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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高升》 第四十二章 救命(二)

何海珍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綠松石是能賺錢的,但是同時也知道凡是利益越大的地方,風險也就越高,因此雖然在幾個人那裡投了一點資,卻堅決反對弟弟何海豹親自去礦區,所以當何海豹被留在局裡時,還暗自竊喜了一陣。直到五局的採礦隊被當地勢力打回來,蘇偉波失了蹤,何海豹作爲退伍軍人被局裡重心啓用的時候,才著了急。

何海珍趕到五局的時候,五局的人已經派了一輛三菱越野,又租了一輛卡車準備出發,除了兩名帶槍的公安和局裡的十來個小夥子以外,還有些親戚朋友也來幫忙的年輕人,總共大約有二十餘人吧,正準備出發,蘇偉波的的老婆錢芮蓉正眼淚汪汪的拉著何海豹的手千叮嚀萬囑咐的,弄的何海豹豪萬丈,真的以爲自己就是作電影裡的男主角,馬上就要縱橫天下了。何海珍見了這場景,也顧不得和錢芮蓉的同事之誼了,上前就進中間把兩人隔開,一把拉了弟弟的手腕說:“走!咱們不去那兒。”

何海豹甩開姐姐的手說:“姐,你幹嘛呀,這也是局裡的安排!”

何海珍說:“這是五局,不是武裝部,你拿的工資不是讓你幹這個的!跟姐姐回家。”

說著又去拉,何海豹怎會讓拉住?又甩手躲開,一旁錢芮蓉卻拉住說:“海珍,你就讓他去吧,他也是爲了我……”

何海珍平日裡和錢芮蓉關係不錯,也知道錢芮蓉的老公蘇偉波失蹤了,至今生死不知,可是一來前段時間錢芮蓉得勢的時候太過招搖,惹的不開心,二來就算兩人的關係再好,也不過是手帕之,還犯不著讓自己的親生弟弟去冒險吧?可是就這麼一岔,五局的留守送行的大小幹部也紛紛都出來勸。這幫傢伙都在礦裡有或多或的投資,當然希有人去把他們的損失挽回來,就這麼拉的拉勸得勸,何海豹趁勢上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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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弟弟眼見就不一定能回來了,何海珍徹底發了飈,一聲尖,對周圍的人又是踢又是咬的,大家也見車隊已經走了,自然也不在拉著,紛紛後退,何海珍四下環視,發現獨獨有一個人沒看見,就扯著嗓子大喊:“王雙!你給我滾出來!”

此言一出,衆皆譁然。原本何海珍和王雙的曖昧關係,大家是都知道一些的,因此何海珍一發飈,大家就更不管了,還不得看點笑話呢,也有幾個虛假意上來勸的,被何海珍母老虎似的一聲吼,都散了,躲的遠遠的看。

何海珍連喊了幾嗓子,都不見人,就一路衝上二樓一腳就把王雙辦公室的門給踹開了,結果看見辦公桌上的菸灰缸上還擱了半隻點著的煙,人卻找不著,何海珍上上下下的找了幾回都沒找到人,又氣又急坐在樓梯口上直眼淚,直看到一個傢伙拿出手機來撥號,纔想起來給吳放歌打電話。

吳放歌接到何海珍的電話,立刻趕回了五局。何海珍正坐在五局的樓梯口上呢,見到吳放歌來就想是看見了親人一樣,就要往他懷裡撲,吳放歌手快雙手抓了的胳膊,看上去既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又沒顯得有多麼的曖昧,問:“怎麼回事?”

何海珍哭著說:“天殺的王老賊,讓我弟弟帶人去救蘇偉波了,那地方是人去的嗎?跟國西部似的……”

吳放歌又問:“人呢?”

何海珍指著汽車開走的方向說:“走了。”

吳放歌說:“去租個車,追他回來,我現在回去做點準備,隨時聯繫,去吧。”

何海珍原本也是個聰明人,剛纔是又急又氣迷了心,居然沒想到這一點,經吳放歌這麼一點,立刻就明白了,走的急火火的,邊走邊打電話。吳放歌也顧不上和同事們打個招呼,轉匆匆的離去。

吳放歌離開了五局,直接就去了銀行取了些錢,然後又趕到車市,選了一款雙座的越野托車和相應的一些用,然後打電話給何海珍問:“車租到沒有?”

何海珍說:“城裡能上山的車都被弄到礦上去了,本租不到!能租到的車也未必追的上啊。”

吳放歌說:“你別急,租的是什麼車,小卡還是麪包?”

何海珍說:“小卡。”

吳放歌說:“那你立刻開著小卡到車市來車市,我們見面再說。”

掛斷電話不多時,何海珍就坐了一輛破破爛爛的小卡來了,一下車就問:“我們什麼時候走?”

吳放歌也立刻招呼人把新托車擡上小卡車廂,然後拉著何海珍一起上了車,讓司機師傅開車,然後在車上說:“原本小蟑螂公司裡倒是有一輛越野貨車,但是正往礦上送貨不在,我們先坐這車順著公路走,等等級公路沒有了,我騎著托車帶著你上去,上天保佑能在過三道拐之前追上他們。”

何海珍擔心地說:“那,那我們能追上嗎?”

吳放歌說:“他們車大人多,應該能。”

兩人就這樣坐著小卡一路直奔康寧,開了兩個來小時才過了康寧城裡上了盤山公路,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混凝土公路就沒了,司機停下車說:“裡頭我就去不了啦,聽說得很,你們也小心點。”

何海珍付了車錢,吳放歌卸下了托,取了一個備用頭盔和護膝給何海珍說:“剩下的路程很危險,要不你留在這裡等?”

何海珍堅定地搖搖頭說:“不,那是我親弟弟,不過我也就拼命管他一回了。”說著就戴上了頭盔。

吳放歌一邊穿戴著,一邊自言自語地嘟囔著說:“前輩子練了兩天極限戶外,居然這輩子用上。”

何海珍也不管他裡嘀嘀咕咕說什麼的,等他發托車,就主騎到了後座上,抱住了吳放歌的腰,吳放歌又特地叮囑了一句:“抱點。”

何海珍果然又抱的了些,整個上半在了吳放歌的後背上,吳放歌一轟油門,托車絕塵而去。

那個小卡司機看著他們走遠,搖了搖頭說:“這個時候去礦上,還騎托,不要命了啊,不過也算是牡丹花下死。”

路況開始還好,後來就變的很早,原本這條路還算是平整的,可是近段時間過往的車輛特別是拉載著礦石的車太多,早就超出了道路的承能力,又下了幾場雨後,整條路早就變的坑坑窪窪,泥濘不堪,一般的車輛進出山的時候,都要在車上纏上防鏈。吳放歌雖然也有準備,但也只是換了越野防胎而已,這種極品飛車又不帶存檔的,可以說生死只在一線之間。事後過了很久,吳放歌自己也想不通他爲什麼會爲何海珍去拼命,按說兩人的遠遠不到那一步。

兩人就在這泥濘的山路上,拼死拼活地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托,弄了一的泥水,何海珍的心肝兒都在嚨口跳進跳出了幾回,覺得自己活不了了,但畢竟不是一般的子,最後乾脆眼睛一閉,只管把吳放歌抱的的,約聽到吳放歌扯著嗓子問:“怕不怕!”

何海珍也喊道:“怕!咱們就這麼開到閻王殿裡去吧!”

吳放歌哈哈大笑著,開著托車越過一個斜坡,兩個車都離了地,可遠遠的已經看見了一輛卡車的屁在路上顛著搖著的往前走。

“追上了!”吳放歌喊道,同時他覺得何海珍的手指甲差不多已經抓進他的裡去了。

“最後一搏了!”吳放歌心中默唸著,又加了一把油門兒,正在超車的時候,對面恰好過來一輛跑客運的爛吉普,差點把吳放歌給在中間,吳放歌車把向右一打,一下就衝上了斜坡,又往左一翻,搭了兩個人的托車就想空中飛車一樣,越過了卡車的車頭,著前面那輛三菱越野的邊兒就飛了出去,落地後又衝出了幾十米,才一個轉剎住了車,這時吳放歌和何海珍已經渾,外頭是泥水,裡頭是混著的熱汗和冷汗。

吳放歌的兩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太玄了,差點兒就沒命了,這種事再也不要第二回了。

三菱車上罵罵咧咧地下來一個公安,腰裡彆著手槍走過來說:“搞什麼名堂!不要命了!你不要命我們還趕時間呢!”

吳放歌摘下頭盔,那個公安就愣了一下,原來兩人以前是認識的,只是不太。這時何海珍也從托車上下來,摘下頭盔,一屁就坐在路旁的一塊石頭上,扶著氣,什麼髒不髒,泥不泥的,也顧不上了。

何海豹也跳下車,遠遠的人出了姐姐,滿抱怨道:“這時搞什麼嘛~~還讓不讓人做事?”一邊說一邊跑了過來。

那個與吳放歌相識的公安客氣地問吳放歌:“你這麼亡命追我們幹什麼?”

吳放歌沒好氣地說:“再亡命也沒你們亡命,你們是在自殺知道不?”

那個公安還有幾分自負,拍著腰間的手槍說:“怕啥?我這個也不是吃素的。”

吳放歌說:“別說我不提醒你們,從這裡再往前就是‘三道拐’,過了第一道拐手機就沒信號了,第二道和第三道之間又一道緩坡,哪裡是個適合打伏擊的地方,你們要是真要去,過了一道拐後,就把卡車篷布拆了,車上的人都下車,徒步從山樑上搜索者過去,車輛距離拉開點,慢點開過去,過了三道拐大家在匯合去礦上。”

那公安點了點頭說:“好啊,不愧是當兵打過仗的,不過咱這兒畢竟不是打仗,雖說殺人越貨的事時有發生,但明打明的打伏擊,總還是不至於吧。”

吳放歌說:“我言盡於此了,信不信都由你,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了,你把這話都跟大家說說,畢竟車上有一半都是五局的兄弟。”

這個時候,何海豹走過來了,他看了吳放歌一眼,就調轉視線,就好像吳放歌是明的一樣,徑自走向何海珍走去,邊走邊說:“姐!你搞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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