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從窗口涌進, 伴著些微雨,難得就算是停電了,也沒有讓人覺得悶熱。
但屋子里的氣氛卻分外熱烈,彌漫著曖昧和荷爾蒙的氣息, 和彼此急促的呼吸。
蘇盈袖忽然覺得這個夜晚如此不同, 可能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阿盈。”許應不由自主地呼喚的名字, 一聲接一聲,“阿盈......”
他的從蘇盈袖的眉眼額頭一直往下, 過已經微腫的, 向脖頸蔓延,流連不去。
蘇盈袖覺得有些,那種瘙隨著他的作向下傳遞,刺激得連腳趾都蜷起來, “許應......”
聲音細細的, 有些抖, 甚至能聽出一哭腔,弱而無助。
一出聲,許應就停了下來, 他坐起, 手握住蘇盈袖的胳膊一拉, 就將從床上拉了起來,長發在空氣中晃搖曳。
許應忽然很可惜沒有電,若是有,他大概能將此刻的態看得更加分明。
“阿盈。”他又的名字,哄著坐在自己上,然后在黑暗里仰臉看,看見抿著, 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頓時心一。
“阿盈,你真的愿意麼?”他鄭重其事地再三詢問,“我不想天亮了你會后悔。”
室線昏暗,只能勉強看清人臉,窗外是漸漸停息的雨聲,蘇盈袖被他抱坐得比他高了半個頭,聞言低頭了一下他的臉。
半晌才問:“那你會后悔麼?會覺得我......不自麼?”
終究還是有些擔心,才會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許應心里一酸,握住的手腕,搖搖頭,“阿盈,是我勾引的你......你怕麼?”
蘇盈袖笑了聲,低頭想親他的臉,卻親在了鼻尖上,“我才不怕。”
“那就好,不過......”許應忽然想起一樣重要的東西,苦笑出聲,“我們沒有......不能......會懷孕的。”
他說的是安/全/套。
蘇盈袖卻道:“有的,在床頭柜里。”
許應一愣,“......真的?”
“嗯,街道辦的阿姨上門來發的。”蘇盈袖回答道。
許應這時才想起,的確很多社區都會發放計生用品,因為大多數人覺得尷尬不會主去領,所以會有工作人員有針對地上門派發。
“我看看合不合適。”他一手摟著蘇盈袖的背,往床頭柜的方向索過去,半晌出兩個盒子來,借著手機屏幕的,試了一會兒,挑出兩個合適的,拿起來在蘇盈袖眼前晃了晃。
蘇盈袖看了一眼,立刻別過頭去,不敢和他對視了。
許應又過來親,下意識地往后仰,倒在了床上,飽滿的口因為這個作晃了晃,刺激得許應氣立即翻滾著上涌。
“阿盈......”他好像只會的名字,聲音啞得厲害。
蘇盈袖回過頭來看他,看見他亮得嚇人的眼睛,忍不住心里一,張到連睫都抖。
許應拉著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阿盈,你幫幫我,嗯?”
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跳出嚨了。
蘇盈袖的掌心著他的心口,恰好是心尖搏,這個位置蘇盈袖原本是極其悉的,但這一刻覺到他快速有力的心跳,忽然便有些得意。
得意于自己的魅力,竟然能讓他變這樣,和白日里完全不同的模樣。
抿著,有些手忙腳地幫他解睡的扣子,這是買的,當時在網上隨便找,不知怎麼就買了這樣的,解扣子真麻煩。
許應是不手的,就看著,夜掩蓋住了的表,他便在心里猜測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懊惱。
蘇盈袖解了半晌也沒將扣子結完,沉默半晌,忽然就委屈起來,“……許應,你是不是故意欺負我?”
“傻。”許應笑出聲來,彎腰過來吻的,“這就欺負你了,那等會兒怎麼辦?”
蘇盈袖被他親得說不出話,甩甩頭,想離開他,卻被他扣住腰往回一拉,在耳邊吹了口氣,“跑什麼,我還沒開始欺負你呢。”
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半夜時分顯得格外人心,蘇盈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了,本不了,只能任由他擺布。
許應了腰,笑著逗:“阿盈,這樣才是欺負你,記得了。”
他在上面,俯視著黑暗中的臉,蘇盈袖則是仰視著他,半晌嘟囔了一句,“……你真討厭。”
許應不接話,著的腰,他才發現,“阿盈你知不知道,你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樣,盈飽滿,像秋天的桃子一樣多……”
才說到這里,他就被蘇盈袖勾著脖子往下一拽,親自用堵住了他沒說完的葷話。
許應將沒說完的話悉數化作行,從一開始的生笨拙,到后來漸佳境,蘇盈袖覺得自己就像是沒系繩子的小舟,從寧靜的港口飄出來,順流而下,一路沒汪洋大海,連個方向都找不到。
唯一的依靠就是許應,這個一直不停哄著的男人,“阿盈……你一聲......阿盈......”
越是不肯,他就越是用力沖撞,直到終于忍不住驚呼,從嚨溢出細碎的聲音,他得意地趴在耳邊竊竊私語,“真好聽,阿盈,你是我的了。”
說完又笑了兩聲,聲音很滿足,也很得意。
他俯下去親吻,灼熱的氣息籠罩著,他的手臂將牢牢圈在懷里,屬于許應的一切,將覆蓋起來,“我真想把你藏起來。”
蘇盈袖吃吃的笑出聲來,“醒醒,別做這種夢。”
許應頓時就又笑了,“還有力氣,再來一次?”
“來就來,誰怕誰嘛。”小聲反駁,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又滴滴的,像連著鉤子。
這一鬧就是大半宿,天快亮了才睡著,等許應醒過來,已經是上午快十點,旁沒有人,窗戶已經關起來,窗簾擋住了照進來的線,空調開著,不停地往外送著涼風。
他從臥室出來,聞到客廳里有一微甜的味道,是從廚房傳出來的。
“阿盈。”
蘇盈袖正用勺子攪著鍋里的綠豆沙,忽然被人從后抱住,愣一下,然后笑起來,回頭去看他的臉,“睡夠起來啦?”
許應頭發還是的,像鳥窩一樣,半瞇著眼,將下墊在蘇盈袖的肩膀上,含糊地嗯了聲,“你在煮什麼?”
“天熱,煮點綠豆沙祛暑,不是買了陳皮回來麼,我試試。”蘇盈袖解釋道,又歪歪頭,想要避開他的親吻。
只是沒能功,甚至因為的作,暴出脖頸更大片的皮,許應的立刻印了上去,大有往領下蔓延的意思,手也不老實,鉆進了的擺。
蘇盈袖嚇了一跳,又覺得有些赧然,僵著子不敢,就怕他突然失控。
“別……別這樣......”試圖阻止他,但又期待什麼,所以阻止得并不堅決,聽起來很像撒。
但許應卻意外地沒有繼續,反而在出聲阻止之后沒多久便停了下來,重重地呼一口氣,替拉好了領。
蘇盈袖愣了愣,回頭錯愕地看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兩汪清泉,盛滿了疑。
許應一時間有些臉熱,尷尷尬尬地開口為自己辯解,“我、哎……這不是昨天太……我怕你不住……”
許律師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鬧了整夜還沒徹底緩過來!!!
蘇盈袖聞言眨眨眼睛,忽然噗嗤笑了一聲,又趕抿住,“誰你那麼賣力?”
一語雙關,許應的耳朵霎時間紅了,把頭埋在后腦勺,聲音嗡嗡的,“……還不是因為稀罕你。”
香香的小朋友,換了哪個男人能忍,除非不正常。
蘇盈袖忍不住翹翹角,任由他粘著自己,也不嫌熱,“一會兒吃了午飯,我去看外婆,你自己回家?”
許應剛要說跟一起去看劉外婆,話到邊卻又改了主意,“那我晚上再過來?”
蘇盈袖有些猶豫,“你不需要陪陪阿姨麼?”
“我爸肯定在家,他們不耐煩理我。”許應低聲應道,又嘬一口的耳垂,蘇盈袖得直脖子,手里的湯勺差點就掉進鍋里,許應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阿盈,小心點。”
蘇盈袖:“……”要不是你搗我會這樣???
鍋里的陳皮綠豆沙煮好了,蘇盈袖關了火,將整鍋糖水端下來晾涼,然后分三份,一份帶去給外婆,一份放冰箱,“還有一份你帶回去給叔叔阿姨吧?”
許應點點頭,應聲好,又跟討鑰匙,蘇盈袖有些猶豫,“……你要鑰匙做什麼?”
“我晚上過來你要是還沒回來,沒鑰匙進門豈不是要守門口?那也太慘了。”他回答得理直氣壯,看著蘇盈袖的眼神坦無比。
蘇盈袖就信了他,翻出一把備用鑰匙給他,卻不知道鑰匙這東西,給出去容易得很,收回來卻難過登天。
最近蘇盈枝一直都在幫劉外婆收拾家里,屋子里多出很多以前沒怎麼見過的東西,蘇盈袖翻著老照片的相冊,邊問蘇盈枝最近在做什麼。
蘇盈枝道:“姐夫帶林修哥去花城出差了,我就跟著涂律師打下手唄,也沒什麼事干,回來就打包下東西,沒了。”
蘇盈袖點點頭,劉外婆這時話道:“我看林修那孩子熱心腸的,昨天剛出差回來,就過來給枝枝送特產,還幫忙干活了呢。”
蘇盈袖聞言一愣,看了眼蘇盈枝,見正埋頭吃綠豆沙,像是沒聽見外婆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奇怪。
“喵嗚——”脖子上還帶著伊麗莎白圈的大橙子嚷嚷著跑到跟前,站起來,兩只前爪抱著的,眼地看著。
蘇盈袖頓時忘了心頭那點奇怪的覺,彎腰將大橙子抱起來,親親它的腦殼,“做手乖不乖啊?”
它甩甩頭:“喵——”這個東西不舒服。
“等過兩天徹底沒問題了就摘下來,誰你那麼要咬傷口啊?”蘇盈袖無奈地它,揪著它的臉往兩邊扯,玩得不亦樂乎。
蘇盈枝見狀終于松了口氣。
許應回到家,已是正午時分,許主任難得周末休息,一上午都在家打理他種的花圃,葉菲搬著躺椅坐在屋檐下看他干活,都沒注意兒子是不是在家,剛吃完飯忽然看見他回來了,兩口子一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昨天給媽發過信息說我回來了,晚上住阿盈家的啊。”許應也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葉菲。
葉菲想了半晌,點點頭,“哦對,是有這麼回事,我忘記跟你爸說了。”
可能覺得這樣會傷害到兒子,連忙轉移話題,“你怎麼自己回來,袖袖呢?還有,你手里拿的什麼?”
“去看外婆了,人民路那邊不是要拆遷麼,得幫外婆收拾搬家的東西。”許應解釋道,“這是阿盈煮的綠豆沙,特地讓我帶回來給你和我爸,祛祛暑氣。”
葉菲聞言立刻站起迎過去,“哎喲,大周末的不好好休息忙活這個,多麻煩。”
說著又招呼許主任,“你喝不喝?”
“我未來兒媳婦煮的,能不喝麼。”許主任笑呵呵地應了句,接了碗綠豆沙,一邊喝一邊向許應問起花城的案子。
末了又道:“之前你接的那個醫鬧案的,下周開庭?”
說的是蘇盈袖師兄沈延卿那個案子,馬上就要開庭了,許應點點頭,又聽許主任問他大概什麼把握,就應道:“大概率是無期,我倒想往死刑方向辯,但肯定不支持。”
許主任點了一下頭,又道:“這樁案子鬧得大,到時候肯定很多到場,你想想到時候怎麼應付。”
頓了頓,又問:“沈醫生出不出席?”
許應搖搖頭,“說是要上班,不過……我看他和沈院長都不愿意出席,應該是不想應付那些。”
“正常,那些也就是想要個新聞,能多同害人不好說,不去還省事。”許主任淡淡地應了句。
到了傍晚,許應原以為能在家吃了飯再過去蘇盈袖那兒,結果葉菲道:“我們也不知道你今天會回來,就訂了晚上的餐廳,你自己隨便吃點兒吧。”
許應鼻子,“你們就不能帶上我?”
“你見過二人世界帶孩子的麼?”葉菲反問道,“還是三十幾歲的巨大兒?”
許應:“……”巨大兒是這個意思???
苦哈哈的送走爹媽,然后在小區外頭的面館吃了晚飯,幸好他還跟蘇盈袖要了鑰匙,不然還真的要守大門了。
晚上九點多,蘇盈袖回到家,將大橙子也帶了回來,一進門就看見他穿著家居服歪躺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打游戲,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門回的是他家。
“怎麼過來得這麼早?”蘇盈袖問道,彎腰將大橙子從航空箱放出來。
許應退出游戲界面,朝大橙子招招手,“有什麼辦法啊,我媽跟許主任二人世界去了,不帶我。”
“就算是帶你,你好意思去麼?”蘇盈袖失笑。
許應看走到了跟前,手一拉,就將人拽到了懷里,“是啊,所以我來找你了嘛。”
蘇盈袖抬手正要推開他,就聽他道:“你師兄的案子下周就開庭了,你去不去旁聽?”
蘇盈袖愣了一下,問明時間,然后搖搖頭,“走不開,就不去了,你幫我問候他。”
“現場有,沈醫生不出席。”許應抓住的手掌,仔細地著的手指,“不過陳主任跟何燦醫生會去。”
蘇盈袖沉默片刻,點點頭,“不出席也好,省得被他們問來問去。”
沒有人愿意掀開自己的瘡疤供人閱覽。
靠在許應的肩膀上,“謝謝你。”
“嗯,請蘇醫生今晚用行表示一下你的謝意。”他眉頭一揚,一指頭挑起的下,笑著說了句。
蘇盈袖一聽,馬上就將這人用力推開了。
許相思家破人亡的那年,是冷墨收養了她。從此,冷墨成了她的執念。十八歲那年,她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二十歲那年,她親眼目睹他和彆的女人抱在一起。二十二歲那年,她間接導致他失去了第一個孩子,他最愛的那個女人腹中的。二十四歲那年,冷墨把她送往國外,並直言,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三年後,她牽著一個萌寶,手裡挽著身份為市長的男人向全市宣佈:她,許相思,要嫁人了!“那個男人,知道你讓他喜當爹嗎?”冷墨步步相逼。“他知道,但是他說,我高興就好。”二人再遇,許相思淡然微笑,眼中再無曾經的愛意。冷墨,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不愛你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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