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對小白兔說:“我可以和你做朋友麼?”
小白兔搖頭, “不不,媽媽說我不可以跟狐貍做朋友的。”
小狐貍問:“為什麼呀?”
小白兔回答:“因為你是壞蛋。”
小狐貍奇怪:“可是我沒有做壞事呀。”
小白兔也很奇怪, “那為什麼大家都說, 你是壞蛋呢?”
小狐貍想了想, 說:“可能是……”
小桃花揚起腦袋, “可能是什麼?”
溪言作思索狀,“小桃花覺得可能是什麼?腦筋。”
小桃花倆眼珠子往上瞧著天花板,半天后揚起眉尾笑,舉著一手指頭說:“可能是因為小狐貍太聰明啦!”
溪言笑著問:“那小桃花喜歡小狐貍麼?”
小桃花剛要點頭, 忽然停住,問:“媽媽我可以和小狐貍做朋友麼?”
“當然可以。”
“那我要怎麼告訴小狐貍, 我愿意和它做朋友呢?”
“你可以在夢里,所以你現在就要睡覺了。”
小桃花自己的腳指頭, 猶豫地努努, “……那我晚一點的時候,再去夢里找小狐貍說,可以麼?”
溪言有些無奈。
鬼靈, 這都騙不了。
小桃花臉上笑嘻嘻, “電視里也有小狐貍,等我看電視的時候再告訴小狐貍。”
溪言一聲微嘆:“小桃花,時間不早了, 你不睡覺麼?”
小桃花扣著腳趾想了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接著爬下床, 小短登登登就跑了出去,“我現在要去找爸爸啦!”
“小桃花,不可以,爸爸在睡覺!”
“……”小桃花并沒有理。
溪言追著回屋子的時候,看見小桃花趴在床邊,撅著小屁,摳爸的角……“爸爸,天亮啦,小桃花來找你啦。”
孩子他爸被吵醒,睜開眼見是兒,摟過來親一下臉蛋。
溪言走過去,終是沒忍住提醒道:“的手剛才摳過腳丫子。”
顧文瀾猛一醒神,一把抓住企圖往他臉上的小崽子爪,然后擺出嚴肅臉,“爸爸跟你說過多次了,不能摳腳丫子,不衛生。”
小桃花被他嚴肅一教訓,委屈著個小臉撲過去撒:“要抱抱……”
顧文瀾拉開兩只手不讓靠近。
似乎要哭,“討厭討厭!要抱抱……”
顧文瀾不為所,說:“告訴爸爸,你幾歲了?”
小桃花紅著鼻子,“三歲……”
“三歲了為什麼還不聽話?爸爸是不是跟你說過,手不能腳丫子?”
“是的……”
“那以后還不?”
“媽媽說,壞習慣要慢慢改。”小孩子聲音綿,帶著撒意味。
顧文瀾回頭看了孩子媽媽一眼,又說:“那行,現在去把手洗干凈,洗干凈了就過來抱抱。”
小桃花撒丫子登登登跑去洗手間,邊喊:“爸爸等我!我很快就又來找你了!”
顧文瀾聽著這話覺得好笑,“不能快,要洗滿一分鐘,記得用洗手。”
溪言卻在想另外的事,“你剛才對孩子是不是太嚴肅了?”
顧文瀾不覺抬了下眉,“你想想被慣什麼樣了,爺爺寵著,外公外婆寵著,云微和溪宇簡直對有求必應,我再不嚴肅能——”能拿摳過腳丫子的手來摳我!!
溪言領會到他的話外音,沒忍住笑出聲,笑完了說:“放心吧,你這里的教育能跟得上,小桃花還是很懂事的,也很聰明。”
顧文瀾趁孩子過來前,摟過來就親,低聲說:“小桃花的眼睛像你,有的時候看著我,我一不留神就會心,所以關于教育的問題還是李老師比較專業。”
“你恭維我。”
“醫者仁心,不打誑語。”
他又要湊過來,溪言瞧見房門口有個小影徘徊不定,趕把他推開,喊道:“小桃花?”
小桃花攪著手指頭,扭著子走進來,“媽媽……”
顧文瀾扭頭看過去,氣得板起臉來,“怎麼服了?”
溪言只好抱回房間給換服,拿了一套草莓圖案的睡給換上,一邊慢慢說:“媽媽以前有沒有和你說過,洗手的時候,水不能開得太急,這樣浪費水,還會把服也弄?抬腳。”
小桃花扶著媽媽的手臂把腳抬起來穿進腳,“我忘掉了,我只有三歲……”
“你還真會倚小賣小,”溪言說完笑了,“你是名副其實的顧三歲。”
“不不,我是小桃花。”
“媽媽說的話你記住了麼?”
“記住了。”
溪言給換完服,抱到床上睡覺。
小桃花說:“爸爸生氣了,我要安他。”
溪言的腦袋,給蓋上被子,“爸爸現在要休息了,小桃花也要快點睡覺,你想讓小狐貍在夢里久等麼?”
小桃花若有所思,“那好吧。”
“要不要媽媽親親?”
“要mua~一聲的那種哦。”
“好~”
顧文瀾一時半會還沒睡下,見進屋來,問:“怎麼樣?小家伙傷心了沒有?”
溪言爬上床,“沒,怕你生氣,說要來安你呢。”
他把挪到自己上來,“小家伙格像你。”
“像我不好,”遞了個飽含意味的眼神過去,“長大了還是要人欺負的。”
“拐彎抹角控訴我?我欺負你了?”他笑。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他笑得邪,拉開的環在腰上,“不如詳細作一下?”
“又不正經,誰跟你說這個了?”把腰往外一挪想離開,他就給回來,一挪,他一,來來回回的作配合得風生水起……
溪言反應過來,憤起來捶打他。
顧文瀾朗笑出聲,決定寬詳——寬解帶,詳細作。
白天顧文瀾去醫院,去年他評上副高以后,晚班排得了些,也沒有以前那樣忙得不見蹤影,底下也帶了幾個學生,其中包括李溪宇。
溪言一早把小桃花送去兒園才去學校。
小桃花摟著媽媽的脖子千叮萬囑,“等我放學了,媽媽一定要來接我回家哦,不能像上次那樣,讓我等了好久……”
溪言親親,“對不起寶寶,媽媽保證不會像上次那樣遲到了,好麼?”
小桃花賴在媽媽上好久才愿意下來,跟著張老師進教室去。
上個月,學校臨時通知放學后開會,給張老師打過電話,說自己會遲一些才到,后來遲了大半個小時,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小桃花蹲在鐵門前,眼著馬路,溪言心疼又想笑。
小桃花很生氣,趁機對提要求:“媽媽,今天晚上我不吃胡蘿卜了!”
溪言一邊道歉一邊說好,然后給榨了胡蘿卜。
中午午休,小桃花抱著小書包搬著小凳子跑到老師跟前,坐下來說:“老師,早上的時候媽媽給我煮了豆漿。”
張老師干笑:“是麼?”
小桃花:“媽媽說我喝了豆漿就可以長高高啦。”
張老師:“哇,那太好了,你看,其他小朋友都在睡覺,你不睡麼?”
小桃花:“我昨天晚上已經睡過了。”
張老師:“呃……是麼?”
小桃花拉開書包的鏈子,不斷從里面掏出東西,“老師你看,這是媽媽給我買的,這是發夾,這是彩筆,這是畫畫的本本,這是小衩……”
張老師:“小衩?”
小桃花:“這里還有草莓的圖案。”
接下來張老師被折磨了一個中午,下午上課時顯得無打采。
下午,班里來了位新的男孩子,被安排在了小桃花的旁邊,小桃花對新來的小朋友非常熱,主打招呼,“你好,我小桃花,你什麼名字呀?”
旁邊竄出來一個小男生,說:“不小桃花,顧熒兮。”
小桃花生氣地叉腰,“檢應予,你討厭,我就是小桃花!”
檢應予輕輕哼笑,“你是顧熒兮,我問過你媽媽了,說你顧熒兮。”
小桃花說不過人家,生生的臉蛋氣得通紅,大聲喊:“我要告訴我小哥!說你欺負人!”
檢應予揚著下表示嗤之以鼻,神囂張,他說:“我就要你顧熒兮,顧熒兮顧熒兮,我還要揪你的辮子。”
小桃花趕護住腦袋,“不要不要!”
小桃花剛出生第二個月,媽媽就開始給想名字了。
溪言琢磨了兩天,終于想出一個滿意的名字,那天晚上睡覺前先問了顧文瀾,“你給小家伙想好名字沒有?”
顧文瀾正在看資料書,當即就認真想了一想,說:“我覺得顧花梗不錯。”
溪言:“……花梗?”
“你不是喜歡那枝李子花麼?”顧文瀾了支煙咬著,頗有些憤憤然的意思,“現在就剩禿禿一枝梗了還舍不得扔,干脆兒就花梗算了。”
“你……”溪言聽得又氣又笑,“討不討厭啊!”
顧文瀾覺得周禹這小子心眼是不的,人家送花,他送花枝,這樣即便是花沒了,梗還在,還能留,木頭這玩意兒要是保養得宜,能留得比人命還長。
這比送什麼鉆石珠寶浪漫多了。
人家什麼話都沒有,就一枝花,這才是禮輕意重的高明之。
而他之前為了那一番表白特地去翻了《圣經》,研究形而上學,到頭來居然還被這人懷疑是哄的話?
顧文瀾覺得委實憋屈,拉起被子,背對著躺下了。
溪言呆坐半晌,他的肩膀,“喂,我在跟你說話。”
顧文瀾閉著眼睛一不,“不知道,不想聽,不想說話。”
“你生什麼氣啊?”
“我生自己的氣。”
溪言又安靜了一會兒,問:“你什麼時候才能消氣?”
他說:“不清楚。”
說:“那你抱抱我。”
顧文瀾沉默須臾,終是轉了過來,把摟懷里。
溪言腦袋抵著他的口,小聲說:“我想好了,小桃花的名字就青熒,你覺得怎麼樣?”
他半天不吭聲,溪言抬起臉,正好他垂眼,視線轉了個正著,他問:“哪個青熒?”
溪言說:“琳珉青熒,珊瑚碧樹。”
他聽完沉半晌,似乎不太滿意,“改一個字,熒兮。”
溪言問:“什麼典故?”
他說:“人熒熒兮,若苕之榮。”
——
晚上,溪言給小桃花洗澡,小桃花了服迫不及待就要爬進小浴缸,可惜人小短,每次挑戰浴缸的高度都會被卡在半空不上不下。
跟他爸一樣能屈能,喊:“媽媽,快來救我……”
溪言放完服趕跑過來把抱進去,“你真是的,怎麼這麼好?”
洗完澡之后,溪言抱進房間給穿服。
小桃花問:“媽媽,小哥什麼時候回來看我?”
溪言笑笑,“小桃花想小哥了?”
“過年的時候小哥說要回來陪我過生日。”
“他還有13天就放暑假了,你自己數著。”
接下來小桃花每天晚上睡覺前會數一遍日子,有一天晚上跑到爸跟前分喜悅:“爸爸,還有5天!”喊完扭頭跑回房間睡覺。
顧文瀾莫名其妙,問老婆,“什麼5天?”
溪言不太愿意細說,怕他聽了不高興,所以含糊其辭:“距離學校放暑假還有5天。”
顧文瀾無語笑笑,看著資料邊說:“暑假跟有什麼關系?不會以為兒園——”話到這里戛然而止,他扭頭,瞇著眸子看,“周禹快放暑假了?”
溪言故作鎮定,點頭。
顧文瀾扔了書,把老婆抱起來回房間,關門,落鎖。
攜那魚水之歡,赴那巫山云雨。
床上。
溪言著氣,“你……什麼病啊……”
顧文瀾的作忽輕忽重,“心病,”他忽然輕笑,“你就是醫我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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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老實跟你們講,大概還有6章就能完結。
——新文的文案還沒琢磨出來,容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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