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 倒計時一百天。
那面板被在班上前邊黑板的左側,異常顯眼。
在每天早上,衛生委員都會去換牌子, 提醒同學們,時間又了一天。
氣氛無意識的焦灼起來, 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
老師還會時常鞭策他們,給他們放蘭中的學校視頻。
蘭中每一都有監控,所有學生的態都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 單單從屏幕上看,就讓人有種不過氣的高。
和他們比起來,西江一中其實還算是人化的學習氛圍輕松的, 起碼沒有無不在的監控,雖然老師會時不時的出現在門口或者窗戶邊,要麼就從門開的小窗那里盯著。
三月里, 駱虞的十九周歲生日如期而至。
駱虞看著喬士買的蛋糕, 心里無限唏噓。
去年今日, 他還是個alpha,在那一天,他在巷子里救了崔晗, 也就是那一天,他別逆轉了。
過去了一年, 很多東西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最大的改變, 大概就是和池穆在一起了。
駱虞瞅著池穆開口:“要是去年這時候的我知道我倆會在一塊,肯定不會相信的。”
池穆:“可以猜想。”
要是18歲的駱虞接到了19歲的駱虞的電話, 被告知他會和池穆在一起, 18歲的駱虞肯定會當場罵臟話,然后會更加看池穆不順眼。
駱虞:“那你呢?”
池穆沉:“應該會欣然接?”
如果18歲的池穆被告知會和駱虞在一起, 應該會很高興的。
知道會有那麼一個披戴著芒的人,是他的命中注定。
以往生日駱虞都會在外邊慶祝,這一次就在家里慶祝了。
人也沒有很多,駱虞就了丁睿思和余曉雙還有冬冬來,池穆上了湯月和魏柯。
冬冬在寒假那會兒就知道駱虞那事兒了,還小心翼翼的對待了駱虞一陣,說話都輕聲細語的,最后被駱虞按在武館里打了一頓才恢復正常。
大家熱熱鬧鬧的坐了一桌,喬婉蓉讓他們別吃菜,留點肚子吃蛋糕。
唱生日歌的時候,駱虞拒絕了稚的王冠,看著蛋糕上跳的燭火。
大家的生日快樂歌在旁邊響起,調子七八糟的不齊,最聽的是耳邊的池穆的聲音。
駱虞懷著愉悅的心,閉上眼許了愿。
如果愿真的可以實現,他希喬士可以健健康康,池穆可以諸事順遂,丁睿思可以挨點打,余曉雙能多得點,冬冬可以壯大武館。
這樣好像稍顯貪心,那駱虞希他在意的人,都能被命運眷顧。
駱虞睜開了眼,吹滅了蠟燭。
吃完蛋糕大家笑鬧了一陣,直到駱禾來接余曉雙,大家也就各自散場回家了。
把家里收拾干凈之后,駱虞洗了澡,回了房間拆禮。
大家的都有,唯獨沒有池穆的。
池穆去年給駱虞買的生日禮是一個價格相對駱虞來說比較高昂的機械表。今年駱虞再三說了不要給他買太貴的東西,而且他也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池穆點頭答應,但池穆要送什麼,駱虞也不知道。
駱虞趴在門邊看著亮著燈的浴室,想著池穆葫蘆里在賣什麼藥。
駱虞喃喃:“不會是不打算給我送了吧,或者說難道是想效仿我圣誕節的做法?”
池穆把自己綁個結送給他,那個場面怎麼想都怎麼好笑啊。
駱虞怎麼想也沒想出來池穆會送一個什麼樣的禮給他,干脆躺在床上等著池穆來。
在駱虞迷迷糊糊有了點睡意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駱虞撐著頭看著他笑:“來給我送生日禮了嗎?”
池穆:“嗯。”
駱虞看見池穆的手放在了后,十分好奇的張:“是什麼啊?”
池穆:“手。”
駱虞通常左邊手戴著手表,所以池穆讓他手的時候,他出了右手。
編織的繁復的好看的紅繩綁在了他的手上,中間嵌了一顆玉珠。
駱虞原本這白的皮被紅繩襯得更顯白皙通,池穆吻了吻他的手背。
駱虞直覺池穆不可能會隨隨便便的買一串手繩來作為他的生日禮,下意識的問:“這個該不會是你自己編的吧?”
池穆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沒有很好看。”
駱虞揚眉:“這還不好看,大師級的作品!”
駱虞嗅了嗅:“怎麼覺還有一香味。”
不是那種普通的香氣,駱虞說不上來。
池穆:“可能是檀香,它在寺廟里放了幾天。”
池穆眉眼清冷化為溫良:“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如果世上真的有神靈,我希他們真的可以護著你。”
駱虞蹭了蹭他的面頰:“這個生日禮我超喜歡。”
心意是一種遠超于價值的事,駱虞有時候覺得池穆已經給了他很多,但是沒想到池穆總能給他更多。
駱虞視線落在手腕的紅繩上,忽然發現點別的東西。
駱虞:“這個玉珠子上是不是有刻字啊,總覺好像有字……”
駱虞抬高了手,果然發現上面刻的花紋就像一個字。
駱虞:“池……?”
駱虞笑罵:“池穆,你這個也太心機吧,給我拴狗繩是不是?”
居然還搞得這麼晦,還不主說,就等著他自己去發現。
池穆看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了,十分坦然的承認了。
池穆一本正經的說:“希可以勸退一些有禮儀廉恥的人。”
駱虞趴在他上咬耳朵:“你現在是不是就盼著高考結束呢?”
駱虞:“給我打標記,嗯?”
池穆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耳垂通紅,嚨干:“是。”
在駱虞每一個他的瞬間,池穆都想在他的上打下屬于自己的烙印,留下自己的痕跡,不僅僅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讓其他人一下就明了他是有主的。
駱虞笑的發抖:“你這樣我怎麼看著怪可的。”
可和池穆其實搭不上邊,但駱虞就是覺得這樣的池穆簡直可到沒邊。
池穆:“其實還有另一條,我想讓你幫我帶上。”
池穆從口袋里拿出了另一條手繩,放在駱虞面前。
駱虞:“為什麼你這條是黑的?”
池穆:“紅的被我編完了……”
這個編起來其實很費勁,池穆也學了將近一星期才學會,等他把駱虞的那條編好之后,發現紅的繩子已經不夠了。
駱虞:“你這上面是不是也刻字了?讓我看看。”
駱虞瞇著眼去看,果然看到了。
“哎,為什麼我這上面是池,你那兒是虞,不是駱呢?”
池穆:“因為‘池魚’是一對。”
你中有我,不可分離。
駱虞幫池穆的右手也帶上了同款手繩,然后想了想說:“說的也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們不就是這樣嗎,我是那條魚,離了水會死,但是你就不一樣了,沒我也一樣。”
池穆:“不一樣,沒你不一樣。”
駱虞笑嘻嘻:“別張,說的最開始那會兒呢,現在你上已經了我的標簽了,可就別想再養別的魚了。”
駱虞拉著池穆,帶著他一塊往床上倒。
他拍了拍床:“帥哥,一起睡覺?”
真的是很單純的睡覺。
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丁睿思看見駱虞和池穆手上的同款手繩,很心痛的捂住了心口。
丁睿思幽幽的念了句詩:“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駱虞:“你有事嗎?”
丁睿思抬高了手:“我只是在緬懷我們曾經的好歲月,那麼的單純,那麼的芬芳!”
駱虞糾正:“是我芬芳,你談了?”
丁睿思還沒接話,班主任先走了進來。
“丁睿思你干嘛呢,手抬那麼高?”
丁睿思立刻一臉認真:“老師,我背詩呢,表達一下我的慷慨悲憤之!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丁睿思抑揚頓挫的背起了《阿房宮賦》,讓老師眼角搐。
高三下學期要學的新知識其實不多,更多的就是整合復習,在丁睿思的背書聲里,駱虞也翻開了書。
日子一天天的減,由冬至春,天氣逐漸的回暖。
但在這冷熱替之際,是冒盛行的時候。
不知道是因為學習力過大,還是因為不適,高三已經有不同學相繼生病,甚至還有一個嚴重的發燒也不知道,在班上倒了下去。
這引起了校領導的重視,雖然學習很重要,但是學生們的素質也同樣重要,沒有一個好的怎麼能堅持學習,所以特地批了每個班一節育課,讓他們在室育場運運,如果實在不愿意去的話,也可以留在班上學習。
一班和三班五班兩個班一塊上育課,三個班大概都去了一大半。
駱虞是選擇去的,應該說三個班的alpha幾乎都去了,聚在一起就打算來一場籃球賽,活活手腳,放松心。
丁睿思提議:“咱們就這麼些人參與,也不用按班級來劃分了,虞哥,你跟池哥對打唄,合狗就沒意思了啊。”
駱虞揚眉,看向了池穆:“行啊,不過池穆你會打籃球嗎,我可不想欺負你啊。”
池穆接過了籃球,一如既往的謙虛:“還可以。”
駱虞吹了聲口哨,神張揚,眼神里帶著挑釁:“那就來吧,可別輸的太難看啊。”
育老師當裁判,駱虞當了自己這邊的跳球員,對面則是推出了池穆。
本來零散的坐在其他地方的同學們都坐在了觀看席上,看著曾經針鋒相對的兩個帥哥開打。
裁判吹哨丟球,駱虞起跳,先手奪球。
駱虞彎,同池穆眼神鋒。
因為育課的時間有限,所以最開始規則就不分上半場下半場,哪對先獲得9分,哪隊就勝利。
年們蓬朝氣的影在球場里來回晃,觀眾席時不時發的歡呼讓氣氛推至高點。
池穆的球技果然不錯,和隊友的配合也比駱虞這邊好,所以兩邊居然打的不分上下,比分持平。
駱虞帶球過人,一個假作唬住了對面,準備炫技的時候,卻被池穆給防住了,球轉瞬易主。
池穆投籃,駱虞盯了那個球,只要這球沒進,他們就還有機會。
但他沒攔住,球進了!
育老師吹了口哨,宣布比賽結束。
大家在上都是一汗,駱虞輸了也沒惱,和池穆了拳。
“可以啊,居然把我那個球給攔住了。”
駱虞正笑著,忽然臉就變了。
今天是27號。
現在這里alpha太多了,他甚至能夠聞到混雜的信息素的味道。
駱虞來不及說太多,只能拽著池穆快速的朝著更室走。
其他人追了兩步,被丁睿思和湯月給攔住了。
“哎,不是,你們不去看看嗎,不會要打起來吧?”
“應該不會吧,這兩個不是已經做兄弟了嗎?”
“那誰知道呢,剛打完球有點上頭也正常啊。”
觀眾席上大家也頭接耳,育老師想過去看看。
丁睿思趕笑著拉住他:“老師,沒事,這是他們獨特的流方式,絕對不會打起來的!我保證,我說謊我痿!”
最后一句說的特大聲,聲音回在整個籃球館里。
作者有話要說:蕊:為了這個家,我付出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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