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鳴一臉懵：“！！！”

墨一帆一臉懵：“！！！”

孔鳴恍然意識到了什麼,大口大口地吐了出來，趴在沙發扶手上，有氣無力：“快送我去醫院洗胃。”

墨一帆鎮定地上網查了一下,將手中的“片”跟網上的商品圖仔細對比,對掙扎著爬起來的孔鳴淡淡道：“不用去醫院,等你正常代謝出外就行了。”

只覺得即將死于非命的孔鳴質疑：“你靠不靠譜？”

墨一帆：“當然。”

孔鳴嚎了一聲：“你靠譜會給我吃面紙？還是,你看我不順眼，想趁著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害死我？”

墨一帆手指托著下，若有所思：“要對你下手的話,絕對不會選擇在家里,我怕臟了我的地毯。”

孔鳴：“……”

心里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孔鳴不放心地自己查了一下面紙的分,才慢慢走出英年早逝的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孔鳴總覺胃里有異，但臉上已經恢復了冷靜。

墨一帆好整以暇：“說正事吧。”

孔鳴出一支香煙叼在里，朝墨一帆攤開雙手：“我就咬著，總行了吧。沒有煙味我腦子不清醒。”

墨一帆默默允許，接著說正題：“城西那塊地,上面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孔鳴咬著煙,似笑非笑：“你侄子能力不錯，可惜時運不佳。”

墨一帆看向自己的手掌：“能抓準時運，也是能力的一種，沒什麼好可惜的。”

……

等墨一帆送孔鳴出門時,已經午夜兩點了。

站在門廊上，孔鳴后腳一邁出門檻，立即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猛吸一口。直到煙草香灌滿整個肺部時，才心滿意足地瞇起眼睛回頭看，徐徐地吐出了一口煙。

椅上的墨一帆在門，面無表地甩上了門，將那團白煙隔在大門外。

孔鳴：“……”

用力地咬了咬煙頭，帶著火星的香煙煙灰順著冷風飄零，轉眼就被吹散，再也難覓蹤跡，就如同今夜來拜訪的孔鳴一樣。

孔鳴微瞇著眼低頭，著香煙尾端隨著呼吸明暗的火星：“過河拆橋，無無義，果然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啊……”

垂頭了半天的孔鳴想起了不吃，一見自己就先跑個沒影蹤的云修瑤，忿忿不平：“這樣的人都娶得到老婆？！老天爺是瞎吧！”

孔鳴豎起領遮擋徐徐刮來的冷風，才走出鐵門沒幾步，一輛黑的大眾款車型悄無聲息地緩速經過孔鳴邊。孔鳴直接拉開后座門，鉆進了車里。車子立即加速駛離，融如墨夜幕中。

回到書房的墨一帆從椅上站了起來，單手兜站在厚重的落地窗簾前，剛開手指想微掀開一條隙，但還是在指尖到窗簾前，停了下來。

有多久沒有站著呼吸外界的空氣了？

墨一帆側頭看向擱在書桌上的一疊婚禮策劃資料，其中一本婚紗禮服冊沒有完全合上，出一截白的蕾帶安靜地垂在書桌邊上。

這是上回去唐家時，林彤不由分說把一大疊資料塞到墨一帆懷里，督令他盡快和唐心語商量出婚禮方案。林彤兒的婚禮必須盛大，不能隨隨便便領證了事。

墨一帆還欠唐心語一個完的婚禮，而不是一個坐在椅上的新郎。

墨一帆凝神思索了片刻，也顧不上現在是幾點了，掏出手機就撥了楚安的電話。

楚安的聲音很興，好像還泡在醉生夢死的夜生活里，在電話那頭嘈雜的音樂中，扯著嗓子喊：“怎麼？沒有摟著老婆睡就睡不著了？要不然出來一起嗨啊！”

墨一帆沒有毫被道，神嚴肅：“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事要說。”

楚安一聽墨一帆毫無波瀾的聲音，立即收斂了不正經，跟旁邊的人打了一聲招呼，握著手機，過比肩接踵的人群，快步到了夜店門口，從侍應生手里接過車鑰匙，上了車。車門一關上，整個氣氛立即凝重了幾分。

楚安略微疑：“三更半夜的，出什麼事了？”

墨一帆沒有跟楚安打太極：“通知斯安那邊，其他項目都暫緩，全力截下城西那塊地。”

楚安有些難以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是吧，墨！小嫂子只是回林家住了陣子，你已經失心瘋到這種地步。你上回不是才跟我說，最近會起波折，暫時不用跟城西那塊地嗎？這才多久，你神經錯太嚴重了吧。要不然還是我明天去一趟林家，把小嫂子給你接回來？”

墨一帆沉聲道：“策略變了，我要和墨瀾清好好爭一爭。”

楚安仍舊覺得不太妥當，他聽墨一帆說過城西那塊地其中的風險。無論墨一帆今天是到什麼刺激，開始意氣用事了，他也得阻止！

楚安堅決表示自己的不同意：“作為斯安的合伙人，我投反對票，你……”

“椅我坐膩了。”墨一帆果斷地打斷了楚安的長篇大論，語調如凌厲的寒風席卷起漫天飛雪，“寶劍的鋒芒藏了太久，該生銹了。”

楚安忽然意會到了墨一帆的意思。

墨一帆不想再慢悠悠地垂釣一樣等待下去，他決定要借助這一次契機，好好一下墨瀾清的銳氣，教他怎樣做人。

楚安沉默了半晌，用力地拍了下小車的中控臺：“好！我舍命陪君子！”

掛了電話后的墨一帆，輕輕拈起垂在書桌邊的白蕾，一圈一圈地纏繞在指尖。作輕，像著人的秀發。白的蕾質地細膩，裝飾在婚紗上一定很好看。

墨一帆這樣想著，抿著的線微微向上挑起。

第二天一早，林文森開車來接墨一帆去墨氏。剛出龍首府時，墨一帆吩咐：“去同科技。”

林文森流暢地打了下方向盤，心里暗暗長舒了一口氣：墨總這是要去接墨太太回家了吧？太好了！

等紅綠燈的時候，林文森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書的微信群里，悄悄地發了一個“低氣正在離開”的氣象表。

微信群里立即接二連三地跳出好多條消息。

“森哥，老板娘今天會回龍首府麼？”

“哇嗚~水逆了這麼久，總該退散了吧~~”

“從今天起，楊超越再也不是我的轉運符了，我改拜老板娘！”

“你確定墨總看到你辦公桌上，有老板娘的紅符會高興？”

……

林文森心輕松地啟車子，莫名覺得今早的上班高峰期塞車，都激不起任何煩躁的緒呢！

等墨一帆進了同科技大樓，一路上都收獲了一大片迷妹的目。即便從他們邊走過，都還能到后有拍的聲音。

有些人竊竊私語。

“哇，好羨慕唐總噢，漂亮能干，老公還浪漫！”

“你的口水吧，再做夢也不到你。”

“一大清早就來公司撒狗糧，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可以向領導申請工傷麼？”

……

耳聰目明的墨一帆搞不太懂現在年輕孩子的思路，一大早來公司與自己的太太見面，這就是浪漫？但能在自己上增加浪漫的標簽，墨一帆覺得還是可以接的。

在電梯里的墨一帆輕輕地嗅了嗅，問：“小林，你今天灑香水了？”

小林連忙否認：“墨總，你知道我的，我沒有那習慣。”

墨一帆聞著電梯浮的暗香，沒有再深究。

等到電梯門一開，墨一帆終于明白了電梯的香味和一路收到的無數注目禮是怎麼回事了。

唐心語辦公的樓層，從電梯門口通往辦公室的路上，兩邊都擺滿了鵝暖黃的臘梅花，幽幽地吐著芬芳。一簇挨著一簇的臘梅花，基本不留隙，把整個辦公區塞得滿滿當當的，只留下中間一條可供一人獨行的小道直達唐心語辦公室門口。

墨一帆側頭正想問林文森，誰知林文森滿臉欣地夸贊道：“墨總，原來你還這麼有浪漫主義懷。墨總放心，太太看到這些一定開心死了。”

正準備問是不是林文森替他準備了這些的墨一帆：“……”

忽然有種被綠的覺是怎麼回事？！

“叮咚——”

電梯又響了。

有花店的員工抱著兩瓶花藝高超的臘梅，小心翼翼地從電梯里退出來。

墨一帆語調冷淡，似乎還有些冰渣子：“請問，訂花的人是誰？”

林文森：“！！！”

剛晴天沒兩分鐘，低氣又馬上旋回來是一種什麼樣的酸爽驗？！

花店的員工被突如其然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向坐在椅上的男人，遲疑了下：“請問，唐心語小姐在嗎？請出來簽收一下鮮花。”

周梓辰自墨一帆臉一沉開始，就覺得事好像同他們原先想的不太一樣。這一大清早，大手筆的浪漫宣言，居然不是出自于墨總之手？

事突然向一個不太好的方向發展了。

周梓辰穩定了下心神，指揮花店的員工先將手里的臘梅花放下：“送花人有沒有留下什麼卡片？”

花店的員工雙手拿出一張淡的卡片：“唐小姐不在麼？這個需要本人簽收。”

墨一帆直接劈手奪過，指尖飛快拆開了卡片外的淡黃帶。

花店的員工急了，想上去把客戶的東西搶回來，可是才邁出一步又畏懼于眼前男人上迸發出的凌冽寒意，而退了回去。

墨一帆一目十行看完卡片，扯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