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臉微微泛紅的男人，唐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不斷地告訴自己，宋陌如此在乎，吃掉他就更容易了。

等男人詢問地看過來後，唐歡點頭，腦海裡卻下了決定，明晚宋陌一走，就出去。夢這麼真實，外面那麼熱鬧，要不好好出去玩玩，簡直是浪費機會。

宋陌見乖巧聽話，放了心，拿出東西開始做燈。

唐歡心中一，在桌子上找的畫。

宋陌頭也不抬，「不用找了，那天晚上你走後，師父不小心打翻硯臺，毀了那幾張畫，所以重新畫了旁的。」

他說的那樣平靜，唐歡聽的都快氣炸肺了！一句話都不想再跟他多說，跑到床上睡覺。

那邊，宋陌手上作不停，角笑容卻越來越大。

次日黃昏，宋陌將遮著特殊燈罩的燈籠給傅寧，讓他先下去。等傅寧走了，他轉，目地注視著門的小弟子：「小五別急，師父比完燈立即回來接你。」

唐歡乖乖點頭，一點都不急。

宋陌有點不捨，但也不好耽擱下去，腦袋，「好了，小五關上門吧，師父走了。」

唐歡留地看他一眼，慢慢關上門。

宋陌繼續在門口立了一會兒，這才收心，大步去了。走出客棧，他忍不住抬頭往上看，正好看見他的小五推開窗，朝這邊了過來。四目相對，宋陌心裡湧起說不清的溫欣喜，若不是怕被傅寧看出來，他真想多看小五幾眼。

其實唐歡只想確定宋陌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親眼看著那師徒二人走遠，唐歡立即關上窗子，換上帶來的那套白。一番描眉打扮，外面天徹底暗了，從窗口下去，整條街燈火通明。唐歡笑著將一把鋒利小刻刀藏到袖裡，以備不測，隨後心愉快地下樓去了。

宋陌，今晚你休想再躲過去！

~

大街上人頭攢歡聲笑語，因為是難得的喜慶日子，平常被拘在家裡的姑娘們也被允許出門了。窮人家的姑娘沒什麼講究，大多都是牽著弟弟妹妹在逛，偶爾也有跟中意男子相會的。富貴人家的小姐就要注意點了，頭上戴著紗帽，生怕被旁人看了容貌去。

若是有武功在，唐歡才不介意被旁人看，奈何現在孤一人武功盡失，怕惹麻煩，出門後便在客棧附近小攤上買了一頂白紗帽，戴在頭上。別說，雖然看東西模糊了點，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就這樣，唐歡邊逛邊玩，慢慢溜達著朝賞燈樓趕了過去。

聽宋陌說過，比燈沒那麼快的，先是一群制燈老師傅從滿院子燈彩中選出十五盞花燈，然後由花燈主人親自提著燈去賞燈樓。因為本地向來重視賞燈，無論是員還是百姓，都對花燈都些見解，所以燈籠評判也是民同樂。賞燈樓分三層，一樓坐鎮的是本地族中的老壽星，由他們挑出十盞送上去。二樓是舉人才子，他們再選出五盞。三樓由知府大人坐鎮，同幾名員共同選出前三甲，發放彩頭。

唐歡拐到賞燈樓所在的那條街時，遠遠便見樓下圍滿了人，裡三圈外三圈，水洩不通。

沒有進去，站在人群外看熱鬧。

下面兩層，只有被淘汰的花燈才會被掛出來給圍觀的百姓評判，自然沒有宋陌的。

大概是周圍眾人緒染，唐歡莫名也有些期待起來。

宋陌的燈，還真沒看過。因為他把的畫毀了，唐歡跟他置氣，他越是看，越是不看，賴在床上不理他。等晚上睡覺時被他哄地消了氣，想看了，他已經把燈籠罩起來了，不讓打開。

真是小氣的男人！

來得不算早，沒等多久，三樓突然熱鬧起來。

唐歡不由自主仰起頭。

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開面前薄紗，看見了宋陌。他提著花燈，跟其他四人一起，等著知府大人賞閱。

可唐歡沒看他手裡的燈，目投向了宋陌旁的白姑娘，那就是張小姐吧？許是上屆張家排第二，所以站在宋陌旁？

男的雲淡風輕溫潤如玉，的眉眼似畫清麗如蘭。

這樣並排站在一起，看著還真是……礙眼呢。

聽著下面圍觀眾人誇贊兩人郎才貌，唐歡笑笑，摘下紗帽丟到一旁，就那樣仰著頭，隔著一群鬧哄哄的百姓，隔著燈火映照下變得朦朧溫的夜，遠遠凝那個男人。

宋陌，你能看見我嗎？

樓上，知府大人已經領頭走了過來，正在評賞張家花燈。

作為一個制燈師傅，宋陌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但也不會狂妄到藐視一切的地步。旁人的燈，他也會看也會琢磨，所以不管旁邊的人是男是，當知府大人開始評點時，他都不由自主地側耳傾聽。

聽著聽著，他若有所，朝樓下去。

才瞥到一抹白，握燈的手便倏然一。宋陌震驚地著他的小五，他怎麼出來了，還是這副兒裝扮？

唐歡見男人注意到自己了，朝他燦然一笑，轉離去。

這麼晚了，一個口不能言的姑娘家，想去哪裡？

就不怕遇到危險嗎？

「大人，宋某有事先行一步，失陪。」宋陌朝知府大人賠罪，轉將燈籠給候在裡面的傅寧，匆匆下樓，徒留樓上眾人面面相窺。

可他們想什麼，宋陌不在乎！他現在只想找到他的小五，狠狠教訓一頓，看還不敢再跑出來！

男人冷著臉在行人裡疾步穿梭，目一次次掠過視野中的白影，最後，頓住街邊一顆柳樹下。

他看見他的小五靠著樹幹，耷拉著腦袋，手裡繞著一柳條左轉右轉。看不清神，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握住手，呼吸因為之前的張奔波而不穩：「不是讓你在客棧裡等著我嗎？」這樣跑出來，知道他有多擔心嗎！

唐歡仰頭看他，用語問他：師父，是小五好看，還是那個張小姐好看？

忐忑的眼眸，可憐的模樣，宋陌滿肚子怒火霎間彌散。

怎麼這麼傻？

他不自圈住腰，低頭吻上的眼睛，聲音低啞溫：「別說什麼張小姐李小姐，就是月上仙娥下凡，在師父眼裡，也不及小五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