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角度把握得極準，在秦王眼裡，一定是衛斂將推湖裡，衛斂絕對百口莫辯。

眾目睽睽之下，燕國使臣都還沒走，秦王還能夠包庇嗎？

再說了，秦王喜歡的不過也就是衛斂那副弱無辜的模樣，若知道衛斂是個蛇蠍心腸、善妒狠、奪人命的人，還會那般寵他嗎？

此計雖俗套，卻有用。

如此危急關頭，衛斂也並不著急為自己辯解，反而糾正道：“陛下沒下令救你，下令救你的，是這位將軍。”

若是姬越，衛斂覺得他可能會和他一起看著重華公主沉下去。

而姬越邊的這位，上甲胄還未除去，年輕英俊，殺伐氣重，應當就是那位謝將軍。

謝忱不清楚出了何事，只是見人落水順口讓人救下，總不能在陛下面前眼睜睜發生一條人命。

陛下未發話，他也不會置喙。

姬越低眸看跪在腳下一狼狽的子，重華公主還想手拽他擺，讓他皺了下眉。

一手的水，別弄髒了他鞋面。

還未等他後退，一隻雲履就踢開了的手。

衛斂蹲下，定定地問：“你說，我推了你？”

重華公主抬頭，充滿恨意地看他：“難道不是嗎？”

衛斂片刻，輕笑一聲：“是。”

然後他起，毫不客氣地拽著重華公主的手往岸邊走。

他再怎麼“弱”也是個大男人，拖一個弱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重華公主驚恐道：“你幹什麼？你怎麼敢在陛下面前放肆，你——啊！”

重華公主尖一聲。

撲通！

竟是被衛斂活生生推回湖裡了。

謝忱冷眼旁觀到現在，終於忍不住：“陛下，這——”

此人當著陛下的面如此大逆不道，該誅。

誰知姬越卻輕笑道：“不必管。”

謝忱：“……諾。”

將軍心十分震驚。

他就幾個月沒回來，陛下是怎麼了？竟能由得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重華公主嗆了水，還在掙扎，喊聲淒厲至極。岸上幾個侍衛面不忍，蠢蠢，衛斂冷聲道：“不許救。”

他從不認莫須有的罪名。

既敢陷害他，他坐實又何妨呢？

侍衛便按捺住了。

謝忱方才已跟人問了重華公主的份，此刻微有凝重：“陛下，若放任燕國公主死在秦國，恐怕……”

“放心，死不了。”衛斂回頭，衝他有禮地一頷首，“難道將軍以為，一位海島國的公主，不會鳧水麼？”

生於草原，便是七歲的呼延圖婭都能騎馬。

生於海國，十七歲的重華公主，難道還能淹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