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會意,出列奏道:“下臣以爲,老丞相所言在理。昔日堯、舜與民偕樂,以仁德化天下,不事幹戈,不行殺伐,景星耀天,甘下降,凰止於庭,芝草生於野;民阜,行人讓路,犬無吠聲,夜雨晝晴,稻生雙穗;此乃有道興隆之象也。若以諸侯每鎮採選,恐勞民傷財,有悖興隆之道。”
大臣們聽到平素與費仲走得很近的飛廉居然會出言附和商容的勸諫,紛紛面訝,連商容本人都意想不到。張紫星大意外,一時想不通飛廉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他本來就不想採納費仲的意見,便道:“二卿所言甚善,如此甄選之事實不可行。”
飛廉又道:“陛下民之德,臣下共知,衆庶共知,天下景仰。下臣以爲,費大夫所言亦是不無道理,充實後宮、延展宗室乃家國大事,不容疏忽。臣近訪得老丞相商容有一,豔天姿,幽閒淑,更兼天生睿智,才學出衆,豪言只嫁高才之人,曾有諸子上門求婚,俱是自慚不如而歸。陛下天縱奇才,學識無雙,所三大奇書天下皆服、萬民敬仰,縱是伏羲聖人,也不外如是。下臣以爲,此堪是陛下良配。況選一人之,又可不驚擾天下百姓,實乃兩全其之策。”
張紫星和商容聞言齊齊吃了一驚,張紫星驚的是,飛廉此諫究竟是勸諫自己納妃?還是知道了那天東市怒懲惡來的是天子本人,才做這樣的討好舉?思來想去,應該不可能是後者。商容看到飛廉對他出“友好”的微笑,方醒悟飛廉前日那句“報答於丞相”的真意,一時懵在那裡。
飛廉這個主意看起來確實不錯,尤其是那句“選一而不擾民”,得到了衆位大臣的支持,連一向與飛廉政見不和的趙啓和梅伯都表示了贊同。潙樊本有意推薦自己兒潙媛宮,但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沒有提出來。
張紫星見這麼多的大臣贊同,想到可以明正大地迎娶商青君,也下定了決心結束那場地下,當下朝商容問道:“丞相意下如何?”
商容一時猶豫不決,將兒嫁給天子自然是榮無比的事,自己還可以爲國戚,永富貴,在常人來看,是想都不用想就會答應的一件喜事,然而商容是三朝元老,擔任大商丞相多年,對權利鬥爭看得甚爲徹,宮闈之深若重海,另有一番暗流和旋渦,其中兇險,不下朝堂,兒宮,是福是禍,還很難說。
商容晚年得,珍若拱璧,曾答應自行擇婿就是爲了想讓兒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歸宿,哪怕對方僅僅是一個小員,在這個時代來看,這位老丞相算是非常開明瞭。問題是現在羣臣的意見都贊同他將兒嫁宮中,就連天子都親自垂詢,大勢所迫,不容推辭。
“老臣……多謝陛下恩典!”商容考慮再三,還是答應了下來。兒青君自聰穎過人,才學出衆,擇婿的定位也相當之高,曾多次出言只嫁給才學勝過的人,那些來求親的高貴族都看不上眼,眼看一年一年過去,兒快十九歲了,卻一直沒找到意中人,這老大難的婚事也了他這個父親的心病。當今天子文武雙全,才華更是公認的無人能及,若與兒相配絕對綽綽有餘,更何況天子重視義,即位五年來一直與後宮三妃恩,除東齊月妃外,一直未曾再娶,四名妃子的數目對於一位普通的員來說都顯寒酸,更別說是當今天子了。從這個角度來看,兒進宮爲妃並不算一件壞事。
衆臣見商容答應,紛紛向天子賀喜,張紫星龍大悅,當下召來禮,選定兩月後的吉日納商青君爲妃。
散朝後,張紫星顧不得向皇后通知納妃的事,急忙微服出宮,今天正是鄧蟬玉離開的日子,前日和商青君約好在朝歌南門相送。
趕到南門外五柳亭時,卻只見鄧蟬玉,不見商青君。一問才知道,鄧嬋玉忘記買母親最吃的梨花糕了,商青君正坐馬車幫去買。
鄧嬋玉見到他時,顯得有些強歡笑,原來,昨天接到師父的傳訊,讓送藥至三山關後速回府修煉,這一去只怕要幾年之久。張紫星聽說隔幾年才能與相見,難免有些失落,不過鄧蟬玉目前年紀還小,而且這位表面強勢的俠其實對他頗有好,就算這只是蒙朧的,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張紫星除送給大量的晶石外,又想到一事,拿出從青角那裡得來的戰利品朱雀玄兜,送給鄧嬋玉當禮,哪知鄧嬋玉一見這輕薄的傢伙居然送個兒家最的“肚兜”給自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差點把他打豬頭,後來好一番屆時才知道是個誤會。
在修煉界中,大多崇尚攻擊爲先,攻擊類法寶層出不窮,而防類法寶由於煉製困難繁複,相比之下顯得較爲稀缺。鄧嬋玉心中激,但依然,把朱雀玄兜當做輕薄的補償品,堂而皇之地“沒收”法寶囊,讓張紫星一陣汗。
而另一件禮則真的讓鄧嬋玉了,這是一幅張紫星親繪的工筆畫。彩富,畫工細,幾乎到了纖毫畢的程度,畫卷上的子一翠衫,麗人,英姿颯爽,正是本人。其時繪畫工藝發展還屬於比較初級的層次,鄧嬋玉哪裡見到過這種在唐代纔開始盛行的繪畫技法,頓時看呆了,隨即不釋手,彷彿這個沒有任何法力波的凡比那幾樣不俗的法寶更加珍貴。
當年張紫星還是壽王時,爲取悅姜文薔和楊玖,特意從超腦中調出了繪畫技能輸腦中,如今果然再建新功,鄧蟬玉將畫卷小心地收法寶囊後,猶豫了片刻,從懷裡出一塊青玉佩來回贈給他。
張紫星接過一看,只見那玉佩青白相間,青部分蒼翠滴,天然形一個類似凰的圖樣,看起來十分名貴。他心知此對鄧蟬玉肯定極其重要,趕鄭重其事地收好。
鄧蟬玉見他小心地收到,雙頰沒由來浮起兩片緋紅,正要說話,忽聞馬蹄聲響起,兩人一看,商青君所乘的馬車正往這邊幹來。
鄧蟬玉一驚,連忙低聲音對張紫星說:“小賊,這塊青玉佩乃我家傳寶,若是失,縱然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不饒你!還有,千萬別讓姐姐看到這玉佩!”
說完,趕拉開與他的距離,彷彿某人是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張紫星眼睛的眼睛卻亮了——家傳寶?這就是傳說中的定信?
鄧蟬玉看著他曖mei的笑容,生怕他拿出玉佩在商青君面前顯擺,正要惡狠狠地威脅幾句,馬車已經來到五柳亭前。
商青君將裝有梨花糕的包袱給了鄧嬋玉,又捎了一些小點心路上吃:“此去三山關路途遙遠,雖然你有武藝在,也須小心爲上……”
想到兩人這一分別,至要幾年後才能想見,商青君心中傷,聲音都哽咽了。
鄧蟬玉與商青君自相識,深厚,眼睛也紅了:“妹妹自然省得,姐姐請勿擔心。”
說著,狠狠地瞪了商青君旁的張紫星一眼:“小賊,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姐姐,若是我知道在你家了什麼委屈,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張紫星朝商青君看了一眼,說道:“放心吧,我打算近日就向丞相府求親,我必會全力護持,絕不會讓任何委屈。”
商青君聽到這個消息時,神不有些慌。一直沒有向父親說明自己和紫星先生的事,原因是擔心父親反對這門婚事。前天將張紫星引薦給巫苤,主要目的是想獲得這位父親好友的對此事的支持,可惜的是,張紫星和巫苤話不投機。還沒等繼續想到更好的辦法,就聽到張紫星居然這麼快就要上門求親,頓時張了起來——哪裡知道,在今天的朝會上,商容已經同意將送宮中爲妃,而張紫星此時“迫不及待”的求婚,只是一個臨時想出來的惡作劇,到時候他想給一個天大的驚喜。
“既是如此,妹妹先恭喜姐姐了,”鄧蟬玉說這話時,眼中出難以掩飾的羨慕之,“姐姐大喜之時,妹妹一定前來道賀。”
張紫星順勢問了一句:“不知嬋玉小姐的師尊是哪一位高人,到時是否允許你前來?”
“小賊,這個問題你一直想知道答案吧,”鄧蟬玉微微一笑:“家師乃西崑崙高人,名諱恕我不能言明。”
張紫星一陣鬱悶,這丫頭鬧了半天,還是沒說明是誰,不過封神之中西崑崙也就那麼幾位高人,當下試著問道:“尊師是度厄真人,還是陸真人?”
鄧蟬玉聽他說到陸的名字,面忽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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