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下面大喊，事發生都已經幾個月了，幾個月，你們還沒有查清嗎?

趙德良說，查清沒有查清，我在這裡說什麼，你們也不會信。我可以告訴你

們，昨天晚上，省委召開急會議，會上立了幾個小組，其中就有一個核算小

組，還有其他幾個小組。我在這裡提個建議，你們可以選出代表，參加省委組織

的這幾個小組，每個小組都派人蔘加，既幫助我們工作，同時，也監督我們工作

有人喊，趙書記，你告訴我，你需要多時間?

趙德良舉起右手，豎起一手指，說，十天時間。是十天，而不是十個工作

日。我本人親自擔任這次事件應急小組的組長，省委絕大多數常委，將在麻現

場辦公，並且拿出一個完整的符合各方利益的理方案。所以，我請求你們，給

我十天時間。十天之，一定給出一個方案，供大家充分討論。我再重複一遍，

我的承諾是，十天之，省委將制定一個初步解決方案，供全市民討論。

有人大喊，好，那就給你們十天時間。許多人也跟著喊起來，到底喊了些什

麼，因爲人多雜，本聽不清。

趙德良揮了幾次手，才制止了喧鬧聲。他繼續說，我注意到了，剛纔，我請

求你們給我十天時間，你們之中的大多數同志答應了，當然，也有數人有意見。有意見很正常，我可以理解。畢竟，這是你們的汗錢，是你們過日子的錢。

如果是我，我也一樣要揮衛自己的權利。但是，幾事總要有個標準，不論你們大

多數贊，還是數反對，我都認爲，我們之間，有了這個十天之約。既然有了

這個十天之約，那麼接下來，我就要求各位父老鄉親另一件事，那就是切實履行

你們的承諾，以便讓我有時間和力，來履行我的承諾。你們怎樣履行自己的承

諾?一個辦法，回到自己家裡去，不僅你們回去，也要勸說你的親戚、朋友、

人回家去，把我趙德良的承諾告訴他們，同時，也請你們相互轉告，十天之後，

我如果沒有兌現承諾，你們就把我趙德良拿到大每日頭下面來烤。

此時，民衆的緒已經平復，姚營建也終於撈到了說話的機會。他說的是

安排，市委已經組織了車輛，準備送大家回家。現場維持秩序的武警戰士，將

闢出一條通道，保證大家離開時的安全，請大家配合武警戰士行。

這些市民來請願，也是想解決問題，既然省委書記已經承諾他們，他們覺得

不需要再鬧下去。陸續開始有人離開，但還有些人，難得見一次省委書記，藉助

人員鬆的時候往前，想接近趙德良表達一些什麼。趙德良意識到自己如果仍

然留在現場，不利於羣衆疏散，便轉對唐小舟說，走，我們去通指揮中心。

從房頂下來後，姚營建也跟著下米，並且向趙德良請示說，他已經對趙書記

的講話進行了錄音，能不能將錄音拿到其他現場去播放。

趙德良轉頭看了一眼姚營建，說，你們麻市民把我拿在火上烤，你這個市

委書記，也把我拿在火上烤?

唐小舟看到，姚營建的額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流下來，不知是剛纔在屋頂站

著被太烤著太熱，還是此時張。趙德良這句話顯然是玩笑，姚營建卻膽心

驚。過了片刻，趙德良又說，也只能這樣了。既然我被你當了楷屁紙，那你

就拿去楷吧。只要能把你屁裡的屎楷乾淨就好。

趙德良待唐小舟，要去市通指揮中心。可這件事並不容易，市民們還沒

有完全離去，趙德良等人，只好等在市委會議室裡。趁著這個機會，大家吃了些

食。這方面，餘開鴻非常周到，將早餐準備的那些包子饅頭蛋之類，拿到機

關食堂里加熱後，送了上來。

趙德良趁著吃東西的間隙瞭解況，市委大院的人流，正在陸續散去，其他

地方，仍然劍拔弩張，甚至有幾個地方，出現了穩，有些街道店鋪被人砸了搶

了。市政協辦公樓被人砸了，市法院的一輛汽車被人放火燒了。

當天下午，市裡召開了區縣以上主要領導幹部會議，參加會議的名單，由省

委指定，分別是各級黨政部門的一二把手。趙德良並沒有參加這個會議，而是由

市委書長主持，市委書記姚營建講話，省委方面，同時去了三個常委，分別是

組織部長馬昭武，紀委書記夏春和以及書長餘開鴻。三位常委分別講了話。馬

昭武當然站在組織角度講話，表示這是一次政治任務，這次政治任務完得不好

，省委將不考慮此人進省管幹部，尤其是不會列省管幹部的後備幹部名單，

已經列的，立即撤下來。夏春和講話，則是從黨的紀律檢查方面，他說，對於

此次工作不力的領導幹部，市紀委要進行調查，看他本人是不是有問題。必要的

話，只要市紀委提出要求，省紀委也將介調查。

這是兩柄達克利斯之劍，高高地懸在麻市每一級黨政幹部頭上。哪一個

人，都不希因爲這麼件事，影響到自己的帽。

各級領導幹部回去之後，又分別召開會議。省委市委往他們頭上懸了幾把達

劍，他們自然也不例外，迅速將這些劍，架到了更低級別的負責人頭上。鎮黨

委書記、鎮長、街道辦主任甚至包括社區和村，都領到了任務。這些會議涉及的

層面很廣，效果非常明顯。尤其在街道、社區或者鄉鎮工作的幹部，他們屬於

員系的神經末梢，大量的基層工作是他們乾的，一旦問責，最容易理的，也

是他們這些人。

從下午四點開始，參與請願的人羣開始大量撤離，事態暫時平息。

整個下午和晚上，趙德良主持召開了好幾個會，其中包括麻市市委擴大會

議。在會上，趙德良對市委書記姚營建提出了嚴厲的批評，毫不留面地指出

，麻之所以出現如此惡劣的事態，與麻市委權力失控直接相關，而主要責任

人，便是姚營建。同時，他宣佈，省委已經決定，對麻非法集資案中可能存在

的員腐敗行爲進行調查。他正告與此相關的領導幹部，要及早醒悟，有問題的

，及早向省委工作組說清廷，爭取主。

當晚稍晚些時候，趙德良又主持召開省委工作組各小組負責人開會，再一次

明確了任務，強調了紀律，規定了時間表。

第二天上午，趙德良又主持召開了一個會議，這次是與羣衆代表對話。進

會場第一句話，趙德良便說，我要向在座各位道歉，我來晚了，讓麻市的父老

鄉親們累了。接下來，趙德良介紹了這幾天省委的一系列舉措以及省委理此

次事件的本態度。

下午，趙德良又馬不停蹄地視覺察了麻市的工廠、學校、福利院、幹休所

等。趙德良一直都是低調的，平常能不上電視儘量不上電視，但這一次不同，省

市電視臺，均在當晚播出了趙德良在麻視察的新聞。

唐小舟原以爲，趙德良會在麻再留幾天，並且會不斷公開面。可是，一

件突發案件，打了他的這一計劃。當晚零時左右，雍州市西橋區發生一起槍擊

案，大約有十名左右份不明的人員，分乘兩輛麪包車，試圖出城時，與在此設

卡攔截的警以及公安特警發生駐火。匪徒持有手槍以及自步槍等，當場打死

一名警一名公安特警，打傷警察以及路人十一名。

唐小舟是半夜時被電話醒的。事態嚴重，他不得不醒趙德良，向他進行

了彙報。趙德良不得不於凌晨率省委一班人，匆匆地踏上了返程。

趕到現場時，天已經矇矇亮。

現場位於西橋區的邊沿，與新陳縣的陳山鎮界。八十年代以前，由雍州到

新陳縣，需要經過陳山鎮。隨著城市的發展，由雍州到新陳，分別建起了高速公

路和新省道，這條路便被廢棄，但公路還存在，只是缺乏維護，路況不是太好，

車輛也較。

省公安廳在陳山鎮建立了前線指揮部，員由楊泰廳長、曾向凱副廳長、

省武警總隊的一名副總隊長、省公安廳刊偵總隊、特警總隊以及市公安局長、縣

公安局長等負責人組。

唐小舟陪著趙德良、羅先暉、餘開鴻到達指揮部，稍稍洗了把臉，立即著手

了角罕況。

案，由曾向凱副廳長向省委報告。曾向凱說，案發地點在西橋區和新

陳縣陳山鎮界，由於是一條舊路，平常通行的車輛並不多，主要是周邊地區

的一些車輛，所以，這個卡派的人員相對較，當晚只有五個人值勤，兩名警

和三名特警。另外有兩名警和三名特警在不遠的一所房子裡備勤。當晚零時

時分，有一輛掛新陳縣車牌的白麪包車途經此。警攔停例行檢查，並沒有

發現可疑之，便放行了。但這輛車並沒有走遠，向前行駛約二十米後停在了路

邊。停車點，離備勤點非常近，只有十幾米。幾分鐘後，又來了一輛掛新陳縣車

牌的麪包車，一名警和一名特警上車檢查時，另外一名警和一名特警在下面

警戒。

幾分鐘後，車傳出很大的喊聲，隨後聽到幾聲槍響。下面警戒的特警迅

速衝向汽車，準備增援，發現那輛車已經啓，準備逃離。特警立即執槍攔截，

與此同時，車出好幾支槍，同時開火。在室裡備勤的公安幹警聽到槍聲，迅

速跑出來，準備增援，不料事前停在那裡的那輛車同時開火了。

事後查明，上車檢查的警以及特警，當場被擊中，但並沒有立即死亡，他

們用對講機報告說，車上有一個人很像孟慶西。兩輛車和警方駐火後逃逸，逃出

陳山鎮約五十米後，將兩名幹警的拋下。而現場火時，有四名幹警傷，

另外有七名羣衆在附近宵夜，亦被流彈所傷。

羅先暉問，槍械況查清了沒有?

曾向凱說，基本查清了。我們在現場找到一百零五枚彈殼，一百一十六顆彈

頭。

餘開鴻問了一句外行話，彈頭爲什麼比彈殼多十一顆?

曾向凱說，所能得到的彈頭可能還會增加，因爲傷的傷員上有彈頭，目

前還在手中，數量還沒有彙總。甚至還可能有些彈頭，我們暫時沒有找到。至於彈頭比彈殼多，存在一種可能，匪徒在車上擊，不排除有些彈殼掉在了

車上。就目前已經獲得的彈頭和彈殼進行技分析後證實，匪徒至使用了七支

槍，五支手槍，兩支步槍，其中兩支五四手槍和一支七九手槍是國產的。另外四

支槍，都是外來的，被步判斷，是越南產的。

羅先暉說，這三支國產槍，應該有份吧。

曾向凱說，是的，這三支槍中，兩支五四手槍屬於軍用品，多年前在越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