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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風流(侯衛東官場筆記)》 第174章 復仇(一)

五糧酒好,水苑居菜香,小佳、趙秀和粟糖兒吃得香甜,侯衛東和粟明俊你一杯我一杯,將一瓶酒消滅乾淨。

粟明俊是典型的組工幹部,即使喝了酒,也是穩重如山,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即表達了意思,可是細細一想,又沒有明確的容。

吃過飯,小佳的就與趙秀親熱地挽著手,到趙秀家打麻將,侯衛東與粟明俊站在中庭聊了幾句,各自回了家。

坐在家中,把新買來的電腦打開看了看,他對電腦沒有太多喜,瀏覽了一會新聞,就上牀躺著,下午的哪個夢,突然又從不知那個角落鑽了出來,淋淋的槍,仍然歷歷在目,一天做了兩個相近似的夢,讓侯衛東鬱悶不止,他翻起牀,給大哥侯衛國打了一個電話。

“大哥,你們哪個槍案到底查得如何,我的好朋友秦大江就是被槍殺的,你們公安機關總得給個說法。”侯衛東在大哥面前,也就直來直去。

侯衛國心亦煩,這一段時間,老婆江楚炒損失慘重,聽說又找老三拿了五萬,不過很快又被套在了山坡的最高

虧了也就虧了,只要不割,就不算損失,可是江楚回家以後,要麼是哭喪著臉,要麼就是捧著一本被稱爲炒聖經的厚書細細研讀,家務事就做得丟三拉四、馬馬虎虎,侯衛國辦案回來,還常常要洗菜做家務。

男人做些家務也沒有什麼,可是長期如此,他也是心生不滿,聽到侯衛東在電話里語氣不佳,就大聲嚷道:“小三,你錢多了,拿給江楚炒,虧了我可不還你。”

侯衛東被話筒的聲音震得發痛,忙道:“老大,輕一點,我耳要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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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衛國吼了一嗓子,氣也消了不,道:“你嫂子現在是癡,你別給他錢了,多錢都能讓虧進去,現在還在家裡生悶氣,連飯都沒有煮,我一個大男人,剛剛辦了案子回來,還坐在廚房理菜,說出來好笑。”

侯衛東想起嫂子江楚執著的樣子,笑道:“大哥,算了,別煮了飯,我知道嫂子的心病,你把車開到新月樓,外面有一家水苑居,味道不錯,我請你們吃飯。”

有了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侯衛國把菜放回臉盆,走到臥室,見到江楚坐在桌前,一張大白紙上畫著起起伏伏的曲張,每天晚上畫市升降圖是江楚的必修課,煞是認真,一不茍。

侯衛國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道:“小三請我們吃飯,你去不去。”江楚滿頭青到了桌子,正在推測明天票的走勢,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正忙著,不去。”隨即又反應過來,道:“是誰請客,小三嗎?”

聽清楚是小三請客,江楚道:“小三請客,當然要去。”

到了水苑居,江楚已經重新梳理了頭髮,看上去神煥發,一掃屋裡的晦氣,打了招呼,道:“小佳怎麼沒有來。”侯衛東心道:“看上去氣息還不錯。”口中道:“嫂子,小佳被人約牌局,不到十二點不會回來。”

侯衛國肚子早就了,冷盤上來以後,風捲殘雲般地將一盤夫妻肺片吃完,侯衛東肚子飽飽的,咐在江楚耳朵便說了幾句,江楚神一振,激之,道:“小三,你真好。”

侯衛國疑地看了江楚與侯衛東一眼,道:“小三,你搞什麼名堂。”侯衛東笑道:“天機不可泄。”

侯衛國也猜到幾分,不過沒有點破,他把最後一片夫妻肺片吃完,道:“水苑居的冷盤確實不錯,比沙州賓館的更勝一籌,只是大餐的味道反而一般。”

侯衛東把自己做的夢講了一遍,問道:“大哥,益楊的兩枝黑槍有沒有下落?”

侯衛國正在專心向芙蓉進攻,道:“我就知道你要問這事,我的人已經收回來了,黑槍的事給益楊公安局來辦。”

其實侯衛國這話也留了三分,沙州刑警並沒有放棄這個案子,只是因爲一時破不了案,同時到益楊公安局部有些複雜,便在明把人撤走了,暗中仍然沒有放掉這條線索,他是老刑警,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很有分寸,就算是親如兄弟,他也不會破壞工作紀律。

侯衛東不滿地道:“益楊公安局辦案子莫名其妙,放著基層支部書記被槍殺一案不查,卻盯著黑娃被砍手的事,難道基層支部書記當真就抵不過一個黑社會。”

侯衛國見慣了社會影面和人的醜陋,他道:“這事你要看從哪個角度來說,黑娃的事我知道,他本是益楊的大哥,如今手被廢了,手下就分爲好幾夥人,互相不服氣,這一段時間,益楊的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都上升了不,從公安的角度來看,盯住黑娃顯然比盯住秦大江的家人更有價值。”

“當然這是純粹從破案的角度來看,至於社會影響,這多半是政府的事辦案人員不會管這些。”他又道:“你不是公安人員,案子上的事你最好不要去手,你和那個秦大江是好朋友,平時多照顧他的家人,也就盡到了朋友之責。”

江楚打岔道:“你們兩兄弟別說這些事,聽了讓人怪沉重的,我們來聊點輕鬆的話題。”對侯衛東道:“聽說你買了一臺電腦,能不能上網。”侯衛東對於上網比較陌生,道:“買來了,我還是太會用,這兩天正在看說明書。”江楚便很高興,道:“我去教你,我參加了電腦班,已經是二期了,去看看你的新電腦。”

侯衛國在一旁道:“慢點去,還有這麼多菜沒有吃完。”江楚爲了維持清純的形象和苗條的材,晚餐吃得,只是喝了些魚湯,吃了些時令的蔬菜,見老公又將芙蓉消滅大半,道:“老公,你晚上要,免得長肚子。”

侯衛國不理,一邊吃一邊道:“我這個工作,天累得要死,真是長胖也不容易。”江楚不服氣,道:“別這樣說,你們隊上的大胖子可不在數。”

用完餐,三人就上了新月樓,侯衛國找了一盤最新版的《真實謊言》,打開音響,一個人欣賞起來。

江楚就和侯衛東進了書房,江楚一邊練地點開網頁,一邊道:“小三,嫂子又被套住了,這錢一時半響還不了,真不好意思。”侯衛東就知道江楚有這個心理負擔,道:“嫂子,你別有心理負擔,這錢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讓你還,只是市風險大,你也千萬要小心。”

江楚頻頻點頭,不一會,就下了一款件,安裝好以後,道:“小三,這是錢龍件,專門炒用的。”手法靈活,不斷變化的錢龍的頁面。

對於侯衛東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領域,他看得似是而非,聽得糊里糊塗,見江楚興致盎然,便道:“你慢慢看,我到客廳去了。”江楚道:“好,你去吧。”

回到客廳,兩兄弟又隨意聊著。

侯衛國道:“我認識益楊刑警大隊的陳劍勇,他經驗富,辦案能力也強,就是脾氣臭了點。”

侯衛東與陳劍勇發生過兩次不愉快,道:“陳劍勇沒有一點證據,就認定是上青林的人砍斷了黑娃的手掌,也太武斷了。”

“你要相信陳劍勇的專業素質,他認定的事是有依據的,只是在沒有破案之前,不會拿到明來。”

大哥的說法,引起了侯衛東的重視,他默想道:“如果真是上青林所爲,會是誰?不是秦敢就是曾憲剛?”而在他心中,更加傾向於曾憲剛,家中出事以後,曾憲剛獨眼中沉,總讓侯衛東想起黑夜中的野狼,而狼,是要吃人的。

曾憲剛此時確實是一匹野狼,懷裡揣著一把土製手機,正躲在一條小路的,耐心地等著仇人瘦高個回來。

首惡未除,讓曾憲剛始終難以釋懷,砍掉黑娃手掌之後,一直風平浪靜,他等了大半個月以後,又來到了瘦高個的老家。這一次他撞上了狗屎運,遠遠就看見三個人走好出門,其中一人就是爛的瘦高個,雖然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是曾憲剛見瘦高個旁還跟著兩人,也沒有衝,就暗中跟著。

瘦高個和他的朋友們在一戶農家打了一天麻將,晚飯時,屋裡傳來了震天的劃拳聲,而劃拳聲停止以後,屋裡再次傳來嘩嘩的麻將聲,十一點鐘,麻將聲才停了下來。

在外面逃了幾個月,瘦高個覺得風聲已過,加上手裡的錢也用完了,便再次溜了回來,他是在外面耍慣了的人,在家裡呆不住,約了幾個平時一起吃喝嫖賭的兄弟夥,喝酒、打牌,牌局結束的時候,他贏了兩百多塊錢,帶著些醉意,高高興興地回家。

本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降臨,爬上一個陡坡,正累得氣,耳邊猛地響起了一聲巨響,他只覺頭上一震,就人事不醒。

曾憲剛很冷靜,打開手電照了照,見其頭部已是一片,他將手槍抵在了瘦高個腦袋上,再次放了一槍,打了一槍以後,他又用手電照了照瘦高個的腦袋,此時已變了一團噁心的糰子,曾憲剛沒有停留,沿著小道快步向東而去,走了十來分鐘,就從一草叢生地角落取出托車,發以後,就朝奔去。

這一個復仇計劃,曾憲剛已經想了很久,今天執行得格外順利,殺了仇人,他也並不高興,反而有著極深的失意,將托車油門轟得很大,冷風撲面,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也閃中

在益楊城,小皮帶著二十多名手下,提著長砍刀,來到益楊城郊的一塊空地,這是益楊黑社會打架的場所,另一方,也是黑娃曾經的手下,現在已被稱爲勇哥的大勇,他也帶著二十多名手下,在空場裡等著小皮。

這兩夥人以前都是狐朋狗皮,此時見雙方事均力敵,便有人出來做和事佬,就有著瓜分地盤的意思。和事佬傳了半天話,小皮、勇哥與和事佬這才單獨走了過來。

“我們都是兄弟夥,有財一起發,何必在這裡槍。”

小皮道:“這樣,西城這一塊就算我的,勇哥的人最好不要過來。”西城是商業區集中的地方,比其他地方繁華得多,也最有搞頭,勇哥冷笑兩聲,道:“好事不能讓一人佔了,除非你城外的讓園子給我。”兩人說不通,氣氛又僵了,和事佬就不斷地勸。

好不容易達到了協議,突然,傳來幾聲槍響,小皮只覺肚子一痛,便蹲在地上,道:“老子跟你沒有完。”和事佬手臂上也中了槍,他對勇哥道:“是不是你乾的。”勇哥也蹲在地上,道:“老子也在這裡站著,我是傻瓜,不會連自己一起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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