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節是蘇蕓老師的生課。
任昊一進班級,就發現自己了焦點人,下面同學紛紛頭接耳,討論著打架事件。就連蘇蕓也不由用審視的目看了他很久,才讓任昊回去窗邊的座位。
相貌一般的蘇蕓跟顧悅言同歲,或許是因為年齡的原因,兩人私很不錯。
“耗子,怎麼樣了?”
“警察來沒來?”
“挨分了麼?”
薑維、崔雯雯、蔣貝貝依次丟過話來,樣子顯得很是焦急。
任昊把錄音筆還給薑維,繼而把事來龍去脈給他們仨講述了一遍,至這幾個與他好的朋友,任昊不想瞞。
崔雯雯聽得是任昊布下的圈套,不深深皺眉,看來媽媽說的不錯,這家夥真狡猾!
薑維豎著大拇指,一臉暢快。蔣貝貝嘻嘻一笑,刷刷寫了張小紙條,躲開蘇老師的目後,快速丟給任昊。
上面寫著: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呀!
……
渾渾噩噩地聽過下午的課程,任昊趕收拾好書包,顛顛跑到政教。誰知夏晚秋竟然不在,任昊又折到一樓英語辦公室。
夏晚秋果然在這裡,聽見敲門聲的快速收回捂在腳踝的右手,“進來。”
任昊進屋,眼神盯在夏晚秋的腳上,“夏老師,中午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上來拉架的是您,也沒往後看,就回來了一下,對不起。”
夏晚秋好似什麼時候都一臉凝重威嚴的樣子,不茍言笑地搖了下腦袋,頭也不抬地批改作業:“沒事。”
“聽說您腳傷了,咱們去醫院看看吧。”
夏晚秋虛掩著視線看了他一下:“不用,你快點回家吧,別跟外面瞎玩。”
任昊不乾,說什麼也要送去醫院檢查,瞅他如此,夏晚秋無奈皺皺眉頭:“說了沒事的,我今天七點才下班呢,你趕回家去,別讓父母擔心。”不得不說,夏晚秋板起臉來的樣子著實有些震懾力。
“那,那我先回去了,夏老師再見。”
夏晚秋沉目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其實,從某種角度講,任昊也是個死心眼的家夥,在回家換了個服,吃了個飯後,任昊又溜溜達達的回到了校門口,跟小賣部前買了瓶冰鎮瓶裝可口可樂,一邊兒喝著一邊兒靜靜等在那裡。
約莫十分鍾後,一瘸一拐的夏晚秋方進任昊的視線,手包在胳膊肘,雙手吃力地拖著一打厚厚的作業本,慢慢走了過來。
任昊屁顛屁顛迎了上去,二話不說,一把接過手裡的作業本:“我幫您拿。”沒等夏晚秋說話,任昊又去路邊長長出右手。
這個時間,這個路段,正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時期,加之這條南北路周圍有好幾所學校,出租車很難打。也虧得任昊運氣不錯,五分鍾後,一輛紅富康停在了路邊。
任昊不由分說地扶著夏晚秋上車,逐而對司機道:“師傅,麻煩去友誼醫院。”
夏晚秋漂亮的臉蛋兒閃過一不耐煩的彩,嚴聲道:“說了沒事你怎麼還不信,師傅,去陶然亭北門。”旋而看了眼任昊:“你回家吧。”
“那怎麼行,至我得送您回家。”
……
夏晚秋所住小區是他父親單位分的房子,在陶然亭北門的金百萬飯店旁,六層高矮的灰單元樓,大約有六個年頭了。
下了車,任昊不顧夏晚秋的阻攔,一手端著作業,一手攙扶著老師,慢慢向裡移步。夏晚秋爭不過他,隻得作罷。
天已是漸漸黑。
任昊咚地在樓道跺了一腳,聲控燈旋而亮起,“樓梯有點高,您小心。”
“嗯。”
家是三樓,就在上到二樓拐角時,夏晚秋腳下徒然一痛,高跟鞋一個踉蹌,子向後傾斜,險些摔下樓去!
幸虧任昊眼疾手快,重心前移,右手猛地環住了夏晚秋纖細的腰肢,呼了口氣,驚出一冷汗:“您沒事吧?”任昊此時的姿勢,等於是把夏晚秋抱在了懷裡,瞅得有些不妥,趕忙紅著臉松了松手臂。
夏晚秋淡淡一搖頭:“沒事。”繼續想上走。有了這次,任昊謹慎多了,大臂環在的蠻腰上,小心翼翼地護著。
不知是不是任昊的錯覺,他發現這個有“老虎”之稱的政教副主任,脖子竟蔓延開了幾抹酡紅的彩,不時,余還瞥瞥自己半抱住的手。
“嗯,我到家了。”夏晚秋想讓他回去,可話到邊,又覺得有些不太合適,繼而從手包翻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防盜門和防火木門,“進來坐坐吧。”
“那,打擾您了。”
然而,當屋中擺設映視線,任昊的眼珠子簡直瞪得比牛眼都大上了那麼一圈:“您,您一個人住?”
夏晚秋理所當然地嗯了一聲,在隨腳踢開幾個擋住去路的啤酒罐, 拿起沙發上零落的後,方招呼任昊坐下。
我的天!
說實話,任昊驚呆了!
這個一居室的客廳,滿地都是易拉罐,上面赫然刻著幾個醒目的字樣――燕京啤酒!
略數了數,竟然有五十之多!
能坐下三人的真皮沙發此時也隻可容納一人,教科書,英漢詞典、報紙、雜志整整堆積了兩個位!
過半敞的臥室門,任昊清楚的看見,水泥地磚上都有和易拉罐平躺在那裡,髒得有些目驚心的味道!
看夏晚秋那無所謂的表,顯然是過慣了這種生活,大大咧咧地把啤酒罐踢到沙發底下,旋即關好臥室門,回頭瞅瞅他:“有點,你自己找地方坐吧。”
任昊邊汗邊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沙發上,渾不自在。
他曾經遇見過一個極為邋遢的宅男作者,房間髒得可怕,然而,跟夏晚秋比起來,卻也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上帝!
這,真是一個人的房間麼?
這也忒髒了一點兒吧?
任昊如何也無法想象,那個在學校主管學生儀表的政教副主任,竟然不以作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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