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娘冷笑道：“越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才越不敢拿出來見人呢，我是心底無私天地寬，有什麼不敢當眾說開的？！而且我覺得，他們之所以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說話，就是以為我定然不敢跟他們對質，可我偏就這麼做了！我寧愿被人說我不知，也不要忍那些無中生有的中傷。我倒要看看，他們誰還敢在我背后嘀嘀咕咕，有本事，就當著我的面嘰歪，看我不拿大耳括子打歪的臉！”

“對！”趙香兒猛地一拍珊娘的肩，“就該這樣才對！你越是不敢吱聲，那些人就越會放肆起哄！之前我是不知道的，我若知道，一定先幫你一耳括子打過去！”

低頭沉默著的林如稚忽然一抬頭，恍然道：“我說這兩天我哥哥怎麼都愁眉不展的呢，原來是因為這些流言啊！”待還要說什麼，一抬頭，忽然就看到林如亭也從大講堂里出來了。

見林如亭看著們過來了，游慧和趙香兒忙回避了，林如稚也悄悄退開一些。林如亭看著有些尷尬，對珊娘歉意說道：“這樣的誤會，原該由我出面澄清才是，只是，那些人全都是在背后說著小話，我想解釋也無從解釋起……”他嘆息一聲，“還是你勇敢。”

珊娘忽地一撇，承認道：“我還真就比你勇敢！”

林如亭一窘。

珊娘又道，“不是我多，你心里喜歡誰，就趕跟人挑明了說去，該請人請人，該怎樣怎樣吧，趕斷了那些人的念想！若不是你這里整天跟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人心里存了妄念，我也不至于會被人盯上！”

雖然這件事怪不得林如亭，可此時的珊娘卻覺得，還是袁長卿那樣的好，清清冷冷的，不會給人什麼多余的念想——當然，這會兒是一時忘了十四娘了。

不過，似乎袁長卿和的“緋聞”只有數幾個人知道，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全是和林如亭的閑話，倒有人會提及袁長卿。

珊娘以為，那番大膽辯駁之后，這件事應該也就到此為止了。卻不想，這件事只消停了兩天，又有流言說其實是在暗著林如亭，那番話不過是要引起林如亭對的重視而已……

珊娘把該說的話說后，也就懶得再搭理這些閑言碎語了。哥哥侯瑞卻是不能裝作沒聽到，于是在書院里跟人狠打了兩架，便被學里把五老爺給了去。

如今老爺總算有了點老爺的模樣，倒沒有再派桂叔或珊娘頂替家長，而是親自來了。侯玦先還倔著，不肯告訴老爺打架的原因，可終究紙包不住火，到底還是老爺知道了這件事。老爺暴跳如雷，差點親自手把對方那熊孩子又給揍了一頓。還是珊娘勸著五老爺道：“正不怕影子斜，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不值得。”

很多時候，流言不是因為它是事實才傳播開來的，而是因為它正好符合某些人獵奇的低劣心態，以及某些人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目的的故意傳播。總之，便是不久之后林如亭和陳麗娟正式定了親，仍會有人時不時地提起珊娘和林如亭的那一段“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