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睡了幾個小時這才醒過來,睜開眼時,便看到了納蘭詩經正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坐在沙發上。
他定睛一看,然後笑了笑,道:“凡人讀了《金剛經》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誰能做到那種境界?誰還能修阿羅漢果?”
納蘭詩經忽然聽到聲音,倒是嚇了一跳,手略微一抖,險些把書給掉到地上,拿穩手中的書,然後說道:“其中有些智慧卻是很值得學習的,我讀佛經,又不是爲了佛。佛有什麼好的,斷絕了七六慾,還是做人好,煩惱雖然多,但我卻樂意在這些煩惱當中過活。”
佛是杜絕了一切煩惱的存在,無我相、無人相、無壽者相、無衆生相,有難以揣度的大智慧和大神通,不會爲人類的七六慾所困擾到。
納蘭詩經比一般人要多出一顆慧心,看待問題也總能從另外一個角度,很多人都向往佛,但真正了佛之後,那曾經的人生又還有什麼意義?
唐正看到自己上的跡都被清理乾淨,傷口也被包紮了起來。
“抱歉,浪費了你一個生日蛋糕了。”唐正憾地說道。
“那不單單是我的蛋糕,也是九歌的呢。”納蘭詩經笑了笑,緩緩說道。
唐正道:“可惜九歌不接我的道歉呢,只得以後再跟慢慢化解這其中的恩怨仇了。”
納蘭詩經說道:“你這次傷得可不輕。”
唐正戲謔地道:“心疼了啊?”
納蘭詩經的臉一僵,然後狠狠搖頭,又有些惱恨般說道:“唐正,你別以爲我脾氣比九歌好就可以欺負我,我也是會生氣的!”
唐正頓時樂了,道:“其實吧,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讓詩經你生氣?看到你生氣,我反而還高興的。最起碼,在我面前,你不是那低眉斂目的菩薩模樣。”
納蘭詩經的腮幫子明顯輕輕鼓了一下,做了一個很孩子氣的作出來,像這樣的作,可從來不會在別人的面前做。
納蘭九歌是外放和張揚,而納蘭詩經則是完全的斂和低調,兩者完全不是同樣的格,但偏偏卻是一對雙胞胎。
“這樣吧,你下次生日,我帶著蛋糕到你那兒去找你。”唐正說道,“哦……也得算上九歌,不然應該會生氣?”
納蘭詩經笑了笑,道:“下個生日我估計會在東三省過,你要是敢來,那你就來。”
唐正嗤笑了一聲,道:“我以前還帶著幾個哥們進大會堂裡去喝啤酒吃東西呢,那東三省又不是十八層地獄,我還怕走一趟啊?”
納蘭經緯曾說過,唐正只要踏東三省,他就將唐正的給打斷,這是當年唐正招惹納蘭家姐妹惹來的禍事了。
不過,唐正畢竟是唐挽弓的孫子,納蘭經緯這頭東北虎再是兇惡,也得盤著臥著,不能輕易出手。
唐正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下之後,覺舒服了許多。
“你們安心在南海待著吧,麻煩我來攬著。”唐正說道,“看來納蘭王爺這次遇到的麻煩有些大,居然自顧不暇了。”
納蘭詩經深深看了唐正一眼,道:“你可別幸災樂禍。”
唐正著自己有些痠疼的肩膀,坐到了納蘭詩經的旁,緩緩道:“在國外一別就是四年了,能在南海見到面,真是不容易啊!”
納蘭詩經看他在著肩膀,又看到他上零零碎碎的傷痕,心裡有些惻,甚至滋生出一種不知如何形容的緒來。
“傷得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納蘭詩經輕聲問道。
唐正搖了搖頭,道:“這樣的傷對於我來說其實不算重,而且我的恢復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詩經,祝你生日快樂,沒事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納蘭詩經一愣,然後略微點頭。
唐正又說道:“記得讓納蘭王爺再派兩個手下過來給你們當保鏢,雖然我可以讓找納蘭王爺麻煩的那些人打擾不到你們,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自以爲是的蒼蠅啊什麼的會來招惹你們,我可沒那麼大能耐,連那些蒼蠅都能一併攔下來。”
納蘭詩經笑道:“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向來都喜歡跟我吹大話。”
唐正的腳步忽然蹌踉了一下,納蘭詩經急忙手攙扶了他一下。
而唐正,順理章將手一,“不小心”就按到了納蘭詩經的口上。
納蘭詩經往後一,躲開了,臉有些微微發紅,眼神當中帶了些怒意。
“我不是故意的!”唐正義正言辭地說道,眼神很清涼。
“哦!”納蘭詩經只是淡淡應了一聲,然後鬆開了手掌,“你回去吧,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唐正站直子,說道:“我會在南海停留一段時間,接近過年就回去,有空的話呢,咱們可以一起吃個飯,然後好好聊聊。”
納蘭詩經笑道:“如果你還是懷著以前那種不好的心思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唐正搖了搖頭,笑道:“我的心思從來就沒有變過,以前是,現在也還是這樣。”
什麼心思?
當然就是……姐姐妹妹通吃咯!
“唐正。”納蘭詩經在唐正走出門口的瞬間喊了一聲。
“嗯?”唐正轉過頭來看了一眼。
“拿整個華夏來換。”納蘭詩經輕聲說道,平靜的眸子裡帶起了一波瀾來,彷彿要將人吞沒一樣。
唐正微微一怔,然後緩緩笑了起來,說道:“一個華夏怎麼夠?再來半個歐洲怎麼樣?”
納蘭詩經笑道:“好。”
唐正揮了揮手,將門關上,然後轉離開了別墅。
在走出別墅大院的一刻,他停頓了一下腳步,擡頭往二樓看去,燈因爲被窗簾遮擋有些昏暗,但窗簾,似乎輕輕擺著,像是有人剛纔正在窗邊駐足,起了窗簾。
“納蘭詩經,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大的野心呀!不過,這又何妨呢?”唐正一笑,然後對著窗戶揮了揮手,這間房,應該是納蘭九歌的。
唐正走出別墅區後,上了自己開來的車,回去了。
“本以爲到南海來就能平平靜靜,沒想到還是遇到
了事。”唐正搖了搖頭,心裡嘆了口氣,這傷上加傷,又得養上好一陣子了。
不過也好,距離過年還有一段日子,年前幾天回去就行,那時候差不多就能好全了。
等到唐正走了之後,納蘭九歌這才從房間裡出來,冷冷瞥了納蘭詩經一眼後,便快步走到茶幾旁,指著兩個禮盒,道:“哪個是我的?”
納蘭詩經笑了笑,道:“我還以爲九歌你不要呢,準備都一起拿回房間了。”
納蘭九歌二話不說,直接將其中一個拿了過來,說道:“那我隨便拿了!”
納蘭詩經點了點頭,實際上,唐正送來的這兩個禮盒裡的禮,都是一模一樣的,不會偏袒到誰。
“哼,果然,你對姓唐的有餘未了!”納蘭九歌很厭惡地說道。
“九歌沒有嗎?”納蘭詩經很平靜地問道。
“當然沒有!”納蘭九歌說道。
“有多大的恨就有多大的,你練武這麼多年來,每當堅持不下去了,總會去想想唐正,然後就有繼續練下去的力了。恨到了這種刻骨銘心的地步,就已經不能說是恨了。”納蘭詩經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納蘭九歌瞪了納蘭詩經兩眼,姐妹兩人的關係以前很好,但是自從跟唐正鬧出了那件事之後,就變得很微妙了,經常會出現一些矛盾。
納蘭九歌冷冷道:“關你屁事!”
“你是我妹妹,當然關我的事,我要照顧你。”納蘭詩經道。
“狗屁,你不過是運氣好早比我出來一兩分鐘而已。”納蘭九歌不屑道,拿著自己的禮盒,轉就回房間去了。
納蘭詩經笑了笑,並沒有在意,而是將桌上的禮盒捧了下來,然後拆開。
“鑽石這玩意雖然俗氣,但人無疑都會很喜歡。”納蘭詩經喃喃道著,將盒子裡的鑽石吊墜給拿了出來。
項鍊是白金做的,下方有一顆鑽石吊墜,很緻。
人天生就對鑽石、珠寶這類東西興趣,而且沒有任何抗拒的能力。
“那我就勉爲其難將它掛上吧!”納蘭詩經的角彎曲出一道很好看的弧度,將之給掛到了脖子上。
房間裡,納蘭九歌將禮盒拆開,也是一枚鑽石吊墜,不由撇了撇,道:“俗氣!”
但鑽石的大小卻讓又不得不側目,最後,再一次撇了撇,然後喃喃自語道:“看在你今天了這麼重的傷還來給我送禮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戴上好了!”
說完這話,便將項鍊給掛到了脖子上,然後將吊墜拿在手裡把玩了起來。
“俗,真是俗!”納蘭九歌裡一個勁罵著唐正很俗氣,但是手裡卻放不下來了,不停地把玩著,很是喜歡。
這個生日,納蘭九歌也不知道到底是否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比往日多了一些不一樣,也就是唐正重新出現在了的視野裡罷了。
“看來,爸爸那裡的形勢還真是嚴峻的。”納蘭九歌把自己往牀上一扔,今天的事讓不由聯想到東三省那邊的局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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