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符志航在馬駿面前，總顯得有些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已經不備競爭力了，這一屆結束了，基本就退出政治舞臺，臺上臺下完全是兩碼事，這些年他也不能說自己做的事都是能見得了的，不知道多人盤算著要搞自己，但是如果有力量在作用，那自然是另外一碼事了，現在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後路。他看得很清楚，無論馬駿在將來的角逐中是否會勝出，在高層都會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作爲蔣系員之一，爲其主盡其力，也是理所應當的。

“至於甘嶺以外的力量，你就不用擔心了，他不則罷，如果了，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馬駿作出了這樣的承諾，放下了電話，心略略好了一些。

他現在也有些看不清政治局勢了，陸漸紅生病的事，不是什麼，只是沒想到會有那麼多重量級人去探他，就連首長也去了，這是在作一個姿態還是有所繫，馬駿的心有點懸。馬駿在惡毒地想，陸漸紅啊，你爲什麼不去死！

也難怪馬駿心裡憋屈，生個病都搞這麼大靜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有必要自己也裝一下病，看看會是什麼反應。不過他不敢，他是怕萬一丟了臉，那造的人氣丟失真的無法挽回。

在選擇鬥爭的方式上，馬駿有所昇華，把目放向全國幾個主要的省市，倒不是來自於陸漸紅的啓發，作爲一位副省級的領導幹部，素養還是有的，只不過被一些其他的東西蒙蔽住了雙眼。

……

在陸漸紅的辦公室裡，組織部長昌懷正在跟陸漸紅聊著天。在整個市委，陸漸紅能夠暢所言的對象也只有昌懷了，倒不是說其他人跟陸漸紅走得就不近，而是他跟昌懷最爲稔。

聊天，氣氛還是比較輕鬆的。

剛剛之前，昌懷看了陸漸紅關於改革方面的一些材料，當然，這只是其冰山一角，陸漸紅可不會把什麼都拿出來，那樣確實過於驚世駭俗了，可是這些都憋在他的心裡，骨鯁在，不吐不快。

想到昨天跟徐莉的一番對話，所以就如何加大監督方面的改革拿出來與昌懷一。

對於陸漸紅的信任，昌懷銘記於心，所以他看得很認真，看完之後，也沒有因爲不是自己的那一塊就閉口不談。

昌懷的神向來是愁眉苦臉的，現在也不例外：“陸書記，您所提到的督查局的工作質，我很贊同，而事實上，這個組織的存在也確實是一種畸形的表現。”

“監督政府機關工作人員的工作作風，其本就是一種悲哀的現。”昌懷深有地道，“黨的傳統就是各級領導都是人民公僕，而現在又有多領導有公僕的模樣？公僕還需要設立另外的機構來監督，這不是什麼咄咄怪事，幾千年的封建傳統，使得這種機構在特殊的時期出現，看得出來，我們的制度出了很大的問題，需要完善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昌懷的嘆讓陸漸紅意識到，這些問題並不是大家看不到，但是在現階段下，個人的能力實在有限得很，笑了笑道：“你也說了，特殊時期的產，但是問題出現了，就需要運用制度和外力去扭轉改變。”

昌懷笑得很難看：“陸書記很這種力挽狂瀾的挑戰，這也是我們所自嘆不如的地方。不管陸書記怎麼實施，我都是舉雙手支持的。”

陸漸紅哈哈一笑：“其實中央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目前開展得如火如荼的‘反四風’，就是邁開的第一步，犯錯不可怕，關鍵是如何去改正，我對此有信心。”

昌懷點了點頭：“中央的決策是英明的，並沒有一味求，而是在用緩藥，循序漸進，以求達到治標治本。只是，我覺得中央反腐的力度還是不夠強，現在腐敗的方式已經呈多遠化的趨勢在發展，變得更加蔽難以發現，而腐敗的類型雖然萬變不離其宗，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正在漸漸地發生改變，這劑猛藥還是要下啊。”

說到這些，陸漸紅的心有很多慨，現在對高腐敗的打擊力度確實不強，這也出現了案中案、外力干擾等各種不正常的現象，但是這些是制度上的缺失，正如昌懷所說，在大形勢下，個人的力量確實顯得微小得多，尤其是昌懷所說的另一個事實，紀委正逐漸向爲權力鬥爭的武方向去沉淪，更是讓陸漸紅無言以對。而之所以有這樣的說法，更是說明了一個事實。有一個笑話聽起來好笑，但認真想起來，還是很值得人深思的，說幹部排隊，依次抓肯定有冤枉的，隔一個抓一個，肯定有的，這完全反映出當前的腐敗鬥爭形勢有多嚴峻，當腐敗爲一個全民的時候，那就危險了。

“昌懷，有沒有興趣一起下去走一走？”經過這麼一番談話，陸漸紅更加覺得，“反四風”不能淪爲一種形式，更不能甩手不管，必須親自去抓，從本上把這“四風”狠狠剎住。

昌懷沉默了一下道：“走走，不僅僅是爲了看一看，還需要一整套的人馬來督促，循規蹈矩恐怕達不到您想要的效果。督查局很有必要。”

很快，反四風活督查工作組應運而生，在工作組立的當天，陸漸紅並沒有在會上作太多的講話，他的宗旨只有一個，督查是爲了更加深地開展反四風活，不能讓督查本也陷形式主義、僚主義。話雖短，意卻深刻。

隨後，陸漸紅和昌懷開始了走訪的歷程。由於陸漸紅上次生了病，知道的人都是在手心了一把汗，尤其是市委書長康友偉，更是制訂了好幾套保衛方案，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