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玉山先生將大半的家產都當董妧做了嫁妝,所以董妧的嫁妝非常厚,除了良田鋪子,還有不的古玩字畫,不過這次分家比較特殊,因爲沒有祖產可分,財產怎麼分都是董妧說了算。
董妧也沒偏薄誰,兩個孩子都是每個人得了一千畝良田,一個鋪子,兩千兩銀子,還分了一些古董字畫,分完這些東西,董妧說道:“剩下的東西是給我跟老爺養老的,等我們百年以後,再讓他們兄弟均分。”手上總得留點錢,要不然以後行事也不方便。
玉山先生補充道:“我在井江衚衕也買了一個五進的宅子,加上這棟宅子,兩棟宅子你們兄弟每人一棟,也算是我這個外祖父對你們的一片心意了。”
董妧聽到這話,本能就覺得不妙,可是那麼多人在場,又不方便問,只準備等事理完再問。
玉山先生沒去在意董妧的神,而是問了顧哲跟顧櫟:“你們兄弟兩人自己說,想要得那座宅子?”
顧哲讓顧櫟選。
兩棟宅子雖然都是五進的,但是不管是位置還是風水,井江衚衕肯定沒有現在住的宅子好,顧櫟當下表示要如今正在居住的宅子,當然,他不會說得這麼直接,只是婉轉地表示長輩都已經習慣住在這宅子,而顧哲要外放,他要在長輩面前盡孝,所以勉爲其難選這棟宅子。
玉山先生也沒多話,當下讓顧建章將財產分割清楚,寫了一式兩份,讓顧哲跟顧櫟兩人簽字畫押,旁邊的見證人也簽字畫押。
理妥當,玉山先生就將這分家書拿去府備案,在府備案了以後,顧哲跟顧櫟在律法上,就屬於兩家了。
在場的人都覺得玉山先生太雷厲風行了,平常玉山先生可不是這樣的,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衆人都覺得這事有怪異,可再多的疑問,也沒法問出口。
顧建章留了衆人在家用午膳,午膳是用的上等的席面,衆人吃得還是很開心的。
送走了客人,董妧這纔有功夫去找玉山先生。
玉山先生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兒,他跟妻子自小青梅竹馬,親以後也非常恩,只是妻子不好,生了董妧以後就更不好,拖了五年就過逝了,那些年,他是既當娘又當爹地將兒拉拔大,等兒長大以後,又爲了挑選個好的婿費盡心思。
顧建章說不上多好,但也說不上壞,除了這幾年,以前董妧的日子還是比較順暢的,所以玉山先生也沒有太埋怨:“妧兒,爹能爲你做的就這麼多了。”
董妧心頭一震:“爹……”
玉山先生到現在也沒再瞞著董妧他爲什麼堅持要分家的原因了:“妧兒,顧櫟已經廢了,而他娶的那個媳婦又貪又蠢,有這樣一個蠢婦在,而你心腸又,若是現在不讓他們兄弟分家,他們兄弟將來肯定要走向婿幾兄弟的老路。”顧建章的大哥將家產全部都敗了,以前住在一起就各種的矛盾,如今分家了,另外的三房,包括們這一房都不願意再跟大房來往。
董妧面白了又青,青了又紫。
玉山先生聲音也放緩了:“不要不相信爹的話,若是現在不分家,他們兄弟以後肯定會爲反目仇,就算不反目仇,也會爲陌路。”有了利益的糾纏,別說親兄弟,就是親生的母子也要起嫌隙的。
董妧艱難地點頭:“我相信爹。”
玉山先生嘆了一口氣:“別怪爹狠心,爹這麼做也是爲你著想。”顧櫟靠不住,顧櫟的兩個兒子也是沒有用的,簡單來說,顧櫟這一支基本是廢了,兒要想安晚年,就只能靠顧哲了,而以兒的心,將來顧哲出息了,顧櫟還是停滯不前,兒不可能再像這樣一碗水端平了。
董妧點頭道:“爹,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爲我好,爹,你告訴我是不是準備走了?”
玉山先生也沒瞞著,說道:“嗯,若是天氣適宜,我打算下個月月中就回老家。”他去老家,肯定是要讓顧建章送他回去的,所以,這件事也瞞不了了。
董妧急道:“爹,二月江上風特別大,你又不好,你還是晚點再走吧!”玉山先生要回老家,衆人心裡都有數,只是董妧沒想到下個月就要走。
玉山先生笑著道:“看天氣吧!若是天氣不好就三月,若是天氣好二月走也,若是你聽我的話,就讓哲兒明日搬到井江衚衕去吧!以後啊,你多補顧櫟一些錢財即可,但是不要因顧櫟的事去找顧哲。”顧櫟只會給顧哲招惹麻煩,拖顧哲的後。
董妧一直都知道爹不喜歡顧櫟,卻沒想到他爹竟然對顧櫟到了這種防備的地步:“爹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董妧見玉山先生的面不大好看,低聲說道:“爹放心,我明日就讓他們搬到井江衚衕去。”既然這是爹要求的,那就讓他安心好了。
玉山先生點頭,又說了另外一件事:“你也知道,你大伯跟兩個堂哥還有一個堂姐都在京城,我準備去京城養老,我的這些東西也不用運回老家,直接打包運到京城吧!”
董妧沒有任何異議:“好。”
玉山先生其實也有些捨不得,這次分離,下一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玉山先生又讓人將顧哲與姚氏了過來,玉山先生著顧哲,心裡覺得很惋惜,若顧哲不是長子是次子,就算顧哲家的人反對,他也會堅持讓顧家信守承諾的,衆人都說他爲了兒忍讓顧家,其實他之所以妥協最主要的還是他認爲顧櫟不中用了,被人架得太高,心又差,這樣的人從高跌落下來基本是爬不起來了,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對的,顧櫟摔了一個跟頭,就再爬不起來了。
姚氏心裡有些忐忑,不明白爲什麼會連也一起過來。
玉山先生直截了當地說道:“這次分家,是我迫你們爹孃分的,也不需要瞞著你們,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們。”
顧哲滿臉震憾:“外公,爲什麼?”他不明白外祖父爲什麼要這麼做?沒道理的。
男人說話,沒有人的份,姚氏雖然也很詫異,但仍然靜靜地站在那裡,當自己是一個佈景。
玉山先生道:“顧櫟若只是廢了也就罷了,可他偏偏還聽苗氏的話,而苗氏,心狹窄、鼠目寸,貪婪,總是妄圖得到不屬於他們的東西,所以,他們將來肯定會拖了你的後,而你娘什麼子,你們都很清楚。”至於顧建章,完全被玉山先生給忽略了。
顧哲疑問道:“貪婪?”
玉山先生面鄙夷:“都將我的東西視爲己有,爲此還擔心月瑤吞了我的東西,這還不貪婪?”
顧哲只知道苗氏說晟哥兒吃白食,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外公,你是否弄錯了?”
玉山先生擺擺手道:“外公雖然老了,但我還沒糊塗,什麼事真,什麼是假我還是清楚的,我讓你們夫妻過來,是想跟你們說一些事,你們娘子太了,將來等你們日子過好了,你娘肯定會偏著顧櫟的,你們夫妻到時候多擔待一二。”別說當父母的,就是普通人都偏向弱者。
顧哲忙說道:“外公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孝順爹孃的。”孝敬爹孃乃是天經地義的事,就算外公不說,他也會這樣做的。
姚氏也趕表態:“外祖父,我也會好好孝順爹孃的。”
玉山先生點頭道:“記住你們今天的話,不要讓我失。”他能爲董妧做的,全都做了。
談完了家事,顧哲與玉山先生說了月瑤的事:“外公,總督府的小公子證實他親眼見過姨母逛青樓。外公,你看要不要寫封信給姨母,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不能讓外人這樣傳吧?”外面的傳聞傳得越來越兇猛,讓他都有些不安了。
玉山先生卻不在意:“你姨母的事,會理好的。”
顧哲很不放心:“外祖父,外面傳得沸沸揚揚,我擔心對姨母的聲譽會有所損害。”
玉山先生笑著道:“你姨母經的事多了,這點風浪影響對算不了什麼,會理好的。”玉山先生覺得,也許就是因爲兒自小的生活太順暢了,要是兒也經過風雨,也許就不會這麼了。
顧哲哪裡能放心得下。
玉山先生笑著搖頭說道:“不該你的擔心的,不用瞎擔心,明日你跟姚氏搬出去,收拾好了就回大倉縣吧!”
顧哲點了一下頭。
顧哲跟顧櫟分家的事,月瑤很快就知道了。
向薇嘀咕著說道:“我還以爲顧家會休了苗氏呢!”向薇覺得有些惋惜,就這樣的兒媳婦,真該休了。
月瑤瞪了向薇,說道:“苗氏再不好,那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你就沒想過,若是苗氏給休掉了,顧櫟再娶過一個,那兩個孩子以後日子怎麼過?”沒孃的孩子是最可憐的。
向薇趕轉移了話題:“我告訴你,我費盡心思查到了,文家還真是一羣僞君子,灰的、**的、欺男霸的……,種種事真是不堪目,就這樣的人家也敢稱爲書香禮儀之家。”
月瑤看著向薇,問道:“外面都在傳我逛院?還說我與尋芳閣的香茹相?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月瑤很肯定,這絕對是向薇給惹出來的事。
向薇心頭一突,趕說道:“都是外面胡說八道的。”
這件事說起來也很倒黴,賀鋒喝醉了酒,跟他的狐朋狗說他見過扮男裝的月瑤,這件事如風一般傳了出來,比上次兇猛多了。
月瑤的眼中帶著不善:“我當日是怎麼跟你說的?我讓你請了那香茹到酒館外面看看畫就,在外面讓看了畫被人見也沒關係,反正我們早放出了話,可你爲什麼不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別告訴外面謠傳我扮男裝去了尋芳閣,然後還與香茹姑娘爲莫逆之的事都是謠傳,所謂空不來風,就算謠傳,何以會傳得如此詳細?”這事是前天明珠告訴月瑤的,月瑤一直沒吭聲,就是在看向薇什麼時候將這件事告訴,可等了兩天也沒等到向薇的坦白。
明珠當時聽到外面傳聞嚇了一大跳,因爲外面可不再是傳聞,還有確切的人證,賀鋒雖然是喝醉時候的口風,但是醒過來以後他信誓旦旦地說著他見到的就是扮男裝的月瑤。
上次就有傳聞說月瑤要夜遊秦淮河,不過當時月瑤沒出現,外面謠傳大半人都不相信,這次可不一樣,有賀鋒這個證人,十有八九的人都相信的。
明珠要不是與月瑤相多年,又知道月瑤這段時間除了因爲有事出去過一次,其他時間月瑤都安安份份地呆在府邸,也會懷疑月瑤真去逛過院了。
向薇有些愧,以爲自己扮男裝能瞞過所有的人,是自侍太高了:“對不住,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月瑤搖頭說道:“你自侍自己技能高,認爲沒人看出你是扮男裝,可你就沒想過院的人吃的就是這碗飯,哪怕你技能再高,們也能看出你是男是,向薇,我跟你說過多次,不要無視禮法,要不然遲早得出事,現在終於惹出事了吧!向薇不將禮教放在眼裡,遲早得惹出禍患。
向薇很愧疚:“對不住你了。”
月瑤心也複雜的,這事也不能全怪向薇,至也得付一半責任:“我是沒關係,反正已經習慣了。我是擔心牽連到可馨跟晟哥兒他們,特別是可馨,有我這樣一個被毀了聲譽的娘,以後的的親事可就難了。”晟哥兒三兄弟還好,畢竟男孩子主要靠的是仕途,只要前程好,還是很好說親的,可馨是孩子,很容易被牽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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