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搞的?!”何海豹一下就跳了起來,明顯的是借題發揮。
葛學是這次活的發起人,對何海豹的行爲狠是不滿,畢竟人家正主兒還沒發話呢,你著個什麼急?並且他一直不喜歡何海豹,三十郎當人了,還是那麼的不著調,他姐姐蠻明的,怎麼一母同胞,差距咋就這麼大呢?不過他也沒出面干涉,畢竟吳放歌纔是害者嘛,兩人共事多年,他知道吳放歌這人是不喜歡別人主爲他出頭的,特別是爲這種沒名堂的事。其他人也都是老於世故的,都觀著,全看吳放歌的態度,若是吳放歌也跟著發飈,他們自然也會橫起來。
其實何海豹對邊的土不滿,吳放歌焉能看不出來,只是有些事不方便直接的說,總不能一上來就跟何海豹說:“把你那隻醜的換給我吧。”幹這種事,是不會有人說你風格高的。
飯店的老闆聞訊趕來,連聲的說對不起,又人把吳放歌的外拿到後面去洗,那個孩給嚇壞了,拼命往老闆後躲,而老闆則用力把往外推,催著道歉。何海豹則更是不依不饒,囂不已。
“你知道這老闆兒一件外套多錢嘛?賣了你都賠不起!”何海豹叉著腰說,旁邊那個醜上來勸,正好被他逮著機會——早就看不順眼了,用力一甩,咣噹來了一個屁墩兒,可能是裝的,也可能是真的摔疼了,咧了兩聲,也沒人扶,最後自己訕訕的扶著桌子起來了,再也不敢上前。
“纔來,規矩也不懂,業務也不練,這麼著,讓給這位老闆敬個酒,陪個罪嘛。”老闆也是人,翻來翻去不重樣的說,核心意思卻總是這麼幾句。“丫頭也可憐,弟弟要上學,老爸傷了腰……可是咱們這兒中學的秀才呢,不然也不出來掙這個辛苦錢。”
何海豹卻說:“可憐,這世界誰不可憐啊,我們這位哥哥,明天就要結婚了,被了這麼個黴頭,還好沒燙著,不然怎麼結婚!你們差點誤了我這位哥哥的大事!”
“哎呦,恭喜恭喜。妮子,給這位老闆敬酒,恭喜一下,呵呵。”老闆逮著個話頭,馬上順桿兒爬。
吳放歌對何海豹這麼鬧騰心裡其實不痛快的,畢竟他喜歡生活低調,做事也默不作聲的狠準穩,類似這種虛張聲勢的咋呼很是看不慣,要不是他知道何海豹這人沒什麼心眼兒,做朋友歲幫不上忙,但也不會存心害人的話,也不會和他走這麼近,但是今晚他確實做的有點過了。
妮子巍巍端了酒,吳放歌也站起來,妮子開口說話,只見卻聽不見聲音,只是大眼睛裡包了兩包眼淚,而且誠惶誠恐的用餘直往何海豹那邊瞟。
吳放歌見狀就溫和地笑著說:“行了,喝了這杯,就沒事兒了。”說完用酒杯輕砰妮子的杯沿兒,然後一口乾了。
妮子顯然之前沒喝過酒,有點猶豫,老闆在一旁勸道:“喝啊妮子,人家老闆都喝了。”
妮子一咬牙,一仰脖把這杯酒灌了進去,果然是不會喝,馬上就手掩了嗓子,眼淚就忍不住往外涌。
何海豹笑道:“好好好。”說著又拍拍旁邊的椅子背兒說:“坐著,陪哥喝兩杯!”
老闆和妮子都一愣,正要開口,吳放歌推了何海豹一下說:“你行了啊你,差不多就算了,你瞧這小傢伙,若是你當兵那二年不消停的話,閨也都這麼大了,何必呢?”
衆人一見吳放歌表態了,也都紛紛笑著打趣相勸,吳放歌又借勢和他換了個位子,扭頭對妮子說:“丫頭,去給我拿個空碗來。”
其實吳放歌纔不需要什麼空碗呢,明顯著是找個由頭把妮子支走,妮子畢竟經驗,一時還沒明白過來,老闆卻是**湖,笑呵呵催著妮子走了。
何海豹和吳放歌換了位子,覺得不好意思的,剛要換回來,卻見吳放歌笑嘻嘻地抓起醜的手說:“妹兒啦,姓什麼啊,陪哥喝一杯行不?”
醜一直被冷落著,剛剛又被推的跌了一跤,心裡有氣,所以雖然是吳放歌主來搭訕,還是拿架子說:“喝啥啊,我們這種沒人疼沒人的,還是一邊乖乖呆著,免得礙別人的事兒纔好。”
吳放歌笑著哄道:“瞧你說的,其實我最喜歡你這種人了,仗義又大方。”
醜眼睛一亮說:“真的啊。”
吳放歌說:“那當然啊,你看剛纔我這位兄弟發飆,一桌子人就你上來勸,有俠氣,我喜歡。”
醜一咧笑了,畢竟沒那個人不喜歡聽誇讚的話,更何況吳放歌的外形要比何海豹英俊的多,而且這些土也是屢經事故,看人很準的,早看出這羣人裡何海豹是個最沒出息的,而眼前這位帥哥算得上是這羣人裡的佼佼者,如今人家主來搭訕,哪有不接招的道理?
如此一來,何海豹見了,也就心安理得的和旁邊這位,原來陪著吳放歌的土搭訕聯絡去了。
“我姓朱……”兩杯酒下肚,恩怨全消,醜主說出了自己的姓氏。
吳放歌差點吐出來,這姓兒,和這人還真配,於是就說:“那我就你小豬兒吧。”
醜笑著打了吳放歌一下說:“你好壞哦,這麼人家。”那神,那語氣,那……這下到整桌人都快吐了。方軍舉杯對吳放歌說:“兄弟,我敬你。”然後低聲音說:“我真佩服你,好胃口!”
聲音雖小,卻又能讓大家都聽見,於是惹得衆人又鬨笑一番。正笑著,忽然有**聲說:“哎呀老周!你咋有空來我這兒了?”
衆人一回頭,看見一個穿警服的推門進來,老闆見了忙打招呼說:“茍所長您來了。”
周國江一見更是大笑:“原來是大林子。”並馬上給大家介紹:這是茍林,他的警校同學。然後逐一介紹了每個人,除了土。
定鎮說起來屬於金烏市管轄,這麼一算起來,吳放歌、方軍等人也算是上頭來的領導了,茍所長不敢怠慢,挨個兒的敬酒,喝了兩三圈方纔罷手,並解釋說:“本來呢,穿著警服是不能喝酒的,但是幾位領導來了,自然要給大家陪好。”
幾酒喝好後,茍林推說有事要走,周國江也沒拉住,臨走前還特地意味深長地拍著一個土的肩膀囑咐道:“把我的這幾位朋友陪好哦。”
等他走後,周國江就說:“我看吶,咱們是該幹啥就幹啥去吧,我這個同學我瞭解,長,弄不好把這兒鎮上的幹部都喊來了,這酒就沒完沒了。”
方軍也說:“喝酒到沒什麼,只是今天是放歌的單夜,大家原本就是放下一切前來慶祝的,可要是弄一幫不相干的人喝的你死我活的就不好玩了。”
何海豹倒是滿不在意地說:“人多怕什麼,人多不是更熱鬧?”
不過何海豹的意見不代表大家的意見,大家都覺得還是早點閃人去幹正事的好。於是葛學招呼著老闆結賬,老闆過來笑呵呵地說:“茍所長剛纔結過了。”
葛學笑著問吳放歌:“這下好了,人算是你們搭上了,本來是我請客的。”
吳放歌笑著說:“茍所長恐怕也沒結,不過是掛在所裡賬上了吧。”
周國江說:“大林子這點還是不錯的,也是一番心意。”
吳放歌卻不管別人怎麼說,著老闆把賬結了,他歷來防著無事獻殷勤的人,只是沒想沒過多久,他就用上了茍林這個人。
衆人出了飯店,按下一個步驟要去泡黃桶浴,做個按啥的消化消化,又有一種說法,土要泡湯纔好吃,於是大家就去泡湯。
出門的時候卻看見飯店老闆也訕訕地跟著,柳正飛就笑著打趣:“老闆啊,別送了,飯錢打了折,你也沒賺幾個吧”
老闆賠笑說:“哪裡哪裡,你們去泡黃桶,我去打個招呼。”
楊元說:“難不那家也是你開的?可以啊老闆,多種經營啊。”
老闆笑著說:“幾個朋友搭夥的,我的份小……”
小鎮並不大,說這話就到了洗浴城,那老闆特地對吳放歌悄悄說:“知道你人耿直,其實你要不滿意,可以換,你不好意思我去幫你說,不敢抱怨。”
吳放歌笑笑說:“算啦,都是謀生活,我不挑的。”
進了洗浴城,何海豹吆喝著要大房間,周國江笑著問:“這麼私的事,你要大房間幹啥?還廢空調。”
何海豹說:“人多熱鬧啊。”
周國江笑道:“你這傢伙,你不知道聚衆那啥是要被那啥的嗎?”
何海豹也笑著說:“哎呦,忘了還有你這一警察在這兒了。”
吳放歌覺得在這種地方玩,老是標榜衆人的真實份不是什麼好事,就說:“行了行了,大家都去泡個澡醒醒酒,然後繼續活。”
於是老闆給他們分配安排了房間分別讓他們進去了,遠遠的還聽見何海豹喊道:“多用點消毒水兒哈,誰知道你們上次在裡面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