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小丫頭兔亭拿傘出去好久了,還沒看到張原回來,張母呂氏有些擔心,由伊亭陪著,小腳伶仃小心翼翼走過坑坑窪窪積水的後園,站在後門口朝投醪河那邊張,正好看到張原他們過來了,這才放心。 “五伯母安好。”
張岱向張母呂氏施禮,年張岱奢靡浮華,鮮駿馬、婢孌的許多好與堂弟張萼差不多,但他不會向張萼那般狂躁不可理喻,他知書達禮。
張萼以前來找張原玩耍,有時遇見張母呂氏隻是聲“伯母好”,就匆匆而過,哪會鞠躬施禮,這時見張岱行禮,也就跟著行禮問安,所以說張萼是被他母親王夫人寵壞了的。
張母呂氏含笑道:“宗子何時回來的?快進來,快進來,避避雨。”
張原與張岱、張萼來到西樓書房坐定,武陵上茶,張岱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小口,眉頭微皺,沒說什麼,但也不肯再喝,顯然是嫌張原家的茶太劣。
張原微微一笑,心道:“張宗子,你還嫌我家茶劣,我可知道你的底細,你年時用太過頭了,老來窮困潦倒,竟要親自挑糞灌園,被兩個老妾呼來喝去的使喚――”
張萼問:“大兄,你和介子先來一局圍棋如何?”
張岱欣然道:“時辰還早,先對弈一局,再考校介子過耳不忘的本事。”問:“介子,還下盲棋嗎?”
張原道:“是。”這並非故意藐視張岱,而是因為下盲棋需要非常的專注和耐心,能極大地鍛煉記憶力和想象力。
張岱頗為不悅,淡淡道:“那好,我就見識一下介子的盲棋。”
雨還在“嘩嘩”地下著,屋頂窗外,好似急管繁弦,頗助棋興,這局棋下了半個多時辰,張岱執白,終局輸了五子半。
張岱有些愧恧,偏那張萼又在一邊哈哈大笑道:“大兄也下不過介子啊,哈哈。”
年傲氣,張岱面皮掛不住,負氣道:“介子,再來一局。”
張原道:“宗子大兄,今日就下到這裡吧,我還要向大兄請教詩書。”
張岱的心智不是張萼比得了的,略一回想方才的對局,發現自己始終沒有勝機,看來這不是一局的勝負,而是介子的棋力實在是在他之上,再下也定然輸多贏,更何況是負氣的對局――
“嗯。”張岱道:“聽說你聽了一遍《春秋經傳集解》就能誦,那我考考你,文公四年,經傳都記了些什麼?”
張原背誦道:“四年春,公自至晉。夏,逆婦薑於齊。狄侵齊。秋楚人滅江。晉侯伐秦。衛侯使甯俞來聘。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風氏薨。”
這是《春秋》記載的魯文公在位第四年發生的大事,背誦完經文,張原又將《左傳》對這一年大事的解釋朗朗誦出。
張岱喜道:“一字不差,怎麼以前卻沒看出介子有如此天資!”
張萼道:“不都說了嗎,介子是得了眼疾後靜坐神開啟宿慧了。”
張岱道:“那介子可稱得上是讀書種子了,想必也是要由科舉求功名了?”
張原毫不含糊地應道:“正是。”
張萼撇道:“俗!”他覺得自己整天鬥走馬不俗。
張岱笑道:“甲第科名,世上第一豔事,黃榜一出,即使深山窮谷,也無不傳其姓氏,試看天下士子,誰能不俗?”
張萼道:“我就不俗,我視功名如糞土。”
張岱搖著頭笑,不和這個堂弟理論,問張原:“介子開始學製藝了沒有?”
製藝就是時文,
就是八文,是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命劉伯溫創製的文。 張原道:“正要向大兄請教製藝。”
張岱道:“你是以《春秋》為本經是吧,我是《詩》,八文並不難,你把《四書集注》和春秋三傳讀通了,就能學做八文,隻是我輩書生,不能專務八,那樣眼界小了、心思腐了,將為韓、柳、歐、蘇這些前賢所笑,我極欣賞東坡說的‘為文當如萬斛泉源,不擇地而出。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裡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賦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不可不止’。”
張原點頭稱是,心道:“這是蘇軾《文說》裡的話,當然是絕妙的文論,嘿嘿,我算是明白徐文長、陳繼儒、張宗子這些才子為什麼屢試不中了,八文規矩很多,你才大發,寫起來萬斛泉湧、滔滔汩汩,肯定要衝破八的樊籬,那就是破格了,考要講規矩的,自然不能錄取你。”
卻聽張岱又道:“時文也有做得好的,王季重、劉啟東都是時文大家,於規矩之中有飛揚文采,兩人都已中了進士。”
張原問:“王季重就是王思任吧,那劉啟東是誰?”
王思任也是紹興人,孤傲剛直,豁達詼諧,魯迅曾引用過這位老鄉的一句名言“會稽乃報仇雪恥之鄉,非藏垢納汙之地”,至於劉啟東,張原記不起是誰了?
張萼道:“劉啟東便是劉宗周,一介窮酸。”
原來就是劉宗周啊,張原“哦”的一聲,劉宗周是晚明儒學大師,開創的蕺山學派很有名,黃宗羲就是劉宗周的學生――
就聽張岱喝道:“三弟不得無禮,啟東先生是大父都敬重的人。”
張萼“哼”了一聲,說道:“是他先對我無禮。”
張岱奇道:“啟東先生怎麼對你無禮了?”
張萼憤憤道:“他不是在城東大善寺設館授徒嗎,上月大父命我去向他求學,我去了,可半天不到,他就把我趕出來了,對大父說此子不可教也,害我挨大父痛罵――真正氣死我也!”
張原、張岱都大笑起來,張萼這副輕浮暴躁的紈絝模樣,以嚴謹剛直著稱的劉宗周當然不會收他為徒。
張萼卻又洋洋得意起來,說道:“那窮酸拒我門,我也沒讓他好過, 當夜我就帶了兩個小廝跑到大善寺,朝他住窗戶丟石子,還把他的門都給砸了,估計那窮酸唬得屁滾――”看了一眼張原,閉上了。
張岱連連搖頭,這個堂弟太荒唐,二叔父不在家,大父也管不了他,不過張萼看上去對介子似乎頗為忌憚,這是怎麼回事?
張原又問張岱子試的事,張岱道:“子試的截搭小題難做,縣試、府試、道試都是隻考一場,每場做兩篇八文,縣試、府試是四書題,道試會有五經題,今年子試早已結束,介子要考就要等到明年了,逢醜、辰、未、戌年進行歲考,寅、巳、申、亥年科考,明年二月先是縣試,然後是四月府試,後年參加提學的道試。”
張原心道:“秀才也是三年考一次啊,這還真耽誤不起。”
張岱又道:“子試最難,據我所知,大約五十取其一,鄉試三十取一,會試十取一,而我們紹興府文風極盛,讀書人多,生員尤為難考,估計六、七十才取一。”
這好比向張原當頭潑一盆冷水,六、七十取一,這錄取比率也太低了吧。
張萼笑嘻嘻道:“介子,知道蜀道難了吧,何如吹笛唱曲、博陸弈棋快活,你有盲棋神技,去武林、去金陵、去廣陵,包管也得一世逍遙,無拘無束,不比做差。”
――――――――――――――――――
明天過年了,總有些事要忙,小道向書友們報告一聲,今明兩天都是一更,新年初一會兩更,初二還是一更,初三便恢復正常更新,謝謝書友們。
充當了十六年閨閣千金的禾薇,完成系統任務回歸現代,卻悲催地穿錯了身體,成了平行時空雖住城市、卻比鄉下人過得還窘迫的下崗家庭的女兒。 她決定幫助家裡改善拮據境況,再彌補上上輩子的遺憾――考個理想大學,然後一路高歌猛進讀到博士後。 不成想,後一個願望才剛啟程,她就被無良的某人早早拐回家做了媳婦……( ̄. ̄) PS:這其實是關於穿錯越的軟妹紙,被外表冷硬、內裡腹黑的軍佬拐回家做媳婦的甜寵故事。 關鍵字:穿越、系統、軍婚、秀恩愛……
林緩緩冇想到泡個澡也能穿越! 穿越也就算了,但穿越到獸人世界是個什麼鬼?! 到處都是穿著獸皮裙露出大長腿的雄獸帥哥! 什麼?還想讓我給你們生崽崽?! nonono! 跨種族的戀愛是冇有好結果的,你們酷愛放開我! ******* 【穿越獸世,甜到掉牙的寵文!~(≧▽≦)/~】
沈曼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出去進貨而狗帶了,而後成了平行世界的同名人。 家裡條件不好,姐姐又是個不省心的,又怕被人發現不是原裝的。 這可怎麼辦? 心一橫直接打包行李下鄉! 不管怎麼樣有金手指還怕去下鄉? 只不過沈曼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向獨來獨往的自己,卻被糙漢子偷了心。 某糙漢:偷心?我還要人!
【偽+古言+穿越+強制愛+帶球跑+追妻火葬場】外人皆言謝家那小將軍謝濯清品行高潔,人品正直。 可只有被他日日褻玩于床榻的謝槿寧知道,他與外界傳言相去甚遠。 他偏執且瘋,占有欲掌控欲都強到極致。 謝槿寧是因為一場意外才與他混到一處,本以為一次就結束,誰料他卻對她上了癮,根本無法擺脫。 為了逃離他的控制,謝槿寧挑了個合適的人準備成婚。 卻沒想他在她大婚那日提著劍帶著人抄了那家人。 抬手挑開了她的紅蓋頭,冷睨著她,低聲問她:“這樣寧寧還嫁嗎?” 自此謝槿寧成了他掌中之物,一舉一動皆被掌控。 眼見偏執的謝濯清占有欲越來越重,謝槿寧慌忙逃離,卻沒想肚子里還揣了一個。 ~ 謝濯清再見謝槿寧是在北疆,她手里牽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身側還站著當年同她私奔的奸夫。 她看見那個男人提著的長劍染滿鮮血,灑落在北疆的漫天黃沙中。 踏著漫漫黃沙而來,眼眸通紅狠厲,渾身戾氣,似要與自己同歸于盡。 一字一句皆在泣血,“寧寧,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再后來,他學會了溫柔小意,乖巧順從,希望能挽回她的心,會在床榻之間揉著她的嘴唇低聲哀求。 “寧寧,再愛我一次好不好。” 【先走腎再走心】【男主先動心他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