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回到酒店，秦筠就跑過來問：“你拿到了國大使館的聖誕邀請函？”

“是有一張，怎麼了。”蘇城坐在客廳裡，倒了一杯茶。

“國*大使館的聖誕邀請函啊。”秦筠狗的追上去，給他續水的同時，慨道：“聽說國人的宴會，富麗堂皇，國*大使館的聖誕宴會，一定是最正宗的那種吧。”

蘇城不一笑，道：“能有六對人去，給你和黃平一個名額。”

“謝謝師父！”秦筠歡快的著。

小胖拍著腦門過來，謝道：“師父，那一個名額，好像稀罕，要不……”

秦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胖噤若寒蟬。

蘇城嘆息一聲，拍拍小胖的肩膀，走了。

秦筠在後面喊：“師父，今天肯定會有人找你要邀請函的。”

“你接電話，就說我不在好了。”蘇城擺擺手。

整個中午，電話就沒有停止過，秦筠說的口乾舌燥。沒敢拔掉電話線，那樣的話，估計會有人跑到酒店裡來，秦筠比任何人都知道聖誕舞會的。

到了下午，秦筠實在不了，道：“師父，趕快把那些名額送掉吧，再晚，我怕推不掉了。”

蘇城這才醒悟過來，召喚小胖和霍廠長過來，三個人坐在一起，開始研究公司的關係戶。

石油企業是資金集型，技集型和關係集型企業，現在的國企尚未意識到這點，等到走出國門的時候就開始吃虧。與之相反的是日本，他們在資金、技等方面都遜於歐洲和國，就是靠著一張厚臉皮，以及百折不撓的拉關係方式，弄到了大批的海外訂單。

蘇城遲早要面對海外石油市場，因此早早確立了公司關係表的制度，也有助於積累百折不撓的銷售人員。

霍昌跑了一段時間的外地，頭腦清醒的將關係戶分幾個欄目供蘇城挑選。

“宋部長有石油部給他名額吧，林書記不知道是不是需要……”蘇城看著裡面的人名，著太，心想：要是做個人脈關係件就好了，給每個關係戶做一個分值，對某方面的影響力給一個係數，然後在考慮某方面政策的時候，就可以羅列出最影響力人列表……想著想著，腦瓜子又疼了。

霍昌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宋部長今年56了，應該是家大業大。不自己的兒，外甥侄肯定也不，石油部給他的名額，不管他去不去，那都不夠用。”

蘇城這才醒悟過來，點頭道：“沒問題，應該給宋部長一個名額……林書記也送一個，再看能不能給到丁司長手裡一個。”

“那還剩下2個……”

“劉司長再送一個。”蘇城搖頭，道：“真送起來，怎麼算都不夠。就這樣吧。”

小胖低聲道：“要麼，我們的那個就先不要了，怪浪費的。”

“就當開開眼界。”蘇城擺擺手，道：“拉關係又不是做奴隸，有多餘的好就給別人送一點，弄點人攢著，以後需要的時候，讓人家給咱們打工還人。要是把自己的那點好都供出去了，就變給別人打工了。”

他說著對秦筠喊道：“再來電話要名額的話，就說我們已經送出去了，我下去溜達一圈。”

他提了健包下樓，準備去游泳池游泳，剛走出房門，就見到一位穿著包短搭配v字領羊衫，個子不高，卻十分的滿，部很翹，大冬天的羊衫裡凹一個弧線。

手挽著一件風，穿著高跟鞋站在電梯前問些什麼。

很見這個時代的人能穿這麼高的高跟鞋，而且那模樣打扮很開放，雖然後世很常見，但是在這時候簡直就像是明星出行一樣非常時髦。

蘇城不由得駐足多了兩眼，正要走，服務員先輕喊：“蘇先生，這位小姐是找您的。”

“哦？”蘇城摁了電梯，就在門口等待。

時髦郎踩著高跟鞋跑了過來，前的兩片抖的洶涌的很，蘇城不小心看一眼，就低下頭。

“蘇城先生嗎？”對方出纖細的手掌，笑道：“我是濟南力機廠的李琳，您好。”

在瞭解濟南力機廠的過程中，蘇城也曾聽說過李琳，知道是力機廠的廠花，而且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說話間也就帶著謹慎，只問候一句，就輕輕的要開手。

李琳卻用指尖掃了過來，讓手的過程變了曖*昧的。

“蘇廠長，電梯到了。”李琳若無其事的走進電梯，從裡面招手。

蘇城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心想：“難不你能吃了我。”

李琳見他不說話，也不惱，咯咯的笑了兩聲，看他袋子問：“蘇廠長要去游泳嗎？”

“是。”

“我還沒有見過北京大酒店的游泳池呢，能帶我一起去嗎？”李琳見他不答，自顧自的道：“你默認，我就當同意了。”

說著就挽住蘇城的胳膊，口中又說：“別誤會，要是不裝的像一點，人家服務員可不會讓我用他們的游泳池。”

胳膊到溫的*，覺很是獨特。

走路的時候，李琳抱的尤其，蘇城沒有堅決的反對的況下，兩人就已走進了游泳池。

“你不會真的想要游泳吧。”

“恆溫游泳池呢，有什麼關係？”李琳是單眼皮，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勾勾的，實在是讓人拒絕不了。

蘇城先換了泳裝出來，稍等片刻，就見李琳搖曳著走出更間，而且不似其他人的保守，竟是選了三點式的比基尼，看的其他男人目瞪口呆，一位正表現仰泳水準的先生，翻過子，險些淹死。

李琳走著貓步，在休息臺邊秀了一會，才下到游泳池中，側遊了過來，雪白的大在水中盪漾，讓人心。

蘇城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向另一邊游去。

李琳見狀，瞇著眼笑笑，也“咯咯”笑著追上去，旁人還以爲他們是一起來的，憾間腹誹不已。

往返兩次，蘇城有些疲了，這時才見李琳以逸待勞，等在泳池一邊。游到蘇城邊，就用一隻勾住他，穩住形，才笑道：“蘇廠長，遊不了吧。”

膩膩的大著蘇城的腰，立即有了反應，幸好是在游泳池中，纔不至於出醜。

蘇城嘆了一口氣，道：“李小姐，你這又是做什麼？”

李琳笑兩聲，道：“我知道誰在阻止力機廠改制，告訴你，有什麼好？”

“不用你告訴我。”蘇城撲著水，道：“除了徐福友，還有穆司長，是嗎？”

“哦，那你知道，他們爲什麼不同意改制”

“他們想建一個新廠。”蘇城覺得力恢復一些，向泳池邊游去。

李琳追不捨，道：“那你知道，他們現在同意改制以後，準備提什麼要求嗎？”

“你知道？”

李琳終於得意起來，笑道：“你帶我去國大使館的聖誕節舞會，我就告訴你。”

蘇城搖頭，道：“名額已經都給人了。”

“你的舞伴呢？你沒有帶朋友來吧。”李琳慢慢遊向蘇城，笑道：“你帶我進去，不就行了？”

蘇城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他們提不了要求。”

說完，他就在李琳錯愕的目中，出了泳池。

12月14日。

經過重重檢查，蘇城走進了國*大使館。

目即可見到荷塘、小橋、流水、假山和竹林。它們一方面是優的風景，另一方面，也將使館區與外界隔離開來。館裡的聖誕氣氛極濃，巨大的聖誕樹足有六七米的高度，在北京的冬天，倒是不難找到。

聖誕燈串與鎏金的裝飾隨可見，來來往往的中國人裡，有一半都很年輕，在使館興的又說又跳，看著這些依舊年輕淳樸的二代們，蘇城也滿是慨：他們如今，還沒學會花錢呢。

往裡面走，是冷餐會的格局，三三兩兩的中國員散佈在大廳中聊天。門廊的懈寄生下，也有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在把酒言歡，香檳如水一般的消耗……

蘇城邊走邊看，一會兒就繞廳一週，這時纔看到悉的面孔，卻是津石總廠的杜利軍。

對方這時也看到了他，快步走了過來，彷彿多年未見的好友似的，笑道：“蘇廠長。”

“杜廠長，從天津過來了。”蘇城的語氣生。他對杜利軍這種人，是相當不喜的。

杜利軍彷彿心無芥似的，一邊給邊人介紹蘇城，一邊笑道：“蘇廠長怎麼看起來心不好，難道是訂單接的太多，拿到手？”

旁人以爲他們真的是好友，大笑道：“從來只擔心沒有訂單，訂單太多的煩惱，我們還真想一下。”

“訂單太多，還真是個麻煩。你想想看，如果籤的單子超過你的生產能力，無論如何也加工不出來，豈不是要賠慘了？”

“那就增加生產線，繼續招工嘛。”

杜利軍惻惻的道：“招工好辦，但是，萬一買不到生產線呢？到時候，延誤貨的賠償金，說不定會破產呢。你說呢，蘇廠長。”

雙驢頭採油機的生產線，當年是委託津石總廠生產的。如若換另一家工廠，是重新研究工藝，再調整生產，就得好幾個月時間。

若是平時，這自然不影響什麼，但生產任務張的時候，這幾個月的時間，產生的影響就大了。

杜利軍做了小半年的配套廠，頭的脖子都疼，一招有暇，立即耀武揚威起來。

蘇城輕輕的“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道：“誰破產，日後就知道了，杜廠長還是先想一下，你們這個年怎麼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