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修養好, 且還有更要的事要做, 越王妃都得跳起來揍人——有這麼拆臺的沒?!
還有楚皇后, 就這對親姐姐都能落井下石的小人模樣,還妄想得到昭寧帝的歡心?
做夢去吧!
越王妃用力忍下心頭的惱怒, 淚眼越發朦朧地說:“安榮無狀, 還請陛下恕罪。臣婦……臣婦也知道自己本不該再來打擾陛下與娘娘,只是安榮年,又不好, 臣婦實在是不忍跟著臣婦一起苦,所以才……陛下, 求求您看在我家王爺的份兒上將安榮留在京中吧!是無辜的,不該因臣婦之過而到牽連……”
哪怕已經生過孩子, 年紀也不小了, 可依然得如同天上仙子,哪怕垂首低泣也不顯狼狽,反而人心中憐惜,忍不住就想答應的一切訴求。
昭寧帝看著,半天沒有說話。
楚皇后嫵多的桃花眼頓時就慢慢鼓了起來。
陸季遲一看, 忍不住就往自家親媽邊了——便宜哥哥的后院顯然快要失火了, 未免被殃及, 他還是躲遠點好。
方珍珠也抱著大皇子轉過了,完全沒有上去救新晉親兒子的意思。相反,作為一個曾經深小三毒害的原配,太后娘娘表示, 如果陛下真的被迷了眼,要跟這白蓮前任來個什麼舊復燃的,一定會往死里醒他——反正皇帝親娘的份已經蓋章,無所畏懼。
昭寧帝不知道熊弟弟和親娘在想什麼,余見楚皇后氣鼓鼓地瞪著自己,一副“你敢對手下留,晚上就別想上老娘床”的潑辣樣兒,心頭忍不住就起了點點笑意。
他向來不喜歡子善妒,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楚皇后卻總是多了幾分耐心。
大約是因為雖然喜歡吃醋,卻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的真實緒,且就算再生氣,也只會當場將脾氣發出來,卻不會暗中對人下黑手吧。
另外生氣的樣子,其實也有趣的……
“陛下?”
他的視線雖然落在的上,可一點兒都不專注,分明就是走神了,越王妃心中微沉,忍不住了他一聲。
昭寧帝回神,掃了已經轉過頭去不看他的楚皇后一眼,慢條斯理地開了口:“既然如此,安榮就留下吧。”
嗯?!
楚皇后頓時就瞇起了眼睛。
這皇帝是要作死啊!
陸季遲見勢不好,忙又往親媽邊了。
方珍珠也是角微,滿眼不贊同地朝昭寧帝看了過去,只是還沒開口,越王妃已經滿臉驚喜地盈盈拜倒在地:“多謝陛下開恩!”
說罷不著痕跡地看了正趴在昭寧帝懷中泣的兒一眼。
那眼神凌厲,頓時就安榮郡主渾一,下意識放大哭:“安榮……安榮要和母妃在一起!皇叔,求求皇叔讓母妃也留下來吧!”
雖然母妃不高興的時候會讓人將關在黑黑的房間里不讓出來,可只有母妃這一個親人了,不能離開的!而且母妃說過,只要好好配合的計劃,日后就再也不會把關起來了……,一定要完母妃代的任務!
安榮郡主這麼想著,哭聲便越發地大了,一雙小手更是用力抱了昭寧帝,像是在抱著什麼救命稻草。
“安榮……安榮乖,母妃做錯了事,合該罰,你……你別說了……”越王妃聞言淚如雨下,一副肝腸寸斷卻又不愿人為難的樣子。
連自己的親生兒都能拿來利用什麼的,這人真是沒救了,陸季遲鄙夷地看著,想說什麼,就聽昭寧帝溫聲道:“皇嫂既然明白,那就好好勸勸安榮吧。”
嗯……嗯?!
“安榮年無辜,朕本是不忍與生母分離,才讓你帶著一起去的,只是皇嫂擔心的也有道理,皇陵苦寒,年紀小,子又較弱,不一定得住。”昭寧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將留在京中吧,是皇兄唯一的兒,朕自然會派人好好照顧。只是瞧著有些舍不得皇嫂,朕多給皇嫂半天時間,你好好勸勸。”
說完這話,昭寧帝就拍拍安榮的后背,將給了一旁的宮人,隨即不容反駁地命人將母子倆帶了下去——陛下忙了一早上,這會兒得慌,實在沒力氣再跟只是八百年前慕過一小下,其實早就不喜歡了的老人飆戲了。
準備了滿肚子的話跟他說,到頭來卻一句都沒能說出口的越王妃:“??!!”
不是……那呢?
最終的結果難道不應該是他心生憐惜,讓以戴罪之留下來照顧兒嗎?!
越王妃含著淚,徹徹底底地懵了,直到快出棲宮大門的時候,方才漸漸回過神來。
昭寧帝是個念舊的人,正常況下,他不可能對這麼無,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可自認沒有出過任何破綻……不對,當日的孟婉妍是知道一些事的,而孟婉妍和陸季遲有過接……
目落在正笑嘻嘻沖昭寧帝行禮,看起來和過去大不一樣的年上,越王妃的眼睛猛然瞇了起來。
難道是他?!
***
“陛下真的打算將安榮留下?”便宜兒子沒有被沖昏頭腦,方珍珠很滿意,沖他出了慈祥的笑容。
昭寧帝看著這一秒變臉的親娘,好笑地點了點頭:“到底是皇兄的骨,朕原也沒真想讓離開京城,去皇陵苦。”
“那陛下之前怎麼……”
“不過是想看看母親會怎麼做罷了。”
所有人皆是一怔,隨即楚皇后就冷笑著撇過了頭:“陛下想留下,直接開口便是,何必這般大費周章。”
昭寧帝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眉:“皇后覺得朕是想留下才這麼做的?”
對哦,他要是真想留下,方才大可以順水推舟允了安榮的請求……楚皇后反應過來,心頭的悶氣一下就散了。
眨眨眼,殷勤地往他邊一湊,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笑了起來:“沒有沒有,陛下最是英明,哪里會做那樣的糊涂事兒呢!是臣妾小人之心了,還請陛下恕罪!”
這變臉認錯的速度,陸季遲覺得親媽都得甘拜下風。
昭寧帝倒是一臉的習以為常,只是……
不聲地拍開暗暗向自己后腰的爪子,青年無言地給了眾目睽睽之下就敢對自己上下其手的媳婦兒一個警告的眼神。
楚皇后眼輕眨,小手在他后腰上的敏點輕輕畫了一下,之后便十分乖巧地收了回去。
昭寧帝:“……”
這妖怕不是要上天。
“那陛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方珍珠好奇的聲音讓昭寧帝回了神,他面如常地笑了一下,聽不出緒地說道:“朕不過是想看看能做到哪一步,接下來又想干什麼罷了。”
這話聽著沒頭沒腦的,陸季遲卻是明白了。
昭寧帝這是在釣魚呢。
雖然有了不小的進展,但他應該是還沒有完全掌握那幕后之人的份,越王妃是那人安排在京城乃至皇室中一個十分重要的探子,他拿安榮試探,是想知道,或者說背后之人接下來的向——費盡心思也沒能留在京城,這顯然與他們的計劃不符,為了讓計劃順利進行,他們一定會有所作。
而這才是昭寧帝真正想要的——不他們出馬腳,陛下怎麼逮人?
大佬就是大佬,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里卻藏著這麼多彎彎道道……才想了這麼一點兒就十分疲憊的晉王殿下暗嘖一聲,果斷不再往下想。
這些費腦的事就給便宜哥哥好了,他還是做個簡單快樂的小二吧。
***
吃過午飯后,陸季遲笑瞇瞇地向昭寧帝討起了賞。
看著一臉“本王馬上就要發財了哈哈哈!”的熊弟弟,昭寧帝:“……”
好想反悔讓他滾蛋。
然而陛下是個講誠信的好陛下,雖然心里滿是抗拒,但面上還是笑意和煦地帶著熊弟弟進了自己的私庫。
裝,接著裝,一會兒心疼死你。
陸季遲心下暗笑,繞著放滿了寶貝的架子就溜達了起來。
昭寧帝最近窮得厲害,私庫水了不,因此看起來比較低調,不像陸季遲想象中那麼金閃閃,琳瑯滿目。但陸季遲仍是在其中發現了不價值連城,有市無價的好東西——譬如他手里這塊戴在人上可使其冬不畏寒夏不畏熱的千年藍玉,再譬如他左手邊那本破破爛爛卻涵蓋天文地理,醫農耕商等多個知識面的古籍巨著《天下通志》。
“兩樣了,還差一樣……”年繼續溜達,一會兒拿起這個看看,一會兒拿起那個看看,最終在一個看起來不大起眼的白小玉盒跟前站定,“皇兄,這是什麼?”
昭寧帝看了一眼:“玉膏,南疆國進貢之,據說是祛疤的圣品。”
相比其他東西,這玉膏并不是那麼罕見,因此他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陸季遲卻是一愣,隨即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姜姮手上那個小小的疤痕。
作者有話要說:
昭寧帝:朕只江山不人。
楚皇后:陛下確定?(眼)
昭寧帝:……算了還是先收了這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