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才從兜裡掏出小布袋,裡面的幾十元港幣溼淋淋的還沒幹,那是以前他表兄寄給他的。
胡俊才鬱悶地甩著港幣上的水,問道:“溼的錢能用嗎?”
“我來幫你用。”康劍飛拿過溼漉漉的港幣,朝遠一家麪包店走去。中途與一個路人肩而過,康劍飛的手指不經意地探出去。
來到麪包店時,康劍飛手裡已經多了個錢包,從中掏出一張十元港幣道:“老闆,來幾個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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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可口可樂?真好喝!如果天天能吃麪包喝可樂,給神仙也不做。”胡俊才一邊嚼著麪包,一邊喝著可樂,臉上的表飄飄仙,簡直幸福得快要死過去。
“喝點,那玩意兒喝多了倒牙。”康劍飛提醒道。
胡俊才啃著麪包,此時像個花子一樣蹲在路邊,眼神如同雷達一樣掃描著每一個路過的香港人。突然他眼珠子一瞪,非常猥瑣地盯著馬路對面一個彎腰弄高跟鞋的人,怎麼也挪不開眼睛。
那人的打扮在康劍飛看來非常稽,穿著牛仔配高跟鞋,上還是件襯套坎肩,放三十年後絕對會被嘲笑村姑土鱉。
可在沒嘗過腥的胡俊才眼中,這絕對是時髦值表的著裝。特別是那人彎腰時撅著的大屁,被牛仔勾勒得渾圓翹,對於保守的大陸人來說殺傷力實在巨大。
剛纔還滿足於喝可樂吃麪包的胡俊才,飽暖而思.,鼻孔裡流了猶不自知,眼睛死盯著那人的屁,嚥著口水批評道:“香港人就是放浪,我以後的老婆要是敢穿這樣出門,看我不打死!”
那人終於把自己的高跟鞋弄好重新走路,胡俊才這才勉強收回視線,轉頭見康劍飛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老臉一紅,咳嗽一聲說:“先問問路吧,找你表舅要。”
胡俊才的表哥在大嶼山那邊,因爲兩人搭車到了九龍,所以胡俊才決定先在康劍飛的表舅家裡寄住幾天。
石硤尾離這裡不遠,兩人一路問過去,只花了半個多鐘頭就找到了地頭,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數棟h型大廈。
胡俊纔看著那些公寓大廈,羨慕地對康劍飛說:“哇,你表舅住在這種地方,看來他也發財了,至也是百萬富翁!”
康劍飛撇撇,看他這般瞎高興,沒忍心給他科普眼前的是廉租屋大廈,是港英政府專門建來解決窮人住房問題的。
拿著信封爬了幾層樓,敲門之後一箇中年人將門打開,疑而警惕地看著康劍飛和胡俊才,問道:“你們找誰?”
胡俊才到前面問:“這位同志,請問這裡是吳剛家嗎?”
“是啊,我是吳剛的太太,他現在不在家,你們有事改天來吧。”那中年人顯然對康劍飛兩人很防備,主要是他們的穿著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康劍飛拉開事不足的胡俊才,走到門外出個看起來無比真誠老實的笑容,上抹地恭維道:“原來是表舅媽啊,表舅在信裡總是誇表舅媽又漂亮又賢惠,我還一直以爲表舅吹牛。今天見到真人,才發現表舅說得果然是大實話。您比我想象中還年輕,您一定還沒滿30歲吧,表舅真是好福氣……”
康劍飛上輩子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於顛沛流離中,自然有各種生存本事,拍馬屁的手段也是極厲害的。他一通話說了兩三分鐘,那中年人都快被吹捧瑪麗蓮?夢外加奧黛麗?赫本合了。
那中年人被康劍飛捧得找不到北,臉上堆起大坨的笑容都快掉到地上,熱地說道:“你是國吧?看我這記,去年你就在信裡說要來香港,我怎麼給忘記了!”
康劍飛笑嘻嘻地說:“表舅媽好,我是國,不過現在改名康劍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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