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蟬知了知了地個不停。八月的天本就悶熱,再有不停的蟬聲,更無端增添了一煩躁。
月瑤靠在榻上。好像聽不到外面的蟬鳴聲。靜靜地想著自己的事。外面如何毫打擾不到。
花蕾見著月瑤神不錯,小心地說道:“姑娘,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月瑤迴轉過神。花蕾對忠心耿耿,有不當的話也定然也是爲好的。月瑤朝著他點頭:“你跟暮秋是我最信任的人,有話你說就是了。”花蕾跟暮秋確實是值得信任的人。花蕾不說,暮秋被活生生打死,臨死之前還是替著冤枉。
花蕾這才說道:“姑娘,於媽媽走了。我們蘭溪院裡就了一個管事媽媽。這幾日因爲忙所以纔沒提這事。過兩日大夫人一定會放個管事媽媽過來的。姑娘,你看是不是該將鄧媽媽要回來伺候姑娘,這樣對姑娘來說也是一個助力。”於媽媽本來是月瑤的管事媽媽,不過因一些事離開了院子。這也就是前幾天發生的事。
月瑤一愣:“鄧媽媽?”月瑤說完纔回過神來。
鄧媽媽是娘以前的丫鬟,陪嫁過來,後來爲孃的心腹媽媽。不過從江南迴到京城後,鄧媽媽就生病了。去了孃的陪嫁莊子上養病。後來想讓鄧媽媽回來。古媽媽說鄧媽媽病沒有好,這件事就一直拖著了。後來卻是得到了鄧媽媽病逝的消息。
月瑤想了一下搖頭:“不。我院子裡沒有管事媽媽不是大伯母的疏忽,應該是祖母在給我挑人。”莫氏沒派人過來,肯定是祖母發話了。否則莫氏早就安了人進來了。上輩子後來是來了個管事媽媽。不過的,事隔壁得太遠,忘記了。
花蕾失一秒鐘,很快又歡喜起來了。失聲著:“姑娘。”姑娘竟然想著沒管事媽媽是老夫人的原因。
月瑤見著花蕾失,卻是一笑:“不過鄧媽媽也一樣可以回來。”見著花蕾不解的神:“我打算等子利索了將正哥兒接過來放在邊教導。正哥兒雖然出不好,但到底是我的親弟弟。將來二房還是要靠正哥兒的。”
花蕾欣喜若狂,就差雙手合一字了,嘟囔著老天保佑,老爺夫人顯靈,讓姑娘一下就醒悟過來了,:“姑娘,你想通了就好。廷正爺與姑娘纔是親姐弟,以後姑娘能靠的只有廷正爺!”花蕾之前就很想讓姑娘看護一下廷正爺。要是有可能接到院子裡來那是最好不過的。姑娘親自教導正爺,姐弟份也就深了。更重要的是,正爺長大了,就是姑娘真正的依靠。可是姑娘卻死活聽不僅這話,一心就想著要抄經卷。孝是要盡,但經卷是死的,人好才更重要。
月瑤笑得很苦。還沒一個花蕾想得通。已經無父無母就剩這麼一個弟弟,可不得兩姐弟相依爲命。這麼淺顯的道理,當初怎麼就沒想明白。若是想的通,多費心思將正哥兒帶在邊,也不會讓正哥兒這麼小就去了。也不至於出事連個出頭的人都沒有“恩,過兩天跟祖母說將正哥兒接過來。我會跟祖母說讓鄧媽媽回來給正哥兒當管事媽媽。我想祖母不會拒絕的。這樣也就兩全其了。”兩人都放在院子裡,到時候看看祖母放過來的媽媽什麼品。能用則好,不能用就捨棄。
上輩子祖母開始派了一個管事媽媽過來。只是的院子被古媽媽把持著。後來祖母過逝,那管事媽媽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走了。後來,後來的事月瑤不願意再想了。
花蕾忙點頭:“姑娘的主意甚好。”花蕾一直都知道姑娘聰慧。只是老爺夫人驟然過逝,讓姑娘深打擊,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只知道抄寫經書。這下好了,姑娘終於從悲痛之中出來了。姑娘自小就聰明伶俐,只是以前一心撲在那些東西上。現在姑娘有了謀算,是真的沒擔心了。
月瑤轉過頭,看著花蕾,直直地看著。花蕾看得手心都出汗了:“姑娘,我哪裡有什麼不妥當?”
月瑤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辦妥當?”月瑤是想將古媽媽趕出去。但是這件事不能親自手,所以必須用匿的法子。
花蕾很驚異:“姑娘有事但請吩咐。只要奴婢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花蕾還是第一次見著月瑤這個神態。能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花蕾心底有些狐疑。
月瑤低聲跟花蕾說了一通。
花蕾驚得張著,過了好半天后才說道:“姑娘……”姑娘這是怎麼了。雖然這幾天花蕾知道姑娘厭惡了古媽媽。但是沒想到故將竟然想著將古媽媽打發出去。按照花蕾來說,這樣背主的人,打殺不得,放出去也是一個好辦法。但是這個人選換姑娘,花蕾覺得太意外了。
月瑤也知道必須給花蕾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邊的丫鬟都起疑心,以後行事會很難辦的:“你是不是疑這段時間我變了很多?”知道,要打消花蕾心底的疑,必須要有一個充足的,讓人信服的理由。若是這個理由不能讓人信服,總歸是件後患無窮的事。
花蕾不由地點頭,姑娘最近是變了許多。很高興姑娘的這種改變,這樣就不用擔心姑娘以後會被人哄騙。但是姑娘這種變化,讓人不能不產生疑。姑娘好像突然之間就變了。
月瑤站起來,過窗戶看著外面搖曳的青竹,再擡頭看著外面湛藍的天空。的目眺得很遠很遠,好像能穿雲層,看到在天上的父母:“你聽暮秋說了,你回來的前個晚上我夢魘了。那天,我不是夢魘了,是娘給我託夢了。娘說莫氏對我不懷好意,莫氏對我的好是衝著我們二房的錢財的,娘還告訴我古媽媽裡藏。娘要我保護好自己。若是我再天天抄寫經書,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
花蕾雙手捂著,對於大戶人家的丫鬟,這樣的行爲可是相當的不雅了。可是沒辦法,花蕾到的衝擊太大了,捂住纔沒發出尖聲。
月瑤以爲花蕾會不相信,還正想多說一些。卻是看見花蕾回神後又哭又笑:“奴婢就說一定是老爺跟夫人在天保佑姑娘了。沒想到真是老爺夫人在天之靈。”古代人很迷信。月瑤說是娘託夢,花蕾當下就信了。若不然沒法解釋姑娘這幾天反常的行爲。花蕾說完後人忍不住又雙手合十,唸叨著阿彌陀佛。
月瑤見著花蕾半點不懷疑,心下寬鬆不:“古媽媽裡藏,不能再留在我邊了。可是我的孃,若是由我打發出去,名聲也不好聽。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法子。”對邊能夠信任的人,也該心。這樣他們才能更好地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
花蕾連連點頭。姑娘只要心思沒在那些東西上,相信那些人的詭計是不能得逞的。現在月瑤說什麼,就聽什麼。
月瑤忙囑咐道:“銀錢方面不是問題。一定要保證辦得滴水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有找到這樣的人嗎?”
花蕾點頭:“姑娘,我叔叔爲人本份,也很牢靠。若是姑娘信得過,我想讓我叔叔去辦。”花蕾是家生子,家裡的親戚大半都在府邸當差。他叔叔現在也在外院當差。不過就是個小角,領的也是一份沒油水的差事。有油水的差事,都是莫氏的人。
月瑤想了下,現在而也是無人可用,只能這樣了:“花蕾,先別告訴你叔這件事的底,只是問問你叔叔能否做到滴水不?花蕾,不是我不信任你叔叔,只是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是我要去做。”做事最好還是量力而行,要先看看花蕾的叔叔能不能用。若是一口答應,沒個的章程,那這人也信不得。若是有個的章程,可以讓他去試一試。反正也不是殺人放火的事,只要謹慎一些就不會泄他的底。這樣他也無需揹負一個刻薄寡恩的名聲。
經歷了上一輩子的事,月瑤也早就不在乎什麼名聲了。但是能不要揹負哪些不好的名聲,就不要敗壞了。
花蕾呆愣愣地看著月瑤,沒想到姑娘想事竟然這麼周全:“姑娘放心,我先不底。畢竟這件事關係姑娘的聲譽,不是兒戲。”萬一讓人知道姑娘無緣無故趕了自己的孃走,對姑娘的名聲有妨礙的。也得謹慎呢!
月瑤對此比較滿意:“先不急著去找你叔。等有恰當的機會去見他再說這事。”眼地過去,肯定會惹了莫氏的眼。不若尋找一個無懈可擊的時間,去商量這件事。是不耐煩看到古媽媽那張臉,但是還是要謹慎。
花蕾忙道:“我知道的,姑娘。”要出去,必定要得到姑娘的報備的。不可能擅作主張。
月瑤讓自己的心儘量平靜。可是否真能做到以平和的心態面對這一切,這一羣人,現在不知道。但會努力剋制,再不要發生之前的事了。
調整好了心態月瑤第一件事還是要去給祖母問安。暮秋給取了一套月牙。看著很是淡雅。
月瑤皺了皺眉頭:“去將那件淡藍的裳取來。這套太素淡了。”祖母看著穿著一跟孝似的裳,心能好嗎?祖母心不好,對也有妨礙。
花蕾心中暗暗點頭,姑娘現在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一個夢,就讓姑娘一下長大了。
到老夫人的倚鬆院外面,月瑤正好見兩位玉樹臨風的年。月瑤眉眼抖落了一下,忙走上前去給兩人福了一禮:“大哥,二哥安好。”
廷禮是家裡的嫡長子,以後家族的重任都在他上。所以看著有點年老。廷禮回來就聽到小廝跟他報備了家裡最近發生的事。這次再聽到月瑤的稱呼,眼中有審度之意。
二爺廷儀則是面有驚詫之:“三妹妹以往可是稱呼我跟大哥爲大哥爲大哥哥我二哥哥的。何以今日如此生疏?”
月瑤面一頓,都忘記以往是怎麼稱呼他們的了。聽了廷儀的話,從善如流:“若是二哥哥覺得生疏,我以後還如以往這麼。大哥哥、二哥哥安好。”
廷禮見著活泛了不的月瑤,心裡疑竇叢生。小廝說三妹有些怪異,確實有些怪異。當然,也僅如此而已。
廷儀沒覺到不對,加上子一向活泛,當下樂呵呵地拉著月瑤一起進了院子裡。
月瑤強忍著纔沒甩開廷儀的手。但是心裡卻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難。現在,跟莫氏有任何聯繫的人,都想避而遠之。偏偏避不了。
老夫人一見著月瑤,不悅道:“你還沒好多躺兩天。不用急著來請安。要是子骨不好,讓我天天擔心著更爲不妥當。也纔是最爲不孝順。”
月瑤蹲下去,蹲在老夫人腳下,給老夫人捶:“祖母放心,我已經好多了。大夫也說要多多走走,這樣對會更好。祖母,我看著今日天氣甚好,還想陪著祖母出去外面走下呢。”唐大夫確實說過這話,月瑤也不是胡謅的。
老夫人聽了月瑤這與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瞧著整個人都明起來了。證明這孩子確實放寬了心。老夫人笑著說道。:“好好,有你這通話,我就放心了。”
廷禮、廷儀兩人等月瑤的話落了纔對著老夫人道:“給祖母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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