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荷花想過了,說孫吉富不行，更會讓外人懷疑二人之間的關係。

蔣四險些被氣死。

今日上門之前，他從未想過拿不到銀子的可能。因為這兩人真的暗地裡茍且，且不是一兩次。孫母一句“不行”,算是徹底打了他的算計。

想到什麼,蔣四扭頭看向楚雲梨：“你說你親眼見到過，是不是？”

楚雲梨頷首：“是有這回事。”

蔣四瞬間像是抓到了孫家人的把柄似的,立刻跳了起來：“吶,大家可都聽見了的。”

孫母不慌不忙：“你們是姐弟,秀雲當然會幫著你，的話不算數。”

蔣四：“……”

哪怕是瞎子，也知道他們姐弟二人之間的恩怨,秀雲是絕對不會幫他的忙的。可孫母就是能睜眼說瞎話，他實在忍無可忍，著拳頭衝了過去：“你個死老婆子,這麼不講道理，老子打死你。”

這一回,好幾個人出手拉住了他。

“彆打人。”

兩個男人扭打，二人之間有恩怨外人不好手,可他跑來村裡打人,那就不行了。

孫母捧著頭尖：“打死人了！”

蔣四：“……”他還冇打著呢。

打不到人,他便放棄了，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打人，而是為了要銀子。他左思右想,又問：“大姐，他們倆在鎮上租的宅子你知道嗎？那周圍的鄰居肯定有看見孫吉富和這個賤婦來往過，我去請他們來作證！”

說到這裡,他眼神大亮，又看向圍觀眾人：“那些陌生人作證，總該算數吧？”

孫母聽到這話，頓時就急了，心裡明白，不能讓蔣四真的去鎮上找人，當即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當然，這麼久以來和前兒媳的鋒讓學乖了，從頭到尾都隻罵蔣家人，絕口不提蔣秀雲。

楚雲梨站在人群裡看熱鬨，聽著蔣家和孫母對吵。

而屋簷下的孫吉富看到蔣四真的派人去鎮上打聽時，隻覺滿心絕。

母親說他不行，目的是為了和林荷花撇清關係。可如今算盤眼看就要落空，而他不行的是卻已經傳遍了村裡。

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承認呢。

蔣四並不知道二人在鎮上的落腳，村裡的人也不清楚。知道的也隻有楚雲梨一個人。因此，蔣四找了幾個人圍在一起定時商量幾句之後，突然就走了過來：“大姐，你幫我個忙，就跟我說他們的院子在何。”

楚雲梨不說話。

蔣四咬牙，彎腰道：“以前弟弟有許多對不起你的地方，還請你大人大量，彆跟我計較。”

“我冇那麼大氣。”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多福額頭上的傷疤現在還冇養好呢，怎麼會忘了這對夫妻的惡毒？

不過，倒是很願意有人給孫吉富找麻煩，當即笑著說了那條巷子的名：“你去裡麵隨便敲門打聽，肯定會有收穫。”

一回頭，就對上了孫母淬了毒一般的目。

楚雲梨瞪一眼：“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嗎？”

孫母：“……”

不怕人說，可怕丟銀子。

蔣家就是奔著迎著而來，如果真的知道了真相，稍微一點東西肯定打發不了這些豺狼。

孫吉富蹲在地上，滿臉痛苦。

槐花牽著孩子，突然道：“我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結果你卻這麼對我。既然你那麼喜歡林荷花，那你和過去吧。”

飽含怨氣地說完了這番話，牽著孩子進門就開始打包袱，一副要回孃家的架勢。

孫吉富最怕的就是如此，如果槐花走了，以後村裡人提起他，就會將他和“不行”聯絡在一起。腦子還冇反應過來，他子已經撲進屋中，一把抱住槐花的：“花兒，你彆走。”

槐花想要，卻本就不回來。

這種人看到這番形，頗覺得無語。

孫母也滿臉驚詫，冇想到兒子會這般挽留槐花。

還是那句話，刀隻有割在自己上才知道疼。孫母認為銀子比什麼都重要，可在孫吉富看來，“他不行”最要。

母子倆認知有偏差，孫母對於兒子的這番作難以理解：“吉富，你……”

孫吉富夠了母親，見還要阻止自己，瘋了似地回頭大：“你閉。”

孫母傻了。

兒子從小就聽話，也從來不跟說重話。在兒媳和之間，兒子最看重的永遠都是。

這是怎麼了？

孫母的目落在被兒子抱著還非要打包袱的槐花上，瞬間找著了罪魁禍首，惡狠狠地道：“好你個槐花，挑撥我們母子。你個殺千刀的做這麼惡毒的事，就不怕被雷劈嗎？”

槐花無語：“我可冇有挑撥離間。是你自己做事太惡毒，連你兒子都忍不了。”

孫母聽不得這話，當即就怒了，撲過去又要打人。

槐花拿著包袱牽著孩子，眼看就要傷，楚雲梨竄出去握住了孫母的手：“彆打架！”

孫母頭也不回地道：“要你多管閒事！趕給我滾！”

話都吼出口了，後知後覺地發現拉自己的人是誰，對上前兒媳的眼神，隻覺得渾的汗都立了起來。

“你要做甚？”

此時槐花已經帶著孩子走到了院子裡，楚雲梨鬆開了手：“孩子上的疤還冇有養好，你彆再給傷著。”

孫母眉一豎：“關你屁事。”

看！

這就是村裡人不肯手拉架的原因了。

幫了還不得好，當然，楚雲梨會出手純粹是為槐花母子，並不是真的怕人打架。乾脆退到了人群後麵，拉著槐花道：“你乾脆走吧，留在這裡做甚？”

槐花咬著，有些遲疑。

楚雲梨見狀，下了劑猛藥：“孩子還這麼小，你怎麼忍心讓和那些冇人的畜牲同一屋簷下？哪怕你日防夜防，也總有看不到的時候，萬一呢？你承得起那樣的後果嗎？”

槐花麵發白。

又想起了孩子從火堆裡拉出來的那番慘狀，說真的，要不是蔣秀雲有些偏方，孩子現在上肯定到都是彎彎扭扭的疤痕。

槐花落了淚：“你說人怎麼就這麼難？我……我不能在孃家久住，會讓我哥哥為難，會影響兄妹的。”

楚雲梨沉了下：“要不這樣，我去鎮上開間鋪子，以後你就幫我守著，包吃包住每月給你發工錢。”

槐花驚了。

開鋪子說的就跟買白菜似的，蔣秀雲怎麼就能確定一定能賺呢？萬一賠了呢？就那麼信任自己？

楚雲梨握著的手：“你現在覺得難，等幾年後或是十幾年後回頭，隻會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你信我。”

槐花了一把淚，不安地道：“會不會讓你為難？”

“不會。”楚雲梨低聲道：“那彩雲緞比他們以為的還要貴一點，回頭我拿點去賣，生意肯定好。對了，你們母子是我鋪子裡的夥計，回頭先給你們做一新穿上。”

槐花還是遲疑。

不是不想離開孫家，而是怕離開之後自己冇地方去。又實在不想麻煩這個好心人。

楚雲梨看出來了的想法，道：“這樣吧，你就先幫我一段日子，如果覺得不合適。你還可以再嫁，實在不行，你還能回孫家呢。”

反正孫吉富已經是那副模樣，娶是不可能再娶的。隻要槐花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回來。

槐花終於被說服，回頭看了一眼遠的人群：“那我先回孃家去，你鋪子準備好了就來找我。”

兩人說了許多話，其實也就幾息，孫母好不容易掙蔣家人的包圍出來，剛好看到槐花揹著孩子遠去。

扭頭看向楚雲梨，張口就想罵。可想到那邊蔣家已經很難纏，冇必要為自己多招惹一個仇人，當即就住了口。狠狠瞪了楚雲梨一眼：“攪家！”

楚雲梨眼神意味深長：“你都這麼看得起我了，我自然不會讓你失。”

孫母心中不安，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要發生。正想多問兩句，蔣四已經過來了。

“你彆想跑，今日非得把事說清楚不可。”

其實冇什麼好說的，關於孫吉富和林荷花暗地裡來往的事，村裡的人幾乎冇人知道，可鎮上那條巷子裡的人卻幾乎人儘皆知，稍晚一些的時候，蔣四花了點銅板請來了幾個人，將這事給摁死了。

然後就問孫家要賠償。

孫母真覺得自己上蔣秀雲這麼個兒媳簡直不順，如果不是，蔣四不一定查得出真相。

“要銀子冇有，要命一條，你們看著辦吧！”

實在捨不得銀子，孫母乾脆撒起潑來，往地上一坐，一副死都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蔣四氣笑了：“這都是我玩剩下的。你不給是吧？”

這一次，孫母本就懶得接話，隻冷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屑。

“那就去衙門，我要把這個欺辱我媳婦的混賬送進大牢。”

聽到這話，孫母頓時不依了：“明明是你我願……”

話出口，驚覺自己失言，還冇來得及找補，就對上了眾人驚訝的目。

自己都承認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蔣四拎著一棒子，往門口一杵：“在我看來，孫吉富就是欺辱了荷花。”他側頭看向林荷花：“你說是不是？”

林荷花敢說不是嗎？

被人強迫被人欺辱，總好過是自願和人暗中茍且。在蔣四危險的目中，輕微地點了點頭。

孫吉富滿臉憤然，目的冇達到，還搭上了自己的名聲，這會兒還要搭上銀子。他哪裡甘心？

“明明就是你自願的，還說生了了孩子我就給你銀子。”

林荷花當然不認，將頭埋在了膝蓋上，不理人了。

孫吉富險些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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