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達了的人，迫切地想見同學，無非想向同學表達，我如今混得多麼好，而混得不好的人，總是躲著同學，怕給自己刺激。唐小舟大概也算是發達了的吧，出於某種虛榮心，他也想見一見老同學，但理智告訴他，一定得躲著同學。楚霸王項羽攻佔咸後，有人勸他定都，他卻說，富貴不歸故鄉，如錦夜行，誰知之者。如果不是有人編排項羽，那就說明項羽真的很淺。功者恰恰需要錦夜行，尤其場人士，更需要低調。

要躲著同學，自然不能答應這樣的約會。藉口是他慣用的。他對曹歡喜說，我也很想見一見老同學，不過請你理解，我的時間不由我自己掌握，別說是你，除了趙書記，就算是陳省長要約我，我都不能答應。

曹歡喜說，趙書記不是不在江南嗎？

唐小舟說，趙書記是不在江南。不過，並不等於他不會突然給我一個什麼任務，何況，除了趙書記，能夠安排我的時間的，還有省委辦公廳的三個書長。

正說著，手機短信來了。唐小舟拿起一看，是昕茹。

去年國慶節前一天，日報總編輯劉承槐請唐小舟吃飯，了好幾個相陪，其中就有昕茹和徐雅宮。唐小舟也清楚，關於他和徐雅宮的關係，日報肯定有很多傳聞，別的不說，徐雅宮進報社僅僅兩年多時間，不僅解決了正科級，而且當上了新聞部副主任，這可是個副級位置，當年的唐小舟，花了十幾年，也未能獲得的。在報社這個論資排輩的地方，如果沒有強大的靠山，徐雅宮這樣一個進報社才兩三年的新人，即使獲得再多的新聞獎，也是枉然。不知昕茹是不是認準了這一點，那天之後，極其主，隔幾天就給他發來一條短信。唐小舟自然清楚昕茹的用心，希和唐小舟進行一次換，以便獲得更大的利益。

如果說，所希得到的利益，僅僅只是像徐雅宮一樣，在職位上有所進步，唐小舟是完能夠做到的。問題在於，第一，他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太複雜，尤其不想讓自己的靈魂被慾所控制。這兩年多來，他覺得自己在私生活方面已經墜落了，同時喜歡著幾個人並且和們保持著親接，對於從前的他來說，是不可想象的。第二，就算他偶爾衝，也不可能不考慮到，昕茹是徐雅宮的同事，徐雅宮甚至爲此吃過的醋。他不想因爲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使得彼此間的關係複雜化。第三，昕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的胃口到底有多大，他不『』底。

以前，給他發過很多短信，大多數他都沒回。也曾給他打過電話，他找各種藉口，回答一兩句後掛斷。這次，因爲不想和曹歡喜過多地說話，正想找點事做，便打開了的短信。

昕茹在短信中說：你在哪裡？昨晚夢見你了。

唐小舟說，在你的夢裡，我是不是妖魔鬼怪？

昕茹說，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樣想？你可溫了。

唐小舟暗想，這丫頭，想什麼呢？做綺夢嗎？他說，可惜，我是個不懂溫是何的人。

昕茹說，喝醉的人，肯定說我沒醉，蠢人肯定說，我不蠢。

唐小舟有心和開玩笑，說，我說我很聰明，那是不是代表我是蠢人一個？

昕茹說，你去問一問江南日報的每個人，誰如果說你蠢，我死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