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哲一人在帳鉆研《奇門遁甲》,忽然聽到有人帳而,口中笑道,“司徒還不曾歇息?”
江哲抬手一,見是賈詡與司馬懿,遂放下書本,抬手笑道,“文和、仲達,坐!”
“多謝!”賈詡與司馬懿拱手道了一些,分別在帳中席位上面對面坐下。
吩咐帳外的將士取來一壇酒,江哲微笑說道,“你二人深夜在此,必有要事,我等邊飲邊說!”
“是!”賈詡拱拱手,正要說什麼,卻見帳布被起,禰衡視若無人得走,頓時面上笑意一僵。
“正平,”了一眼江哲,江哲雖有詫異之,卻無幾分惱,賈詡心下一松,隨即微怒喝道,“司徒不曾怪你無禮,然你如此行徑,可稱之為禮數否?!”
“……”了一眼賈詡,禰衡猶豫一下,拱手拜道,“在下孟浪,在請司徒恕罪!”說罷,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司馬懿,冷冷一哼。
“無妨無妨!”江哲有些頭疼地打了個圓場,著禰衡與司馬懿兩人怒目而視,苦笑著向賈詡,凝聲說道,“文和此來,必有要事教我……”
“豈敢豈敢,”無視禰衡與司馬懿二人,賈詡謙遜拱拱手,隨即正說道,“敢問司徒,不知何時對江夏乃至江東用兵?”
“快了吧,”端著酒盞,江哲猶豫說道,“近日水寨已,將士們亦是休養近月,兵鋒正盛,正好對江夏用兵!”
“這……”賈詡猶豫一下,抬頭著江哲說道,“門下心中仍有幾分顧慮,此戰雖說我軍有四十萬兵馬,可惜善于水戰者,充其量不過荊州十萬水軍,相比之下,江東與江夏聯軍,亦不下十萬,況且二者久居江案,深習水戰妙,門下以為,不若屯兵于此,一面備戰,一面練兵,以待明年開春,我水軍乃,再復對江東用兵……
依門下之見,江夏,不足為懼,可慮者,乃在江東!而以區區十萬兵取江東,門下以為太過兇險!再者,水軍戰力如何,我等尚且不知,久聞江東水軍之名,門下恐……”說到這里,他了一眼江哲。
“我軍水軍如何,江東水軍如何,打一仗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麼?”司馬懿在旁嬉笑道。
“哼!”蔑視般了一眼司馬懿,禰衡冷笑說道,“不明你我,妄圖兵,自敗之道!實無謀也!”
“你說什麼?”司馬懿聞言大怒,冷笑說道,“若是如你這般迂腐,即便是百年,江東亦不得取也!”
“你!”禰衡亦是大怒。
“司徒面前,休得放肆!”賈詡冷喝一聲,卻見司馬懿與禰衡相視冷笑一聲,別過頭去。
無奈地搖搖頭,江哲皺眉說道,“不明敵我,這倒是個麻煩,文和,我的意思是,不若邀江東一戰,試探試探敵我實力,文和意下如何?”
司馬懿得意地了禰衡一眼,卻見賈詡遲疑說道,“司徒,我等已三面圍戰江東,門下以為,江東區區一偶之地,實不必如此犯險……罷,既然司徒執意如此,在下倒是有一計,可出江東水軍!”
江哲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不愧是文和!”
“司徒言重了,”賈詡拱拱手,低聲說道,“如此如此……”
……
曹軍在江對岸立下偌大營寨,對于劉備軍的打擊,那是不可估量的。
就好比當初曹見連綿數百里的袁紹營寨一樣,眼下,單單著對岸連綿百余里的曹軍營寨,劉備麾下將士心中就了幾分戰意。
“我等與數十萬曹軍廝殺麼?怎麼可能辦得到?”
在江岸邊巡邏的一隊劉備軍士卒中,一人著對岸,滿臉驚懼。
“休要再說了,小心將軍治你搗軍心之罪!”二十幾日前,在漢僥幸逃得一條命的李鐵牛低聲喝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那名士卒勉強辯解了一句。
了一眼那名士卒,方才升至伍長的李鐵牛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暗暗說道,是啊,如此數量的曹軍,我等如何應戰?那日若不是僥幸,那一萬輕騎早已將我等追殺殆盡……
回想起當初在漢驚險的一幕,饒是向來膽大的李鐵牛,亦是冷汗迭出。
“咦?那是什麼?”忽然,麾下一名士卒驚呼一聲。
李鐵牛皺眉一,竟見江中飄著無數竹管,隨著江水漂泊而下。
“撈幾個上來!”李鐵牛皺眉喝道。
“諾!”
鼓搗了些許時辰,眾人終于撈了幾個上岸,仔仔細細打量一下,卻發現這些竹管竟然可以打開。
取出竹管的布帛,李鐵牛皺眉著上面的字……
抱歉,他不識字!
一個時辰之后,李鐵牛當即將此事稟告在江夏的劉備。
“……今吾統兵百萬,邀吳侯會獵于江東……”一掃布帛上的字,劉備一臉詫異,回著帳眾人,皺眉說道,“莫非是對江東的戰書?”
“唔!”點點頭,諸葛亮上前接過劉備手中布帛,凝神說道,“確實是戰書無疑……不過如此數量的竹管順江而下,若是被江東百姓撈起,江東必定人心大……統兵百萬,江哲還真敢說啊!”
“差不多了,”徐庶苦笑一下,盤算說道,“江哲麾下兵馬四十萬上下,郭嘉麾下兵馬亦不下十萬,兼徐州刺史陳登麾下兵馬,依在下之見,百萬有些夸張,不過六、七十萬,自然是有的!”
“江哲意圖江東民心麼?”簡雍深思一下,口說道。
“唔,”諸葛亮點點頭,面凝重說道,“或許,江哲是在對江東下最后的通牒,究竟是降、還是戰!”說罷,他轉首著李鐵牛,沉聲說道,“究竟有多竹管?”
“這個小的不知,”李鐵牛有些畏懼地低著頭,猶豫說道,“只見江面之上,俱是這些竹管,數不清啊。”
“……”皺皺眉,諸葛亮轉對劉備拱手說道,“主公,亮三江口一行,主公應允!”
“恩,”劉備也明白事態嚴重,點點頭,隨即猶豫說道,“那若是曹軍此時來襲……”
了一眼徐庶,諸葛亮笑著說道,“有元直在此,主公何必多慮!”說著,他著徐庶凝聲說道,“元直,此地便有勞元直了!”
“哪里!”徐庶謙遜一禮,隨即凝聲說道,“周公瑾非等閑人,孔明不可輕視!”
“怎麼會?”只見諸葛亮臉上出幾分尷尬之,喃喃說道,“亮聞此人久矣!”
當即,諸葛亮便告別劉備等人,輕裝三江口趕去,短短兩日之,他便已趕到三江口,也就是周瑜屯兵之。
在營外呈上拜帖,諸葛亮四下打量著周瑜的水寨,心下暗暗稱奇。
而另外一方面,周瑜已經接到了諸葛亮的拜帖,微微一笑說道,“諸葛亮……請他進來!”
估一炷香工夫之后,諸葛亮已在營中將士的帶領下,來到周瑜帥帳。
了眼面前眉清目秀,俊異常的周瑜,諸葛亮心中盤算一下,拱手說道,“諸葛亮見過大都督,大都督威名,亮深有耳聞,當初前往柴桑,卻不曾見過大都督,深憾!”
只見周瑜放下手中持筆,抬頭著諸葛亮,起迎道,“呵呵,臥龍諸葛孔明,瑜亦是慕名已久,今日得償一見,幸哉,幸哉,先生請坐!”
“多謝大都督!”諸葛亮拱手謝了一聲,坐在席上,著營中將士端上的茶水,沉默不語,反觀周瑜,亦是低頭飲茶,不發一言。
等了足足一盞茶工夫,周瑜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諸葛亮,微笑著揶揄說道,“當初謀臣榜上的大賢,今日來我營中修神養氣耶?”
“哪里哪里,亮自然比不得大都督,”有些尷尬地苦笑一聲,諸葛亮遲疑說道,“在下只是在思量,當說不當說!”
這家伙!周瑜有些好笑,抬手揶揄說道,“當說便說,不當說便不說!閣下如此深謀之士,亦不明白何事當說,何事不當說?還是說,足下以為瑜整日閑得發慌,是故找我談心解悶?”
“……”深深了一眼周瑜,諸葛亮思量一下,抬手正說道,“也罷,敢問大都督,可是見到了曹軍戰書?”
“戰書?”周瑜微微一笑,指著帳一角的幾十個竹管,笑著說道,“先生說得是這些麼?”
“正是!”諸葛亮點點頭,凝聲說道,“敢問大都督,大都督可是看了?”
“唔!”周瑜點點頭。
“大都督意下如何?”
“何謂意下如何?”
皺皺眉,諸葛亮正說道,“曹軍步步,非你我兩家聯手不可敵,我主至新野始,一直與曹軍抗衡,雖力有不及,卻不曾有毫怠慢,反觀貴軍,至兩家聯手來,毫無作為,效仿蔡瑁靜觀曹軍迫……”
“效仿蔡瑁?”周瑜眼眉一抖,淡淡說道,“先生是說,我江東會不戰而降?”
“在下可不曾這麼說,”諸葛亮心中微微一笑,低聲說道,“不過在下以為,既然你我兩家聯手抗曹,自然要付諸于行,否則聯手豈不是空口白話、毫無意義,大都督以為否?”
看似平和,實則鋒芒畢……
了一眼諸葛亮,周瑜點頭掌笑道,“呵呵,先生所言大善,不過先生怕是忘了,若不是我江東石太守發兵援救,劉皇叔如何能在那位司徒手中得以、抵達江夏?”
“……”頓時,諸葛亮面一滯,無言以對。
“好了,”著諸葛亮啞口無言,周瑜會心一笑,隨即正說道,“客套話便到此為止,先生意我江東如何,還請先生實言相告!”
“不敢不敢,大都督言重了,”諸葛亮拱拱手,正說道,“在下只是見曹軍詭計,擔憂江東軍心,是否前來一探,不過見大都督如此有竹,顯然是在下多慮了!”
“呵,”對于諸葛亮的客套,周瑜淡淡一笑,起惆悵說道,“那位司徒并非是為我江東軍心,而是為迫我軍與其一戰,先生可知,古人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用兵上亦是如此,曹軍為何屯兵于漢、烏林一帶,不過是顧及我江東水軍,不知我軍底細,不明我軍戰力,是故如此……
倘若我與其一戰,曹軍便知我軍戰力,便可從實思量應對之策,今日我軍在暗,曹軍在明;戰后,我軍在明,曹軍在暗……瑜原本心中打算,若是無法一戰擊潰曹軍,則盡可能不暴我軍實力,顯然,那位大人不容許……”
“原來如此,”諸葛亮點點頭。
確實,底牌若是未曾示人,總是要比明面上的,更人顧及。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其實對于善戰的將領來說,知己知彼不過是前提罷了,若是無法準備估算敵我實力差距,那又何談用兵敵?
眼下亦是如此,對于曹軍來說,江夏、夏口的劉備、劉琦兵馬,已是不足為慮,令他們顧及的,唯有不曾顯實力的江東水軍,就算是曹軍有數十萬之眾,江哲亦不敢輕易兵……
然而,若是江東水軍實力暴,就算是實力強勁,江哲也好對癥下藥,作出應對之策。
整合七州之力,豈有抵不過區區一個江東之理?
“大都督打算如何做?”諸葛亮狐疑問道。
“唔,”微微嘆了口氣,周瑜凝神說道,“我自是不想就此與其手,不過那位大人顯然不會我如愿,倘若我不出戰,恐怕數日之后,亦會有此些竹管順江而下,言我江東俱戰不出,不若早降……到那時,就比較棘手了。”
拱拱手,諸葛亮猶豫問道,“大都督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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