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饒是楚楚向來才思敏捷， 此時都沒跟上楚彥印的節奏，詫異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楚彥印氣急敗壞地指著，聲道：「你、你……」

張嘉年眼看父倆好不容易和緩的關係又要僵化，他深不能無於衷，站出來認真道：「楚董，我能跟您單獨聊聊麼？」

楚彥印還想再教訓楚楚一頓， 但對上張嘉年清泉般的眼眸， 又不好一口回絕。他最後帶著張嘉年前往書房， 同時甩下狠話：「你等著， 我待會兒再說你！」

楚楚嘀咕道：「兔崽子，反了你……」

楚楚：還沒見過誰家孩子敢這麼跟爹說話的！

樓梯旁，林明珠握著楚彥印的手機，急匆匆地上樓來。正好錯過這場鬧劇，左右為難地看了看， 隻發現站在客房門口的楚楚。林明珠有些猶豫， 不知該不該跟對方搭話，頗為顧慮地拿著手機。

「你傻站在那裡做什麼？」楚楚大大方方地問道。

林明珠比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道：「你能不能別這麼高調！」

林明珠覺得自己的同盟太過張揚， 這是深怕別人不知道倆有聯繫？

楚楚當即挑眉：「我倆又沒有私下， 我哪裡高調了？」

林明珠說不過，扭頭問道：「你爸呢？」

楚楚義正言辭地糾正：「是我閨。」

林明珠語噎片刻，不跟糾纏此問題：「……他在哪？」

「書房談事。」楚楚聽林明珠握著的手機響個不停，猜到的來意，問道， 「誰打給他的？」

林明珠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誠實道：「姚興。」

「哦，那我可以接？」楚楚聽到人的名字，順理章地接過手機，「我跟他說一聲，待會兒再打過來。」

林明珠想了想，最終沒有拒絕，畢竟現在也不能闖書房，讓楚彥印接電話。楚楚接通電話，自然道：「喂，姚總？」

「楚總？」姚興聽見楚楚的聲音一愣，他心中正有些疑，便得知楚彥印正在談事，讓他待會兒再打的消息。

姚興思索片刻，開口道：「其實跟您說也沒關係，還是票務帳戶互通的事。我私下跟齊盛那邊的幾家互聯網公司負責人聯繫，但他們意願都不強，就是想跟楚董彙報下此事……」

楚楚奇怪道：「你不是會上就說沒戲，居然還私下聯繫了？」

姚興坦言道：「楚董得知您的主意，特意讓我去聯繫的。」

楚楚默然，沒想到老楚並不是時刻添，還在背後暗中推事發展。疑道：「董事長的話還有人敢不聽？」

楚楚覺得齊盛集團怕不是管理太過渙散，哪家公司敢跟老闆的意思擰著來？

「這回是由我出面聯繫，並不是楚董親自下令……」姚興為難地解釋道，「而且董事長決策要考慮各個方面，這幾家公司都是由集團元老管理，即使是楚董也有顧忌……如果事沒，也請您別責怪楚董。」

楚楚心下了然，齊盛集團有一波跟隨楚彥印打天下的人，如今他們各自家立業、失去鬥志，自然開始為自己謀利，將集團部弄得盤錯節。楚彥印將元老們徹底逐出，只會讓人心寒，然而舊制已經在阻礙龐大集團的發展。

楚彥印當初安排楚楚外出創業，而沒有讓從集團做起，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齊盛集團的水太深，一不小心就容易著了道，被老狐貍們的車戰打垮。

「聽上去他在集團裡混得還慘？」楚楚悠然道，別看有的人在家人模狗樣、吼三吼四，出去卻夾著尾做人，還得權衡各方勢力。

姚興有些茫然，他覺得楚董好像沒那麼慘，但考慮到家庭關係的和諧，還是出言幫楚彥印說話：「所以希您能理解楚董，他有時也不由己。」

楚楚大度道：「好說，你把這幾家公司的名字告訴我。」倒要看看，哪些老東西在欺負閨。

姚興猶豫道：「……這不好吧。」

楚楚：「那我一會兒讓張嘉年查，估計效果也一樣。」

姚興一時無言，這些互聯網公司又不是沒對外公佈，楚總有心要查確實沒人攔得住。他老實地說出名字，簡單地介紹下各家況，同時補充道：「您還是跟楚董商量一下……」

「好的，沒問題。」楚楚答得痛快，然而姚興卻越發心虛，不知道有沒有把這話當回事兒。

楚楚掛斷電話，旁聽的林明珠顯然有同樣的顧慮，謹慎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孩子們吵鬧打架，家長自然要出面解決問題。」楚楚開始搜索那幾家公司，查看它們的資料，「我幫老楚營造良好的學習與工作環境，應該沒什麼問題？」

林明珠驚道：「你瘋啦？貿然跟他們，會影響到齊盛價的！」

楚楚瞟一眼，突然問道：「小媽，你娘家的家底厚麼？」

林明珠狐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楚楚淡淡道：「我看齊盛破產後，能不能讓你家幫襯下，咱們好歹是一家人嘛。」

「？？？」林明珠斬釘截鐵道，「不厚！」

楚楚：「嘖，無。」

林明珠斷然拒絕後，的心思不由千回百轉，試探地問道：「齊盛怎麼會破產？你開玩笑吧？」

楚楚正埋頭看手機，敷衍道：「嗯，我開玩笑的。」

林明珠看漫不經心，反而越發張：「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不能吧！雖然現在集團增收減速，但你那邊不是做得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楚楚懶洋洋道：「銀達和齊盛的量不同，你沒學過馬克思主義哲學？部分不能決定整，銀達好又不代表齊盛好。」

原書中龐大的齊盛集團會分崩離析，顯然是外因共同作用。現實中同等級別的集團倒閉，會在生活中掀起一場巨浪。雖然小說通過渲染將齊盛的失敗歸咎於惡毒配，但這明顯是不符合實際規律的，在商界毫無建樹的小人還能影響到集團的興衰？

林明珠臉上有些惶惶，喋喋不休道：「那要是真破產怎麼辦？你們不能想點辦法？」

楚楚：「破產就破產唄，這是正常的市場規律，盛極必衰是肯定的事。」

林明珠驚道：「這怎麼行！那我們怎麼辦！？」

楚楚面不耐：「你可以改嫁，不然讓老楚賣叮叮糖養你，破產還能死不。」

林明珠：「……」我怎麼覺得你還盼著破產？？

書房中，張嘉年糾結再三，終於決定開誠佈公地找楚董談一談。他覺得借由誤會繼續瞞下去，實在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楚彥印顯然還沒有消氣，質問道：「是不是經常這麼做？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張嘉年在外著一不茍，談吐得大方，背地裡卻被人毫無面子地摁在地上打，讓楚彥印深自責。他甚至產生懷疑，當初將張嘉年調去銀達，是不是錯誤的決定？

「楚董，您誤會楚總，有件事一直沒告訴您……」張嘉年躊躇片刻，終於艱難地坦真言，「我們在一起了。」

楚彥印：「！！！」

張嘉年看到對方震驚的神，著頭皮道：「我知道您現在有很多顧慮，自己也沒法馬上拿出實際績，向您證明什麼。如果您沒法接，請不要斥責楚總，最近是真心想跟您修好，很用心地在準備。」

張嘉年不忍看到父關係又由於誤會破裂，楚董總是在毫無瞭解的況下將楚楚臭駡一頓，不斷激化出更深的矛盾。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讓楚彥印對楚楚印象變差。

楚彥印回想剛才的場面，瞬間驚愕不已：「你……」該不會是狂吧？？

「不管您接下來如何安排我的去留，我都悉聽尊便，但我懇請您在這周裡好好地跟楚總流，其實遠比您想得要優秀。」張嘉年發自肺腑地說道，只是不善於表達，但做的事都是有心的。

楚彥印勉強在重磅消息中回神，不鹹不淡道：「我看確實優秀。」

楚彥印：被摁著打的人扭頭還誇優秀，這洗腦能力真是一流！

楚彥印見張嘉年態度如此端正誠懇，轉瞬猜中對方心中所想，不免產生惻之心。然而，楚董也沒法直接自，公開支持兩人，他索端起架子，乾咳兩聲道：「如果我反對，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張嘉年平靜道：「請您給我點時間證明，我可以對的未來負責。」

楚彥印提醒道：「你就算離齊盛，想要單打獨鬥也不容易。」

張嘉年為齊盛苦心奉獻多年，他就算出去單幹，一時也很難跟齊盛集團劃分清關係。他的人脈及關係都屬於齊盛系，完全白手起家不知道要花費多年。

「你把進來，我跟單獨談談。」楚彥印不想在張嘉年面前餡，裝模作樣道。

張嘉年面猶豫，規勸道：「那您儘量跟楚總……和氣流。」

父倆每次見面必吵架，張嘉年實在憂心單獨面談的和平程度。

楚彥印冷哼道：「我知道，不跟一般見識！」

楚楚滿腦子想著如何跟齊盛老東西們幹架，莫名其妙被書房。回頭見張嘉年退出屋子並將房門帶上，不疑道：「你要說什麼？」

楚彥印嚴肅道：「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

「？」楚楚誠實道，「沒什麼打算？」

楚彥印眉直立，惱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生子！？」

楚楚滿臉懵：「我為什麼要結婚生子？」

楚彥印然大怒：「豈有此理，難道你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