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你果然認得這把短刃，說吧，你是上、司馬、歐、納蘭中的哪一家的，聽過我這把刀的不，真正見過的，也只有這四個家族的人。”風逍眼中一閃。

劉保姆自知失言，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的抖怎麼也停止不下來。皇影風，這個名字對南方四大家族的威懾實在太大了，因爲最近三年，他每個月都會殺一個四大家族的人，只要是被他點到名字的，不管做了多麼嚴的保護，都會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斃命。

“不想說是嗎？呵呵，沒關係，我倒是忽然想起來一個可憐的人來。嗯，聽過項舒這個人沒？”風逍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目寒盯著地上的人。

劉保姆目一滯，隨即暗淡下去，知道，對方早已悉了一切，面對皇影風，一切狡辯都是徒勞。

“好好的苗族族長不當，居然爲了點虛華的富貴甘心做納蘭老頭的二房，人再蠢也要有個限度吧。”風逍左手虛空一揮，解開了劉保姆的制，淡淡說道：“回去告訴你的族長和族人，如果不想滅族，就給我全部滾回苗疆。”

劉保姆恢復了自由，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從地上站起，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風逍。

“你……你真放我走？你就不怕我泄你的份。”

風逍無語，自己放走還唧唧歪歪，甚至沒忘了給自己找殺的理由，看來苗人的智商普遍低的無可救藥啊。

“給你3秒從我面前消失的時間……3……2……哦哦，速度不慢啊！”風逍撇了撇，懶得看一眼倉皇而出的苗族人。

“哦，楊兄弟，你就不阻止逃走？嗯……雖然很多人說我很帥，我也承認這一點，但你也不用這麼看著我吧……等等，你你你不會是玻璃吧……唉唉，我隨便說說而已了，你也不用嚇到兩癱吧。”風逍無奈的看著忽然跪倒在地的楊傲天。

楊傲天跪倒在地，一言不發。

風逍終於收斂表，一臉肅然的說道：“起來吧，我不起。你是個男人，應該知道男人膝下有黃金，只可跪天地父母，沒理由跪我。”

“有理由！”楊傲天擡頭正視風逍的冷眼：“你救了我妹妹！”

“哦，那你更不用跪了，夕若妹妹已經謝過我了。”風逍差點沒控制好好不容易撐起來的嚴肅表，讓|的表出來。心裡又不回憶起那絕妙的手。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顯然讓楊傲天毫不著頭緒，只好自略過，堅定的說道：“請你收我爲徒！”

“……”

當師傅，似乎是個不錯的職業，端茶倒水跑路跑都會有人代勞，而師傅的只需每天吼上兩句貌似高深莫測的話，隨便指點上一拳兩腳，徒弟就會馬上出一臉的激和崇拜恨不得抱著大哭上兩聲。

可問題是，風逍的功法，別人本無法修煉，即使他的義父風魂劍聖，也不能。

風逍咳嗽兩聲，正道：“不行！我的功法無法傳給外人。”

“那……請你幫我兄妹報仇，我楊傲天會這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楊傲天這一個層面的存在，多知道一些匿的武林規矩，所以風逍拒絕後，心裡暗歎一聲也就死心了。

“幫你報仇？”風逍聲音詭異起來，問道：“楊傲天，你今天多大？”

楊傲天一愣，不知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道：“22。”

“22歲？”風逍輕唸了一遍。

砰！

風逍忽然飛起一腳，狠狠踢在楊傲天口，力道之大，甚至讓他的在空中連翻了兩個跟頭，才重重摔倒在地上。

“22歲！你也知道自己才22歲，你還有那麼多時間好活，爲什麼不自己去報仇！你的傲氣呢？你的決心呢？難道你驕傲的外表下掩藏的只是個懦夫？！”風逍是真的怒了，報仇？這兩個字他太敏了，因爲這是他做夢都會夢到的詞語！

這個和他有些相同的人，但如果真的想靠別人來報仇……

那你就不配這傲天之名！

“我怎麼報仇，你讓我怎麼報仇！”楊傲天雙手撐地，徹底的撕開了自己的自尊，歇斯底里的吼道：“你知道嗎！我要面對的是整個西門家族啊！他們的勢力我最清楚不過，又有國家保護他們，我就是再練一百年也撼不了他們半分啊！！以前我以爲若若會離開，就剩我一條爛命死了也就死了……可是現在的我，必須保護若若！又怎麼去報仇啊！”

“那如果，我幫你保護夕若呢？”風逍淡淡說道。

把人家都那麼了，總要負責任吧。

楊傲天一愣，忽然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有他的保護，若若無疑是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可是這傢伙不會打若若主意吧，一個大男子照顧失明又不能行走的小妹……我靠！用心險惡啊！

風逍八面玲瓏，很快從他目中看到了他的懷疑，馬上一臉正氣的說道：“放心，不要把我想的那麼猥瑣，我妹妹和夕若妹妹差不多大，我會讓照顧夕若妹妹。而且，你的這個地方也不安全了吧。”

楊傲天默然，對方說的全是實。

“而且，或許哪天我還可以幫夕若妹妹治好的和眼睛。”風逍語不驚人死不休得撇出一個炸彈。

楊傲天果然被炸了起來，剛纔還爬地上要死要活的聽到風逍這句話馬上像跳蚤一樣跳了起來，的抓著風逍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他已經相信了風逍的話，之前的諸多神奇已經爲他做了最好的證明。而且。皇影風，會是信口開河的人嗎？

“是，不過時間我不確定，可能幾個月，可能幾年。”

風逍默嘆了一口氣，如果達到混沌訣第二層，即使一個人心臟殘缺，只要還沒死，他也有信心讓他重新爲一個健康的人——而如果自己當年達到了混沌訣第二層，義父，也就不會死了。

“多久都沒關係，只要有希就行。”楊傲天激不已，讓妹妹重新變回正常，一直是他最大的奢。

“至於報仇，依然是你自己的事！”看了一眼他的表，風逍繼續說道：“不過我絕不是讓你去送死。”

“我明白。”

“你不明白！”風逍的聲音忽然瞬間冷下來：“報仇，不止要用手，還要用腦子；不止要毀其，還要毀其神，要讓仇人嚐遍無盡的恐懼和絕後再死去，要讓仇人後悔來到這個世界！！這纔是真正的報仇。抗拿把刀去送死，那是白癡的行爲。”

楊傲天不自的打了個寒戰。

這個恐怖的男人，似乎同樣揹負著仇恨。

“影風！請允許我追隨你！”楊傲天毅然看著風逍，說的斬釘截鐵。

收小弟？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風逍點了點鼻尖，小說裡不就經常有老大王八之氣一放，一羣小弟噤若寒蟬崇拜之心如滔滔黃河之水又是頂禮拜又是掏心掏肺恨不得把老婆都雙手奉上。

風逍強行忍住大吼一聲“今後我就是你老大了”的衝，一臉真誠的說道：“男兒當爲自己而活，豈能追隨他人的腳步，如果你願意，今後我們可以是朋友、兄弟。”

“朋友……兄弟……”

楊傲天茫然。

這兩個詞對楊傲天來說，太陌生，太遙不可及了。

從他記事開始，他就盡了家族的白眼和那個怕搶他繼承人位置的大哥的欺凌，只因他是私生子。他沒有去抗爭，只是默默的披上了帶刺的冰冷外，心中唯一的溫暖，只有自己同樣毫無地位的親生母親和妹妹。慢慢的，保護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了他活著的唯一目的。爲此，他排斥所有人，每天拼命鍛鍊自己的和武功。到誰欺負他保護的人就會瘋了似的追殺他。他功的保護了母親和妹妹不再氣，卻也越來越被父親和家族所討厭。

冰冷掩蓋下的他，註定沒有朋友。

但是對於友，每個人都有一種藏在骨子裡的，不管是誰，都希在絕與無助的時候，有一個可以傾訴和共患難的依靠。

楊傲天想說什麼，卻覺自己的聲音彷彿卡在嚨裡，良久，才抖著脣說道：“我可以嗎？”

“呵呵……”風逍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只要你願意，我們就是兄弟了，這樣你可以放心把妹妹給我了吧。”

討好未來的大舅子總沒壞吧……

而且軒轅婉兒說過，楊傲天雖然冷傲，但重重義，一旦向誰敞開心扉，便會一生一世對他死心塌地。

不過你也不用出這樣的眼神吧——跟30多歲的老男忽然看到一個個溜溜的似的。

風逍自然無法瞭解楊傲天的心，無法瞭解楊傲天對友的。更何況，他還是楊傲天一直最嚮往的人。

“我的年紀比你大一歲，如果你肯做我兄弟的話，就我一聲老大吧。”

風逍心裡有點發虛，因爲他的年齡其實比楊傲天還小上一歲，只是他被蕭天和陳冰老大習慣了，忽然換老二絕對會讓他有撞牆的衝。

楊傲天顯然對“老二”的認識不夠深刻，恭恭敬敬的了一聲：“老大！”

聲音雖然依然冰冷，但裡面已經約帶著一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