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張嘉年被楚楚莽撞的舉嚇了一跳， 又聽到滿分的理由，他面無表地吐槽：「……這能是幻麼？」

楚楚無辜地眨眨眼：「我剛才了一下不太確定，你讓我再試試看？」

張嘉年：「……」

眼眸純粹、神認真，要不是說出的話極度無恥，看上去一派風霽月。

「不行。」張嘉年乾脆地放下擺，開始整理著裝， 略有點彆扭地說道。他在一時衝過後， 又恢復往常克己復禮的態度， 重拾廉恥心。

「追求真理怎麼能半途而廢！」楚楚大義凜然道， 見張嘉年不再上當，又出可憐兮兮的神，「張總助，拜託您？做事總該有始有終？」

楚楚難得放音調，採取懷戰， 即使是演技， 殺傷力也略強。張嘉年聞言微赧，他努力嘗試板起臉，低聲道：「你好好說話……」

楚楚非但沒有收斂， 反而越發倡狂， 拉長聲調道：「張總助——」

「……」

張嘉年一時表複雜，他心糾結再三，終於像貞潔烈夫般拉起擺，同時視線飄向一邊，無聲地做出讓步。

楚楚毫不客氣地上前了， 用指腹挲著流暢的線條，然後用手心他溫暖的。這一下得相當長，的手仿佛被黏住，直到害人出聲提醒。

張嘉年哪得了被如此磋磨，他眼神發沉，惱怒道：「差不多行了。」

「哦……」楚楚這才意猶未盡地收回手，出乖巧的表，但眼中得償所願的狡黠卻無法藏，像是腥功的貓。

張嘉年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隨即一言不發地起。他步履匆匆，大步走衛生間，直接將門拽上，發出俐落的響聲！

「嘖嘖，火氣真大……」楚楚慨地嘀咕一句，大搖大擺地佔領張嘉年的座位，窩在椅子上看他的電腦。

筆記型電腦的螢幕亮起，示意使用者輸碼，楚楚百無聊賴之下，嘗試進行破解。

先將張嘉年的生日、手機號等資訊試了一遍，發現毫無效果。楚楚想了想，跑到隔壁取過份證，又把原配的生日輸進去。沒告訴過張嘉年自己的生日，所以試試原主的，發現碼錯誤。楚楚不信邪，接連嘗試張雅芳、楚彥印等人的資訊，碼仍然錯誤。

楚楚努努，最後隨手輸一串碼，摁下回車鍵，居然功進。螢幕上還是財報的資料圖，顯然張嘉年剛才沒來得及關掉。

有點詫異，怔怔地著財報出神，沒想到碼竟是自己的真名。

楚楚有些恍然，這個世界過於真實，以至於偶爾都忘大家皆是書中人。

客廳，楚彥印和林明珠的遙控板之爭早已結束。屈尊紆貴的楚董終於勉為其難地看進去，但他仍不了惡言相向，著螢幕上梨花帶雨的練習生，冷哼道：「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算怎麼回事！」

林明珠充耳不聞，只要楚彥印沒吐槽齊瀾，一切都好說。正熱切期盼著前三名出道位的公佈。整場決賽的時間極長，每名出道練習生都要發佈言，一拖就是幾小時。

楚楚和張嘉年下樓時，節目正好同時公佈前兩名的練習生。

「獲得第二名的是辰星影視練習生——陳一帆！」

鏡頭瞬間切到陳一帆和齊瀾，陳一帆雖敗猶榮、臉釋然，齊瀾則頗不敢置信地捂，向昔日的戰友。

齊瀾和陳一帆的票數一直咬相爭，儘管陳一帆的初期群更大，但齊瀾在節目播出期間的上升速度同樣驚人。既然陳一帆現在是第二，齊瀾便是第一。結果的公佈伴隨而來的便是一家歡喜一家愁。

林明珠無疑是最激的，簡直當場熱淚盈眶，讓楚楚對齊瀾的群有深刻的認識。果然，媽媽備強大的戰鬥力，氪金能力超強。

螢幕中，兩名風華正茂的年最後相視一笑，在歡呼聲和漫天彩條中相擁，互相拍了拍對方。他們都出發自心的笑容，在短暫的得失後，像是將名次拋之腦後，仍是練習室的純粹友誼。

即時彈幕頓時刷屏，全都是「臍橙is real」，引得無數追星孩落淚。

陳一帆站在華麗的舞臺上，他握著話筒，率先發佈言。他還沒開口，臺下的們便發出哀嚎，夾雜著孩歇斯底裡地號泣。陳一帆安地手示意，展輕鬆的笑容：「大家不要難過……」

陳一帆經過節目的淬煉，像是一夜之間變得，退卻年輕氣盛的躁躁。他臉上出真心實意地微笑，並沒有屈居第二的憤懣，悠然道：「楚總很早以前就提醒過我，參加節目會面臨許多非議，但我既然堅持來到這裡，重要的就是舞臺，不是嗎？」

「是——」臺下的們看著長的年，含淚發出尖。

「我其實很羨慕楚總，雖然今天沒在現場，但我必須謝……」

看電視的楚彥印、張嘉年和林明珠同時向楚楚，楚楚也是一愣，沒想到陳一帆居然公開致謝自己。

「因為職業的關係，我們作為藝人有時候沒法自由地表達自己，但老闆卻是個敢於表達的人，雖然偶爾很壞，但也給予我們勇敢表達自我的機會與權力，這是很多藝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楚楚聞言，瞬間抓住重點，當即臉一黑：「誰壞？」

楚楚：他涼了。

直接忽略其餘溢之詞，深陳一帆太飄，居然敢當眾diss！

楚彥印幸災樂禍道：「這年頭還不讓員工說實話？」

楚楚憤憤道：「當然不讓，齊盛高管沒說過你唱歌難聽吧？這年頭誰說實話！？」

楚彥印眉頭皺，駁斥道：「……胡說八道，我唱歌好聽得很！」

「……」

張嘉年和林明珠看著半斤八兩的父倆，生怕他們會到地下的ktv展開battle，對決出歌唱界死亡天神。

小心眼老闆楚楚開始琢磨，接下來的大劇還要不要給陳一帆留角？還有其他商務代言，是不是也該停一停？

舞臺上的陳一帆對自己的危機還一無所知，他下場前甚至還幽默地調侃一句：「同時恭喜齊瀾獲得第一，為辰星boys裡的新任賺錢機！」

第一名齊瀾的發言便正式方得多，顯得相當大氣，他真誠地謝父母、楚總及公司、節目組及工作人員，當然還有重要的朋友們，不像陳一帆那樣個十足。

網上，當微博熱搜幾乎全被《偶像之》攻陷時，楚總轉發辰星影視的微博卻引人深思。

楚楚：恭喜偶像之-齊瀾偶像之-楊海河出道。//辰星影視：汗水的努力鑄造巔峰就，青春的榮賦予錦繡未來，恭喜偶像之-齊瀾偶像之-陳一帆偶像之-楊海河出道，踏風而來，初心不改，加油！[心][心]

閒人：老闆，你好像了一個人？第二名也是你家的[疑]

小花白124：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直播時聽到「壞」的形容，我就明白某人涼了[doge]賺錢機陳一帆被宣佈報廢

雲散月：你家老闆已經從「壞」進化「裡沒有你」[doge]偶像之-陳一帆

月見草：各位品品大型打臉現場[doge]陳一帆：楚總允許我們自由表達。楚總：我沒有。

范范范範：爸爸，孩子小不懂事！玩歸玩鬧歸鬧，別拿資源開玩笑！[跪]

歸來仍年：老闆，心疼下登頂失敗的傻孩子吧[流淚]他向來不會說話！

小帆的迷妹：[卑微.jpg]

千馬：陳一帆顯然對企業文化瞭解不夠深，看看第一名怎麼吹老闆彩虹屁的[doge]還不反思一下自己？

《偶像之》的出道名單公佈，前十一名的練習生們團，男團名字為a，宣告正式出道。陳一帆等人也紛紛修改微博首碼，轉發《偶像之》博。其他練習生的評論區洋溢著各式各樣的出道祝福，陳一帆的評論畫風卻格格不。

今日帆帆營業了麼：快去跟老闆道歉，否則失業警告！！

水桃：崽崽，你怎麼還不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虧媽媽以為你長大了[流淚]

銀月：名次是一時的，資源是一輩子的！！快發博解釋一下！[流淚]

陳一帆握著手機：「？？？」

陳一帆搞清來龍去脈，他驟然有種大事不妙的覺，強行發博替自己挽尊。

a-陳一帆：全新起點，揚帆，謝一路以來的神領袖，全世界最好的老闆楚楚

tuds：這微博實在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doge]你可是國證券易所（a）的陳一帆，怎麼能對私募基金老闆如此卑微

馬克筆：a居然是國證券易所寫？這年頭沒文化都看不懂評論區段子？？

方格：寶貝，告訴你，你老闆取關你了，可能看不到這條[doge]

陳一帆得知老闆取關自己，更是怕得不行，又不敢直接發消息給楚總認錯。他甚至發夏笑笑，想讓溫的笑笑姐從中說和，卻遭到拒絕。

電話中，楚總大•狗頭軍師•夏笑笑不滿地埋怨：「你怎麼能說楚總壞？」

陳一帆有口難言，努力提醒道：「可我還講了三分鐘的好……」

夏笑笑斷然道：「那也不行。」

陳一帆極度委屈：這明明是小學生作文手法——揚先抑！

在這個關鍵時刻，陳一帆的們表現出強大的戰鬥力，努力轉發刷熱陳一帆的狗微博，力圖讓楚總從熱搜上獲取消息。雖然老闆取關，但可以靠熱搜獲取消息嘛！

殊不知，楚楚本沒看微博，早就關機，登上私人飛機，陪伴楚彥印前往國外檢查。楚彥印休養良久，他這回複查完，基本就可以回歸正常的工作。因為兩人還於父換時間，楚楚作為合格的父親，當然不能讓閨獨自看病。

同行的人員還有張嘉年，林明珠和泰迪犬可憐則留在大宅看家。

楚楚不免疑：「你到底是什麼病？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原書並沒有描述楚彥印的病或死因，只是以新聞告知讀者，配父親猝然離世，齊盛集團涼涼，惡毒配再翻不起風浪。

楚彥印爭辯道：「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當然不知道！現在我病都好了，你還問什麼！？」

楚楚自知理虧，但看老楚平時中氣十足，哪裡有半分病人的樣子？

楚彥印看半天沒說話，心頗得意，立刻乘勝追擊：「你看看你，怎麼當爹的！？」

楚楚：「……」

勤勤懇懇做好爹一周，最後由於歷史留問題失格，真是有苦難言。

楚楚嘀咕道：「以後關心你，行了吧……」

楚彥印這才臉好轉，臉上出一難掩的喜，眼神一暖。

張嘉年看著難得氣弱的楚楚忍俊不，竟對父倆的打打鬧鬧習以為常。大小楚同居一屋簷下，雖然沒完全化解隔閡，但關係卻有所和緩。

不過，他嚴重懷疑楚楚屬於日久生型，可能並不是對楚董多特別，畢竟近來面對林明珠和泰迪犬可憐的臉都好，尤其跟小狗可憐玩沙包。

如果世界上存在「本周楚楚對大宅NPC好度提升榜」，排名應該是這樣：可憐>林明珠>楚彥印。

當然，玲瓏心腸的張總助不會破真相，他選擇默默地守護楚董心最後的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