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謙猛地抬起頭，目張地盯著他，“什麼條件？”

一旁，葉九涼聽到江海的話，并沒有到開心，而是更加擔憂了。

果不其然，江海下一句話把他打地獄里。

“見了面，只能是朋友。”

其他的，他都不會同意。

他也不是那麼絕的人，不會連見面都不允許。

季明謙臉唰地一黑，僵在原地不說話。

周遭噤若寒蟬，空氣中著一尷尬。

葉九涼和厲陌寒對視一眼，默契沒有出聲。

片刻，他沙啞著聲音道，“伯父，打擾了，我先走了。”

他突然辭別，是江海沒有意料到的。

他看著季明謙的背影，神晦暗。

“阿謙。”葉九涼手拽住他，溫聲道。

季明謙低眸看，眸底一片猩紅，“阿九，你清楚我的。”

他的脾氣，應該再了解不過，所以別攔著他。

葉九涼緩緩松開手，季明謙快步走向自己的車。

“陌。”葉九涼看著坐進車里的人，轉眸看向旁的人。

厲陌寒牽住的手，“讓他冷靜一下。”

不遠，引擎聲響起，黑的車影一溜煙的視線便消失在拐彎。

待厲陌寒兩人轉過，江海已經進屋去了。

“以阿謙的本事，很快就能找到島上去。”葉九涼一邊走著一邊道。

厲陌寒冷靜分析道，“如果是闖，沒好，只會把事鬧得更大。”

就如舅舅說的那般，阿笙既然已經去島上了，就不會隨意見他了。

“我們真的不幫忙？”葉九涼無奈地問道。

“幫忙的話，舅舅這邊不好代，而且阿笙也不會同意。”不得不說，厲陌寒把每個人的脾氣都準了。

他能想到這一層，季明謙肯定也會想到，他不會輕易去闖島的。

聞言，葉九涼不說話了。

左不行右也不行，真是愁啊。

……

沉寂了兩天，還是沒見到季明謙的人影。

放心不下，葉九涼拉著厲陌寒過去探他。

踏進他的房間，沒有想象中的酒氣，也沒有看到他頹廢的模樣。

服整潔，神奕奕，依舊是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要不是眼瞼下淡淡的青影，葉九涼還能相信他這兩天過得很好。

“你們兩怎麼來了？”季明謙看見他們兩來了，角勾起笑。

葉九涼看著他，沒有像往日一般和他開玩笑，察人心的冷眸過他的笑容，到更多的是悲傷和落寞。

“過來看看你。”

“看我？”季明謙挑眉，面上的微笑不變分毫，“我有什麼好看的，難不還擔心我想不開？”

葉九涼上前兩步，也不和他兜圈子，“你打算怎麼做？”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說話沒有那麼拐彎抹角，而且他們幾人之間也不需要廢話。

“怎麼做？”季明謙譏誚一笑，“有人已經先做出選擇了嗎？”

什麼今生之約辜負了。

放特麼的屁。

葉九涼噎住，“……”

季明謙轉頭看向厲陌寒，走到他面前，語氣篤定地問，“你有辦法聯系他是不是？”

厲陌寒眉眼淡漠地看著他，須臾，他道，“有。”

“幫我打個電話。”季明謙道。

第一次兩人說話沒有嗆起來，厲陌寒拿出手機，當著季明謙的面撥通電話。

把手機遞給他，“拿去。”

季明謙手接過，罕見地道了聲謝。

他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外，葉九涼和厲陌寒也沒急著走，依舊站在原地。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遲遲才有人接通。

“表哥。”

聲音不是一向的溫潤，沙啞的嗓音像是鐵皮磨過地面一般，凌遲著季明謙的心。

他五指一，攥著手機。

在心底罵了他無數次笨蛋之后，他低啞著聲音開口，“是我。”

電話那頭的人突然陷沉默，就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

季明謙克制著理智，聲音平穩地道，“我問你你答就好，傷好點了沒有？”

久違聽到他的聲音，江亦笙鼻頭泛酸，“……嗯。”

“我知道肯定沒有，你騙我也不是一次了。”季明謙毫不客氣地穿他的小謊，語氣強勢地道，“養傷不準任。”

“從現在開始，我說你聽著。”

江亦笙抿著，默然無聲。

“我不你，耗一輩子我也無所謂。”季明謙瞇起黑眸，遠眺著遠的景，“我不會去找你，也不會去見你，除非你自己出現在我面前。”

他孑然一人，無所謂，但是他知道他不可以，所以他不會他選擇。

“過幾天我要進組拍戲了，老規矩，電影你得給我包場。”

江亦笙勾了勾，蒼白的臉終于出笑容，眸底溢出了水，“好。”

他頓了頓，接著道，“我買了輛托艇，下次我們可以比一比。”

季明謙眸深沉，“嗯，我讓你。”