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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鬼市，自然有它的來由。對了，郭先生。再進去之前我有幾句話跟你說。”

“請講？”

“鬼市講究‘英雄不問出，寶貝不問來路’，所以待會進去之後不管到什麼，想要就出價，但不能問。還有‘照不招人’，帶著手電筒進去，不能超人臉上照，只能看東西！”

郭守雲點頭後道：“除了這些還有嗎？”

“待會進去不要大聲喧譁就夠了。”周子琪搖了搖頭。隨後把一支手電筒遞了過來。

“周先生有心，不過我已經準備好了！”

把馬修遞過來的手電筒拿在手裡晃了晃。

“倒是我多此一舉了，我們走吧！”

郭守雲點了點頭，跟著周子琪走進了人流。比起他的閒庭信步，跟在後面的馬修確是高度張。在人流如此擁的地方，安全太大了，稍不注意就可能遇到危險。再知道自己勸不大boss的況下，只能儘可能的提高警惕。

不提馬修的張，對華夏治安狀況最爲了解的郭守雲倒是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一進人流就好奇的四下張起來。

大大小小的攤位跟他在潘家園看到的毫無二致，瓷、陶、書畫、古籍、青銅、玉雕、木雕等類型不同，造型各異的藝品琳瑯滿目，只要你能想得到的這裡都有，你想不到的這裡也有。當然，真假就另說了。

雖然東西很多，但郭守雲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過來也就看個稀奇，買就算了。以他那點鑑賞的水準，九要被坑！

不過看著看著他倒是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大部分逛街的人，都帶著眼睛，看上去文質彬彬。

注意到他的神後，“來這裡的淘寶者大部分都是大學教授。他們收高，比普通人有更高的神追求，再加上懂得一些鑑賞知識，是這裡的常客。不過這些年‘新坑’的東西越來越，假貨越來越多，淘寶的人反而變得魚龍混雜了！”

“新坑是什麼意思？”郭守雲注意到了一個新名字。

“就是剛從墓裡挖出來的東西，在行‘新坑’。如果是傳承有序的件，就‘老坑’。這都是華夏古玩行老輩傳下來的語。”

“原來如此！”

郭守雲瞭然的點了點頭。

“走，過去看看！”

周子琪上前幾步，在一個長約3米，寬1.5米的攤位前面蹲了下來。這個攤子上擺放的絕大多數都是瓷和陶，捎帶量的書畫，在右邊的邊角還有不碎瓷片。

攤主是個穿著厚實藍外套的人，因爲帶著口罩，頭髮被帽子遮住，再加上週圍昏暗的燈，本無從判斷他的年齡，長相就更別說了。

在郭守雲打量攤位的時候，周子琪已經掏出手電筒對著一個大碗看了起來。

這是一個長度在20釐米左右，斜直壁，青白釉，部有子嬉戲和連續花卉紋的大碗。

對於鑑定，郭守雲也就是剛門。因爲平時喜歡書法，所以對書畫的研究多一些，瓷、玉等品類就差了很多。此刻，周子琪手裡這個大碗的名目，他實在毫無頭緒。

“老闆，搭搭手吧！”

攤主看了周子琪一眼，把右手了過來。不過在過來的同時，還在手臂上套了一個寬大的，形如套袖的東西。

周子琪同樣把右手深套袖，外人看不清楚裡面的形。片刻之後，雙方同時扯手。周子琪沒去管攤位上的碗，起拉著郭守雲邊走。

“這就完了？”

帶著郭守雲離開攤位三米以外後，周子琪低聲音道：“剛纔那個碗是湖田窯娃娃碗。湖田窯又稱景~德鎮窯，是宋代南方最大的窯系，宋代數千個窯同時燒造，窯火徹夜連天。湖田窯使用龍窯燒造，最長可達200米，一次裝燒瓷數萬件。至今存世量很大。”

“湖田窯碗中存世量最大的是一種被稱爲“沙包胎”的碗，其胎極差，僅能作爲隨葬，這樣的碗也就百元左右。如果胎釉皆好的湖田窯碗，則價格較高，據胎釉的質量，刻花、印花紋飾的藝程度，尺寸，價格從幾千元到幾萬元不等。”

“剛纔的湖田窯娃娃碗，如白玉，肽釉，胎質極薄，是湖田窯中的上品。雖然燒造量很大，但價格也在5萬以上。不過可惜不是壺、瓶、尊等立，否則價格還要更高。”

“既然是好東西，剛纔周先生爲什麼不趁機買下來？”郭守雲問道。

“那位攤主顯然也是個懂行的。剛纔搭手的時候他要價4萬5千。儘管還不到這湖田窯娃娃碗的市場價，但利潤空間已經很小了。再加上我收藏裡已經有了一件湖田窯的碗，雖然碗勾勒的紋飾不同，但也沒必要再花高價買一件回去。”

“原來如此。對了，剛纔周先生說搭手…？”

“哦，這是‘鬼市’上常見的易方式。自古以來價格就是易中最敏的地方，尤其鬼市上的東西很多都是剛出土的新坑，不乾淨，價格也高低各有不同。爲了避免競爭損害自己的利益，攤主們在易的時候都喜歡搭手。這樣不管買賣不，都不會自己的底價！”

郭守雲瞭然的點了點頭後，“不知這搭手的方法…？”

“是我的失誤，忘了告訴郭先生這些。…一般來說，易的單位有個位數、十、百、千、萬、十萬、百萬不等，不過在古玩鬼市上常用的也就十、百、千、萬、十萬這五個。如果開始搭手的時候，對方在你的掌心敲一下，就意味著你要的東西是以十爲單位，敲兩下就是‘百’爲單位，以此類推。如果這件東西是九十的話，就是‘在你掌心敲一下，然後用食指必出九的手勢’，如果是九百的話，就是‘在你掌心敲兩下，然後用食指必出九的手勢’，後面的也是一樣。”

“如果是九百五十塊的話，是不是現在掌心敲兩下，食指比出九的手勢，然後在掌心敲一下，再比出‘五’的手勢？”

“郭先生果然聰明，就是如此！”

“如果雙方達協議的話，如何表示？”

“握手，握手就代表同意。如果拒絕的話，就握拳。”

“原來是這樣，多謝周先生告知！”

“郭先生客氣了。對了，郭先生有看好的件嗎？”

“我的鑑賞水平可比不上週先生，在這種地方還是多看買的好！”

“郭先生其實不必太過顧忌。想要提升鑑賞水平免不了要學費，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我也一樣！再說，來了這裡，開心最重要。至於最後的結果，對你我而言反而是次要的。”

大家都不是缺錢的人，就算是打眼，又能浪費幾個錢？

郭守雲點了點頭，“往前面走走看再說！”

兩人繼續向前，比起周子琪時常出手，郭守雲更多的還是看。雖然他不缺錢，但他卻討厭自己被騙，所以即便知道打眼損失的錢對他而言連九牛一都算不上，但心裡還是有些彆扭。最重要的是這滿眼的古玩藝品，並沒有讓他覺得眼前一亮的東西出現。

“咦！”

就在他以爲自己將要一無所獲的時候，一個有些不一樣的攤位出現在面前。比起其它攤位瓷、書畫、玉混雜的形，這個攤位基本全都是書。既有老式的線裝書，也有近現代裝訂的書籍。

也許是兩輩子都從事過寫手這份工作的原因，郭守雲對於書籍有著不一樣的。

大步走過去，快速瀏覽一下後，郭守雲的目停留在了擺放連環畫的位置。

連環畫又稱連環圖畫、連環圖、小人書、小書、公仔書等。它起源於漢代的畫像石，隋唐的敦煌壁畫，是一種古老的中國傳統藝，在宋朝印刷普及後最終型。以連續的圖畫敘述故事、刻畫人，這一形式題材廣泛，容多樣，是老皆宜的一種通俗讀。

上一世，郭守雲小時候看過不這種連環畫，《信》、《鐵道游擊隊》、《隋唐演義》等等，那是村子裡爲數不多他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即便到如今也是印象深刻。

不過可惜的是，那時候不知道以後連環畫會升值。爺爺那一屜，上百本連環畫都被他糟蹋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連環畫都有升值的空間。品相太差，數量太多，質量太低的連環畫並沒有太多收藏的價值。

此刻他在攤位上看到的，大部分都是這種沒有太多價值的連環畫。普遍的心理，真正珍貴的東西誰會隨便擺放。

所以，郭守雲簡單在裡面了幾本，拿起來看了看後，就看向擺放連環畫位置最裡面，也是最近攤主的位置。如果這攤位上有什麼好東西，一定會放在最近攤主的地方，俗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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