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也是這個想法，繼子哪裡有親生兒好，跟繼子生活還不若跟董妧在一起，不過，要想讓老師安安穩穩地度過晚年，這顧老夫人的事就得徹底解決，要不然誰知道還會鬧出什麼事來，不過，月瑤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急。

董妧這次行事非常利索，三日的功夫就查明向薇所言非虛，顧家最後的產業都沒了，而這麼大的事們卻都矇在鼓裡，這消息在顧家一傳出，顧家就了。

上次顧家的老大瞞著衆人將公中的產業拿去抵押，結果一分不存，那時候顧家就鬧過一次分家，不過被顧老太爺制下去了，如今顧家老大又故伎重演，顧家另外幾房的人都是怒氣衝衝，顧四夫人當即著要分家。

顧老夫人知道這件事的源在錢，求上了顧建章，只要拿出錢出來安了大家，這件事就能過去，而顧家如今最有錢的就是董妧了，能讓董妧拿錢的，也只有顧建章了。

董妧想起向薇說的話，說道：“憑什麼你大哥敗家，要我拿嫁妝補?天下沒這樣的道理。”

顧建章好說歹說，董妧就是不願意，顧建章最後也惱火了：“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們家四分五裂嗎?”

董妧冷笑道：“顧家鬧今天這樣是我的錯嗎?我當日就讓你去勸說他們，海運那麼大的風險，不能投錢進去?結果呢?他們聽了沒有?如今敗了家，倒是都打起我嫁妝的主意。”

顧建章跟董妧夫妻一向很好，以前基本上沒吵過架，也是最近兩年夫妻兩人爭執很多，顧建章也有些氣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娘子，這次算爲夫求你了。”

董妧不爲所：“多的我也不說，這次我是一定要分家的。”董妧見顧建章臉大變，冷聲說道：“你要不分家，我也攔不任，不過，我要跟你和離，分家跟和離，你選一樣。”丈夫可以不要，兒孫卻不能不管，和離以後至還能保全了嫁妝，以後兒孫食不愁，若不然，幾個孫子以後媳婦都娶不上。

顧建章嚇得臉都白了：“你這是怎麼了?”

董妧也不願意再跟顧建章說，直接了兩個兒子過來，將事說了一遍：“我跟你們爹和離以後，就搬到你外祖父那邊去，你們要是還顧著娘，就多去看看娘。”

顧哲跟顧櫟跪在地上，兩個兒媳婦跟孩子也跪在地上。

顧建章大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要和離了?”

董妧怒道：“當年明明說好將顧櫟過繼出去，結果老夫人不讓，你就聽從老夫人的話是反悔了，後來公爹讓我們出去跟爹住一起，結果公爹一過逝老夫人就的我們回來，這些我都忍了，可現在顧家敗了，就來算計我的嫁妝，我的嫁妝沒了，我們一家老小吃什麼喝什麼?你可以不管我爹跟孩子，我卻不能不管。”

顧建章著顧哲跟顧櫟：“你們怎麼不說話?說話?”

顧哲低著頭，不吭聲，可這個時候保持沉默，其實也是無言地支持董妧，錢財什麼顧哲也不大看在眼裡，可是他卻惱怒顧家的人三番四次算計他們。

顧櫟這個一向不管事，此時卻擡頭，看著顧建章說道：“爹，若是你跟娘和離了，我跟娘走。”

顧哲非常驚訝，不過有了顧哲開口，顧哲也趕表態：“我到時也跟娘去侍奉外公。”

顧建章大吼道：“誰說我要跟你娘和離了?”

兒子兒媳全都站在妻子這邊，顧建章這才發現，自己了孤家寡人：“我也是爲了這個家好?”

董妧還是那句話：“分家或者和離，你自己選。”顧建章孝順他娘，可是自己呢?爹爲著的事氣得都病倒好幾次，這次若是還妥協，就愧爲人愧爲人母。

顧家要分家的消息很快就傳到董府，顧家宗族的人還要請了玉山先生去做見證，卻被玉山先生推拒了，分家本是分產業，孃家的人過去見證是怕自己人吃虧，可如今顧家這模樣，除了剩下的幾畝良田，哪裡有什麼產業可分。

在顧家族老的見證下，顧家很快就分了家，分家的第二天，董妧就收拾東西，帶著一家大小搬到了董宅，因爲有顧老太爺的話，董妧這麼做也不會被人非議。

一家人搬過來以後，衆人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也是到分家的時候衆人才知道，顧家公帳上一點東西都沒了，而顧老夫人的嫁妝也不拿出來，全部都捂得嚴嚴實實的，顧建章這一房什麼多沒分到，這種況下誰能開心得起來。

月瑤驚愕萬分：“向薇，你不是說顧家還有一千畝的良田?怎麼這麼快又給賣了。”

向薇聳聳肩：“不知道，沒去打聽。”也很忙的好不好?哪裡有時間天天去盯著顧家那點破事。

董妧一家的到來，對月瑤沒任何的影響，因爲要啓程去蘇州了，這一去可得不的日子。

斐哥兒已經住到文老那邊去了，一個月只有三天的假，月瑤當下跟晟哥兒與旭哥兒說了要去蘇州的事：“娘過段時間就回來。”

晟哥兒有些難過，旭哥兒卻不管不顧地扯著嗓子哭道：“娘，你不能不要我們，娘，你放心，我以後一定聽話，再不惹你生氣了!”旭哥兒覺得，娘要去了蘇州，他們就真跟沒爹沒孃一樣了。

月瑤聽到旭哥兒哭就頭疼：“娘只是去蘇州，又不是不回來，不哭了，等娘忙完那邊的事就回來，旭哥兒可不是可馨，不會被月瑤說的，反正他堅定意見，娘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月瑤給鬧得沒辦法，只能去跟玉山先生商量：“老師，如今師姐一家已經搬過來了，家裡也熱熱鬧鬧的，晟哥兒跟旭哥兒我就帶走了。”兒子哭這樣，也心疼。

玉山先生捨不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好不容易適應了學堂的生活，去蘇州又得花時間適應，這對孩子不好，你若是說不通他們，讓我去跟他們說說。”跟幾個孩子相久了，也培養了很深的，再加上旭哥兒甜又粘人，就跟個開心果似的，玉山先生真捨不得。

月瑤笑道：“只要老師能說通旭哥兒，我是沒意見的。”對月瑤來說，孩子放在玉山先生與放在明珠那邊都是一樣的。

不知道玉山先生用了什麼方法，最後旭哥兒答應留下來，不過在月瑤臨走之前，旭哥兒道：“娘，你得趕回來，可不能不要我們呀!”

月瑤著旭哥兒的頭，聲說道：“不會，你們三兄弟是孃的　子，娘怎麼會不要你們，等娘忙完了，到時候好好陪著你們。”

旭哥兒聽了笑著出手道：“拉鉤。”拉鉤這個法子，是旭哥兒在學堂跟人學到著的。

向薇其實覺得月瑤這個決定不妥當：“若是董妧一家沒搬過來，兩個孩子留下倒沒什麼，現在董妧一家搬過來，他們也有四個孩子，晟哥兒留在董府，我擔心兩個孩子會委屈。”旭哥兒那麼柺杖的人，到時候了委屈，還不知道得什麼樣呢!

月瑤沒說話，而是朝著船頭走去，站在船頭，看著兩邊的屋舍，過了良久道：“點委屈好，點委屈才知道他以前的日子多舒坦。”

向薇呵呵直笑：“沒想到你還跟孩子較真，那不是言無忌嗎?”向薇覺得這問題出在安之琛上，自小就沒見過爹爹，孩子難免會敏多心，沒安全。

月瑤哪能跟兒子較真，只是覺得這次分開未嘗不是鍛鍊旭哥∶“孩子總歸要長大，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邊的。”

向薇覺得說這個事太凝重了，向薇趕說了一個輕鬆的話題：“澄湖的大閘蟹我可是期盼已久，如今正逢吃蟹的時節，這次我可是得償所願，要好好吃一頓了。”

月瑤含笑道：“這段時日，你都胖了許多。”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向薇怎麼吃都不胖，這次到蘇州才五個月向薇就胖好幾斤了。

向薇了一下自己的臉，笑著道：“沒事，等到了蘇州，每日跟白易過招，很快就能瘦下來的。”

說起白易，月瑤就忍不住笑：“小糰子到現在還沒回京城，也不知道牛大人在心裡怎麼罵我呢?”

向薇不在意地說：“反正又聽不到，有什麼關係。”杭州有名的食都吃過了，如今去蘇州，又可以放開肚子吃了，想想這樣的日子，可真是呀!

月瑤在出發前一個晚上，董妧尋過來，董妧搬過來當天，月瑤就將董府的一應事務都出去，這也是省掉不必要的麻煩：“月瑤，這次你去蘇州，能不能帶上顧櫟?這孩子每日都在家裡不見人，總不是個法子?讓他多去外面做走，也許會好起來。”顧櫟不住打擊，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了。

月瑤就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不過想起老師一直對這個外孫不放心，月瑤也不好拒絕：“你問一下顧哲，若是他覺得帶著顧櫟沒問題，我是沒意見的。”

董妧本想求月瑤開導一下顧櫟，然後帶著顧櫟出去外面走走，這樣也能消散一下兒子的鬱結，可董妧看著月瑤的神，這話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

月瑤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船前往蘇州，月瑤運氣不錯，沒有到下雨天，在預計的時間到達蘇州。

明珠看著遠遠的一艘船，問著邊的人道：“夫君，你看這是不是月瑤的船呀?”明珠都要眼穿了。

來返的船隻都差不多，牛暉也分不清楚：“不知道，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到了。”

過了一會，可馨過窗戶，指著遠的大船，高興地道：“姨母，娘到了。”

明珠眼睛瞪得有銅鈴那麼大也只看到一條大船，沒看到人影：“沒有呀?在哪兒呢?”

可馨指著遠道：“就在船頭呢!姨母，你沒看到嗎?”

明珠嘆了一口氣道：“姨母老了，看不到了。”

牛暉也沒看到，不過牛暉可不承認自己老了，他覺得這大概是母之間的應，所以纔會看得著。

大船剛靠岸，就有婆子過來說道：“夫人，知府大人跟夫人在碼頭等著夫人!”

月瑤下了船就看到明珠跟可馨了，明珠是歡歡喜喜的，可馨卻是兩眼含淚

月瑤嘀咕著，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閨是個哭包呀!這不就哭的子可不好，得想法子掰正過來。

牛暉見到月瑤，兩眼直放，忙問道：“二妹呀，你那些畫有沒有隨帶過來?”自從知道月瑤答應他到蘇州開畫展，牛暉就一直等著。

月瑤笑著道：“在呢，都在船上。”

牛暉朝著月瑤道：“你先跟著明珠回去，畫展的事你不用心，我會讓人安排妥當的。”

月瑤從善如流：“要麻煩姐夫了。”蘇州不比杭州，有牛暉這個父母當後盾，可以省許多的事，月瑤自然也當起了甩手掌櫃了。

明珠笑呵呵地說道：“你是不知道，自從聽了外面的人誇讚你的畫天下難尋以後，他是日思夜想，一直盼著你來，還埋怨我不早點將你的份告訴他。”

月瑤覺得外面傳得越來越誇張，什麼出神化，天下難尋的還是比較含蓄的，外面還有封爲畫仙的，這麼大的帽子給扣上，將月瑤著實嚇得不行。

明珠呵呵直笑：“別人還想被人尊稱爲畫仙呢?可惜想不來，你倒好，恐避之不及。”

月瑤搖頭道：“我有幾斤幾兩重，我還是清楚的。”鋪天蓋地而來的榮譽，讓月瑤都有些招架不住，也到這個時候月瑤才幸虧當年參賽時沒用真名，要不然不確定當時是否不會迷失方向。

明珠搖頭笑道：“這個時候可不能謙虛，你是不知道，如今我走到哪，就有人圍上來問我你的各種事。”

月瑤覺得太誇張了，不願意再說：“可馨胖了不，辛苦你了。”不僅胖了不，氣也非常不錯，可以看出孩子這段時間過得不錯。

明珠摟著可馨道：“什麼辛苦不辛苦，這孩子可招人疼了，月瑤，可馨就留在我邊了，我可捨不得讓你帶走了。”

可馨有些著急地看著月瑤。

月瑤卻是角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