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意和趙虞還在花田互噴, 盛喬已經跑遠了。穿過花田, 越往前走越偏僻, 四周布景森腥, 頗有些修羅場的覺。
盛喬有點怕, 決定還是掉頭回去, 看能不能在鬼街上再找個任務做。
剛轉, 就看見影里飄出兩個一黑一白的影。說飄不正確, 兩人其實是踮著腳在走路,腳后跟不著地, 姿勢無比怪異。
兩人各一黑一白,黑的那人頭上的帽子寫著“正在捉你”, 白的那人頭上的帽子寫著“你也來了”,分明就是地府的勾魂使者黑白無常。
盛喬猝不及防被嚇到, 媽呀一聲掉頭就跑。
黑白無常也不踮腳了,在后面追得虎虎生風,盛喬回頭一看,發現兩人追了上來, 嚇得魂飛魄散, 邊跑邊喊救命。
到底是跑不過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很快就被追上了。盛喬捂著眼原地尖,把黑無常給氣得,吼“你什麼?能不能有點為鬼的自覺?”
盛喬也吼“鬼就不能怕鬼嗎?你們追我干什麼啊?!”
黑無常說“那你跑什麼啊?你跑我們不追?”
盛喬“…………”
被氣得都不覺得怕了, 拿下手氣勢洶洶瞪過去, 看到旁邊那白無常著半截舌頭在邊, 嗚嗚哇哇含糊不清地說什麼,雙手還在比劃。
盛喬不著頭腦“干什麼啊?我看不懂手語。”
黑無常解釋說“他的舌頭剛才不留意被哮地犬給叼走了,你恰好在此,便去幫白兄做一條舌頭來。”
盛喬“???”
為什麼大家遇到的任務都那麼友好,只有這麼腥。
認命地跟著黑白無常來到一間破舊的作坊,發現屋子里的案板上有面,紅的食用料,看來是要讓和面來做舌頭了。
和面可不是什麼簡單活兒,又費力氣又需要技,一不小心要麼干了要麼稀了,盛喬活得滿頭大汗,全都是面,手臂都酸了。
做出來的舌頭品失敗了好幾條,還被黑無常在背后用拂塵,簡直一把辛酸淚。
搞了一個多小時,終于了一條完的舌頭出來,給白無常安上,兩人這才放過,又踮著腳飄走了。
盛喬累得往門檻上一坐,聽到肩膀上的生命值叮響了一聲,心想,這下可得加滿了吧?結果抬手一看,加了一點,現在的生命值總共兩點。
而距離第一次回門開,還有一個小時。
這不玩我呢嗎???
這麼累的任務完下來才加一點,十二個時辰都拿來做任務也不夠啊!
盛喬坐在門檻上拖著腮,一臉的面,沉思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導演組又搞我們。”
外面的總導演“…………”
看向鏡頭,哼了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他人完任務之后,也只會回復一點生命值。我們本不可能靠做任務來回滿,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我要去找一下。”
導演組“…………”
完了完了,腦力bug又上線。
盛喬拍拍屁站起來,加快步伐往回走。走到花田的時候,遠遠就聽見沈雋意和趙虞在吵架。
趙虞嗓門大得已經完全拋棄溫的花田使者這個人設了,拿著一把掃帚追打沈雋意“滾!你馬上給我滾!你給我滾蛋!”
沈雋意一邊躲一邊喊“我不走!我任務馬上就完了!”
趙虞快瘋了“你看看你把我看守一千年的花田禍禍什麼樣了?還有一朵好花嗎?啊?你別做任務了,你趕滾。”
沈雋意“我辛辛苦苦捉了那麼多老鼠,馬上就功了!我不走,你是不是想耍賴?你就是不想給我獎勵!”
盛喬一看,剛才盎然恣意的彼岸花田,此刻全部東倒西歪,被踩得不樣兒。
沈雋意手上還提著一個籠子,裝滿了茸茸的倉鼠,還威脅趙虞“你再手,你再打!我用老鼠籠子砸死你信不信?”
趙虞握著掃把噼里啪啦一頓狂打“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把你剁醬,祭奠我這滿地殘花!”
眼見馬上就要上演一場腥暴力,盛喬趕沖上去把兩人拉開,沈雋意一看到,頓時換上一副笑嘻嘻的神“兄弟你來啦?任務完得怎麼樣?”
盛喬指了下自己的肩膀“忙了一個小時,加了一點。所以你也別鬧了,你估計也就加一點。”
沈雋意又跳腳罵趙虞“你們地府的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勾錯魂就算了,現在還榨勞力,老子要上天庭告狀。”
趙虞呸了他一聲,不想再跟他多話,清清嗓子,理理,又恢復使者人設“你毀了花田,本使者心善,便不與你計較了,還不速速離去!”
沈雋意還想對噴,被盛喬拽走了。
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趙虞正提著木桶拿著木勺,從邊上的忘川河里打水,重新澆灌被沈雋意踩死的彼岸花。
一路走回鬼街,紀嘉佑和曾銘清都已經完了任務,果然和盛喬猜測的一樣,大家都只加了一點生命值。
找到方芷的時候,還握著一把錘子在狂打鐵,之前是冷,現在是熱,后背服全了,滿面通紅,聽盛喬如是說,哐當一聲就把錘子扔了。
“媽噠終于不用打鐵了!我在這鵝錘了半天,那個鐵餅還是鐵餅,本就沒有變鐵鏈啦!”
六人匯集,蹲在街頭圍一圈,商量怎麼辦。
沈雋意說“回去把孟婆綁了,把的鍋搶了,我們一人再喝九十九碗。”
導演組“………………”
狗日的他怎麼老想綁孟婆?
盛喬懶得理他,隨手撿了樹枝在地上劃拉“一定有什麼線索被我們忽視了。這個場景我們沒有走完,節目組不會浪費布景的,我的想法是,大家分頭去找,看有沒有什麼跟地府本格格不的地方。”
方芷說“什麼意思啊?”
盛喬解釋“我們現在所的是地府,地府里該有什麼,不該有什麼?就比如說,這里有鬼,有黑白無常,有孟婆閻王,這是正常的。但如果這里出現了活人,神仙,那是不是就說明有問題?”
大家點頭表示懂了,盛喬很欣“那就各自出發吧,半個小時后再在這匯合。”
導演組“…………”
有一種劇即將被破解的不詳預。
六人分頭行,朝著剛才他們沒去過的場景進行探索。盛喬沿著忘川往下走,走了快有十分鐘,前方出現一片湖泊,忘川悉數匯湖中,湖邊立著一塊石碑,刻著“往生河”二字。
湖面白霧彌漫,前方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蹲在湖邊玩了玩水,正要起往回走,卻見白霧中約約出現一條小船。
此此景真的只能用恐怖詭異來形容。
盛喬一下躲到石碑后面,默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愣是咬著牙才沒轉頭就跑。水聲漸近,心跳加快,小船很快就劃到了岸邊。
盛喬悄悄探頭出去看,一個穿著白的年輕人站在船頭,腰間配一把寶劍,端的是玉樹臨風。
他朝劃船的老翁抱了抱拳,老翁慢悠悠開口“此為往生河,我乃不歸舟。公子一旦下船,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白公子嗓音沉穩“我既選擇至此,便沒想過回頭。”
話落,從船頭跳了下來。
老翁笑道“公子手中的束魂鏈可得戴好了,莫被地府小鬼聞了味兒去。”
白公子再次抱拳表示多謝,然后一臉義無反顧朝前走去。
盛喬蹭的一下從石碑后面跳出來“站住!”
白公子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著“你是何人?藏于此做什麼?”
盛喬心想,現在的群演演技可真好啊,可不能讓人家戲太尷尬,于是學著他的口吻道“你又是何人?為何從往生河來?”
白公子倒有幾分脾氣,甩袖就走“不干你事!”
盛喬哪能放過這個明顯的線索,小步著跟上去,笑著問“束魂鏈是什麼東西?”
白公子悶聲不吭,只大步朝前。盛喬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發他的劇,只能一路跟著他各種言語試探。
走到他們剛才說要集合的地方時,盛喬還是沒能功讓白公子開口,第一道回門已經開過了,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不多。
盛喬也不管那麼多了,一把抱住白公司的胳膊,大喊“來人啊!我抓到線索啦!快來人別讓他溜了!”
白公子“…………”
你怎麼不按劇來呢?
其余幾人聞聲而來,看盛喬抱著人家胳膊贅在后面,都笑得不行,趕跑過來把白公子團團圍住。
盛喬把在往生河看到的事說了,眾人都肯定線索在他上,但是怎麼讓他開口呢?
然后就聽到沈雋意兇神惡煞道“你說不說?不說打死你!”
白公子“???”
怎麼還威脅群演呢?
導演在耳麥里吩咐“什麼都別說,他不敢打你。”
白公子果然抿,一言不發,沈雋意瞪了他半天,發現威脅沒用,眼珠子轉了一圈,低頭跟紀嘉佑耳語幾句。
紀嘉佑點頭跑了,沒多會兒就端回來一大碗綠不拉幾又濃又稠的孟婆湯。
沈雋意哈哈大笑“來!給他灌!看他說不說!”
白公子“????”
掙扎著就想跑,被六個人按住,著下就要往里灌,再也撐不住了,趕求饒“我說我說我說!”
沈雋意“不見棺材不掉淚,你說你何必呢。”
白公子“…………我,我來黃泉,是為找彼岸花的。”
盛喬“你找彼岸花做什麼?”
白公子“自有我的用,你們不必知道。”
沈雋意說“你來晚了,彼岸花都被我踩死了。”
白公子“……世間傳聞,真正的彼岸花只有一朵,開在世上最的地方。只要你們幫我找到那朵真正的彼岸花,我就帶你們回人間去。”
看嘛,果然是有藏任務。
盛喬問“照你這意思,你不是鬼,是人?渡來黃泉找彼岸花的?”
白公子點頭“對,我由往生河而來,手中的束魂鏈可暫時藏我的氣息不被閻王察覺,但束魂鏈只可制兩個時辰,所以你們必須在兩個時辰之找到彼岸花,不然我們都得死。”
沈雋意一掌拍在他后腦勺“那你剛才還磨磨唧唧,不早點說?”
白公子“…………”
嗚嗚嗚導演不讓說嘛。
盛喬若有所思,問他“你知道真正的彼岸花在哪嗎?”
白公子搖頭“我只知它在黃泉,開在世上最的地方。”
沈雋意說“我們去問趙虞不就行了?要是不說,就把綁起來,灌孟婆湯!”
導演組“????”
這狗日的bug這一季還升級了?
盛喬搖搖頭“彼岸花的劇最關鍵,導演組肯定不會隨便放出來,趙虞都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你敢綁?你就等著節目結束被弄死吧。”
沈雋意一想到那火的脾氣,頓時打了個,“算了算了,那我們到找找吧。”
于是一行人開始尋找彼岸花。
來到花田的時候,趙虞還在那澆水,看見沈雋意頓時把水瓢一扔,指著他罵“爾等何又至此?挨揍不夠乎?”
沈雋意說“說人話。”
趙虞“再不滾老子弄死你。”
沈雋意哼了一聲,故意用腳去踩田邊的彼岸花,眼見趙虞就要用水潑他,大喊“我都知道了!你這都是假花,踩死就踩死了,你有什麼好護的?”
趙虞氣得直接用水瓢砸他“你說誰是假花?本使者辛辛苦苦養了一千年的花,怎容你隨口污蔑?”
看那模樣,不像作假。可能正如盛喬所說,確實也不知道有關真正彼岸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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