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諸弟兄死戰,拿下城門!”那一票人口中大呼著。
周晃又驚又怒,連忙下令麾下士卒抵擋,心下暗自僥幸,若非吳赳出言提醒,或許果真會被那票賊子得逞,被其殺一個措手不及。畢竟因為吳赳一行人的關系,附近的城門口的守兵都在瞧這些原天權軍士卒的笑話,竟沒有察覺到悄悄近的賊兵。
“莫非是周兵麼?——他們怎麼進得城來的?”一邊指揮著麾下的士卒抵擋來敵,周晃一邊驚聲自言自語道。
“好似不像是周兵……”不聲地靠近周晃,吳赳故作驚訝地說道,“這些人……這些人不是天樞軍麼?”
“天樞軍?”周晃聞言面微變,吃驚問道,“枯羊麾下牛渚天樞軍?”說罷,他瞇了瞇眼睛,喃喃說道,“城傳言枯羊不滿伍帥,起兵反叛,不想竟是真的……”說到這裡,他忽然一愣。
[奇怪了,那些人並無旗幟標識,這吳赳怎麼知道對方是天樞軍?]
想到這裡,周晃下意識地轉頭向吳赳,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猛然瞧見面前閃過一道劍影,旋即,他覺自己眼中的世界忽然莫名地旋轉起來。
“噗通……”
一顆淋淋的頭顱掉落在地翻滾。
甩了甩手中寶劍劍上的跡,吳赳方才滿是奉承迎合目的眼眸中閃過一冷意,他瞥眼瞧著面前那無頭的翻倒在地,淡淡說道,“真蠢材!——這不很簡單麼?老子亦是牛渚天樞軍!”
說罷,只見他一揮手,只見方才那些坐在地上長籲短歎、連烏合之眾也談不上的士卒,竟然一個個手矯捷地從地上竄了起來,趁著城門口那些守兵將注意力放在城牆方向的襲者時,從其背後殺了過去。
兩面夾擊之下,南城門城門下附近的守兵頓時大敗,幾乎被殺盡。但同樣的,這陣廝殺聲亦引起了城牆上守兵的注意。
“有人襲城門!有者襲城門!”
南城門城樓上頓時敲響了警鍾,旋即,城牆上的太平軍守兵猶如水般湧了下來。
“真要命……”
眼瞅著那些襲來的不知數量的敵軍,吳赳隻覺頭皮發麻,他甚至來不及為用計殺了周晃而沾沾自喜,一來是此乃其大帥枯羊的計謀,二來嘛,城牆上的太平軍守兵反應實在是快,迅速下城牆支援,以至於他本就沒有得意的時間。
[殺了城門口的守將,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此時此刻,吳赳這才明白枯羊當時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全軍結陣!——派二十人去開城門,其余人……死守此地,以待後援!”
臉上出幾許猙獰之,吳赳厲聲大呼。其實他很清楚,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後援,因為他只是佯攻,他牛渚軍真正的打擊目標,是西城門。
眼下的他,還不知枯羊已察覺到了伍衡的真正險惡用計因而改變了策略。
非但他想不到,就連城樓上某位大人也想不到。
“漂亮,當真是乾得漂亮!——小小一個千人將,按理來說不應該備這等計謀……應該是枯羊親授吧?了不起!竟能想到這等計謀來轉移守將的猜忌!”
太平軍五方天將之後軍天將張洪站在城牆邊,掌輕讚。因為方才吳赳的所有舉,他都瞧在眼裡,只不過並未喝破罷了。畢竟他的目標是枯羊,而不是吳赳。
“要發訊號求援麼,天將大人?”旁一名護衛低聲問道。
“發!當然要發!——尤其是西城門……”角揚起幾分笑意,張洪似笑非笑地說道,“若是不將西城門的守兵調來大半到此地,枯羊又豈會面去襲西城門呢?”說著,他瞥了一眼右側不遠。
只見在城牆角落,南城門守將王亮滿臉鮮地靠著城牆癱坐著,目憤怒而驚恐地著張洪。
“意外麼?呵!應該要覺理所當然才對!——你真以為你等的小伎倆,能夠瞞得過伍帥與本將軍麼?蠢材!”
王亮聞言又驚又怒,起初莫名其妙被張洪打重傷時他還有些迷,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已然明白過來。
暴了……無論是枯羊還是他王亮暗地裡向堂弟王建通風報信一事, 其實都已被識破了。
只不過,這後軍天將張洪的目標是枯羊本人,而非是其部下那些蝦兵蟹將罷了。
“為南城門守將,卻與反叛兵通風報信……要殺了此人麼,天將大人?”瞥了一眼王亮,那名護衛寒聲問道。
“呵!”張洪聞言輕笑一聲,淡淡說道,“確保此人死在天樞軍手中!——至我張洪麾下,不可出現叛徒,否則影響我軍士氣!”
“是!”那護衛點了點頭,抬手一劍割斷王亮咽,旋即抱拳沉聲說道,“大人,大事不好,南城門守將王亮將軍不幸被天樞軍叛兵所殺……”
“哦,那實在太憾了……”聳了聳肩,張洪拂袖轉走遠了。
雙手捂著咽,卻依然無法阻擋噴出的鮮,王亮目視著張洪漸漸走遠,緩緩倒在泊中。
[不要去啊,小福,還有枯羊大帥……西城門,那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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