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貢,依你之見,那徐樂可曾順利與枯羊那小子接?”
茍貢為謝安的心腹,豈會不知自家主公的心思,聞言倒也不再勸說謝安除掉徐樂,低聲笑道,“大人莫不是打算將計就計?——依卑職看來,那徐樂應該是已和小舅爺接過了!”
“將計就計……那也得知曉枯羊那小子的想法才能行得通!——你怎麼看?”
搖了搖手中那柄致的小金扇,茍貢笑著說道,“無外乎應外合之計!——徐樂在我軍營中混,如此,小舅爺便好趁虛而……”
“我想也是!”謝安輕笑著搖了搖頭,忽而問道,“我軍的營寨建造地如何了?”
茍貢聞言一愣,遲疑說道,“這個……大人原本不是打算明日就攻牛渚麼?因此,卑職只是下令我軍將士在東側造了一道木欄作為屏障,以防小舅爺夜襲我軍……”
“好,那就立營吧,中布置不必如何如何,將營寨外圍的木欄造得結實些!”
茍貢聞言會意,輕笑著拱手說道,“卑職明白!待會卑職就人加固營寨圍欄,保管小舅爺進得來、出不去!”
“呵!去吧。”
“是!”
如此到了次日,本來今日謝安打算直接攻打小舅子枯羊所在的牛渚太平軍營寨,但因為得悉了枯羊與徐樂的事,謝安改變了注意,周兵在距離牛渚太平軍營寨僅十裡地的位置設營。
這道莫名其妙更改的將令,著實麾下諸如唐皓、廖立等人有些不著頭腦,而對此謝安的解釋是,穩扎穩打、步步。但是實際上,謝安不過是給徐樂與枯羊應外合的機會罷了,畢竟若是能借此將枯羊引出牛渚大營,野戰豈不比強攻營寨更加有利?
此後兩日,周軍與牛渚太平軍並非兵,雙方頗有默契地保持著暫時和平的局面。周軍忙著建造僅有營欄的簡易營寨,而太平軍則致力於振前一陣大敗的將士士氣。
終於到了第三日的深夜子時,當時整個周軍營地已呈現一片寂靜,唯獨巡邏的士卒還在營來來回回。
作為謝安的護衛統領之一,徐樂立於帥帳之外,時不時地用目打量著後附近。
此時的帥帳,早已是一片漆黑,不出差錯的話,周軍總帥謝安多半是早已摟著臠秦可兒進了香甜的睡夢。
一個是手無縛之力的文,一個是比之前者還要不如的弱質流,對此徐樂毫不放在眼裡。
他所真正在意的,乃是在暗中護衛帥帳的另外一支真正的主帥護衛軍,即東嶺眾刺客。
別看那些東嶺眾刺客人數頂多也只有寥寥百余人,但是徐樂卻毫不敢輕視,畢竟在這等漆黑的夜裡,只要三名東嶺眾刺客聯手,便或有可能將他暗殺。
要知道,對方可是通於襲、暗殺的主。
想在這幫人眼皮底下將謝安殺死,即便是徐樂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要殺謝安,就勢必得先行引開那些東嶺眾刺客。
而這件事,徐樂早已安排妥當。
[算算時辰,差不多了……]
徐樂抬頭了一眼夜空,只可惜月末月依稀,無法從月亮的位置判斷時辰,但反過來說,似這等漆黑的夜晚,亦是襲、殺人的最佳時候。
突然,遠傳來一聲淒厲的警報。
“太……太平軍襲營了!太平軍襲營了!”
警聲未落, 周軍營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嘈雜聲。
“怎麼回事?”
“敵軍夜襲?什麼方向?”
“哨兵呢?守夜的哨兵呢?!”
“敵軍?敵軍何在?”
別說周營,就連謝安安歇的帥帳四周亦響起陣陣竊竊私語聲,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是東嶺眾刺客茫然疑的聲音。
“敵軍?怎麼可能?營外的弟兄未曾發來訊息啊……”
“總之還是去看看!——留下一半,其余人跟我走!”
側耳傾聽著那刷刷刷地靜,徐樂的角不由揚起幾分笑意。
毋庸置疑,那幾聲警報,是他故意派心腹人喊的,目的就是為了製造混。撇了一眼被夜風吹起了帥帳帳幕,徐樂了,緩緩向了腰間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