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和顧雪儀的房間分布在兩頭,宴朝有網絡會議要開,顧雪儀也有自己的事要忙,簡短的對話過后,彼此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只是宴朝進門的時候頓了頓。
他的臥室旁本來是一間空置的屋子,現在了顧雪儀的書房。
挨得有點近了。
這個念頭從宴朝腦中飛快地掠過。
宴家的其他人房間都安置在二樓,就是因為宴朝并不喜歡有人距離自己的生活太近。
“山中無老虎,顧雪儀稱大王?”
宴朝斂住目,這才推門進了臥室。
幾個小的下了樓,面對的就是禿禿的餐廳。
大家對視一眼。
哦,彼此還是看不順眼的。
“我上樓了。”宴文柏沉聲說完,當先轉就走。
“大哥大嫂一定吵架了。”宴文姝喃喃道。
“他們會離婚嗎?”宴文宏突然出聲問。
宴文嘉煩躁地擰起了眉頭。
宴文宏:“寶鑫的裴智康被抓了。”
上樓的宴文柏突然頓住了腳步:“你想說什麼?”
“裴智康之前一直在討好大嫂,而大嫂又和陳于瑾一起,試圖理掉裴家這個麻煩。”宴文宏頓了頓,說:“下個月我就滿十八了。”
宴文嘉嗤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想把手里的權轉贈給顧雪儀是吧?”
宴文宏抬眸:“嗯,但我一個人的不夠。每年權轉讓不得超過手中持的25%。寶鑫的權對于我來說,沒有太大意義。我不缺這一筆錢。不過你們要想清楚。”
宴文柏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宴文宏臉上褪去了乖巧的模樣,突然一下仿佛變作了年人,連目都多了一點冰冷凌厲。
這時候宴文姝氣呼呼地道:“你什麼意思?就你舍得為大嫂付出是吧?還用想嗎?這筆錢誰缺啊?誰也不缺好嗎!”
宴文柏悶聲道:“我也不缺。”
宴文嘉掃視他們一眼:“你們開始賺錢了嗎?”
宴文嘉突然找到了一種無上的優越。
他別的不會。
但他會賺錢啊!
他要給顧雪儀打錢,花的那都全是自己賺的錢!
“省省吧。”宴文嘉說:“本不會要。我早就提過了。”
“為什麼不要?”宴文宏皺了下眉。
“不知道,說錢多不如拿去做慈善……”宴文嘉面沉郁地道:“也許是因為,大哥回來了,就不想再和宴家扯上一點關系了吧。”
宴文宏怔住了。
其他人也多表現出了茫然。
宴家是個別人趨之若鶩的香餑餑,擺在了的面前,卻變了不值一提的東西……
他們想要給的東西,連看也看不上。
宴文嘉突然轉過,疾步往樓上走。
等進了房間,宴文嘉就立刻給經紀人撥了過去:“你上次提的那個劇本……發給我看看。”
經紀人驚了一跳:“你不是說不看嗎?”
宴文嘉卻反問:“你覺得我今年再拍四部戲,有可能比宴朝更有錢嗎?”
“……”經紀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原哥您,要不,先去睡一覺咱們再聊?”
宴文嘉:……
其實他也弄不明白宴朝究竟有多資產,畢竟這些年為了和宴家拉開距離,表明不想搶家產的姿態。宴文嘉能裝多瞎,就裝了有多瞎。
宴文嘉有點不爽地開口:“我每年接七部戲,拍五年呢?”
“您還是先睡一覺?”
宴文嘉頭哽了哽。
從來沒想過自己原來這麼窮。
“……你先把劇本給我。”宴文嘉沉聲道。
“您不怕導演罵您了?”經紀人小聲提醒。
這個劇本由知名導演孫俊義執導。
孫導和前面那位李導,又有所不同。李導吃的是靈與天分,他可能在路邊上某個人,就突然決定為對方寫一個劇本。
而宴文嘉就是給了他靈的那一個人。
所以不管宴文嘉有多麼消極怠工,李導也都愿意耐心陪著拍。
而孫導拍戲,更講究穩打穩扎,喜歡捕捉平凡事中的閃點,用自己高超的拍攝手法,來講述一個不平凡的故事。
宴文嘉那張臉太扎眼。
孫導曾經多次譏諷過,宴文嘉不適合上大熒幕,他的臉是擺在那里,就會奪走觀眾所有的注意力。
他說,宴文嘉這個人上沒有故事。
氣得宴文嘉當場翻臉,從試鏡現場匆匆離去。
之后更表示再不會去試鏡孫俊義的戲!
宴文嘉回想起過往的種種恩怨,猶豫一下:“那算了。”
然后掛了電話。
孫俊義已經連續三部戲票房撲街了,前一部在國際上還拿了一些獎項,后兩部卻是因為連續撞上幾個國際名導,再加上電影容特殊,大家認為他沒過去敢于批判了,也沒揭示什麼黑暗面了,沒勁,于是不僅一個獎項沒拿到,連國小眾影評人,對他的評價都是“江郎才盡”。
這次的投資,是孫俊義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一個不缺錢的大佬愿意投資5個億,要求卻是為了保證票房,得請宴文嘉進組。
而開給宴文嘉的片酬,就提到了1個億。
要不是為了錢……
宴文嘉郁郁地躺平在沙發上,然后拿起手機,先對著轉賬件作了一通。再登陸了客戶端,練地找到微博,轉發。
@原文嘉:已捐款[圖]/@顧雪儀:新基金,網……
又有幾天沒發過微博的宴文嘉,一下子又炸出了不。
【啊啊啊我來了!我哥在做慈善?】
【舞草?我哥捐了五百萬?啊啊啊,哥你省著點花啊!都貧窮到熬夜拍戲了TVT】
【OK原哥捐我也捐。捐五百吧。】
……
一時間原文嘉的紛紛跟著捐了款,他的大小站子,后援會群等等……全部跟著捐了款。
他的數量本就龐大,再加上其中還有那麼一些是小富婆,捐款疊一塊兒,竟然也了一筆不小的收益。
【之前明里暗里說我原哥摳門,進組不請大家喝茶的傻出來遛遛哦~】
【不是摳門哦周知,原哥的錢都花在慈善上了呢。】
們終于找到了揚眉吐氣的機會,沒一會兒,話題就又推上了熱搜。
上次轉發過宴文嘉微博的明星們,這時候又怎麼會落后呢?
當然又紛紛跟著轉發,捐款。
他們也不能吧。
十萬、二十萬總得有吧?
網民們都看得目瞪口呆,這下是徹底沒興趣吃江氏和宋氏決裂,究竟是為了誰的瓜了。
他們現在更想八一八,這些明星們的年收益,各自都做了多公益。做公益多的明星家的腰桿都停得更直,立馬也趁著機會開始安利自家豆。
八卦論壇也懵了,連忙又開了個新帖。
《原文嘉最近轉的微博。。。他怎麼了?》
1L:就只有我一個人發現嗎?原文嘉最近除了原創的微博外,轉發的微博,好像全都跟顧雪儀有關吧?
【?沃日,樓主也太敏銳了!容我先去翻翻微博……】
【LS不用去了!我翻完回來了!真是這樣!】
【???原文嘉和顧雪儀?迷。】
【不是……換個角度看啊,顧雪儀設立基金,先帶頭,然后帶了一連串的明星捐款。不覺得牛批嗎?干嘛糾結原文嘉和顧雪儀的關系啊?】
【。。。原文嘉最近是奇怪的。以前就不是什麼敬業的人,最近突然開始艸起了敬業人設。錄綜藝都沒翻車,你敢信?前段時間他去做飛行嘉賓,居然是里面最有趣的MC!】
……
在網上熱議原文嘉到底是不是魔了的時候,顧雪儀在翻找原的銀行卡。
顧雪儀一溜兒找出來了七張,挨個查了查余額,總共加一塊兒,也才一萬三千零八十八點三五。
……原自己的錢,究竟是怎麼花到只剩這麼一點兒的?
顧雪儀將卡統一收好,沒有再。
轉而又翻找起了原的畢業證。
三流大學本科畢業,學的專業還是。但是畢設都是花錢找人買的。原要將這個當做吃飯的技能,顯然不太可行。
但可行。
沒等顧雪儀在腦做好一個大致的規劃,的手機突然響了。
掃了一眼。
封俞。
顧雪儀接起電話:“封總。”
封俞似乎是怕掛電話,飛快地說:“不是我要找你,是有人想邀請你參加一個慈善晚宴。發起的是紅杏基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我又不好拒絕,所以通知你一聲。”
“紅杏基金?”顧雪儀挨著沙發落了座,這才悠然地問出了聲。
“嗯。這個基金是由君語社立的,君語社你不知道吧?”封俞倒是毫不掩飾地道:“裴麗馨怎麼能被引見到我面前,就是君語社出的力。”
他甚至有點想聽,顧雪儀問:那又是什麼。
“什麼時候舉行?”顧雪儀問。
封俞口堵了堵:“……明晚。”
“不好意思,沒有時間。”
封俞:……
封俞:“你不如先去了解一下?”
“多謝封總的建議,我會去了解一下的。”顧雪儀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封俞在原地站了會兒。
我是在干什麼?
哦,對,我是想和顧雪儀換位置。封俞沉沉地咬牙,我總得讓也做我的仆人才甘心啊!
封俞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沙發上坐了一個中年人,中年人有些怕他,尷尬地出一點笑容,問:“封總?怎麼樣?”
封俞在沙發上落了座,姿態強勢,哪有一點兒不好拒絕的意思。
“要請,那就換個時間。”
中年人起:“那,那算了……”
“算什麼?”封俞目沉沉地在了的頭上:“你們就這麼沒誠意?”
中年人臉上的表更僵了。
是看中了顧雪儀剛立新基金,就拿到了那麼多捐款,又有明星帶,還愁沒名氣宣揚出去嗎?
這才想把人拉伙。
怎麼也沒想到,封俞居然管上了這事兒。
“有、有誠意。”中年人勉強笑了下:“我回去和宋太太商量下,看能不能改一改時間。”
封俞這才抬了下頭:“嗯,你可以走了。”
中年人如蒙大赦,飛快地走了。
這頭顧雪儀在網上查了下君語社。
倒還相當有名,出來了不相關的新聞頁面。
頁面上是多是君語社的員,出席各種晚會、剪彩活、公益活的照片……
這就是一個豪門太太組的組織。
之前顧雪儀舉辦了思麗卡晚宴,雖然引起了不關注,但和這個的排場比起來,卻要小多了。
君語社已經有十幾年的歷史了,們有自己的小圈子,一些新貴的夫人還不一定能得進去。
紅星基金邀請前往,才算是真正準備將吸納豪門太太的核心圈子里。
而紅星基金又主要是做什麼的呢?
主要是做一些針對的公益項目。
這倒是讓顧雪儀來了幾分興致。
只是答應了簡家的邀約在先,顧雪儀倒也不覺得有多可惜,直接關掉了頁面。
網上在夸完顧雪儀的基金會之后,漸漸有了點不同的聲音。
【就一個新基金,什麼都還沒開始呢,就吹上天了==】
【+1,有些人眼皮子也太淺了,大概沒聽說過紅杏基金吧。周知,做慈善的豪門太太并不止一個。】
【好像明晚就正好又是紅杏基金的慈善晚宴了?】
【那麼多豪門太太,吊打顧雪儀一個不問題吧?】
……
不過顧雪儀的反黑站還真不是吃素的,凡是到顧雪儀微博底下涵的,全都一溜兒舉報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宴朝先去了一趟宴氏,一直忙到下午才歸來。
他帶了個顧雪儀沒見過的助理,助理懷里捧了兩個盒子。
聽見顧雪儀下樓的聲音,宴朝道:“回來晚了一些,我讓助理挑選了一些首飾和禮服,你試一試?”
“不用了。”顧雪儀說。
嗯?
宴朝抬頭去。
卻見顧雪儀早已經做好了造型,頭發盤起,發間搭配三兩粒珍珠發飾。穿一條白裹魚尾,擺并不長,上面綴滿了線一照便七彩粼粼的圓片。款式簡單,但卻很好地勾勒出了窈窕的形,又出了修長直的脖頸。
一垂眸。
剎那間,竟讓人生出艷四的錯覺。
只見一個造型團隊跟在的后,緩緩走了下來,一邊往下走,還一邊吹彩虹屁:“沒有比太太更適合這的了!”
“還可惜,今天太太沒有擺可拎了!”
“這條子真的絕了,上次穿在某個星上,人魚尾都被穿得平平無奇了!還是太太穿著好看!”
宴朝突然有種,自己好像,用不上了,的錯覺。
“誰請的?”宴朝問。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顧雪儀似乎請不來這樣的造型團隊。
“陳書。”
宴朝又一次沉默了。
陳于瑾什麼時候還管這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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