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娘正抬頭看著那些云，忽然就聽到袁長卿在后問道：“看什麼呢？這麼專心。”

珊娘一驚，回頭看去，就只見袁長卿背手站在花廊下，一雙眼含笑看著。那烏黑的眼眸，再一次有種被老鷹盯著般的錯覺……

“你能不這樣看著我嗎？”口說道。

“什麼？”袁長卿沒聽清。

珊娘眨眨眼，忙揮了揮手，又看看四周。這會兒四周除著些丫鬟婆子竟是再沒別人了。珊娘一陣詫異，“怎麼就你一個？”

“不是還有你嗎？”袁長卿笑著，一擺，在對面的人靠上坐了。

這人，果然是只跟識的人有話說嗎？！——變得有點健談的袁長卿，珊娘頗有些不適應。

扭頭看看那些站得有些遠的丫鬟婆子，忽然問著袁長卿道：“你家老太太是不是看中我十一姐姐了？”

袁長卿抬眉看一眼，頓了頓，才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漫不經心答道：“不過你家老太太挑中的好像是十四姑娘。”

“那你呢？你選哪一個？”話一出口珊娘就覺得冒昧了，忙故作調皮地一歪頭，帶著三分調侃道：“求你趕選一個吧，再這樣下去，我非被煩死不可。”

袁長卿角一挑，看著道：“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不怕人說閑話的。”

“怕是不怕，可很煩啊！跟蒼蠅似的。”珊娘道，“你應該也覺得煩的吧？我看你趕挑一個算了，反正……”忽地收住口。

“反正在我看來們都一樣的。”袁長卿將的話接了下去，一雙烏黑的眼直直看著，看得珊娘好一陣不自在。然后他嘆息一聲，道：“你說得對，在我看來們都一樣。可惜，就算是這樣，也由不得我做主。”

珊娘一默，也跟著同地嘆了口氣。

二人沉默著對坐了一會兒，袁長卿轉變話題問道：“明兒你們要去孤貧院？”

珊娘點點頭，才剛要接話，忽地就見袁長卿一旋站了起來，回頭沖著廊下那株芭蕉樹喝道：“誰在那里？！”

隨著他的喝問，頓了約有兩息的時間，袁昶興那張滿是青春痘的胖臉才從芭蕉樹的后面冒了出來，看著他二人笑道：“不知道大哥和十三妹妹在這里聊天，沒打擾你們吧？”

袁昶興的笑容里帶著幾分明顯的怯意和討好，可當他的眼落在珊娘上時，珊娘卻莫名覺得脖子后面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