第一百一十四章
中文小哥聽到楚楚的稱讚, 他竟難掩幾分自得,客氣道:「哪裡哪裡。」
楚楚憑藉聲音辨別位置,發現車上有兩名綁匪,中文小哥是司機,而副駕駛上坐著的人除了敲擊過車頂外,自始至終還沒說過話。
楚楚不清楚對方的隊伍有多壯大, 有沒有其他車輛跟隨左右, 乾脆主攀談起來:「你們是哪裡人?做這行多久了?」
中文小哥炫耀心強, 他估計太久沒說中文, 還顯擺起來:「我們是老外,老外!」這詞彙顯然是他留學期間學會的。
楚楚調侃道:「謝謝,我倆現在才是老外,你們不是。」和楚彥印離開故土,他們是貨真價實的老外, 還慘遭外國友人綁架。
副駕駛上的小哥像是不了中文小哥的多多舌, 他語氣相當急促,嘰裡咕嚕地說了一串話,聽上去並不是英語。
楚楚推測嘰裡咕嚕哥可能不喜歡中文哥跟人質攀談的行為, 因為他們接下來產生爭執, 中文哥又切嘰裡咕嚕語跟副駕駛的人辯論,似乎很不服氣。
楚楚聽不懂嘰裡咕嚕語,勸和道:「別吵,別吵!大家都是好兄弟,和諧最重要!」
楚彥印要不是被蒙住眼睛, 真想白一眼,到底是站哪邊?
中文哥有點委屈,抱怨道:「他說不該跟你們搭話。」
楚楚:「嗨,瞎聊唄,搞那麼嚴肅幹嘛?」
楚楚:「你們剛才說得哪國語言?我以前沒聽過。」
中文哥突然沉默,他好像在猶豫,又或者剛遭到咕嚕哥的威脅,不知該不該回答。
楚彥印突然話,平靜道:「義大利語,他們是專業的。」
他們敢強行綁走楚彥印,絕不會是等閒之輩,背後涉及巨大的利益集。老楚剛開始還沒覺,但聽到副駕駛的人說的是意語,頓時明白對方的來頭不小。
楚楚試探道:「mafia?」
楚彥印:「對。」
楚楚欽佩地出聲:「cool——」這可是影視作品中的不衰題材,電影《教父》是劃時代的經典。
楚彥印、中文哥:「……」
中文哥慨道:「你膽子還大,我第一次見到被綁後如此鎮定的人。」
楚楚:「當然,因為我有超能力。」
中文哥疑道:「難道你是蜘蛛俠?你有什麼超能力?」
他覺得楚楚手無縛之力,看上去比楚彥印還好綁,實在不像有超能力的人。不過華夏人似乎都懷絕技,而且平時不顯山水,中文哥一時難掩期待,誤以為楚楚要秀一段華夏功夫。
楚楚解釋道:「擁有很多鈔票的能力,簡稱鈔能力。」
中文哥:「……」
「你們直接報價吧,放我們回去要多錢?記得把銀行帳戶或易方式留一下,要沒其他事需要討論,旁邊找個地鐵站把我們放下就行。」楚楚語氣隨意,頗有種坐計程車的自在。
楚彥印面愕然,頭一次聽到如此直白而離譜的人質要求。他不心生無語,心腹誹道:你以為這是專車或順風車,還找個地方把你放下!?
中文哥顯然也不接,振振有詞道:「不行,我們有自己的職業道德……」
楚楚直接打斷他,簡單暴道:「那人花多錢讓你們綁票?我出雙倍,行了吧?」
中文哥弱弱道:「對方沒給錢……」
他們並不是被錢雇傭,而是遵循組織的規矩制度,完重要人士的委託。大佬們不是用金錢直接作為酬勞,而是靠人脈關係或其他回報。
楚楚聞言嗤笑一聲,要不是被蒙住眼,此時就要出憐憫的表,當即不屑道:「甲方都沒給錢,你談哪門子職業道德!?你這是迫而不自知,被資本家洗過腦!」
當代大學生實習打工都能拿到錢,先不提報酬是多是,起碼有正經的雇傭或勞務關係。完全不理解中文哥、咕嚕哥的思路,能拿到錢的綁匪才綁匪,拿不到錢的綁匪統統失業或無收人群!
楚楚冷笑道:「難道綁架是你的夢想?你為發電?」
中文哥聽出的鄙薄,支支吾吾地解釋:「不是完全沒錢拿……」
楚楚:「那不就完了?你報個價,我們出三倍,行了吧?」
中文哥:「不……」
楚楚:「五倍!」
中文哥聲若蚊蠅:「不是錢的問題……」
楚楚不耐道:「我倆手上的現金和好轉手的資產都給你們,你們拿權和公司也沒用,還容易被查被抓。你要不知道有多錢,上網搜一下楚彥印和楚楚。這回就當一口價打包,咱們痛快點!」
楚楚偏不信邪,世上就沒有跟錢無關的問題,只有錢沒給到位的問題。中文哥又不是懷揣綁匪夢想的熱青年,說到底就是完工作混飯吃,哪有那麼多有的沒的!非常想得開,錢都是外之,命最重要。
果不其然,剛才還堅守行業道德的中文哥遲疑起來,他弱弱道:「……我待會兒跟他商量一下?」
中文哥口中的「他」明顯是指咕嚕哥,楚楚淡淡道:「那你作麻利點,我倆還趕著回去掙錢,給你們完贖金,手上都沒現錢了,一大家子等著吃飯呢。」
中文哥深表理解,忙不迭道:「好的好的。」
楚彥印:「……」他究竟該讚歎楚楚膽過人,還是揮金如土?
汽車終於停了下來,楚楚和楚彥印被關進新地方。中文哥和咕嚕哥似乎外出,伴隨著鐵門嘩啦啦的聲響,周圍寂靜無聲。楚楚了糙的地面,覺得指尖似乎染上一層灰土,彆扭地在附近索起來,發出稀裡嘩啦的聲音。
楚彥印被蒙著眼,問道:「你又幹什麼呢!?」
「找機會逃命啊,他們就兩個人。」楚楚費力地挪著,想在黑暗中索有用的道。中文哥說跟咕嚕哥商議一下,並沒提到其他兄弟,綁匪很可能只有兩人。隊伍壯大會太顯眼,潛的機構也困難。
楚彥印沒好氣道:「你不是剛跟對方談生意?」
楚楚理直氣壯地痛斥:「敗家子,這不是能省一筆是一筆!」
楚彥印:「……」
楚楚到被棄在地上、手悉的冰冷金屬工,不聲地悄悄收進袖子裡,又痛苦地往回滾。剛剛回到原,還沒來得及掙捆的麻繩,又聽到嘩啦啦的鐵門聲,兩人回來了!
楚楚和楚彥印同時沉默,鎮定地坐在地上。有人上前將楚楚蒙眼的布條扯掉,長時間於黑暗,被外界的亮刺得微微瞇起眼,轉瞬便看到兩名綁匪小哥,一個是金髮,一個是栗發。旁邊的老楚也被解開眼罩,看清廢棄廠房的環境。
金髮小哥臉上不但有小雀斑,還有被打後的傷痕,他憾地朝楚楚道:「抱歉,我們有自己的堅守與任務,你們都得死。」
楚楚毫不留地吐槽:「堅守個屁!你明顯是被人毆打後不敢拿錢!」
金髮的中文哥剛才可不是這副說辭,他肯定是協商時遭到栗發咕嚕哥的拳打腳踢,打消拿錢跑路的念頭。咕嚕哥全程話很,還指責中文哥話多,應該等級位置比較高,想要維護組織的尊嚴。
中文哥無奈地聳聳肩:「沒辦法,不然我也會被殺。」
楚楚忍不住嘀咕:「所以我就討厭古板守規矩的人,還不懂用勞法維護自利益……」
咕嚕哥突然說出一段嘰裡咕嚕語,他掏出拍攝設備,將鏡頭對準楚彥印。中文哥翻譯道:「楚彥印先生,因為您過去的過錯,您和您的兒今天都得死。」
楚彥印坐在地上卻不減氣度,他冷靜道:「殺我沒關係,你們放走,是無辜的。」
中文哥聽完咕嚕哥的話,繼續盡職翻譯:「您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所以您的仇家希能看到您失去至親的驚恐與悔恨。」
中文哥說完,他手去拽楚楚起來,補充道:「當然,我們有人道主義神,不會在您面前行兇,但先殺您兒是雇主的要求。」
楚彥印瞬間面慘白,沒料到對方會有如此歹毒的主意,驚慌道:「等等,你們先殺我吧——」
楚彥印手腳冰冷,他向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現在卻張地口不擇言,拼命向楚楚撲去,想用擋住。
咕嚕哥無聲地拍拍手,像是用掌聲讚人的畫面,手中的拍攝也沒停。
「別等啦,殺就殺,搞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楚楚沒有劇烈掙扎,俐落地起,扭頭安楚彥印,「你別慌,你要真害怕,豈不是正好讓對方如願?」
對方就是要看楚彥印驚慌失措的模樣,滿足自變態扭曲的心理,怎麼能著了他們的道兒?
楚彥印看仍老神在在,聲嘶力竭道:「怎麼可能不慌!?」
他臉上的慌沒有半分作假,鬢角頭髮花白,完全沒有在商界叱吒風雲的模樣,看上去就是一名可憐的老人。
楚楚沉默片刻,語氣輕鬆地開口:「老楚,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很久了……」
楚彥印眼眶泛紅,他只覺得一悲意湧上心頭,快要老淚縱橫。中文哥和咕嚕哥並沒有阻止楚楚的臨終言,咕嚕哥還在拍攝,不知是要發給誰看。
「不不不,你別哭啊……」楚楚看老楚泣不聲,一時也有點手足無措。
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將藏在心裡的結解開,坦白道:「其實我並不是你的兒,你不要太過傷心。」
只是異世界的不速之客,所以不用為流淚。
中文哥出匪夷所思的表,他像是聽到豪門聞,同地向楚彥印,誤以為對方被綠。
楚彥印在悲痛中失去往昔的思考能力,他不明白楚楚何出此言,聲道:「胡說……」
「不管你是誰,回憶總不會作假……」他哽咽道,不管他們是否擁有緣關係,起碼相的點點滴滴是真實存在。
「啊,你搞得這麼煽,我都想哭了。」楚楚無奈地歎氣,同樣鼻子一酸。
中文哥押著楚楚往外走,即將給判死刑。咕嚕哥則留在廠房,打算記錄楚彥印得知死訊後的反應。
「還有,雖然我也沒有比較件……」楚楚思索片刻,像是在斟酌措辭,最後釋然道,「但你是稱職的父親,即使不算滿分,也稱得上合格。」
儘管便宜父親老楚病一大堆,但好歹也算讓到彆扭的父。
楚彥印聞言,他已經滿臉是淚,跪倒在地上。
楚楚說完,便平靜地在中文哥的扣押下離開,走出封閉的廠房。看到廠房外豁然開朗的風景,慨道:「景倒不錯,是個埋的好地方。」
中文哥取出□□,練地上膛,憾道:「我還喜歡你的,不過抱歉啦,工作就是工作。」
楚楚看他拔槍,乖乖地站在原地,不跑也不鬧,問道:「你學中文時,知不知道有首歌『鐵窗淚』?」
「不知道。」
中文哥緩緩地舉槍,就要出那發象徵死亡的子彈。千鈞一髮之際,楚楚瞬間掙開麻繩,猛地將袖子中的扳手擲出!
在廠房裡竟然出自己的老夥計,毫不客氣地將中文哥一扳手頭!
【鐵窗淚:用暴力手段清除bug的你,自帶不怒自威的社會氣息。】
砰!
槍聲響起,廠房的楚彥印絕地閉上眼睛,宛如失去靈魂的朽木。
外面,楚楚晃了晃有些乏力的胳膊,看著昏倒在地的中文哥,慶倖走火的□□沒打中自己。居高臨下地瞟了眼中文哥,不屑道:「喜歡還要殺,你以為自己是變態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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