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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 第66節 加入(上)

馬尼拉的港口裡停滿了掛著矩形紅旗的船隻,包括馬尼拉的城堡和要塞現在也都屬於明軍所有。最特別的是,所有的戰艦的風帆上,都畫著一張巨大的魔鬼頭像,數百條船隻無一例外。海戰後,鄧名發現魔鬼的頭像作用極大,比他設想的用探照燈照花人眼的效果還好,所以在休整的時候,鄧名就給更多的船帆畫上了鬼臉。

在隨後的作戰中,鄧名進行了連續不斷的夜襲,而且每次效果都很好。逃走的西班牙人已經把明軍同魔鬼結盟的事傳開了,每當要塞的守軍看到魔鬼突然從漆黑的夜晚中顯現出來後,就丟盔棄甲地落荒而逃。數勇敢的西班牙士兵還在神父的指揮下實驗了很多新式兵,比如聖水炮彈和十字架大陣,但都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隨著明軍的節節勝利,鄧名最終發展到給每一條船的船帆上都畫上了鬼臉。明軍雖然還繼續夜襲,但已經不是地開到敵軍要塞旁登陸了,而是明張大地開著燈,照著上百條船上的鬼臉正面進攻。

在明軍於馬尼拉附近登陸後,大批的西班牙士兵開了小差。馬尼拉的總督先進行了三天三夜的禱告,然後在馬尼拉港撒下了千上萬個急製造出來的十字架,還在醒目的高畫滿了聖像。總督邸裡一時間也被各種通靈者和神啓者所佔領。放在以往,這些人多半都會被當巫師、巫婆被燒死,但急病投醫的總督和軍們卻認真地和他們討論驅鬼大計,就連一貫和這些巫師們勢不兩立的神父們,此時也放下見,不表示反對了。

昨夜明軍發起了進攻。明軍的艦隊打起探照燈,掩護步兵進攻。當發現規模巨大的法陣依舊無法阻止張牙舞爪的魔鬼靠近馬尼拉港時,總督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鐗,下令五百個的合唱團對著明軍的艦隊高聲唱聖歌。當這一手也沒能奏效,魔鬼的船隻並沒有沉海底或是被驅逐,頓時西班牙守軍的士氣徹底崩潰,放棄了外圍的堡壘逃回了城中。隨後,總督就以保證他們的靈魂自由爲條件向鄧名投降,出了馬尼拉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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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請看,這就是我們的發設備,它們的工作原理是……”佔領了馬尼拉城後,鄧名立刻請西班牙的高級員和將領參觀明軍的探照燈,還讓他們親自作一下試試看。至於那些風帆上猙獰的魔鬼,鄧名也讓俘虜們近距離觀看這些毫無生命跡象的畫像。接著鄧名又下令給部隊,幫助每一個好奇的西班牙俘虜來參觀這些裝備,明軍應該毫無保留地幫助他們瞭解電是怎麼一回事。

“丞相爲何要告訴他們?”馮錫範到十分驚訝,不明白鄧名爲什麼要把揭示給西班牙人。

“因爲等戰爭結束後,我們還要和西班牙人做生意。”鄧名笑道:“如果西班牙人真以爲我們和魔鬼結盟了,那就會影響我們之間的貿易。我們既然拿下了馬尼拉,那我們和西班牙人的戰爭就即將結束了。”

“但是還有荷蘭人呢?”馮錫範記得鄧名說過,這次出征,明軍的目的是達維亞,而不是簡單地到馬尼拉爲止。

“是的,所以我們要晚一點兒再釋放西班牙俘虜。就算這一招不管用了,我們也已經擁有了不遜達維亞的艦隊。”鄧名打算從西班牙人中招募一些教和水手,幫助明軍儘快提高海戰的水平。有這些西班牙人的幫助,再加上明軍的探照燈和新式炮彈,達維亞也不是遙不可及了。

馮錫範想了一想,又對鄧名說道:“卑職就不跟著丞相去達維亞了,卑職打算回臺灣覆命了。”

“哦,這麼快?”鄧名稍微有些意外,因爲和西班牙人的戰鬥始終不是火在起主要作用,基本是靠著鬼臉開路,這恐怕對馮錫範改革軍制的計劃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不過後面即使和荷蘭人作戰,鄧名多半也會繼續用這一招。西班牙僱傭軍、新式炮彈那是最後手段,除非荷蘭人完全不上當,他纔會用上這些。鄧名猜測,馮錫範可能是認爲繼續跟下去也收集不到太多火戰爭的經驗,所以打算就此打道回府。

“是的,跟隨丞相出海讓卑職益匪淺。”馮錫範正說道:“卑職終於明白,以前卑職完全是走了邪路。”

“什麼邪路?”鄧名聽得有些糊塗。

“卑職不是和丞相說過,打算建立火化的軍隊,還要勸延平王購買泰西戰艦麼?”

“這是邪路嗎?”鄧名大吃一驚。當初馮錫範談起他的改革理想時,鄧名能夠看到對方眼中滿是自信和憧憬,對於馮錫範的遠見鄧名也很是欽佩,所以打算助其一臂之力——現在臺軍是友軍,將來也會是中國軍隊的一部分。

“末將決定回去研究兵法,兵法纔是正路。”馮錫範嚴肅地說道,臉上滿是堅毅之,好像他現在比當初立志改革的決心還要大。

“兵法?”鄧名約有一種不詳的預——可能是他親手摧毀了馮錫範的原本志向。

“是的,先王用福船能夠擊敗紅夷的大艦和火槍,攻克他們的要塞;丞相用鬼臉也能擊敗紅夷的大艦、攻克他們的要塞。先王和丞相取勝靠的都不是武,而是兵法!王上、劉將軍他們說得不錯,卑職確實短於軍務,因爲沒有經驗所以異想天開,還以爲武纔是最重要的。這次跟著丞相出征,卑職終於明白了,武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使用武的人。所以卑職這次回去一定不再好高騖遠地建議王上搞什麼改革了,而是要腳踏實地研究兵法。”

說完後馮錫範不顧鎧甲在,深深向鄧名鞠了一躬,直腰板後又深深地彎下去,如是者三:“丞相的言傳教,卑職激不盡。”

鄧名默默地看著馮錫範,確定對方剛剛拋棄了“唯武論”,從此臺灣了一個軍事改革派,而多了一個兵法大師。

一時沒有想好如何把馮錫範拉回舊路上來,鄧名也就岔開話題,先帶著軍們去檢查馬尼拉的庫房。

儲存在馬尼拉要塞的黃金,自然都了明軍的戰利品。鄧名走進馬尼拉總督府的倉庫,庫裡擺滿了一個個裝著金幣的口袋。鄧名讓士兵從中拖出一袋,打開後倒在地上,金燦爛的金洋在地上堆起了一個小丘,把圍繞在四周的人的臉孔都映了金

雖然跟著鄧名巡視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不過看到這麼多在地上滾的金幣,還有整整一屋子的黃金,不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

“這得有幾十萬、上百萬兩的金子吧?”周開荒一臉興地說道。

鄧名輕輕點點頭。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從南獲得了巨大的財富,葡萄牙僅僅得到的黃金就超過了三百噸,而西班牙的所得更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擺在鄧名面前的,只不過是馬尼拉總督府的幾十噸儲備而已。

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金幣,鄧名認真地凝視了它們一會兒。馬尼拉儲存了西班牙多年的積蓄,菲律賓本也是世界排名頭幾位的金礦和銅礦大國。控制了馬尼拉後,中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爲金、銀、銅這些金屬而煩惱。更不說拿下達維亞後,歐洲需要的香料、瓷綢,都需要用貴重金屬來換,或是提供橡膠、硝石和其他中國所需的貨

僅靠從馬尼拉總督府的繳獲,鄧名除了分給同盟軍紅利、發給軍隊獎金以外,依舊能得到至五十萬兩的黃金。鄧名微微傾斜手掌,讓抓在手裡的金幣一枚枚從指間落下,掉回地面的金山上去。他頭也不回地問背後的周開荒:“知道這些金子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丞相回到都府的時候可以大撒金幣了。”周開荒笑道。

“有了這些錢,那些湖北的即使出生在窮人家裡,也可以活到年了;意味著那裡的人以後和四川的同秀才一樣,再也用不著簽下賣契,再也不會被人隨便買賣了。”有了這筆錢後,鄧名就可以從更多的夔東將領手中贖買土地和人口,結束這些地盤上的租佃關係,付給窮人養活兒的津

把手中的最後一枚金幣拋了回去,鄧名轉走出了倉庫。

當地的華僑代表已經被明軍找來。除了馬尼拉的華僑,還有其他各個港口、城市的華僑代表。他們被墾團找到後,鄧名把他們一起請到了馬尼拉。這些華僑的祖籍大都是福建或廣東,還有量來自浙江,其中又以寧波爲多。

以前戰爭尚在進行中,鄧名知道華僑多半還心存疑慮,不知道明軍是不是會在短暫停留後離去,再次讓這片土地落在西方人手中,所以那時鄧名也沒有過早地談什麼戰後建設。而現在西班牙總督已經嚮明軍投降,明軍獲得最終的勝利已是顯而易見,鄧名覺得是時候了,該向這些華人代表解釋一下他打算如何統治這片土地。

筆者按:看到有很多讀者質疑本書中的技是否能夠在我們真實的世界實現,今天又有一個讀者提問……好吧,筆者承認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筆者覺風帆電磁炮戰艦是一個有趣的設定,會給小說世界的戰爭帶來很多有趣的現象。一些技在書中提早出現可能會帶來許多有意思的變化,至於這些技如何實現,需要花時間去斟酌嗎?不會有人穿越到一個平行世界,結果被筆者的書在技細節上誤導了吧?就好比這個探照燈和魔鬼頭像的戰,筆者關注的是戰鬥過程和結果的趣味,所以安排這些裝備出現;不會真的有人認爲,筆者在一本正經地研究穿越後該用什麼樣的手段去攻佔十七世紀的馬尼拉吧,沒有人這樣認爲吧?

所有的技和裝備,在現實世界的理定律下也許能出現、也許不能出現,但筆者並沒有去琢磨這些。書中的技和角的想法、行、語言一樣,節需要它什麼樣,它就是什麼樣。原本筆者還構思了一些諸如用步話機通的冷兵戰場面,還有用照相機拍對方的設計圖紙——電鍍頭盔之類的節。其實筆者覺得這些包袱都蠻有趣的。至於技實現的過程,就設想那個平行宇宙的理定律不一樣好了,至於怎麼不一樣才能達這個技效果,筆者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很多讀者接不了,那這些橋段就留到下本書吧。

至於“有”網友說的私問題,你提的那本書我沒有看過,如果有不同的意見,我很高興,說明我的作品到關注;不過我深信不是如此,因爲所有的小說世界都是虛構的,科技樹也都是爲劇服務的。無論是輕鬆還是艱難,無論與我們這個世界相同還是相異,都是爲了推進小說的劇,還會有小說作者不懂這個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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