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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長》 第047章

此次中組部下來考察的是三個人,分別是彭清源,擬任職務是雍州市市委書記,溫瑞隆,擬任職務也是雍州市市委書記,馬昭武,擬任職務是江南省委副書記。在接待中組部考察組的時候,馬昭武因爲是省委組織部部長,全程陪同,天經地義,跳都跳不過去,給馬昭武在中組部考察組中做工作,提供了充分條件。而晚上的宴請,彭清源以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的份作陪,也是給他接考察組提供了機會。相反,溫瑞隆作爲雍州市長,本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機會,甚至辦公廳都不一定向他通報這件事。

另一個味道在於,趙德良的接待安排在晚上而不是中午,其實也是給彭清源提供了更好的機會。如果安排在中午,飯一吃酒一喝,中午的時間差不多過去了。領導們可能中午需要小憩片刻,能夠與中組部領導接的機會,除了餐桌,再沒有餘地。晚上則不同,這一步行,味道出來了,趙德良可以和全部長談,而工作的,肯定不會是全部長,而是這位司長。彭清源恰好可以抓住機會,和司長長時間流。

妙趣還不僅如此,到達賓館房間後,趙德良隨著全部長進了房間,兩人在裡面談了很長時間。這就等於說,趙德良將全部長的時間霸佔了,其他領導,在這個晚上,本別想接近全部長。今天是考察組到來的第一天,正式工作還沒有完全展開,和下面各級領導見見面,比較正常。從明天開始,考察組就會分別找人談話,如果不是考察組安排,某個領導私下與考察組接,就很不適當了。趙德良此舉,等於阻斷了江南省的領導與考察組私下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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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趙德良還給彭清源和馬昭武創造了和考察組接的機會。他本人一直在和全部長談,彭清源和馬昭武,便分別在兩位司長的房間裡坐了很長時間。彭清源和馬昭武分別陪著兩位司長,一段時間之後,兩人又極其默契地換了房間,連餘丹鴻都沒有機會進這兩位司長的房間,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餘丹鴻最初將趙德良安排在中午,是否明確知道這之中的巨大差別?以他一個老資格書長以及油子份,自然是清楚的吧。那也就是說,他是有意這樣做的,而趙德良的修改,等於打了他一掌。

唐小舟想,等市裡的班子定下來之後,趙德良或許就會考慮讓餘丹鴻走路吧。這樣的事,如果發生在自己上,自己可能沒有趙德良這麼好的涵養,早就想辦法把餘丹鴻調開了。書長是多麼重要的一個位置,怎麼能容忍一個老是和自己離心離德的人把持著?這實在是太危險了。也只有趙德良這種有超能力的人,纔敢引而不發吧。

更讓唐小舟驚訝於趙德良的工作方法的,卻是中組部考察組離開時,趙德良同時安排了一次進京行程。考察組原本決定分兩批離開,全副部長和兩位司長原計劃是乘飛機離開。其餘員乘火車離開,後來聽說趙德良進京,便約在一起乘火車。畢竟有些臨時『』質,一時沒有那麼多包廂,用了各種關係纔拿到兩個,其他人,只好乘臥。

趙德良做事,看上去隨意而爲,其實,每一步都有深意。此次中組部考察組的江南之行,被趙德良牢牢掌握著,卻又不『』痕跡,哪怕是返程,也被趙德良嚴控制。他陪著這一行進京,表面上的好,自然是將考察組和江南省其他領導隔開,任何人,想要面見考察組員,都已經不可能。當然,現在通訊發達,人家完全可以打電話,可電話畢竟不太直接,有很多話,不適宜在電話裡說。其次,還有更深一層用意,趙德良用此舉表示了自己對這兩個職位的強烈關注。中組部或者中央在考慮這兩個職位的人選時,大概也需要考慮,趙德良到江南省工作時間並不長,局面還沒有完全打開,如果要更進一步支持他的工作,在個別人事任命上,是應該向他傾斜的。

首先說雍州市的人選,中央贊彭清源出任的可能『』更大一些。省委和省會城市之間貌合神離的關係,中央不是不知道,最初有部分省會城市和省裡鬧矛盾,上面恐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矛盾不是一件壞事,至有利於上面控制權力平衡。但越來越普遍出現這種況,就不是好事了,從最近中央一系列作來看,應該是有意修復這種關係。在彭清源和溫瑞隆兩個人選的選擇上,如果選擇溫瑞隆,顯然不利於省市的。所以,唐小舟認爲,僅僅在江南省選擇的話,中央用彭清源的可能,比用溫瑞隆的可能要大得多。

至於馬昭武的副書記,那就要看趙德良在中央的面子到底有多大了。趙德良之所以安排這次北京之行,恐怕與此有很大關係吧。

趙德良的此次赴京,公開安排了池仁綱隨行。

唐小舟和池仁綱同時睡在上鋪,下面兩個人,都不是系統的人,他們便藉此機會,開始聊天。

池仁綱說,老弟呀,你跟趙書記,已經三年了吧?

唐小舟說,兩年多,還不到三年。

池仁綱說,換屆在下半年,那也有三年呀。三年一個臺階,這是場規律。老弟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呀。場就像趕車,趕不上這趟,下趟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一次誤點,結果可能就是次次誤點。

唐小舟說,怎麼把握呀,我完全不懂。對於政界,我連小學生都不如,是兒園的水平。

池仁綱說,場說起來複雜,其實也簡單,主要是兩點,一是謀定而後,打好提前值。二是想坐轎子,一定要找好擡轎子的人。

唐小舟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謙恭地說,池主任,你一定要教教我,怎麼謀定而後打好提前值?怎麼找擡轎子的人?

池仁綱說,謀定而後,簡單地說,就是做好計劃,設定目標,按照目標去執行。比如你,一長,下一步目標是什麼?應該從兩個方面考慮,一是繼續留在辦公廳,二是到下面去任職。如果留在辦公廳,目標就應該定在級別上,爭取上副廳。如果到下面去任職,目標就要定在一個較好的職位上,比如書記或者縣長,或者市裡某個局的局長甚至副市長,再低就沒意義了。打提前值自然不需要我說了,你現在任職時間是兩年多,換屆的時候,恰好三年,可可不之間。你有計劃,並且做好了,就可能。沒做好,可能還要等三年。

還要等三年的話,確實把唐小舟嚇了一跳,那時,自己過四十歲了。如果四十歲還只是一個小書,未來就真的很難說了。問題是,他現在謀定而後的話,趙書記會怎麼看自己?當初餘丹鴻在廳裡說,唐小舟一心只想往上爬,本沒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豈不是言中了?

池仁綱繼續說,至於擡轎子,大概就不需要我細說了。一般人以爲,擡轎子的都是轎伕,但在場尤其是中國場,本不是這麼回事。中國場擡轎子的人是伯樂,是比你高一級的員。比如像你這種況,能夠替你擡轎子的,肯定是你邊的那些人,那些職位比你高的人。你不能眼睛只盯著趙書記一個人,廳裡的領導,都可能爲你的轎伕,你要多去他們那裡走員他們起來爲你說話。

唐小舟說,我最不會幹的事,就是去領導家裡走。別說去走,就算是想到這件事,肚子都打

他說的是真話,也經歷過。唐小舟第一次去送禮,是陪著谷瑞丹去拜訪分管副廳長。那是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個春節,他提了兩條大魚,跟在谷瑞丹的後面去廳長家,越近廳長家門,唐小舟的雙抖得越厲害,心臟怦怦怦地猛跳,似乎要跳出口一般。偏偏副廳長住的樓層高,六樓,最後兩層樓,他幾乎是爬上去的。

池仁綱說,這怎麼行?現在提拔任用幹部,都要搞民主測評,到時候,誰替你說話?當然是廳裡的領導,廳裡的領導不替你說話,你幹得再好也沒用。老弟呀,你也不年輕了,不能再糊塗了。

唐小舟想,他是不是暗示自己,這兩年多,沒有討好結他這位領導?要說,池仁綱所說也是大實話,別說他這位領導,就算是辦公廳實任的書長副書長,他也一概沒有走。他認定的是趙德良所說的矛盾論,只要抓住主要矛盾,其他一切矛盾,迎刃而解。池仁綱一席話,讓他開始有些犯『迷』糊,以後,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去廳領導那裡走?至,池仁綱的話說明了一點,自己在這方面做得不夠,某些領導已經有微詞了。

到達北京後,趙德良並沒有立即去上層活,而是先去看遊傑。

遊傑清楚,自己這個病,目前無論中醫還是西醫,都只能延緩死亡時間,本無法治癒。他在醫院只住了很短一段時間,隨後去了秦皇島,在那裡參加一個氣功康復班,練了一段時間,據說很有效果。前幾天,聽說北京來了一個高人,他趕回來會一會這個高人。趙德良帶著池仁綱、唐小舟到了遊傑家,肖斯言到樓下接他們,一起上樓的時候,趙德良問起遊傑的病,肖斯言擺頭,說,沒有明顯效果。趙德良有些吃驚,他說,不是說練氣功的效果不錯嗎?肖斯言說,可能是心理作用,遊書記自我覺很好,但回到北京後,做過ct檢查,顯示並沒有改觀,而且有惡化傾向。

見到遊傑,唐小舟暗吃了一驚,才一兩個月而已,遊傑的臉上,便顯現了一死氣。眼前的遊傑,看上去就像一隻失去養分的茄子,在生命的衰弱,表現在外的,便是表層皮的乾,皺的,一點澤都沒有。

趙德良問了問遊傑的病,顯然不好問得太深,僅僅只是出於關切,問了些簡單的東西。遊傑的緒還不錯,自我覺很好。如果僅聽他的話,似乎明天就可以痊癒。這個話題持續的時間不久,接下來,趙德良將江南省最近的相關工作簡單地和他談了談。遊傑對這些顯然沒有了興趣。即使如此,趙德良還是談到了省委副書記的人選問題。遊傑說,我聽說,省裡希讓馬昭武同志接任,昭武同志不錯,很好,我完全同意省委的決定。

趙德良說,我原來的意思是不急著安排,等你痊癒。可你自己有這種意思,省裡的工作,也確實有些安排不過來,纔有這一提議。

遊傑多有些敷衍地說,是啊。我幹了七年副書記,深知這個位子擔子重責任大難度也不小。以前有幾個副書記,還好說一些,現在只有一個副書記了,這個位子,長期缺人,那是不行的。

趙德良說,是啊。以前幾個副書記的工作,全部在你一個人上,你是累病的啊。這些實際況,我已經對中央說過很多次了,有機會,你自己也應該向上面說一說。

遊傑說,我已經說過幾次了,這個位子,非常特殊,長期空著,很多工作都會到影響。中央應該儘快解決。

唐小舟明白了。趙德良之所以趕來看遊傑,除了表示一種姿態,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希遊傑幫馬昭武說一說話。這是否說明,趙德良覺得彭清源的任職沒什麼問題,馬昭武的任職,還有一定難度?或者有另一種可能,趙德良來北京的目的,就是爲了做工作,所有能夠用上的關係,他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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