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今年五十多歲了。

不過看起來跟十多年前並沒有特別大的區別。

“我說李大掌櫃，聽說你這個養場，如今已經爲整個大唐最大的苗和豬苗培養基地，就連觀獅山書院農學院，也請你去當教諭。

你這輩子，算是混出頭了啊。”

在大唐集團的養場的一磚瓦房裡頭，彭漢生跟李連在那裡一邊靠著火爐，一邊喝著小酒，就著花生米，很是恰意的在那裡說著話。

“嘿嘿，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呀。

要不是你的徒子徒孫幫忙把閹鴨和閹豬的本領給傳開了，這鴨和豬的養也不可能那麼百姓們歡迎啊。

如今的長安城百姓，但凡是家中有條件的農戶，都會養上一兩頭豬，等到年底的時候宰殺。

至於鴨，那更是每年春天都要買上一批的。

這麼一來，我們這個良種培養中心的工作，自然就變得繁忙和重要力量。”

對於自己能夠從一個太監變爲觀獅山書院農學院的教諭，李連還是非常自得的。

要知道，一個太監，不管是你的地位有多高，在很多時候，大家都是看不起你的。

你掌權的時候，大家沒有辦法，只好把你捧著。

但是一旦你離開了權利中心，大家都會變得非常的現實。

“這跟我可沒有太大的關係，閹割鴨的本領，最開始也不是我創造的。

只不過這些年大家都接了這個觀點之後，也見識到了這個好。

更重要的是現在大唐百姓的生活水平不一樣了，大家都開始有機會嘗試更多的食。

再加上大唐的糧食產量不斷的增加，也可以有一些糧可以用來製作鴨等牲畜的飼料。

這麼一來，大規模養鴨也爲了可能。

一些膽子比較大的農夫，開始專門去養鴨和豬，掙到了錢財。

這麼一來，大家的積極自然就上來了。

相應的對於我們的種苗的需求，也就上來了。

所以我們現在的種苗，除了一是留給自己的養場使用，其他的都是售賣出去的。”

李連現在作爲養場的負責人，在長安城商圈也算是一號人了。

這是當初被裁撤出大興宮的時候，他沒有想到的局面。

“你這麼說也很有道理，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這種苗的需求可能還會不斷的增加。

聽說觀獅山書院農學院裡頭，明年就要專門的設立牲畜養科和飼料研究室。

而醫學院裡頭也專門立了一個醫科。

很顯然，這方面的變化是到了支持的。

甚至有可能太子殿下都是直接在背後推了這個變化。”

彭漢生的乾兒子現在就是觀獅山書院醫學院的教諭，對於觀獅山書院的事，特別是醫學院裡頭的事，他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大唐之前是沒有專業的醫的，這個行業的需求也不算很旺盛。

但是伴隨著養業的發展，醫的需求慢慢的變大。

爲了給百姓們提供更多的蛋，李寬一直都是支持發展養業的。

當然，前提肯定是百姓們要有糧食吃。

要是肚子都吃不飽，談什麼養業都是虛的。

“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太子殿下有一次視察我們的養場的時候，專門指示過我們。

說是牲畜養也是一樣要走科學化發展的道路，一樣要作爲科學研究對象來研究。

所以觀獅山書院那邊跟我們一直都是有聯推進一些事的。”

李連雖然是一個太監。

但是在宮裡面，但凡是能夠混出點名堂的太監，其實都是識文斷字的。

在很大程度上，這些宮太監的識字比率絕對要比整個大唐的識字率要不知道高了多。

“什麼時候閹割牲畜也能作爲一門學科來研究啊。”

彭漢生有點憾的說道。

雖然他的閹割手藝對於牲畜養行業的發展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但是這個事卻是顯得相對單調，沒有什麼特別好改進的地方。

“觀獅山書院肯定是沒有人去專門研究這個的了。

不過你可以自己去研究啊。

反正對於各種各樣的研究，養場這邊都是很支持的。”

李連倒是不反對花費一些錢財去支持彭漢生搞閹割相關的研究。

畢竟這個事雖然有一丁點的私心，但是更多的卻是公事。

“算了，我這把年紀了就不折騰了，回頭有什麼想法再跟彭恩說吧。”

伴隨著外面呼嘯的寒風，兩人有滋有味的喝著小酒。

他們這些當初李世民從宮裡面裁撤出來的人員，算是贏得了人生的圓滿。

……

桃村。

水二貴今年一家老小都準備回來過年。

雖然距離過年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不過水二貴卻是帶著幾個僕人自己先回村了。

得益於水桃的種植，桃村的百姓都早就解決了溫飽問題。

如今的他們，家家戶戶都蓋上了磚瓦房。

村裡的男人們，再也不用擔心找不到婆娘了。

畢竟，在各個村落裡頭找媳婦，大家最看重的其實就是經濟條件。

只有備了一定的經濟條件，再談其他的纔有意義。

否者的話，婆都不敢輕易的給你做介紹。

“二貴，你回來了啊。這是我們家養的大公，抓一隻給你吃。”

水二貴剛剛回到自己家中，本家的年好友水書富就抓著一隻大公，嗯，準確的說是大閹，來到了水二貴的家門口。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山村有遠親。

倒也不能說是水書富就比較勢力，著實水二貴跟他本來的關係就很是不錯。

如今人家回來了，他自然是要上門看一下。

再加上水書富家的養場發展的很是不錯，他今天上門送給水二貴，也有那麼一點炫耀的意思在裡頭。

“我之前聽說你在村子裡頭養了，這就是你的養場出產的嗎？

看上去長得很不錯啊。”

水二貴覺得自己剛剛落腳就有人上門送東西，心中也很是痛快。

當年他在桃村也算是一個破落戶。

現在完全發達了，自然也很重視村子裡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

“是啊，這正是我家的養場裡頭的，如今正是出欄的時候。

我這些啊，都是在水桃樹下長大的，跟一般散養的土沒有什麼區別。

除了偶爾給他們一些豆粕和稻穀吃之外，大多數時候都是依靠它們自己去抓蟲子，吃草籽之類的。

所以口還是非常不錯的。

不管是用來燜還是炒，亦或是用來煲湯和白切，都是非常不錯的。

到時候你要是覺得不錯，可以隨時來我們家的養場抓，不用跟我客氣。”

水富貴半真半假的說道。

雖然他口頭上是說隨便抓，但是其實他是知道水二貴不能缺了他的錢的。

甚至因爲彼此之間的關係，水二貴還會盡可能的按照市場上的最高價去支持的價錢。

最終水書富掙的錢財反而比正常售賣還要多一些。

“這養生意，現在還好做吧？”

左右也沒有什麼事，水二貴幹脆就在門口站著跟水書富說著話。

家裡面連熱水都還沒有開始燒，僕人還在收拾東西呢。

所以水二貴倒也沒有假惺惺的請水書富進去坐一坐。

“還不錯，每天需要打理的時間比較，基本上不影響我們種植桃子。

甚至把養場和桃種植園結合起來，還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如今我們桃村，已經有好幾家人採用類似的方法來養了。”

水書富知道水二貴不可能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水均製作所在長安城搞得有聲有，他自然是聽說了的。

“這樣子就最好不錯了。

只是那麼多人養鴨的話，我們村子裡自己肯定是吃不了那麼多的。

單靠附近的村落顯然也都是不現實，那麼你們的，大部分都是售賣到哪裡去呢？”

水二貴問到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

畢竟不管是你養了多鴨，最終還是要能售賣出去，才能換回來錢財的。

“我們村子裡基本上就沒有人會去購買我們出品的鴨，畢竟各家各戶或多或都養了一些鴨鵝什麼的，基本上夠他們自己吃了。

我們這些養場的鴨，基本上都是賣箇中間商，他們運輸到長安城去售賣。

聽說這些鴨在長安城售賣的還是不錯，所以中間的商人昨天還在鼓勵我們擴大養的規模呢。”

這些消息，哪怕是水書富現在不說，水二貴也是很快就能打聽到消息的。

所以水書富倒也沒有任何要瞞什麼的意思。

“你現在養了多鴨牲畜啊?”

從水書富的臉上，水二貴到了一種對生活的淡然態度。

這種態度，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或者才華作爲支柱，顯然是不可能長期存在的。

很顯然，水書富的生活，還真是過的不錯。

“大概有一萬多隻吧，明年我準備再擴大一些規模，可能可以突破兩萬只。

到時候單單我們桃村就養了超過五萬只鴨，這對整個村子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如今我們的村子裡面，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有一條小道通到水泥鋪設的村道上面。

這在二十年前是完全沒有辦法想象的事。

現在十里八的小娘子都是著嫁到我們桃村呢。”

水書富對於桃村有著非常高的認可。

“你一次養這麼多的的話，需要的吃食應該也是非常多的吧？

單純的放養，可是沒有辦法滿足它們的需求的吧？”

聽水書富說的越多，水二貴就越興趣。

這個事，之前自己沒有關注。

但是很顯然養已經爲桃村村民改變命運的重要事了。

特別是桃村這個地方，良田不算多。

基本上也都是用來種植水桃了。

可以說就算是大家想要進一步的擴大規模，在桃村都是沒有什麼土地了。

但是養不一樣。

就像是水書富說的那樣，可以把養跟水桃種植結合起來。

一方面可以幫忙吃掉桃園裡面的一些蟲子和雜草。

另外一方面又能給桃園施。

只要控制好數量，這就是一箭雙鵰的好事。

既減輕了護養桃樹的時間，又增加了額外的收。

按照水書富搞出來的這種養規模，估計養的收已經不會比種植桃樹要低了。

甚至從潛力上來說，可能養的潛力還要更大一點。

“你說的沒錯，如果想要長的快一點的話，肯定還是要多給它們餵食的。

鴨的消化是非常快的，早上吃一大把稻穀，到了晚上它們還能繼續吃一大把。

你也不需要擔心它們會不會吃撐了。

之前，我主要是去附近錯落購買一些早稻稻穀來給吃。

這種稻穀的口沒有那麼好，價格會便宜一些。

反正吃起來都是一樣的。

不過從今年開始，鎮子裡有一個商家不知道從哪裡批發了一種做飼料的東西。

這種飼料的價格比稻穀要便宜一些，但是吃了長得卻是比吃稻穀還要快一點。

所以我們現在都是給買這種飼料吃的。

當然了，這些太能吃了，我們都是不敢讓它們吃到飽。

每天只是輔助質的給它們餵食一點飼料，其餘時間就是讓它們自己在桃園裡面找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