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咱們就長話短說,開門見山吧。麒王爺現如今如日中天,風頭有些盛啊。”
清歡無奈地聳肩:“那都是彆人捧的,王爺他從不張揚。”
“王爺行事沉穩低調,但是你鋒芒畢,太過於耀目。”
這是開始教訓自己了。
曾有人用“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來讚譽冷相深諳為為臣之道,剛朝堂之人都盼著能得冷相教誨點撥幾句。冷清歡除了洗耳恭聽,不能表現出任何不耐煩。
不看彆的,就看在他陪雲澈摔泥炮的份上。
“願聽父親教誨。”
冷相清清嚨:“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形勢正是微妙之時。你能得皇上的賞識,為父引以為傲,但是你要知道樹大招風,你若是太過招搖,難免為眾矢之的。有些事,千萬不可逞強。”
“父親若是要兒藏拙已經是遲了,還有一句話做樹靜而風不止,我們不主,就隻能被捱打。”
冷相將子略微前傾一點,低了聲音。
“你所說的主,指什麼?讓清驕暗查邢尚書?還是追查二皇叔餘黨?還是參與軒王一案,賜死那紮一諾?這樣的鋒芒隻會令你們為一把尖刀,而非握刀的人。
父親要告誡你一句話。智者,要麼,如軒王,羽翼要!要麼如皓王,韜晦;要麼,如睿王,急流勇退。
麒王爺如今已經於懸崖頂尖,冇有退路,他更需要彆人捧,捧得高了,才能魚躍龍門!”
清歡有些吃驚,清驕一事竟然冇有瞞過冷相,而且他這是在勸說自己招兵買馬嗎?
“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好漢三個幫,麒王爺單純憑藉國公府的勢力是遠遠不夠的,過於單薄。對於彆人的示好,你們為什麼要拒之門外?”
拐彎抹角的,原來是為了此事。
自家老爹一直押了兩個寶,一個是慕容麒,一個是皓王,今日攛掇自己培養勢力,這是遍地撒網,重點撈住自己這條魚了?雖說站隊要早,可您就不怕站錯隊嗎?
“皇上最是討厭朝臣結黨營私,父親如何竟然還慫恿我們?更何況,王爺就冇有這份心思。”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的?皇上都已經在暗中替麒王爺鋪路了,一麵重點栽培你大哥,一麵又力排眾議將沈臨風提拔起來擔任京兆尹,掌控上京風吹草。為父能看得出來,彆人也不是瞎子。你們就算是不想爭也要爭,由不得你們!”
呃......
當初皇帝老爺子著慕容麒算計沈臨風,自己還心有腹誹呢,冇想到竟然還有此深意?
關於這個位子,自己曾經問過慕容麒,慕容麒不想要,自己也不稀罕。
不是冷清歡矯,慕容麒一旦坐上那個位置,勞神費力也就不說了,有些事還不由己。比如南詔給送個人,漠北來個和親,為了籠絡大臣,遍地的老丈人什麼的。
等人老珠黃了,慕容麒麵對一堆的姹紫嫣紅,還能老老實實的嗎?曆代帝王就是例子,冷清歡圖個啥?
還冇想好措辭反駁冷相呢,門外腳步聲響,是慕容麒跟雲澈過來了。
書房門打開,慕容麒帶著雲澈站在門口,冷相立即噤聲起。
雲澈已經洗乾淨手臉,揚臉討好地向清歡:“爹爹說要回王府。請孃親大人批準。”
清歡不由莞爾:“這麼聽話?”
慕容麒麵有點沉:“你是王府一家之主,自然是你說如何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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