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群里，葉妍初正激四地跟顧琳瑯分著今天的八卦。

葉妍初：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從不跟人講道理！程越霖可真行，琳瑯你沒看見，林菁菲臉都白了！

顧琳瑯：林菁菲真是綠茶遇直男，有理說不清。不過程越霖為啥要找林菁菲麻煩？覺有點問題。

葉妍初：看不順眼唄，誰讓林菁菲背后提人被聽到了。程越霖當年都能因為音音脾氣太生氣找茬，還能讓林菁菲跟他講道理？

顧琳瑯：也對，林菁菲在秦玦那巧舌如簧，這回算踢到鐵板了。據可靠消息，梁導那還真準備重新選角了。

阮芷音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了顧琳瑯的這一條消息。

時尚圈和娛樂圈的關系向來千萬縷，顧琳瑯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脈。能這麼說，肯定不是空來風。

雖說有些幸災樂禍，但阮芷音頭回覺得，程越霖這子，也算不得多麼惡劣。

葉妍初：活該，仗著后臺搶別人那麼多角，遭報應了吧！只可惜回來時把音音的車撞壞了，不然我還能再開心點。

看到葉妍初發來的頹喪表，阮芷音忍不住笑了。

葉妍初剛拿駕照，卻始終都不敢去車。阮芷音實在看不下去，回來時便勒令葉妍初開車。

倒是開得十分“小心穩妥”，基本與電車齊平，只可惜被后面的車追尾了。

最后對方賠償，車也被拖走維修。

阮芷音打字：本來也該檢修了，再說是對方全責，跟你沒關系。你沒事還是多練練車，練好就不用每天地鐵了。

消息剛發完，有一滴水漬順著的發尾墜到了屏幕上。阮芷音這才放下了手機，準備去吹頭發。

可剛起，又一下停住。

突然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買吹風機。

搬家那天，的吹風機被放在箱子底層，不小心磕壞了。程越霖當時看見，隨口說他房間里就有吹風機，可以先用，所以阮芷音也沒急著去買。

可林菁菲和程越霖先后出現，打斷了今天的購節奏，讓徹底忘了這事。

阮芷音有偏頭痛的病，洗完頭如果不吹干，第二天必會頭疼。

于是嘆口氣，認命走向程越霖房間。

主臥就在隔壁，阮芷音正要敲門，卻發現隔壁房門大開，本沒關。

試探著出聲：“程越霖，你在嗎？”

沒得到回應。

頭發還漉漉的，實在不太舒服。

阮芷音對開著的門輕敲幾下，遲疑一會兒，還是往前走了兩步。

然而臥室空曠，也沒發現人影。

難不是又出門了？

也是，畢竟才剛出差回來，臨時回趟公司理事也正常。

松了口氣，沒再多想，門路地去浴室里拿吹風機。

可才轉過，浴室門猛地開了。

里面的人大步走出，阮芷音沒收住腳，一下子撞到了對方結實的膛上。

鼻子，抬眸虛虛看了一眼，阮芷音直接愣在了原地。

男人凈短的碎發只得半干，后縈繞著朦朧水霧。上赤，未著寸縷，瘦健壯，腹線條而致。

晶瑩的水珠沿著那張英俊的廓緩慢流下，薄抿著。一再往下，是曲線人的人魚線，腰間只松垮圍著條浴巾。

眼前畫面太過刺激，阮芷音大腦徹底宕機，纖細皓腕還扶在對方實的臂膊。

直到耳邊傳來程越霖刻意低的聲音：“阮芷音，你在干嘛？”

阮芷音倏然回神，心底油然升起陣陣窘促，手指不控制地蜷，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只是這種時刻，顯然誰怯誰尷尬。

于是強忍著下緒，收回愣怔在他前的視線，恍作無事地對上男人目，鎮定道：“材……還不錯。”

程越霖：“……”

——

半小時后，兩人面對面坐到了客廳。

氣氛僵持沉默。

彌漫著說不出的窘困。

阮芷音瞧著男人不太好看的面，頓了頓開口：“要不還是你先說吧。”

“呵，說什麼？”程越霖散漫挑眉，雙手抱看向，“小爺我清清白白一個人，就這麼被你給看了。”

阮芷音從他最后幾字中聽出了點咬牙切齒的控訴，啞然幾秒，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嚴格來說，沒有看。”

畢竟還隔著條浴巾。

“怎麼，你這話聽起來，是覺得沒能把我看，有些意猶未盡？”男人意味深長地一笑，姿態悠然地向后靠了靠，“怪我眼拙，先前居然沒看出你對我——”

“心懷不軌。”

阮芷音微哽，長舒了一口氣，而后否認：“我沒有。”

程越霖下微微揚起，繼而輕笑著質問：“沒有？既然如此，為什麼突然闖進我房間？”

“我是想去借吹風機。”阮芷音這才想起其他，秀眉微蹙著反問，“倒是你，洗澡為什麼不關門？”

如果不是他洗澡不關門，自己肯定也不會撞見剛剛那一幕。

程越霖還是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放下手臂，姿勢安閑地虛搭后靠背，緩緩挲著指腹。

“以前都是我一個人住，為什麼要關門？”

還不等回擊，接著又道：“而且就算我沒關門，也不是你闖進房間把我看的理由。”

阮芷音：“……”

見他態度不依不饒，阮芷音忍不住反駁：“可我進去前喊過你，也空敲了幾下門，你為什麼不應聲？”

“哦，沒聽見。”

男人的聲音輕描淡寫。

說完瞥見阮芷音略荒唐的表，吊兒郎當地補充：“怎麼，主臥浴室隔音好，有問題？”

阮芷音被他給氣到，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吃了虧，嘆口氣回：“沒有，這件事就算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哦？只是道歉？”

阮芷音抿下，纖眉輕皺：“不然呢，我也只是非主觀意愿地，不小心看了一眼。”

“阮芷音，你不止是看吧，”程越霖懶洋洋開口，目對上，聲音拖長腔調，繼續指正，“你這手，還……了我。”

他？不算那個猝不及防的撞，也就扶了扶他胳膊，這也能算了他？

阮芷音頓一陣頭疼，也不知是被他氣得還是剛剛頭發遲了太久才吹晾得。

不過知道，再理論下去，肯定又是：他清清白白一個人，居然就被自己這麼不明不白地上了手。

于是只能抱著息事寧人的心態，再次問到：“那你想怎樣？”

程越霖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起。

聲音云淡風輕，留下訴求：“上回的三明治不錯，做一周早飯抵債吧。”

他目的達，話了拂離去。

留下客廳里的阮芷音，此刻甚至忍不住想要沖他的背影不雅地豎起中指。

——

“你們能想象到他的態度嗎？”

阮芷音著實被氣到了，回到臥室后忍不住和好友開啟了語音電話。

回顧程越霖剛剛肆無忌憚的神態，阮芷音敷著面表不能激，但還是撇了下眉——

“虧我還覺得他變好了不，是我錯了。程越霖剛才的態度，簡直和高中時一模一樣。”

顧琳瑯對高中時的程越霖沒什麼認知，卻深知阮芷音子好，誰都覺得溫恬靜。

很好奇什麼樣才能把阮芷音氣這般，故而疑道：“哦，那他高中是什麼樣？”

葉妍初的聲音清晰傳來：“哈哈哈哈，我有畫面了，音音當初形容他就像什麼來著。對，一只特別高傲的斗！”

話音剛落，語音中的三人不約而同，轟然大笑起來。

想到當初和葉妍初吐槽時的形容，阮芷音的心總算好了幾分。

又簡單聊了幾句，才和顧琳瑯葉妍初掛斷了電話，沉沉睡去。

夢里面，高傲的斗低下頭顱，還跑到面前撒起了。

——

翌日，阮芷音照例早起。

雖然昨天被程越霖理直氣壯的態度氣到了，但他的要求也不算苛刻。

原本也習慣了自己做早餐，不過是順手多做一份的事。

剛留學時阮芷音吃不慣西餐，那時不僅會做早餐，周末還會做頓中餐解饞。

的室友是個日籍華裔，夸張地稱贊阮芷音的手藝像母親，讓哭笑不得。

偌大的別墅沒有傭人，阮芷音搬進來時，廚房也像是從未開過火。廚整整齊齊地擺放，嶄新而干凈。

猜測，程越霖之前恐怕大半時間都住在公司，不然霖恒頂層的設施也不會那麼齊全。

阮芷音切了點蔥花，打了荷包蛋，又燒了熱油和醬油作底，下了兩碗春面。

回到餐廳時，程越霖已是平日西裝革履的裝扮，好整以暇地在餐桌前落座。

阮芷音端著面走了過去，將其中一碗放到他面前，心想，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可沒想到，程越霖是真的難伺候。

看到眼前的面后，男人直的眉峰皺起，挑剔道：“唔，怎麼下了面？這面還能不能打包帶走？”

阮芷音剛坐下，就拿著筷子愣住。

瞥了眼他糾結的表，譏笑道：“可以，只要不怕到公司后，面坨了就行。”

吃不吃，反正已經做了。

聽到的話，程越霖像是認真思慮了片晌，又看著打量幾眼，最終還是拿起筷子，吃起了面。

面條清爽勁道，湯底香氣撲鼻，就連荷包蛋也是溏心流黃的。

不消片刻，男人就把面條全部吃，甚至還……喝起了湯。

阮芷音見他吃得津津有味，還算給面子。也不再計較他方才的刁難，忍不住彎了角。

而后，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對了，我的車拖去維修了，等會兒你能不能讓司機順路送我一趟？”

也不會耽誤他上班，先送了他，再讓司機順道送自己一趟就行了。

阮芷音覺得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可程越霖卻環臂靠在那，盯著，眼神中染上戲謔：“阮嚶嚶，你說高傲的斗，會好心送你上班嗎？”

聽到他的話，阮芷音扶著碗的手突然僵住，驚訝抬頭。

男人聲音懶散，繼而道：“哦，忘了告訴你。主臥的隔音確實不錯，但是次臥的隔音效果——”

“可不怎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