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一直抱下去，畢竟不是辦法。趙德良的批示非常明確，讓他和丁應平商量著理。怎麼商量？他能對丁應平說，這篇東西寫的就是他？他也無法評估，丁應平對容的指向到底知道多。

顯然，餘丹鴻想從唐小舟這裡底。唐小舟得像猴子，這個底，又怎麼肯讓他去？他還是那句話，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並不清楚。既不知道是誰送趙書記的，也不清楚趙書記是什麼態度。趙書記只是將那份文件給了他，他就轉給了書長。

餘丹鴻見實在問不出什麼，只好換了一種口氣，說，這東西，按理轉批給丁部長就可以了，你幫我分析一下，趙書記爲什麼要繞個彎子，轉給我？

唐小舟說，這還用分析？你書長的地位在那裡，當然是趙書記對你的信任。

餘丹鴻見唐小舟針不進水潑不進，有些束手無策。出手，搔了搔他有數的幾頭髮，說，小舟呀，你不知道，這東西不好理呀。

唐小舟裝糊塗，問道，這有什麼不好理的？

餘丹鴻說，那你告訴我，怎樣理？

唐小舟暗想，真是個老狐貍，差點把我繞進去了。他說，發還是不發，那還不是你書長一句話？

餘丹鴻說，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你大概還不知道，我是書長，我的小舅子，也是開連鎖超市的。這東西如果發出來，不知多人會對號座。

唐小舟輕輕地哦了一聲，說，有這樣的事？那這篇文章，還真的不能發。

餘丹鴻說，問題是，這話，我怎麼對應平同志說？

唐小舟覺得胃口吊得差不多了，說，要不，你把那份文件給我，我送給丁部長？

之所以這樣說，唐小舟心裡有數。這樣的東西，趙德良並不希發出來。如果他希發出來，早在幾個月前，就發了。即使現在，他若想發，也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圈。趙德良舊事重提，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餘丹鴻知道有這麼件事存在。

餘丹鴻問，如果應平同志問，你怎麼說？

唐小舟說，我什麼都不說。

餘丹鴻想一想，咂出味道來了。宣傳部批給趙德良，趙德良卻不直接回答，而是批給餘丹鴻，這事本就有點蹊蹺了。現在，餘丹鴻一個字都沒批，又送回給宣傳部，等於已經表明了省委的意見。

餘丹鴻說，那好，下午上班後，你到我的辦公室去拿一下。

下午，唐小舟到了丁應平的辦公室，將文件給丁應平後，又去看了看任大爲。任大爲見到他，立即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問他，兆平的事，你知道嗎？

唐小舟很警惕，問道，你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