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從來沒有親手做過怎麼照顧人的事,云修瑤第五次無地嘲笑孔鳴削蘋果的技太差:“你不要再削了!再削下去你準備給我吃什麼?蘋果核麼?”
孔鳴有些尷尬地看著一刀下去,又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果掉到了垃圾簍里:“……”
云修瑤一把搶過孔鳴手里的水果刀:“起開!起開!削個水果也能笨手笨腳的,還不如我自己來。省得你削到了手,還得找我報工傷。又笨又費錢,我還不如找個護工。”
孔鳴有些急了,想去拿云修瑤手里的水果刀:“你教我,我練一練就會了。”
云修瑤杏眼一瞪,把水果刀扔在桌上:“我都教了你多回了?!就差沒手把手教了!”
孔鳴認真思索下,鄭重道:“可能就缺這一點手把手教?”
云修瑤:“……”
云修瑤扶著自己的腦袋,爬上床:“可閉上你的吧!氣得我氣虧空。”
孔鳴正想要在說什麼,云修瑤懶得看他呆木頭蹦不出什麼好話的樣子,將包得像粽子的后腦勺對著孔鳴,擺明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叩叩叩——”
有人在敲病房門。
云修瑤有些意外,轉爬起來一看。
墨一帆推門而。
墨一帆朝著云修瑤略微頷首:“我幫墨太太過來看看。你今天覺怎麼樣?”
云修瑤恍然大悟,就說墨一帆這樣的高嶺之花怎麼可能屈尊臨病房呢。
云修瑤沒好氣地橫了傻站在一邊的孔鳴一眼:“如果沒有這木頭氣我的話,我肯定覺會更好。”
墨一帆意味深長地瞧了孔鳴一眼,沒有接話。那個眼神仿佛在說,你也太菜了吧,兩人都朝夕相對,二十四小時守護,怎麼還沒有把人搞定?!
孔鳴不甘示弱地回視,在云修瑤看過來之前,立即收斂目,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云修瑤把視線轉回墨一帆,審視道:“不對啊?心語寶貝哪里會你一個出行不便的人來看我,要看也會自己來看。墨總,你到底來醫院干了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找了一個這樣的爛借口?”
墨一帆輕嘆了一聲:“沒想到云小姐……心細如發,被你發現了。”
孔鳴了一句:“你原本是想說中有細吧。”
云修瑤抄起枕頭就往孔鳴方向扔過去:“你可閉吧你!”
孔鳴一手接住枕頭,一手在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作,表明不再吭聲了。
云修瑤眼角余瞥見正悄悄向外移的墨一帆,立即又把注意力拉了回去,喊道:“墨總,站住。你還沒說你來醫院干什麼呢?你不說,我就打電話給心語寶貝了,看看知不知道。”
墨一帆停下了椅。
云修瑤見墨一帆想要溜走的樣子,心中愈發篤定,墨一帆這次來醫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更不可能放他走了。
一瞬間,云修瑤的腦海里閃過了各種狗的猜想。
云修瑤盯著墨一帆,抬起審問犯人的架勢:“你……你不會是背著心語人了,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陪小三來醫院產檢?打胎?還是……”
墨一帆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孔鳴則抬手捂臉,不想再看下去了。
云修瑤見墨一帆沒有吭聲,立即覺得自己的猜中了真相,如遭晴天霹靂一般,作勢就要從枕頭邊撈起手機。
墨一帆眉頭一沉,冷聲道:“云小姐,你真的只是皮傷?確定沒有摔傻了腦子?”
云修瑤傻眼:“……”
孔鳴見狀,斜睨了墨一帆一眼,滿含警告的意味:“墨總,你還沒說你來醫院干什麼要遮遮掩掩的勾當呢。”
墨一帆瞅著與云修瑤同一個鼻孔出氣的孔鳴,狀似無奈:“我在做復健。”
云修瑤一愣,意識到自己狹隘的心,錯怪了墨一帆,臉有些然:“復健……你能站起來了?”
墨一帆豎起食指,輕“噓”了一聲:“這家私人醫院的復健專業度和保是全市最好的,在確定能站起來之前,我不希外面有關于我的風言風語。”
“啊!那就是還不能了……”云修瑤為自己的好友到深深的憾,“我還以為……”
墨一帆一臉神平靜:“所以,我剛才沒有說來醫院的目的。就是不希云小姐快人快語告訴了墨太太后,墨太太又失。”
云修瑤:“……”
一想下,那個時候唐心語空歡喜一場,確實很殘忍。
云修瑤為自己之前的猜疑到愧:“抱歉,墨總,是我小人之心了。”
墨一帆:“沒事,云小姐也是為墨太太著想。我為墨太太有你這樣的朋友到高興。既然云小姐知道了,還請云小姐替我保守,我希能在婚禮上給墨太太一個驚喜。”
云修瑤眼睛一亮,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唐心語的婚禮該有多完!
在唐心語與墨一帆領證時,不單單豪門圈,連街頭巷尾都有些不好的閑言碎語,嘲笑唐心語因為未婚夫的丑事,一氣之下嫁給一個殘廢,不僅白搭了自己的好青春,還愚蠢地陪上了自己的后半生。
他們是真的為唐心語考慮麼?怎麼可能?!
無非是一些自己一直期待又無法實現,還見不得人好的長舌婦而已。
墨一帆能站起來,就是給這些羨慕嫉妒恨的紅眼病一個響亮的耳。
云修瑤目灼灼地向墨一帆,拍著脯保證:“墨總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必要時,還可以替你打掩護。墨總要好好遵循醫生的方法,抓復健,在婚禮上閃瞎那群酸出天際的人狗眼!”
孔鳴有些不悅云修瑤把注意力長久地放在墨一帆上,不聲地擋住了云修瑤的視線:“說了這麼久,喝口水吧?”
云修瑤充耳未聞,撥開孔鳴的子,繼續語重心長:“墨總,你都不知道,心語選擇你當的丈夫,承了多力,外面有多人嘲笑。有些話說得有多難聽,我都不敢看,只能下面的人去控評,刪留言,限制流量。可我能做的也只是一時的,杜絕這些言論只能靠你。”
孔鳴扶額,有些聽不下去了,狠狠地瞪了坐在椅上裝殘廢的墨一帆一眼,發泄自己被占用云修瑤注意力的無盡怨念。
墨一帆古井無波,心里再次為唐心語有這樣的朋友到寬。
墨一帆:“多謝云小姐。我先回去了,能不能請孔先生送我下去?”
云修瑤一聽,立即同意:“當然,當然。孔鳴,你路上小心點兒,別笨手笨腳地把墨總磕著著了,如果影響到墨總復健了,我跟你沒完!”
孔鳴:“……”
墨一帆神自若地著孔鳴。
孔鳴背對著云修瑤,咬牙切齒地盯著墨一帆。一字一句地往外蹦:“放心,我一定讓墨總毫發無傷!”
孔鳴推著墨一帆一出云修瑤的視線,立即松手,一腳踢了椅一下:“墨!行啊你!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這麼腹黑冷還能找到老婆了,就你這種比肩奧斯卡影帝的演技,誰能不服輸啊!”
墨一帆控著椅出了電梯,到了醫院樓下花園里一個安靜的地方。
孔鳴憤恨不平地掏出袋的煙盒,出一支叼在里,點燃:“就我們兩個,別裝病弱了。說事!”
墨一帆:“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孔鳴咬著煙頭,猛吸了兩口:“這不是廢話!你還特意我送你,難道是對我有意思?”
墨一帆好整以暇:“云小姐只是對我愧疚了幾分,關心了幾分,你就焦躁得不樣子,難怪追不上人家。”
孔鳴反相譏:“得了吧,你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你說你故意在修瑤面前瀉你在做復健的事,不就是想找一個言正名順的理由重新站起來嗎?是爺們,就直接告訴大家大爺我就是裝殘廢怎麼了!還跟娘們似的,婆婆媽媽鋪墊了一大堆。”
墨一帆不不慢:“在孔先生面前,小巫見大巫。明明是玩匕首的行家,割蒼蠅左翅膀就不會割到右翅膀的好手,怎麼削一個蘋果都要云小姐教好幾遍?是想多讓云小姐的注意力在你上吧。”
孔鳴:“……”
他現在煩躁得就想找人擰下墨一帆的腦袋,怎麼辦?
孔鳴只得投降,一掌指尖頂在另一手掌心:“休戰!你還是說正事吧,我不想離開太久。”說完,還抬頭了云修瑤病房方向一眼。
墨一帆線微抿:“我之前接到墨太太的電話,接收到了云小姐的訴求,我想知道的是,孔先生打算怎麼做?”
孔鳴把燃著的香煙夾在指尖,彈了彈煙灰:“修瑤是孩子,難免心善良。”
墨一帆不答話。
孔鳴垂眸盯著指尖的星火,好半晌才說:“麻煩墨先按修瑤的意思辦吧。開心夠了,我再來收尾。”
孔鳴的決定不在墨一帆的意料之外,墨一帆揶揄:“能讓孔先生這樣瞻前顧后,也只有孔先生的娃娃親對象了吧。”
孔鳴嗤笑一聲:“什麼娃娃親?是我即將明正娶的老婆!”
墨一帆毫不留地他肋:“目前來看,云小姐并不想嫁給一木頭。”
一提到這個,孔鳴低聲咒罵了一聲:“艸!”
當初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份,悄聲來到閔城,特意給自己偽裝了一套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木訥形象,沒想到現在跌到了自己挖的坑里。
墨一帆出聲打斷孔鳴的心活:“在孔先生手前,請先跟我打聲招呼。”
“怎麼?”孔鳴挑眉問道。
墨一帆:“唐瑞峰最近不老實,把手里的份都轉給了唐思雨,想要在同科技里攪騰一番。何碧蓮要盡其用才好。”
孔鳴氣一笑:“墨,比起心狠手辣,我覺得,你敢稱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盡其用’?虧你講得出來。”
墨一帆淡漠地凝視著孔鳴指尖騰起的薄煙:“稱之為,都是侮辱了。”
孔鳴似笑非笑地彈了彈煙灰:“你是想幫你的墨太太出口氣吧?”
墨一帆沒有否認。
孔鳴著煙頭,吸完最后幾口,將煙頭用力地往花壇邊上按了按,丟進花壇深,拍了拍手,又豎起領扇了扇自己上的煙味:“行吧,算是償還你幫修瑤的人。人你用完了跟我說聲,我來軸。”
孔鳴不甚在意地朝墨一帆揮了揮手,轉回住院部大樓,邊走還邊左聞聞右聞聞自己上有沒有煙味。
墨一帆著天際或卷或舒的流云,開始出神。
一直守在遠的林文森走了過來:“墨總,還在考慮何碧蓮怎麼理嗎?這事也說不上棘手,我們先回公司……”
墨一帆悠悠地輕嘆了一聲:“不是,只是忽然覺得又有些思念墨太太了。”
林文森:“……”
他一個可憐的助理,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到這樣的傷害?
正在被多方人馬“惦念”的何碧蓮和唐思雨,此時正在家里悠閑地喝著牛。
被檢查出懷有孕后,何碧蓮了唐家的重點保護對象,連之前為老楊抱著思睿悄聲消失而到大為惱火的唐瑞峰,都對何碧蓮噓寒問暖。
唐思雨好奇地看著何碧蓮的肚子:“他們說現在還看不出肚子里的是男是,媽媽你覺得是男的還是的?”
何碧蓮充滿慈地著自己的肚子:“你希是弟弟還是妹妹?”
唐思雨不假思索:“當然是弟弟了!思睿被那個男人帶走了,爸爸派出去找的人都快找瘋了,都沒有找到那個人的痕跡。之前,爸爸每天的臉那一個沉難看,連對媽媽都是百般怨言,責怪媽媽沒有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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