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結髮

唐歡一直在琢磨宋陌會送什麼禮。

最先想到的是燈籠，因為那燈籠太好看，因為他床下藏著那場夢裡的畫。

但唐歡很快又否定了這個猜想。

徒弟小五喜歡燈籠，這世的不一定，宋陌應該能想到這一點。他那麼聰明的人，既然要送禮，肯定是已經準了的喜好，確保最合心意。

不是燈籠，還能是什麼？

仔細回想最近跟宋陌的相，唯一讓表現出特別有熱的，就是他了。

莫非宋陌想把自己送給？

唐歡自嘲一笑，手無意識在白貓上，著著到貓尾……宋陌這兩晚總喜歡折騰，唐歡氣惱地甩開貓尾，朝床裡面翻去。

今天，他該告訴了吧？

若不是要等他的禮，已經下手了。

睡個午覺，醒來天都暗了，洗把臉，有丫鬟把晚飯端進來，說是爺吩咐的。

唐歡盤坐在榻上，自己吃一口，喂貓吃一口。宋陌不陪吃飯，還有貓陪。

「喵……」白貓突然朝門口了聲。

唐歡撇撇，沒有扭頭去看。

卻是方才送飯的那個丫鬟在外面回話：「小五姑娘，陸管事讓奴婢替您傳話，說爺在陪夫人老太太說話，要晚些才回來。」

「知道了，你進來收拾吧，我吃完了。」唐歡放下筷子，抱起白貓坐到窗前，一下一下給它順。後丫鬟進進出出，等再也沒有人打擾了，唐歡回頭看了一眼。

這是宋家爺的房間，按理說不小了，可天天悶在這裡，唐歡恨不得一把燒了它。

前面幾場夢，哪場都沒有這場憋屈，因為是丫鬟份，宋陌對再好，都不好離開這座院子。

跟困在籠子裡有什麼兩樣？

心中有氣，宋陌回來時，躺在榻上裝睡。

宋陌並不拆穿，把人抱到裡屋床上，接著從櫃子裡翻出幾套裳。都是男裝，有大有小。看看人因為側躺現出來的窈窕段，宋陌笑，先把的裳疊好放到包袱裡，再疊他的。

他在旁邊悉悉索索，唐歡忍不住翻個，假裝剛剛睡醒似的眼睛。待看清他在做什麼，不高興地問他：「你要出門？」

宋陌系好包袱放到桌子上，回來抱住親了口：「不是我，是咱們。我已經跟夫人說好了，明天開始去外面游學。小五，來去數月，只有你跟在我邊伺候，怎麼樣，你願意隨我去嗎？」

唐歡不可置信地仰頭看他：「這，這便是你要送我的禮？」

「是，喜歡嗎？」宋陌握著手，雙眼含笑看著。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待在宋家？」唐歡溫順地靠在他上，好奇地問。

宋陌輕輕一笑，看看旁邊小床上酣睡的白貓，親耳朵：「貓睡覺是天，你整天賴在屋裡睡覺，肯定是無聊了。還有，那天帶你去棲霞山，你幾乎一整天都是笑的，回來笑容立即了。小五，我在京郊幾個縣城都有鋪子，等咱們從江南回來後，我把你安頓在那邊，想做什麼都由你自己做主。秋後我會因秋闈落第一心從商，過去找你，咱們再去四游山玩水。放心，老太太沒幾年活頭了，等去了，我出孝後馬上娶你過門。夫人向來都聽我的，不會苛待你。」

前兩輩子，兩人每次相都沒有超過一個月，這次，如果幾年過去依然在他邊，他差不多就可以安心了。只要在他邊，想要什麼，想過什麼樣的日子，他都盡力如所願。

「宋陌，你對我真好。」

唐歡抱住這個傻男人的脖子，主親他：「這個禮，我很喜歡。」

雖然不在乎宋陌的真心，但有人如此對 ，開心又滿足。他對越好，說明做的越功。

宋陌將到床上，順著領往裡親：「既然喜歡，那你要怎樣謝我？」

「把我送給你，如何？」唐歡仰頭，扶著他肩膀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至於謝禮，今晚你乖乖聽我話吧？」宋陌挑開衫，隔著肚兜咬了上去……

~

半個月後，兩人在一個小縣城的客棧落腳。

「宋陌，我聽掌櫃說西郊有座牡丹園，咱們過去看看吧？」

唐歡抱著白貓，等宋陌把它的小窩布置好了，一邊放貓進去一邊興地道。這地界似乎時興養牡丹，路上野地裡都有牡丹花盛開，若是片的牡丹花，不知該有多好看。

宋陌沒接話，白貓：「幸好小五聽話，平時只在屋裡睡覺，否則咱們不在，它出去玩被人抱走了，看你怎麼哭。」離開宋家時，他說把白貓留在家裡，陸安會照顧好它的。卻說什麼都不肯答應，非要抱貓一起走。

唐歡當然要帶白貓了。如無意外，他們再也不會回宋家，捨不得這只貓，要多跟它相一段時間。岔開話題，拽住男人的手往外走：「走吧走吧，去看花了。」難得這男人帶出來，當然要玩個盡興。

宋陌笑著看，任由牽著，出門時才掙出來，兩人並肩下了樓。

牡丹花，唐歡沒有看夠，次日又拉著宋陌去賞花。

可惜天公不作，從西郊歸來，天忽然了下來，頭頂烏雲布。

因為路程短，兩人是步行過去的，眼下四周開闊，若是跑起來，距離前面城門約莫有兩刻鍾的路程。雷聲隆隆，宋陌不怕挨淋，卻怕唐歡子弱苦，便拉著人朝城門快跑。

跑著跑著，豆大的雨點砸下來，起初稀疏，忽的就集了，織白茫茫一片雨霧。

城門就在眼前，很多人都拼命朝那裡奔跑，宋陌也沒有放棄。

唐歡力到底不如他，急跑了這一陣，得幾無法呼吸。不想這種苦，反正全都了，多淋一會兒淋一會兒有什麼區別？奈何宋陌不同意，拉著跑，就差把人扛到肩膀上了。

雨水從額頭流下，快要看不清前路，唐歡使勁兒掙宋陌，站在雨中，彎腰哈哈大笑起來。

不提宋陌的武功，就是自己，輕功也是一流的，若還有功力，早已輕飄飄飛過去了，何必像現在這樣狼狽？現在的他跟，哪還有半點江湖人的樣子？

還好，知道這些是夢，知道還是。宋陌呢，唐歡不認識真正的宋陌，但肯定沒有夢裡這麼傻，這麼好騙，這麼容易上又對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夢醒後，若宋陌能記得，絕不會承認夢裡的男人是他吧？

想到男人可能會有的難看臉，唐歡就止不住笑。哪怕明白，若宋陌記得，肯定沒命笑他。

宋陌怔怔地立在邊，不知為何而笑。

「宋陌，不就是挨雨淋嗎？我一個人都不怕，你怕什麼？為了躲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看不起你！」唐歡直起腰，仰頭看他。

「小五，別鬧，這樣會生病的！」宋陌手去拽，要繼續往前趕。

「我不怕生病！」

雨聲太大，唐歡大聲朝他喊：「宋陌，我不怕生病，因為就算病了，也有你在旁邊照顧我！是不是？」

宋陌心跳不控制：「小五，你……」

唐歡將人轉過去，攀著他肩頭跳了上去，雙夾住他腰，抱住他脖子催他：「走，宋陌你背我回去。」後面的事誰都無法預料，那就趁現在他對好，好好一場，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吃虧。

「小五，城門那邊都是人，這樣不好。」宋陌托住，城門那邊，為難地勸。

「我不管，我喜歡怎樣就怎樣，管他們做什麼？」唐歡賴在他上不下去。

雨越來越大，宋陌沒有辦法，只好背著往前走。

靠近城門時，他能覺到，在那裡躲雨的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宋陌腳步不控制地慢了下來。

「看不清路了嗎？我替你擋雨。」唐歡瞅瞅那些普通百姓，在宋陌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抬起右手遮在他眉峰之上，不讓雨水流下模糊他視線。

整個人都著他，腦袋歪搭在他肩頭，為他擋雨，自己卻傻乎乎仰頭看他笑，臉頰白皙明眸澄澈。宋陌心中一，都敢當著這麼多人如此對他，他還顧慮什麼？

他就是對好，旁人能奈他何？

把人往上顛了顛，宋陌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雖在雨中，腳步卻沉穩有力。

進了城門，頭頂沒雨了。

唐歡收回手，旁若無人地跟他說話：「宋陌，不要停在這裡，背我回去客棧。」

「好。」宋陌一口應下。

唐歡扭頭，對上一側眾人或震驚或鄙夷或羨慕的目。默默回視他們，最後視線落在一個七八歲的上。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姑娘，看見了嗎？以後你也要找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他對你好到縱容你的一切，你就嫁給他吧！」

小姑娘茫然地看著。

雨點再次砸下來，唐歡趴在宋陌肩上，閉上眼睛笑。

知道，那個小姑娘遇不到的，因為這樣的男人，只能出現在夢裡。

夢醒了，一切就都變了。

在客棧眾人震驚的目中，宋陌背著唐歡上了樓，開門進屋。

宋陌放下，唐歡走到櫃子前要服，男人忽的從背後將抵在櫃門上，火熱的朝脖頸印了下去。唐歡發出一聲愉悅的.，往一側扭頭方便他親，反手去抱他。宋陌順勢抬起胳膊到前面，靈活地為解。外衫墜落下去，接著是裡，最後是子。他雙手進肚兜，握著口，從肩頭移到肚兜的帶上，笨拙地咬了起來。

肚兜掉了，溜溜站在他跟櫃子中間，他一口一口從肩頭吻到間，跪在下面，扶著腰讓轉過來面朝。唐歡早已沒了力氣，之前是趴在櫃門上，現在就變靠在上面了。男人握著一下一下連續吃，不知是上的雨水，還是什麼，被他吃的滋滋有聲。唐歡按著他腦袋，只有求他的份。

「宋陌……」

聽到他吞咽的聲音，舌從那裡寸寸過，貪婪地不留一滴，然後他慢慢親上來，在口多流連了片刻，終於來到耳邊。他捧著臉親吻，每一，最後以一個深吻結束。唐歡睜眼看他，宋陌抱著，目溫火熱：「小五，我替你乾了。」

他沒有那麼大膽，敢說敢做，但他同樣有熱火，他想讓知道。

「嗯，現在到我幫你了。」唐歡扯住他腰帶。迷他的，也想那樣疼他一次。

「不用，我上髒。」宋陌握住手。

唐歡搖頭，手上加了力氣，「你都不嫌我，我也不嫌你。」

宋陌不肯松手，抱著離開櫃門，翻出一件自己的袍子，裹起，將人抱到床上，意味深長地在耳邊道：「等著，我現在去下面水，洗完了，你再幫我乾。」

唐歡喜歡這樣的*。

視線從他臉龐移到下，笑道：「好啊，我等你。」

宋陌口乾舌燥地出去了。

很快，伙計把浴桶熱水送了進來，還有兩碗姜糖水。

宋陌仰頭灌了一碗，端著另一碗送到床前。唐歡不要喝，被他一口一口強灌了下去，喂到最後一口，他還不肯走。兩人吻得難捨難分，宋陌乾脆抱起人，一起進浴桶泡了個熱水澡。

出來後，宋陌又為乾了一次，然後站好，等幫他。

唐歡狡黠地笑，故意從架子上取過乾淨的巾子，作勢要替他。

宋陌臉不變，攥住手，目有些危險：「小五，你知道我的意思。」

唐歡低頭，埋在他口：「爺，你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