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鴻見地上裝了一大箱子書,孟天楚手裡還拿著一本書正在苦讀,不由得捋著鬍鬚連連點頭,很是滿意,心想自己這婿倒也好學,好學的孩子總是討人喜歡的。
夏鴻從孟天楚手中接過那本《大明律》看了看,皺了皺眉,說道:“你還是想當刑名師爺?”
“是,岳父大人,這是小婿最大的願。”孟天楚躬道。
“你現在纔看《大明律》不覺得太晚了點嗎?”
“臨陣磨槍,不快也啊。”
夏鴻道:“賢婿,這刑名一科,沒有數年的苦讀是本出不了頭的,此去嘉興府,也就一月有餘的路程,要想通刑律,豈非癡人說夢?”
孟天楚脯一,兩眼遙遠方,如烈士就義一般慷慨說道:“小婿起步雖晚,但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只要契而不捨,終有到達的一天!”
“好!說得好!好一個契而不捨!”夏鴻笑呵呵點頭讚道,“既然你喜歡刑名,如果真能契而不捨苦讀,總也是件好事,爲父不應阻攔,但畢竟事關重大,爲父不能輕易讓你犯險。”沉了片刻,續道:“昨日順天府推狄大人來參加你的婚慶的時候,曾與我說起他們順天府剛剛理的一件案子,很是頭痛,如果你能想出法子解決,就證明你有這能耐,爲父便推薦你去當刑名師爺,如何?”
孟天楚心想,不就是當個刑名師爺嗎,怎麼還搞得象考狀元似的,但聽了夏鴻的話,心中不由升起一好勝之心:“好!小婿絞盡腦,也要想出解決問題的法子。就算不爲刑名師爺,能幫得上別人一點小忙,解決糾紛,那也是一件好事嘛。”
夏鴻讚許地點點頭,心想自己這婿雖然不務正業,但這皮子上的功夫倒還不錯,說話招人喜歡的,這可是一個好師爺首先要備的條件。
夏鴻道:“是這樣的,狄推說,昨天中午,京城一富商家一大幫子家人,將一個穩婆五花大綁送到衙門,要求治罪,說是這穩婆替富商一個寵的小妾接生,把生下來的兒子活活捂死了。小妾說明明聽到孩子的啼哭了的,當時在產房外面守候的兩個丫鬟老媽子也證明們聽到了嬰兒的啼哭。但穩婆一直喊冤,堅持說那嬰兒生下來就是個死胎。”
聽到這裡,孟天楚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角出些須微笑。
判斷產婦生下的是活胎還是死胎,是古今刑名案件的一個傳統問題,對古人來說,這是個老大難問題,但對現代穿越而來的法醫孟天楚,也就是小菜一碟。
夏鴻兀自揹著手愁眉苦臉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慢慢續道:“狄推覺得,既然有兩個旁證證明聽到了嬰兒的啼哭,就證明嬰兒生下來的時候是活的,後來死了,一定是穩婆搞的鬼,穩婆不認罪,依律可以刑,所以狄推有心對穩婆刑,可看一把年紀,卻也下不去手。”
孟天楚道:“據證據規則來看,對這老穩婆的確很不利,不過老穩婆爲什麼要殺死這嬰兒呢?對有什麼好?”
夏鴻點頭道:“說的也是,這案子不僅關係到這老穩婆是否犯罪的問題,還涉及到這富商偌大的家財如何理的問題。這富商的原配一直沒有兒子,不久前去世,富商一共有三個小妾,富商許諾說,三個小妾誰最先替他生了兒子,就將誰扶正,這小妾的兒子當然也就嫡長子了,將來可以繼承宗祧和整個家產。”
胎兒出生是否是活,關係到產繼承,這一點孟天楚倒是知道,我國現代民法規定有給胎兒的“特留份”,如果胎兒出生是活的,也就是活產,那胎兒就可以參與被繼承人的產繼承,就算胎兒出生不久就死了,由於繼承是從被繼承人死亡時開始,所以依舊可以繼承,胎兒出生後死亡,該份財產就由胎兒的繼承人來繼承。如果胎兒出生就是死的,也就是死胎,那就沒有繼承權。
在古代,繼承的規定與現代民法不同,周秦以來,都實行的是嫡長子繼承製,只有嫡長子才能承宗祧,繼承整個家業。富商只說了誰生了兒子就將誰扶正,這兒子當然要是活的,如果生下來的胎兒本來是活的,卻被穩婆捂死了,那就怪不得富商的這個小妾,富商會兌現諾言將這小妾扶正,這小妾也就了正室妻子,至於兒子,再慢慢生就是。如果胎兒本來就是死胎,那就不算生了兒子,這小妾要當原配的夢想也就破滅了。更何況還涉及到穩婆是否殺嬰犯罪的問題。
看來,鑑定胎兒是死是活,的確關係重大。
夏鴻對孟天楚道:“這案子狄推拿著沒辦法,擱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狄推與爲父頗深,如能幫他,倒還真是件快事。”夏鴻走回來,凝視著孟天楚:“賢婿,你可有辦法解決此案?”
孟天楚微笑著點點頭:“這個案子解決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小婿說一個法子,不用一個時辰,就能將事搞清楚。”
夏鴻半信半疑:“此話當真?”
“願立軍令狀~!”
孟天楚擺了個京劇的造型,一亮相,把夏鴻都逗樂了:“軍令狀倒不必,你說來聽聽。”
孟天楚這才收了造型,說道:“胎兒生下來是活的還是死的,也就是區分活產或者死產,關鍵看胎兒剪斷臍帶與母分離之後,是否進行過自主呼吸,有呼吸就是活的,沒有呼吸就是死胎。”
夏鴻連連點頭,聽到孟天楚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開始有些相信他真有辦法了,不由很是興,追問道:“如何鑑別胎兒是否呼吸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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