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答應，他今天就給領導打電話彙報，如果領導沒意見，他這一兩天就把

00羣建起來。他說，你把要理的文章列個名錄給我，我不能一次理，爭取

半個月理完吧。

剛剛放下電話，門鈴響了，唐小舟知道，是早餐送來了，去開門，見門口站

著的，並不僅僅只是服務員，還有王麗媛。王麗媛說，唐一個人吃早餐多無聊

，我正好也沒吃，我來陪你一起吃。

唐小舟有點不太願，本原因在於這個王麗媛雖然徐娘半老，卻是個尤

，所幹的又是迎來送往的事，人很豪放，很撐得開場面，挑逗男人對於來說，

已經不是一種本能或者需要，而是一種職業習慣。面對手段高超花樣百出的攻

勢卻不爲所的，不是男人而是聖人。唐小舟自然不是聖人，不僅不是，他還清

廷自己的自制力比較弱，又於飢之中，最好的辦法，自然是離這種人遠一點。可想拉開距離也不容易，畢竟他每個月都要來北京幾次，每次也都免不了和

道。

兩人坐下來吃早餐，王麗媛充分展示的魅力。早餐中有煮蛋，唐小

舟正要手去拿，王麗媛搶先了一步，說，別弄髒了你的手，我來幫你。說著，

很快將蛋剝了。唐小舟說了聲謝謝，手去接，王麗媛說，還是我來吧。直接

往他裡塞。唐小舟角沾了點蛋黃，又拿起餐巾，替他楷。

唐小舟不得不離開餐桌，謊稱自己吃飽了，坐到了沙發上。

王麗媛隨後也坐到了沙發上，既沒有清理餐桌上的殘羹剩飯，也沒有服務

員來清理。好在沒有是過來和他坐在一起。當然，房間沙發是單人的，在

他沒有任何表示的況下，大概也不會主坐過去。

唐小舟問，王姐，你到北京來幾年了?

王麗媛說，八年了。

唐小舟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後問，家人呢?

王麗媛說，兒在北京讀大學。

唐小舟停了片刻，還是問了下一句話，那你老公呢?

王麗媛淡然一笑，說，早送給別人了。接著又加了一句，我到北京第二年的

事。

唐小舟有一種恍然大悟的覺，說，那你算是全家在北京了。

王麗媛說，雖然在北京生活了八年，畢竟我還是雍州人呀。在別人的城市裡

，總有一種不實在的覺。

唐小舟說，那你怎麼不想辦法調回去?

王麗媛苦地笑了笑，說，調回去，談何容易2每一個領導都說，這個位置

離不開我。其實我知道，都是在敷衍我。這個世界上，離不開哪個人?再說了，

如果說這個人真的很能幹，哪有八年不挪窩的?

唐小舟早就聽說，王麗媛是江南省另一個蔣雨珊式的人，不高和都

有一。那些高們來到北京，全程陪同，不僅陪他們辦事，晚上還陪他們睡

覺。可顯然沒有蔣雨珊善於把握機會，目前雖然掛著駐京辦接待長的職街，

實際只是一個副級幹部。顯然，江南場把當別人菜園裡的菜，偶爾摘下

一株炒來嘗一嘗，覺得味道鮮關，餘味無窮，但要這些人花點時間澆水施，他

們是不幹的。

王麗媛的經歷，也說明了一個場規則，人並不是和某個男人上了牀，就

一定能獲得回報，因爲上牀的並不一定是自己人，提拔的肯定是自己人。

王麗媛見唐小舟不說話，更進一步說，唐，你能不能幫一幫大姐，讓趙書

記把我調回去?

唐小舟自然不能說不行。這種得罪人的話，員是肯定不說的。他問，你有

什麼打算?

王麗媛說，我能有什麼打算?都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個副級，就算是一塊

石頭，大概也磨圓了。

唐小舟明白了，倒並不一定是想回雍州，而是想解決級別和職務。換句話

說，副級當了八年，確實也該給人家解決了。便說，我可以答應你，有機會的

時候，向趙書記提一提，但不敢保證。我給自己定有原則，人事方面的事，我絕

對不開口。但你畢竟是我姐，不一樣。所以，話我肯定要幫你說，能不能

，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王麗媛來陪他吃早餐，顯然就是爲了這件事，聽到唐小舟的肯定答覆，便說

，那就太謝謝你了。說著，從上掏出一個信封，放在兩人間的茶幾上，說，事

之後，我再報答你。

唐小舟一邊拿過那個信封，一邊開玩笑說，報答我?你怎麼報答我?

王麗媛說，你要我怎麼報答，我就怎麼報答。說著，王麗媛已經站起來，準

備離開。

唐小舟說，那好，等事辦後，你再報答我吧。這個，你還是拿走。

唐小舟要將那隻信封往王麗媛手裡塞，王麗媛卻抓住了唐小舟的手，說，這

是王姐的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不收就是看不起你姐。

唐小舟自然不能收，兩人拉拉扛拉。唐小舟發現，這樣拉拉真是尷尬，王麗

媛畢竟是人，自己對印象也不壞，並不想表現出一副疾言厲的臉，拒絕

的時候比較含蓄。王麗媛卻是一個豪放的人，作比較大，也本不考慮兩人

間的距離，拉徵起來，手幾次蹭到了的部。他甚至覺得，王麗媛是有意造

這種效果的，這屬於另一種挑逗。唐小舟到了來自某個幽深黑的烈慾

，他不得不立即警覺，終止了拉徵。

王麗媛離開後，唐小舟看了看信封，裡面是一張銀行卡。他有經驗，現在的

人，如果送幾千一萬，肯定不用送銀行卡這麼麻煩，直接送現金了。既然要送銀

行卡，至是二萬以上。這錢，他自然不能要，直接還給，又免不了一番糾徵

，只好通過郵局寄給了。

看看錶，才只是十點半鐘。唐小舟想，是不是給北京其他一些朋友打個電話

，約他們出來吃個飯?唐小舟的飯局，沒有實質容，僅僅只是和自己的關係

網加聯絡而已，朋友們都知道他的時間不自己控制，能有個時間聚一聚，已

經十分滿足。再一想，就算中午能約上幾個人，下午呢?晚上呢?還有大把的時

間呢。他突然想起鄺京萍，覺得應該給打個電話。

鄺京萍回家鄉過春節了，元宵節後才返京，什麼時候返，唐小舟沒有細

問。此時既然沒事，打個電話問一問也好。

電話一通，鄺京萍興地大起來，唐哥，我太想你了。

唐小舟想，你們這些孩子，心裡想的人太多了吧。我又不是二十歲，相信

你纔怪。他問，在哪兒呢?

說，在機場，準備回京。

他說，這麼快就開學嗎?

說，不是，巫開姐要來北京。

唐小舟哦了一聲，問，什麼時候到?

鄺京萍說，是下午四點多的飛機，應該六點多到吧。

唐小舟說，這個學期，你們應該找工作了吧?你有什麼打算?

鄺京萍說，巫開姐答應我，先讓我到江南衛視實習一段時間。

唐小舟心中某有什麼跳了幾下，說，你打算留在雍州嗎?

鄺京萍帶點調皮又帶點撒地反問，你歡迎嗎?

唐小舟說，歡迎，當然歡迎，我求之不得啊。心裡卻想，不行，一定要想辦

法ff止去江南。雍州多大個地方?省裡和市裡，紅一點的主持人，用一隻手

都能數過來，全省七千萬雙眼睛盯著這麼幾個人，某個主持人臉上有幾顆雀斑

幾顆痣，汗是長是4s是疏是，人們一清二廷，還能有什麼?他和鄺京萍

的事，如果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可以談相掩飾，畢竟他現在是單漢嘛。可

這類事鬧起來，終歸不是太好，多一事不如一事，將堵在雍州之外，自然是

上佳之選。

唐小舟問，你什麼時候的飛機?

鄺京萍說，十一點的飛機。

唐小舟說，你下午還有別的安排嗎?

鄺京萍說，我也好猶豫，巫丹姐六點多才到，我如果在機場等，要等差不

多五個小時。

唐小舟說，那你不如到我這裡來吧。

驚喜地說，真的?你在北京?

唐小舟說，是啊，在長城飯店。不過，我中午有個活，不能去機場接你。

鄺京萍說，不用，你先忙，我直接去長城飯店找你。

唐小舟哪有什麼活?只是不想像個小年輕那樣，急去機場接人。

既然等鄺京萍過來，中午也就不必約人了，隨便吃點什麼，握到一點來鍾，

也該到了。這樣一想，他便打開電視機，準備消磨一個小時左右再出去吃飯。

可他還在選臺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肖斯言。肖斯言在北京，他既然

主給自己打電話，估計是得到消息，知道自己進京了。大家都在辦公廳，而且

都屬於綜合，兩個雖然來往不多，信息應該還是互通的，他想掌握唐小舟的

向，幾乎沒有難度。

他接起電話，說道，老兄你好。

肖斯言說，你在北京?

他說，是啊。

肖斯言又問，中午有時間嗎?我們兩兄弟喝一杯?

唐小舟想，肖斯言肯定有事找自己，否則，也不會追著他的足跡約他吃飯。

他說，好哇，你說吧，什麼地方?

肖斯言說，恐怕要麻煩你，到我這附近來，我怕老闆那裡有什麼事。

就這一點看，肖斯言這個人相當不錯。書是個主榮僕貴的職業，運氣好，

跟對了領導，結果往往就很好。有些領導，即使自己退下來了，仍然對自己的

書十分照顧。也還有些領導，一直運亨通，他的書，也便跟著運亨通。江

南省最典型的便是陳運達的書。陳運達的第一任書杜崇，現在已經當上了

廣電局局長，正廳級，省委委員。第二任書黃偉國，現任通市常務副市長，

市委常委，副廳級。第三任書卿志伍，現在是陳運達的家鄉陵峒縣縣委書記，

正級。第四任書林志國，嶽衡市市政府副書長，副廳級。當然，並不是個

個書都有好的結果，像王宗平，因爲所跟的領導出了事，他也差一點栽了。自

然還有不書和領導穿上了同一條子，甚至打著領導的旗號，拼命爲自己撈

好，最後跟在領導的後面進了監獄。這一類書，可說罪有應得，不值得討論。最倒黴的有一類書，他們跟著領導的時候，領導正在走下坡路，甚至是已經

退休，他們的況，就不是太好了。人大和政協，就有一大批這類書，領導們

在正省級職位上退了下來，按照規定，仍然正省級待遇，車子和書都是待

遇之一。這類書的境況千差萬別，某位領導如果是在實職上退下來的，門生故

舊很多，又肯替書司機出頭，安排個副級實職，還是完全有可能的。遇到那

些退下來之前，原本就沒有多實權的，其司機和書，很可能就只能等這位領

導壽終正寢，纔有重新尋找新主子的機會，更多的人，是永遠地留在了那個位置

，沒有人再用了。在這一類書司機之中，常常能聽到一種抱怨，說，那個老東

西又不死，把老子害慘了。

肖斯言目前的境十分微妙，置不當的話，很有可能爲失意的那一類

書。他之所以急著找自己，大概也正是爲前途擔憂吧?

唐小舟趕到肖斯言約定的地點，他早已經等在那裡。肖斯言似乎長時間沒睡

好覺，人顯得疲憊，眼睛上蒙著一層灰霧狀的東西，眼皮乾，且顯得沉重。肖

斯言說，很對不起，我不能走得太遠，附近就這個地方最好了。

唐小舟說，我們兄弟之間，不講這個。

聽了這話，肖斯言有些激，他說，就衝你這句話，今天我們要好好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