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霧卻略顯無辜:“一起開心不好嗎?”
直接抬起右腳踹他膝蓋一下。
李霧被踢了個猝不及防,也笑起來,快忘了自己左半邊臉還頂著油。
―
臨睡前,岑矜拄著拐杖去洗漱,坐在洗手臺前進行每日護流程時,突然發現自己眼霜多了只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
開蓋看了下,滿滿當當的,然后又擰,將它輕放回原。
不用猜都知道是哪個冤大頭擱這的,馬上拿起手機,盤問李霧:眼霜你買的?
對面似乎就在盼這個,風馳電掣回了消息:嗯。姐姐,生日快樂。
岑矜又問:什麼時候買的?
李霧回:就前兩天。
岑矜:哪買的?
李霧:網購。
真不省心,岑矜臨時決定將盤問升級為盤查:到我這來,手機也帶來。
得到指示,隔壁年立馬翻下床,去了岑矜房間,客廳里空無一人,黑黢黢的,剛一進去,洗手間便傳出人聲音:“我在這,把門關上。”
李霧“嗯”一聲,合上門,走了過去。
岑矜面帶不悅地瞄他一眼,攤手道:“網購記錄給我看看。”
李霧立馬調出界面,把手機給。
岑矜屏看了眼,好小子,還知道在方旗艦店下單,氣笑不得輕斥道:“誰給你的本事,買這麼貴的眼霜?”
李霧安靜了會,誠實答:“你會用啊。”
岑矜深吸氣:“我才不敢用,換誰誰敢用。你有這個消費能力了嗎,前陣子從早苦到晚在咖啡館賺來的那些錢,就都拿來買這個嗎,這麼一點兒大的東西,值嗎?還不如多買點書,買個平板都比這個強。”
明顯覺在與自己置氣,是真的怒,李霧知道錯了,不狡辯也不解釋,只垂手沉悶站那。
岑矜繼續瀏覽他消費記錄,不經意看到了別的,又皺起眉頭:“這些又是什麼。”
李霧也掃了眼:“過兩天學車用的。”
岑矜目頓留在那幾樣東西上,思維延,心頭積燥頓時消去大半,著笑意:“干嘛,怕曬黑啊。”
“嗯。”
“我就隨口一說,你腦子能不能別這麼靈。”
岑矜微有容,把手機回他前,李霧忙接過去,握在手里也不敢再看,無聲幾秒,他瞥瞥自己買來的那小罐眼霜,認真道:“姐姐,這次還是收下吧。下次我只買力所能及的禮。”
岑矜抿了下,和解:“行,下不為例。”
“你會用嗎?”李霧見緒轉好,又追著問了句。
“我才不用,我要一直放著當送禮的反面教材。”人目視正前,故意說氣話。
李霧彎了下:“也行。”
“行你個大頭。”
剛要再斥兩句,外面陡得傳來一陣男中音咳嗽,岑矜愣住,心猜是老爸下樓煙,果不其然,院里燈亮了,父親的關心從窗口正對的院中走廊傳過來:“矜矜,還沒睡呢?”
三更半夜的,岑矜一下子慌了,瞟了眼衛生間的玻璃窗戶,又瞥瞥側這個過于高大的存在,忙拽他一把,氣聲勒令:“蹲下。”
而后將水龍頭打開,扭頭揚聲回應父親:“嗯――我在洗臉呢。”
關小水聲,又打趣道:“你又背著我媽下來煙啊。”
父親笑呵呵的:“嗯,就一支,明天你可別告訴。”
“好,你早點睡。”
“你也趕睡吧,別熬夜,對骨頭恢復不好。”
岑矜甜甜應了聲,心跳劇烈。重新調大水龍頭,這才得空側頭去看李霧況,就一眼,便跌一雙深黑的眼眸。
與年距離近得出乎預料,兩人的呼吸在一瞬凝滯之后,變得急促,且相互織。
岑矜猜他可能已經在這麼近的地方看很久了,蓄意等回頭,不然他的眼睛怎麼會這麼抓人,本逃不走。
水池里熱水嘩嘩,愈來愈燙,泛冒出白氣,狹窄的空間也熱起來。
對視間,李霧結了下。
聽見他吞咽口水的響,岑矜才夢醒般閃開目。
李霧赧然,忙想起拉開間距,又被扯了回來。
人臉泛著暈,氣息又急又熱地撲向他鼻尖:“你想被我爸發現嗎?”
翕的瓣也紅潤潤的,如被灼到,李霧不敢再看,騰得傾低腦袋。
他口急躁地著,一如百爪撓心般難耐,曾經多次夢見的畫面手可及,以至于有種沖在陣陣激涌,讓他有些不了。他不能自抑地抬起臉來,重新去看岑矜,眼里有點,還有點深,就這麼靜靜地看,看的眼睛,的雙,臉上的一切。
岑矜與他對視一眼,便悉了大半。
天吶,岑矜別開了臉,誰能經得住被這麼盯著,這種年輕蓬,又格外熱烈的求與,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去回應,去滿足。可必須克制住自己,不能提前失守。岑矜遏制著心跳,從牙中出狠話:“我知道你想干嘛,不、行。”
年聞言,慚地垂下了頭,好像一只失魂落魄的小。
終于,窗外燈滅,岑父回到屋,上了樓。
岑矜長舒一口氣,將水關掉,整個盥洗室總算安靜下來。
李霧唰得站起,快步逃出房間。
岑矜失力地往椅背一靠,環視一周,蒸汽繚繞,溫度高到可怕。又用雙手捧了下臉,好吧,也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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