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不會說好聽的話，這一點倪簡很清楚。他們在一起這麼久，陸繁沒說過幾句甜言語。

所以這句已經算非常好聽了。

加之他表極認真，倪簡很用，心好了。

心好的表現就是直接親上去。

陸繁不會拒絕，他回吻的力度比更兇。

周圍人來人往，他們大多匆匆看一眼這對男，就都撇過了頭。

多看一眼要臉紅的。

親了好一會，兩人才分開。

陸繁沒松手，倪簡歪在他懷里，歇了一會，氣息緩下來，抬頭看他。

陸繁的臉有點紅。

倪簡笑了一聲。

陸繁低頭看。

目對上，都沒說話。

陸繁也笑了，手掌抬起來，了倪簡的臉。

“瘦了。”他突然說。

“哪兒瘦了？”

“臉和上都瘦了。”

倪簡一笑，挑著眉說：“上瘦沒瘦，你得回去才知道。”

陸繁抿了抿，沒接這話。

倪簡看他這樣，又笑了一聲，說：“回去吧。”

陸繁點點頭。

倪簡從他懷里退出來，看了看他，發現他除了一個背包，沒有別的東西，用不著幫忙提行李。

陸繁牽起，看了一眼的右手，問：“手怎麼樣了？”

倪簡說：“快好了，你別天天問這個。”

陸繁不大放心地手了，看著的臉說：“這樣，疼麼？”

倪簡搖頭，陸繁稍微放了心。

火車站人流量大，出租車供不應求，候車點排起了長隊。

眼看一時半會不到，倪簡說：“要不坐公吧。”

陸繁搖頭：“不行，太了。”

倪簡皺眉：“你本來不也打算坐公的嗎，我看到你是往那邊走的。”指著公站的方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了坐公？”

“不是。”陸繁看了看的手，說：“你手還沒好，別再到了。”

“沒關系，小心一點就好。”

倪簡說完，拉他，“走吧，早點回去。”

陸繁只得跟著。

上一班公車剛走，等了幾分鐘，又來了一班。

上車的人很多。

陸繁在后面護著倪簡。

車上的座位早就被搶了，倪簡找到一個空，轉喊陸繁過去。

他們站在窗邊，倪簡著窗，陸繁幫擋著人群。

倪簡看他一臉張的樣子，抬手撓了撓他口：“不要，這里安全。”

陸繁住的手，沒再放開。

車一路開，一路停，有人上，有人下。

倪簡和陸繁低聲聊天，說的是分別后的事。

從車窗外照進來，籠在倪簡上，臉上細小的絨溫和。

陸繁看著，眼里心里都乎。

在說著話，瓣輕輕張合，眉目間細小的表都被他捕捉住。

看得出來，心好。

陸繁莫名希這趟車不要停下來。

到站時，已經三點多。

好在公站離倪簡住的小區不遠，走幾分鐘的路就到了。

余阿姨做好飯，給倪簡發了短信就回去了。

倪簡一開門，就聞到桌上菜香。

“你了吧。”拉陸繁進來，找鞋給他換。

“還好。”

陸繁把背包放到鞋柜上，換好拖鞋。

倪簡去廚房弄飯。

陸繁跟過來，看一只手在那拿碗、裝飯，心里發悶。

他過去拿過手里的飯勺，把兩碗飯裝滿，拿好筷子。

倪簡對他笑了一下，出一雙筷子，說：“你幫我端飯。”

陸繁端著飯跟著走到餐桌邊。

倪簡試了一口菜，還是溫的。

放心了，給陸繁夾了一塊牛：“我算得還準，時間剛好。”

陸繁也夾了一塊給，問：“你怎麼算的？”

“掐指一算。”倪簡笑得有點得意。

事實上，沒那本事，只是了解陸繁，他很省，肯定不會坐飛機，也不會坐車，他選的一定是最便宜的火車。

吃完飯，陸繁把碗洗了。

倪簡說：“去洗澡吧。”

陸繁應了聲“好”，轉去包里找服。

就這麼一會功夫，倪簡進屋拿了浴巾出來。

陸繁進了衛生間，倪簡也跟進去，陸繁轉看沒有走的意思，愣了一下。

倪簡說：“你不記得了？”

陸繁：“什麼？”

“上次你不是邀我洗澡麼。”

見他微愕，倪簡提醒道，“就是我手斷了那天。”

陸繁臉有點熱。

倪簡認真道：“我現在補上，你不介意吧。”

陸繁無言以對。

最后，他點點頭。

倪簡笑起來，眼睛都彎了。

轉把衛生間的門關上，開始服。

練了這麼久，一只手服的速度明顯有所提升，但看在陸繁眼里，還是很艱難。

他走過來幫。

倪簡睜著眼睛看他，眼里的笑意蓋不住。

陸繁很快了倪簡的外，只剩兩件小的。

雪白的皮在他眼前晃，陸繁看著就有了覺。

他作停了一下。

倪簡催促：“快點啊。”

陸繁輕輕吸口氣，手到后面給解的暗扣，扯了兩下，沒扯開。

倪簡已經自己把小褪到了。

見他還沒弄好，主背過過。

陸繁目無意識地往下一瞥，全都熱了。

他了，心跳如鼓，眼睛卻挪不開。

倪簡又在催促：“你干嘛呢，快。”

陸繁回過神，沒好意思告訴他在看的屁。

他解開扣子，倪簡自己把拽下來了，一邊開蓮蓬頭一邊說：“你自己的。”

陸繁低頭服，三兩下就好了。

倪簡調好水溫，一轉，陸繁上來，兩手抱住。

溜溜的子黏到一塊，兩人都是一，接著互相對視一眼，眼里都有了笑。

這種覺像到了什麼好東西似的。

倪簡低頭在他口啄了一下，仰頭問：“想過我麼？”

“想過。”

倪簡輕笑，手往下，到他那兒，問：“那想過這個嗎？”

話音落，緩緩一，陸繁渾繃，嗓子里哼了一聲。

“想過麼。”倪簡不依不饒。

陸繁不住，捉住的手。

倪簡看著他，眼神狡黠。

陸繁眼神幽沉，無奈地挪開眼，再挪回來時，悶悶地點了下頭。

點完頭，他的臉和耳朵又升了一個溫度。

連這種事，他都承認了。

倪簡也有點意想不到。等反應過來，又想笑。

但很壞，問到這一步，還不夠，偏偏又踮起腳，著他的臉問：“那你想這個時，會干嘛？”

陸繁一震，盯著他，眼睛里熱得都能冒火星了。

倪簡湊得更近，低低地說：“你有沒有自己弄過？”

這話問出來，自己的臉也紅了。

陸繁這回不順著了，按著的腦袋吻上去，另一只手往下，報復似的弄。

倪簡站不住了。

陸繁把抱起來，一聳，倪簡出聲。

陸繁低頭，臉埋進口輕咬。

他每一步，都在發。

不知他是不是生了氣，力度格外的大，覺魂魄都要飛走了。

最后那一下，倪簡渾都抖起來，眼睛里了。

倪簡躺在床上，半天不。

陸繁給吹頭發。

都吹干后，他把吹風機放到一邊。

緩了大半個小時，倪簡才有力氣睜開眼，正對上陸繁的目。

知道他一直在看，也不知在看什麼。

“你不累麼。”聲音還有些啞。

“不累。”陸繁說。

倪簡嘆口氣，閉了閉眼：“等手好了，我去鍛煉。”

陸繁說：“好，你要是忘了，我提醒你。”

倪簡翻了個白眼：“我要是忘了就算了。”

陸繁：“……”

倪簡轉頭看看窗外，天還沒黑。

這麼早就睡覺，好像有點浪費啊。

陸繁見皺眉，扳回的臉問：“怎麼了？”

“沒怎麼。”倪簡說：“你躺下來。”

陸繁依言躺到邊。

倪簡側過臉，與他目相對。

說：“你開心麼。”

沒等他回答，先笑起來：“我開心的，跟你在一塊兒后，我就開心的。”

陸繁一怔，心窒了窒。

他明明也開心的，但不知為何，又有些酸。

他想起背包里的圍巾，也想起基地旁破舊的小旅館。

獨自跑過去，不聲不響地住了一天。

他完全不知道。

還吃過什麼苦，過什麼罪？

他也不知道。

他什麼都沒給過，憑什麼換來這樣珍貴的話。

陸繁半晌不回答，倪簡臉上的笑淡了：“你不開心麼。”

陸繁搖頭，低聲開口，帶了一哽音：“沒有，我也開心。”

說完，地把抱進了懷里。

天還沒黑，但倪簡也不想了。

在他懷里時，一切都遠了，痛苦的，失的，憎恨的，憤怒的，都遠到了天邊。

近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