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 談

碧玉妝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二月初，月瑤去了馬府與莊若蘭說了要下江南的事上次聽到老師重病的消息，就特別想去看老人家，可是因爲孩子太小所以走不開。如今孩子大了，所以想去看他老人家。”月瑤可不敢說是想去江南遊玩。若是這麼說，估計是去不了江南的。

莊若蘭聽了這話，問道從京城到江南來回得兩個月，孩子你辦？”若是沒孩子，月瑤去江南自然無事。可現在有孩子有家，這裡裡外外的事那麼多，月瑤走得開。

月瑤笑道我打算帶了孩子一起去。孩子也大了，走這一趟也當是見見世面吧！”要不是顧忌幾個孩子，早去了江南了。

莊若蘭看著月瑤的神你已經決定好了？”

月瑤點了頭，說道嗯，已經決定好了。這次是特意跟舅舅說的。”月瑤也沒料到馬騰前兩日去了別院。

莊若蘭想了一下後說道你去了以後，你的點心鋪子辦？”東家都不在了，鋪子也沒人管了。

月瑤笑道我四妹擅長做糕點，點心鋪子就給打理了。”這點月瑤已經跟月環通好了，不用擔心。至於其他的營生，月瑤只負責每年收分紅，不用勞。

莊若蘭笑道既然你都安排妥當了，我也不多說了。都說江南景如畫，我還沒去過江南呢！到時候表妹可多畫幾張江南的畫，讓我也看看江南的景。”

月瑤在江南呆得很長，只不過記憶太遙遠，對江南的印象也已經有些模糊了好。”

既然決定去江南，肯定是要做許多的準備工作。比如說莊子上的事，帶誰去，留下人看宅等等。

安之仁聽到月瑤要去江南，當下冷喝道三弟在西北，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孩子去江南，這不是胡鬧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殷氏說道三弟妹說要去江南看玉山，你也攔不住呀？”授業恩師，等同於父母，月瑤要去看玉山，誰都不能說。

安之仁想了一下後說道你去跟說，去江南看玉山我沒意見，但是孩子不能帶走。這孩子還小，趕這麼遠的路如何能吃得消？四個孩子若是沒人照看，可以送到侯府來。”

殷氏眼睛閃了閃，當下應道好。我明日就跟三弟妹去說。”

等安之仁走後，殷氏邊的丫鬟說道，真要幫三帶孩子呀？”府邸一下多了四個孩子，那得增加多大的負擔。

殷氏笑了一下說道不用擔心，三不會答應的。”既然連月瑤決定帶四個孩子去江南，可能因爲的一句話就改變主意。再者連月瑤也不可能放心將孩子付給他們。

殷氏邊的丫鬟有些不放心萬一呢？”

殷氏角浮現出一抹笑意沒有萬一。”老二跟老三之間的恩怨到現在都沒化解，如今威遠侯府又沒分家，連月瑤可能會將孩子放在威遠侯府裡。

如殷氏所預料的，殷氏一提出這個建議就被月瑤否了晟哥兒他們都很好，去江南也才一個月的路程，他們得住。”三個跟三頭小老虎似的，趕這點路程不在話下。

殷氏問道三弟這件事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月瑤笑道去年年中的時候給他寫信，他答應了，不過要求我請鏢師護送去江南。”對於安之琛的建議，月瑤欣然接。雖然現在是太平時期，但是有備無患總是沒。

安之琛都答應了，殷氏自然再無二話了。殷氏跟月瑤又說了一會話，就回了威遠侯府。

小糰子月瑤要去江南，當天就了姨母，你要去杭州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爹孃不在邊，加上牛老爺年齡大主要的力又都在朝政上，導致小糰子小小年齡就特別懂事。

月瑤點頭笑道嗯，月底的時候就走。”

向薇在旁笑著說道小糰子，杭州離蘇州只有三四天的路程，你若是跟著我們去杭州，就能見到你爹孃了。”

月瑤對於唯恐天下不的向薇有些無奈。牛老爺若是願意，小糰子早就去了蘇州，還用等現在。

小糰子眼中閃現過期盼，轉而又黯淡下來爺爺一個人在京城，我得替爹孃照顧好爺爺。”

月瑤聽了這話都有些心酸了真是好孩子。”

向薇卻是笑道這來回也就兩個月的路程，你跟著我們去杭州，等五月底再，也不妨礙你照顧牛大人呢？”向薇這麼提議，並不是搗，而是心疼小糰子。這幾年，月瑤也很照顧小糰子，但是月瑤再關照，爹孃不在邊，孩子總是可憐的。

小糰子擡頭看著月瑤，眼中有一灼熱姨母，是真的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要是來回四個月，估計爺爺能鬆口。他都三年沒見到爹孃跟弟弟了，做夢都想他們了。

月瑤不忍心拒絕，可也不能答應是，杭州離蘇州很近，可我想牛大人應該不會同意你跟我去江南。”

小糰子道我想試一試。姨母，若是祖父答應了，你會帶我一起去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萬一爺爺答應了，姨母不答應，到時候豈不是白高興了。

月瑤點頭道只要牛大人答應了，我這裡沒問題。”小糰子如今也有十歲了，足夠照顧了。

小糰子興高采烈地的回了牛家。

月瑤噴了向薇你搗哪門子呢？”

向薇笑道牛大人答應了小糰子能跟著去那是好事，牛大人不答應也跟我們沒有關係。”

月瑤著惱了晟哥兒大年三十還說想爹呢？如今牛暉跟明珠不在小糰子邊，那孩子該得多想他們。如今你故意給了孩子希，轉眼又被人打碎了，你想那孩子該得多難過。”月瑤想起旭哥兒當日說想爹的事，心裡就有些難過。

向薇蠕了一下脣，最後還是話都沒說。

牛大人一回家，小糰子就跟他說了他的想法祖父，我想去蘇州看爹孃。”做夢都夢見爹跟娘還有弟弟了，這次有機會，他無論如何都要走一趟。

牛大人冷喝一聲胡鬧。”

小糰子很有鬥神祖父，你放心，我不會耽擱功課的。祖父，你就讓我跟姨母一起去蘇州吧！祖父，我求求你了。”

可惜，牛大人不爲所。

月瑤將行李收拾出來，裡裡外外的事也都安排妥當。正準備啓程，天空不作，下雨了。

月瑤站在走廊看著院子中間，微明的天空中慢慢地垂下一條條的雨，瀟瀟地落下，落在乾枯的枝條上，雨水順著樹尖滴落下來，滴滴答答地。很快，地面也溼潤了，散發出一種沁人心脾的芬芳氣息。

向薇樂呵呵地說道天公不作，你說這是不是老天也不想你去江南呀？”向薇月瑤心心念念想去江南，特意這麼說。

月瑤卻是看著眼前的景，說道等到了江南，再到下雨天，我們就乘船去秦淮河上看雨，那種覺與現在，截然不同。”

向薇眼睛瞪得有銅鈴那麼大，轉而哈哈大笑你莫不是糊塗了？你不秦淮河是地方呀？”秦淮河那是風花雪月的地方，月瑤會想著去那等地方。

月瑤無奈解釋道那秦淮河旁的烏巷，在東晉的時候可是王謝兩家的聚居地，知不東晉王謝兩家是哪兩家？”

向薇搖頭道我只，秦淮河現在是那些有錢人花天酒地的地方。”只看眼前，對以前的人沒興趣。

月瑤深深明白話不投機半句多了江南的名勝古蹟，我都要去看的。”不管是秦淮河，還是水鄉古鎮，都要去看的。

向薇看了月瑤，笑道終於說實話了。去看玉山，分明是你想出去外面遊玩了，跟我還不說實話，現在抓包了。”在月瑤安排事的時候，向薇就已經察覺到了。

月瑤臉不紅氣不，慢悠悠地說道看老師不假，可順道觀賞一下景，也不。”

向薇又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就看不慣這些讀書人，做事總是喜歡拐彎抹角，一點都不爽快。

傍晚的時候，月瑤聽到丫鬟說馬鵬了，有些意外，忙出去將馬鵬迎了進來。

馬鵬面有些凝重，看到月瑤後說道月瑤，我有話要跟你說，去書房吧！”

向薇面狐疑，這模樣分明是有事了。

月瑤也看出馬鵬有事了，遲疑了一下後領了月瑤進了書房。因爲下雨天氣有些寒冷，書房裡點了炭火。銅盆裡的炭火燒得正旺，屋子裡暖和和的。

走進書房，月瑤問道表哥，了？”

馬鵬面凝重，了一眼書房的門站著的向薇。馬鵬的意思很明顯，他說的事不適宜別人聽。

月瑤這下心驚了，連向薇都不能聽，莫非是機。月瑤最怕的就是機了表哥，是否有要事？”

馬鵬著向薇道表妹，先讓人退到院子外面去。”馬鵬是向薇武功不，放這樣的人在外面，保準將他們的話聽個乾淨。

月瑤翼翼地問道表哥，莫非是辛？”若真是皇家辛，寧願得罪馬鵬也不要聽。

馬鵬一愣，轉而笑道不是，是我有些事想要問你。你讓下去吧，這些事我不想第三個人。”

月瑤吩咐向薇帶了院子裡的人都出去。

向薇心裡嘀咕不已，弄得這麼神，也不是大事。向薇有些憾，這件事怕是沒法了。

等人出去以後，月瑤才說道表哥，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馬鵬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月瑤，最近七皇子想拉攏我，可卻被我推了。如今九皇子也想拉攏我，我有些猶豫。”

月瑤整個人木了，跟說起了朝堂的事表哥，我對朝堂的事不懂？”

馬鵬道月瑤，你能不能告訴我最後上位的是哪個皇子？”馬鵬也想保持中立，但是漩渦中心想中立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中立，只能挑選一個最有希的。馬鵬覺得九皇子是最有希的，但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想問問月瑤的意思。

月瑤聽了這話渾都僵了，不馬鵬問這話是意思？月瑤過了好一會才恢復正常，故意結結地說道表、表哥，這種大事我呀？”

馬鵬神很凝重，說道月瑤，八年前我在山東時昏迷過三天三夜。外人看我是昏迷，事實上我是做了一個夢，做了一個很長很長，仿若一輩子的夢。”

月瑤張了張夢呀？”這夢肯定有蹊蹺。

馬鵬苦笑道在夢裡，我沒有考中舉人，一輩子就是個秀才，所以我沒有娶若蘭。因爲被程氏誣陷與程麗姿私相授，爹信以爲真讓我娶了程麗姿。在夢裡，爹特別疼著馬躍，也對程氏特別信任，而我在馬家就好似一個小明。親以後程麗姿就暴出自私貪婪又惡毒的本，又勾結了程氏清理我邊的人。可惜，程氏還沒對我下手，爹因爲馬躍在錢莊欠下鉅額賭債給活活氣死了。自此馬府徹底敗落了……”

月瑤呆呆地看著馬鵬，這不是馬鵬上輩子的遭遇？他這麼可能夢到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馬鵬繼續說道爹死了以後，馬躍沒了約束的人越發嗜賭了。結果賭得越來越大，家裡的產業越來越。後來程氏爲了幫馬躍還賭債，還跑去要姑母留給你的嫁妝。我當時看著不對勁，想要請老家的族人分家。結果這件事被程氏了，程氏給我下了一個套，讓我與馬躍的小妾睡在一起。程氏威脅我，若是我想分家，就讓天下人都我與馬躍的小妾有染。”可恨當時他太弱懦，被程氏給嚇住了，沒敢再堅持分家，忍氣吞聲繼續給馬躍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