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臘月,家家都在準備過年事宜。因爲安之琛在,外面的事月瑤也不用管,全都是安之琛在理,院的事有可馨這麼一個幫手,月瑤也非常輕鬆。

安之琛這日有要值夜,晚上不能回來。月瑤無事帶了夜宵也看兒子。晟哥兒三兄弟都在認真地做功課。連月瑤過去了都沒發現。

自從家裡出事以後,晟哥兒三兄弟都變得很勤,特別是旭哥兒,變化是最大的。以前不管是習武還是課業能懶就懶,有時候還讓兩個哥哥幫他打掩護,可是如今旭哥兒變得異常地刻苦。每天早早起來練功,跟著閔先生學習也特別的刻苦努力。

月瑤有一次問了旭哥兒,結果旭哥兒就說道:“我現在要學好本事,長大以後才能保護爹跟娘。”

月瑤心酸的同時也很欣,最調皮兒子也懂事上進了,再不用爲旭哥兒擔憂了,不過月瑤也知道,旭哥兒變化這麼大肯定是安之琛的功勞,自此月瑤再不手如何管教兒子了,跟安之琛比起來,教兒子遜多了。

月瑤笑著說道:“晟兒、斐兒、旭兒,先吃點東西,吃完以後再忙呢。”孩子這麼用功,月瑤在飲食上也很下功夫。

三個孩子很聽月瑤的話,當下就放下手裡的筆,每人喝了一碗鴿子湯以後又繼續做功課了。

月瑤見三個孩子這麼用功,也很欣:“到點了就去睡,不要弄到太晚。”

月瑤不放心,又叮囑了晟哥兒三兄弟邊的丫鬟婆子,然後才端著空了的碗回去。

第二天,月瑤正在理要購買的年貨,谷幽走進來道:“夫人,牛夫人的年禮到了。”明珠逢年過節都會送東西過來,不過明珠跟林清菡不同的是,送的都是蘇州的一些特產,哪怕數量多,但因爲不是什麼價值昂貴的東西,史也不會找茬。

隨著年禮而來的,還有明珠的親筆信,月瑤看了信以後都忍不住笑起來了,明珠盼星星盼月亮的,結果又生了一個兒子,也不知道明珠的兒夢,什麼時候能圓上了。

晚上安之琛知道明珠又生了一個兒子,倒是摟著月瑤說道:“我們也得加把勁,不能太落後了。”

月瑤其實不大想生了,倒不是怕疼,而是覺得養大孩子太辛苦了,不過安之琛一直希多子多福:“最多再生一個。”

安之琛也不強求,幾個孩子長大他沒有參與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憾,他很想彌補這個憾:“好,最好是再來兩個小子。”再生個雙胞胎兒子,那就真正圓滿了。

月瑤好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呀?也許是個閨呢!”若是再生個閨,估計到死後明珠真的會鬱悶死。

安之琛雖然更想要兒子,但若是兒他也不嫌棄:“兒也好,的,香香的。”兩多兩兒子他不嫌多,但再多個兒也不錯。

月瑤還想說話,就給安之琛堵了,然後開始造人。

月瑤腰痠背痛,第二天臨近中午才起牀。

用完午膳,月瑤就帶著可馨一起理家務事,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月瑤笑了一下,跟旁邊的可馨說道:“你向薇姨姨回來了。”

兩人剛走到門口沒見著向薇的影子,谷蘭笑著說道:“向薇姐姐去了廚房了。”

向薇先去廚房點了一堆想吃的菜,然後纔去沐浴,等出來以後飯菜也整治出來了,當然,都是取了廚房現有的食材做出來的菜。

向薇也不挑剔,拿起碗就吃,吃飽喝足以後纔有勁跟月瑤說道:“這一路吃的那都不是人吃的東西,還是家裡的東西好吃。”

月瑤看著這個樣子,說道:“你那麼急著趕回來做什麼?又不趕時間。”以時間推算,肯定是海口的事一完就回來了。

向薇以前沒離開過月瑤跟幾個孩子還沒啥覺,這次去海口才兩個月才發現時間過得特別的漫長:“我想夫人你跟可馨還有晟哥兒他們了,所以就想早點回家了。”

向薇難得煽一把,月瑤卻不領:“你這麼趕也不怕吃不消,起來在院子裡走幾分鐘,然後去休息。”

向薇此時神著呢,哪裡願意去休息:“夫人,你就不想知道海口發生的事嗎?”

月瑤笑道:“看你安然無恙回來就可以了。”只要周樹不再來擾,月瑤對海口發生的事委實沒什麼興趣。

向薇是知道月瑤一向都無趣的,但這不妨礙想要說的興趣,不過此時可馨在場有些話不好說,當下向薇尋了一個理由將可馨趕回自己的院子:“可馨,姨給你在海口買了不的東西,都送到你院子裡去了,你回去看看。”

可馨哪裡不知道兩個人要說的話不方便聽,當下就給兩人行了一禮,然後就出去了。

向薇等可馨一走,就滔滔不絕地說了這兩個月的經歷:“我還以爲周樹路上會耍什麼花招,沒想到一路上他竟然老實的出奇。”這讓向薇非常的鬱悶,本來還想借機整治一下週樹呢!可是周樹不搗,又不好對一箇中毒的人下手。

月瑤還能不知道向薇,若是沒出手才奇怪了:“吃虧了?”周樹若是一個純良的人,如何會連海盜都當得風生水起。

向薇面一僵,勉強笑著說道:“也不能說吃虧,只能說打了一個平手。”至於到底吃了什麼虧,向薇並沒有說。

月瑤也沒執意要問這個問題:“卓大哥怎麼樣了?”

向薇非常佩服月瑤的先見之明:“我本想讓安老太爺趁換人之機將周樹一夥人一網打盡,可惜安老太爺沒聽我的話。”

安老太爺自然也想將周樹這夥人一網打盡,可惜只是想想,周樹的屬下又不是傻瓜,他們約定的地點不在大元朝的海域之,另外定下換人的地方地形非常複雜,那地方大船進不去,就是小船沒有領路人也很容易到暗礁翻船,就這種地方,安老太爺若是派兵攻打,只能是讓下面的士兵白白送死,這種況下,安老太爺如何肯去圍攻。

月瑤一點也不意外:“他若是沒有準的安排,怎麼會只有前來京城?周樹是一個非常有算的男人,要不然不會三十歲的年齡就攢下那麼大的一份基業。

向薇納悶了:“你以前不是很恨他嗎?”不僅不恨,反倒是還幫對方說好說。

月瑤好笑道:“我是實話實說,這也有錯呀?至於你說的恨,以前確實是很恨他,不過既然他以後不再來了,對我也沒有危險了,那恨也就消散了。”現在過得很好,沒必要總是耿耿過往的事。

向薇撇撇,不過很識趣不再提周樹了,倒是興致地說起了安之卓:“夫人,你知道安之卓是怎麼被抓的嗎?”

月瑤知道向薇又要開始八卦了:“是不是跟那個青樓子有關係?”安之琛特意提到那個青樓子,安之卓這次被劫十有八九跟此有關係了。

向薇樂呵呵地說道:“原來你知道那個人呀!那你肯定不知道周樹派人綁架了那個青樓子,然後安之卓又輕敵,以爲只是流氓混混,結果中計被抓了,嘖嘖,你是不知道,安之卓被救回來以後就說要見那個子,安老太爺當時氣得臉都青了。”

月瑤一下打斷了向薇的惡趣味:“安之卓是鬥不過安老太爺的。”安之卓若是想將這個人放在邊老太爺可能不會管,但是肯定不會允許安之卓給此名份,更不會允許此生下子嗣。

向薇嘖嘖地說道:“你好像就在現場似的,安老太爺行事雷厲風行,在安之卓沒回來之前就已經將那個人的底細打聽得清清楚楚,他讓那個人做兩個選擇,死或者嫁人?結果那人選擇了嫁人。”安老太爺可不是跟那個子開玩笑的,那子若是不嫁人,他是真的會當場將解決掉的。

月瑤覺得安老太爺的法子其實不錯:“後來呢?”

向薇覺得很有趣:“安之卓知道那人已經嫁人以後,有些懨懨的,但倒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爲,我想他其實並不是喜歡那個人,只是想通過這人來想念他妻子了,說起來,安之卓也算是癡男子了。”妻子去世那麼多年寧願膝下空虛此不願意再娶。

月瑤低聲說道:“對過逝的卓大嫂他是深意重,可是對安老太爺來說他就是不孝子孫。”二老太爺就他一麼一滴脈了,若是不娶妻生子,二老太爺這支可就絕了後了。

向薇覺得月瑤想太多了:“什麼絕了後,安家直系脈那麼多,完全可以過繼一個。”

月瑤搖頭道:“過繼的哪裡能跟親生的比。”人心隔肚皮,若不是實在沒辦法,誰願意過繼別人家的孩子。

向薇非常認真的說道:“我看安之卓確實沒有再娶的心思了,將來十有八九是要過繼的。”安老太爺就算給安之卓娶回個老婆,他不跟人圓房也是白搭。

月瑤也不做更多的評價:“這是二老太爺的家事,他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向薇看了一下月瑤的神,小心的問道:“二老太爺在海口三十多年,不知道積攢了多厚的家底,不管誰家的孩子過繼出去,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那絕對妥妥的。”

月瑤笑著說道:“以二老太爺的功勞,子孫肯定能得恩封的,若是過繼到二老太爺這支,以後前程也是不愁,若二老太爺真要過繼個曾孫,宗族裡肯定有不的人會心的。”

向薇見狀將到的話咽回去了。

晚上月瑤倒是跟安之琛提了這件事:“若是可以,你還是多勸勸卓大哥。”老人家到了這個年歲還要爲唯一的孫子心,也怪難的。

安之琛苦笑道:“你是不知道卓哥的子,他一旦決定的事沒人可以改變的。”他以前就勸過,但是沒有用。

月瑤皺著眉頭說道:“難道真的要過繼?”安之卓下了決心,二老太爺肯定不會讓自己這支絕後,那就只有過繼這條路了。

安之琛點頭道:“若是卓哥不改變主意,最後只能過繼了。”

月瑤聽了這話立即說道:“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讓斐哥兒跟旭哥兒過繼出去的。”晟哥兒是長子,再如何也不會選晟哥兒,但是斐哥兒跟旭哥兒就有危險了。

安之琛說道:“放心,若是老太爺想過繼,還愁沒人選。”

月瑤見安之琛沒這個想法,這才放心,可不了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自己嬸嬸別人爹孃。

安之琛倒沒有多想,說道:“別胡思想,對了,軍有一個缺,我想讓廷正頂了一個缺。”

月瑤不手這事:“還是算了吧!我覺得他呆在步兵營也不錯。”不是月瑤要阻擋了廷正的前程,而是覺得廷正就該多吃一些苦頭纔是,要不然一味被人護著,永遠都不長記。

安之琛過來半響才說道:“說起來廷正還是很不錯的,以前是年輕不經事。”廷正後來做的事倒讓安之琛覺得不錯,男人行事就該雷厲風行,而不是黏黏糊糊的,被個人牽著鼻子走。

月瑤不予評價廷正最近的作爲,只說道:“廷正的事,你以後都不要手,讓他自己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地走吧!”月瑤如今算是知道了,安之琛給廷正的幫扶越多,對他越有害,廷正以前就是太過一帆風順了,本不知道人冷暖,不知道立於世的艱難,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容著林氏的胡作非爲,要知道林氏得罪的可不是一個人,親朋好友沒一個跟林氏得好的,只是林氏跟的矛盾傳得京城的人都知道,完全掩蓋了臨時跟其他人的矛盾。

安之琛著月瑤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月瑤點頭道:“是我沒將廷正教好,我希還能有機會掰正過來。”當初不贊同讓安之琛將家裡的事告訴三個兒子,可事實證明,安之琛是對的,三個兒子經過這次的事了許多,而且也都在鞭笞著自己變強,也是從三個兒子的表現,特別是旭哥兒的表現,讓月瑤知道以前教廷正的方法是錯的,以前什麼事都不跟廷正說,什麼事都自己扛著,將他護得好好的,這對廷正來說並不是好事,若是當年讓廷正知道兩人生存不易,然後姐弟兩人一起度過那些困難,廷正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安之琛聽了月瑤的話,笑了一下:“好。”

轉眼就到過年了,以往過年,因爲安之琛不在,家裡總是了一點什麼,如今全家在一起,總算是過了個團團圓圓熱熱鬧鬧的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